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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五、純娘欲哭無淚,後悔招惹沈狼!(二更)

2024-07-31 21:20:25 作者: 風雨歸來兮

  伶牙俐齒的丫頭!真是不討喜!

  老太妃被氣得不輕,偏偏無法反駁!

  難不成真將那皇太弟喊來對質?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跟長輩說話沒輕沒重,罰你再抄這女則...十,不,二十遍!」

  

  「是,太妃娘娘!」葉渺乖巧地低下頭,小聲道:「明華宮那邊要遲到了,太妃娘娘。」

  剛才還盛氣凌人的,轉眼就一副被人欺負的小可憐模樣。

  老太妃撫著額頭,沒眼看。

  葉渺等了一會不見老太妃出聲,自動當她默許了。

  「那我告退了,太妃娘娘。」

  葉渺以最快的速度去到明華宮,不過還是遲了。

  「見過崔太傅。」

  空靈綿軟的女聲,將明華宮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正中為首穿著明黃色太子服的少年,看到葉渺後雙眸一亮,狠狠驚艷了一把,隨即浮著濁色的眸子,露出可惜之色。

  可惜了這麼個美人兒,怎麼偏生是他皇姐?

  又有些奇怪葉渺是如何從老太妃那裡脫的身!

  昨兒皇后讓他去陪老太妃用膳,他便將葉渺要來明華宮學習的事情,裝作不經意透露給了老太妃。

  老太妃為人又講規矩,又重情份。

  當年前皇后去世後,將當時的太子齊皇託付給她,其實是有讓她為後的意思,但老太妃自己拒絕了。

  她說皇后之位是前皇后的,以後的太后之位也是,她既然得了前皇后信任,更該謹守本份,不該逾矩。

  這樣一個古板的老太婆,太子實在是很好奇,葉渺怎麼說服老太妃,讓她同意她來明華宮學習?

  葉渺亦看了眼太子一眼。

  說實話,太子模樣生得不俗,有幾分像楚殤,與寶兒亦有一兩分相像。

  只是氣質完全不同,眼下黑青,眼神輕浮,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長公主,你遲到了。」崔太傅面無表情道。

  「對不起,崔太傅,太妃娘娘突然找學生有事。」葉渺道。

  既是老太妃找,崔太傅也不好多說,指了一處空位,「坐下吧。」

  「是,崔太傅。」

  她的位置離秦安奉飛不遠,兩人沖她眨眨眼。

  這時崔太傅道:「昨天講到利莫大於治,害莫大於亂,你們誰來說說,這兩句話的意思?」

  他說完看向太子,明顯是希望太子起來說說自己的意見。

  太子昨晚和宮人廝混了整晚,早將太傅昨天講的拋到了腦後。

  當著他的面,那些陪讀也不好給他遞紙條,太子眼睛子一轉,轉頭問葉渺:「皇姐為長,這個問題我想聽聽皇姐的高見。」

  他這一出聲,眾人又全部望過去。

  除了秦安與奉飛外,大多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一個女子,能說出什麼高見?

  「國家得利最大,莫過於社會大治,國家禍害最大,莫過於社會動亂。國家大治,則社會穩定,經濟繁榮,百姓安居樂業,國富民強,這是國家能得到的最大的利。」

  「國家動亂,則人心惶惶,百姓不能專心生產,經濟衰敗,百姓顛沛流離,國窮民弱,這是國家最大的禍害。」

  話落,明華堂靜可聞針。

  秦安和奉飛驚得豎起大拇指,共他人則不敢相信地看著葉渺。

  一個女子,居然能有這種識?

  崔太傅亦是愕然,不由看向太子,滿心期望他能說出更好的高見。

  畢竟太子才是齊楚的未來啊。

  太子輕呵一聲,「照我說,什麼穩定什麼動亂,皇室讓你生產經商,你還能不生產經商不成?都老老實實的各司其職,敢有異心者重罰,還怕社會不穩定?」

  老老實實各司其職幾個字,太子故意加重語氣,分明是說給葉渺聽的。

  你一個女子,就該老老實實相夫教子,跑來學什麼治國之道!不自量力!

  葉渺呵了一聲,垂下眸子,不說話。

  崔太傅氣得小鬍子翹起,「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百姓是一個國家的根本,根本穩定了,國家才能安寧!國家是船,百姓是水,水能讓船航行,亦能將船推翻!」

  「我教的這些,太子都忘了嗎?」崔太傅厲聲道。

  太子心裡自然是不服的,皇室是天,皇室說什麼,那些老百姓就得做什麼,還怕他們敢反了不成?

  但崔太傅深受齊皇信任,太子不敢頂嘴,「太傅說的是,學生受教了。」

  崔太傅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再看看葉渺眉眼低垂氣定神閒的樣子,暗中搖搖頭。

  「還有別的意見嗎?」

  都是來陪讀的,長公主與太子先表了態,誰敢有別的意見?

  「繼續上課。」

  中間小休的時候,秦安奉飛圍到她身邊,狠狠將她誇了一頓。

  「長公主,這還有你不會的嗎?」葉渺的身份暴露,他們也不好再喊大嫂,便統一改口長公主。

  「要是長公主下考場,估計沒魏九什麼事了。」

  「別說,還真有可能。」葉渺臉不紅心不跳道。

  想想在現代,她可是妥妥的學霸一枚。

  「長公主,你這麼厲害,能不能幫我個忙?」秦安突然壓低聲音。

  「什麼事?」

  「我大哥今天去相府了,也不知是不是要談我的婚事。」秦安愁眉苦臉,「雖然說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可我實在不喜歡那楚玉珠,非要綁在一起一輩子,我想想都難受得很。」

  葉渺知他還不知道秦崢回來商量親事,只是表面藉口,她也不好明說。

  「你別多想了,你爹娘健在,哪輪得到你大哥作主?興許只是先來探探口風,最後決定的還是你爹娘!」

  她道:「我瞧你爹對你甚是疼愛,如果你真不想娶楚玉珠,不如寫信回去求求你爹。」

  秦安一拍腦袋,「長公主說的是,瞧我這豬腦袋,我馬上寫信。」

  秦安說著立馬跑到自己位置上,開始寫起信來。

  慶南王府有專門負責送信的,秦安一下學,便跑回慶南王府,讓信使將信送去給慶南王。

  信使正要接過信,半路伸出一隻手,將那信給截了去。

  秦崢看到那上面寫著父親親啟四個字,冷笑著扯了扯嘴角,「怎麼,給阿爹寫信告狀,怕我賣了你不成?」

  秦安急忙解釋:「大哥誤會了,我許久不曾經給爹娘寫信,看到大哥,想著爹娘孤身在南平,咱們都不能侍奉左右,便想寫信安慰一番。」

  慶南王有四個嫡子女,秦安的兩個姐姐都遠嫁了。

  「是嗎?」秦崢壓根不信,「我看你不是想安慰,是想趁我不在,寫信討爹娘歡心吧。」

  他將信隨手撕爛扔掉,「我告訴你秦安,你做什麼都沒用,這慶南王世子之位是我的,你想也別想!」

  「大哥,我從來沒有這個想法!」秦安苦笑。

  「你沒有,可架不住有些人有!」秦崢不耐煩地揮手,「行了,我要出去,別擋著我!我警告你,別背著我整些有的沒的,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說完轉身向外走去,秦安留在原地,神色黯然。

  說起來秦安是真無辜,慶南王只有他與秦崢兩個嫡子,兩人資質都比慶南王差了一大截。

  秦崢大秦安六歲,自生下來沒多久便封了世子,他小的時候南平邊境不穩,接著齊皇刺了楚相一劍,齊楚動盪。

  西蠻北狄來襲,慶南王與如意侯聯手,費了好大功夫將西蠻北狄打退,因此疏忽了對秦崢的管教,以至於秦崢自大且目中無人。

  十多歲的時候接連犯了幾次大錯,惹得慶南王部下非常不滿,請求慶南王立秦安為世子。

  雖然慶南王沒同意,但秦崢卻在心裡對秦安生了隔閡。

  慶南王怕秦崢對秦安出手,唯一的兩個嫡子自相殘殺,便狠心將秦安送來京城,一來避開秦崢,二來也算是安齊皇楚相的心。

  秦安雖然資質一般,性子卻很通透,沒多久便明白了慶南王的用意,開始在京城裡橫行霸道,降低所有人的警惕。

  秦崢開始還派人盯著秦安,見他真是沒什麼作為,後來才放了心。

  但他此次犯了眾怒,又擔心秦安趁機起來,便逮著機會訓斥秦安,讓他不要痴心妄想。

  ——

  秦崢離開王府後,直接去了清樓。

  裝作尋常公子哥,也沒自暴身份,他以為他極少在京城,只要不露身份,就不會有人認出他。

  但他不知道,天音堂的人早知他回來的事情。

  純娘見到他,美眸一閃,嬌笑著迎了上去,「喲,哪裡來的客人,眼生的很喲~」

  秦崢正是要找她,不動聲色地調笑,「南邊來的。」

  他不自說身份,純娘自不會拆穿他,「裡面請,裡面請,想找什麼樣的姑娘?不過客倌,咱們清樓的規矩可先說在前頭了,咱們清樓只喝酒聊天唱曲解悶,您要是想過夜,去那邊萬花樓。」

  「正好我就想找人喝酒聊聊天。」秦崢道:「我瞧與你挺有緣的,不如陪我喝一杯再走?」

  「您是貴客,您說了算。」純娘咯咯笑著將秦崢帶到一個雅間,招呼丫鬟送來酒水。

  親自倒了一杯給秦崢,正要舉杯,秦崢指著外面道:「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我瞧著挺不錯。」

  純娘不由望過去,「公子好眼光,那是咱們樓里的花魁殷殷。」

  「殷殷,」她高喊一聲,「這位公子看上你了。」

  殷殷笑著走過來,嬌柔地坐到秦崢旁邊,「妾身殷殷,公子貴姓?」

  秦崢輕佻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舉起酒杯,「咱們等會慢慢聊,等我先喝了媽媽親自倒的酒先。」

  他喝光了杯中酒,純娘也跟著端起喝了,正要將酒盞放下。

  聽到秦崢道:「我姓秦,慶南王世子便是我。」

  純娘一驚,緊接著有股燥熱從腹部火速蔓延開,她面色大變,沒想到自己居然著了秦崢的道。

  秦崢自小在風月場所混慣了,對於下藥一事,手到擒來。

  「媽媽別抵擋了,這藥,非人不可解。」

  純娘只覺渾身發熱,手腳開始發軟,殷殷大驚,正要喊人,卻被秦崢一掌打暈。

  「乖乖的,保准讓你少受些罪。」

  對面男人的眼神,漸漸變邪,純娘狠狠一咬牙尖,向外躍去。

  秦崢坐在原地,冷笑兩聲,卻是一動不動。

  純娘出了雅間正要呼救,卻看到宋圖從樓下走上來。

  她後背一涼,顧不上理會宋圖是與秦崢合謀,還是恰好湊巧。

  腰身一扭,從窗子裡跳了出去。

  宋圖看到那抹嬌艷的玫紅色從眼前躍過,面色陰冷地跟了過去。

  純娘,我看你今晚怎麼逃出去!

  純娘從窗子跳出去後,冷風一吹腦子清醒了片刻,但很快,那火燒得更旺。

  宋圖功夫不弱,平時她自是不會怕他,可現在,若被他追上,只怕自己會自動纏上去。

  純娘一咬牙,將身上單薄的玫紅色衣裳撕成條,往地上樹上扔了一些,然後往反方向跑去。

  ——

  沈狼洗漱完出來,便覺得屋裡的氣味不對勁。

  「沈狼~」嬌媚的女子朝他靠過來。

  沈狼將純娘大力推開,然後拉開門,面無表情道:「出去!」

  純娘已有些神志不清,門打開被那冷風一吹,又清醒了些。

  她知道以沈狼的性子,若她再不走,定會將她扔出去。

  嘶拉!

  純娘打算孤注一擲了。

  「沈狼~」

  沈狼聽到那聲音,只覺心裡又躁了起來。

  「出去!」

  毫不留情的聲音和冷漠的態度,擊垮了純娘最後的自尊。

  「沈狼!老娘不是非要你不可!」她氣急敗壞地吼道:「過了今晚,你別後悔!」

  「過了今晚,老娘便跟你一刀兩段!」

  衣裳掉在地上,她也不管,就這樣走入寒風中。

  身上冷得要死,又熱得要死,心裡疼得要死。

  純娘大罵了幾聲王八蛋,「老娘不是非你不可!」

  要不是不想便宜那幫混蛋,老娘會犯賤地送上門來給你羞辱?!

  不要就不要,大把人排著隊等著老娘!

  純娘邊走邊罵,冷不丁被人攔住。

  「丑,穿衣服!」

  還敢嫌她丑?

  純娘又氣又恨,她不顧一切狠狠咬他。

  是咬,真咬的那種。

  血腥味一下子蔓延開。

  因為那血腥味,純娘又清醒了些,她喘著氣,像小母狼一樣兇狠地盯著沈狼。

  唇上沾著他的血,襯著那潔白的肌膚,妖艷詭異。

  眼神狠戾,像剛從叢林裡廝殺回來的野獸!

  「啊!」下一秒,整個人卻突然騰空。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純娘尖叫道………

  迷迷糊糊間,純娘偶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想不明白,明明中藥的是她,為什麼最後那個狼崽子才像中了藥的那一個?

  純娘欲哭無淚,早知道會這樣,打死她也不招惹這個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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