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受刑
2024-07-31 18:43:27
作者: 司南佩琪
沈雅媅自己挨一頓板子倒是沒什麼,可要是禍連家人,那她可就要鬧了!
而且聽這個新縣令的言辭,沈森絕對不會只是挨一頓板子這麼簡單!
沈雅媅奮力掙紮起來,兩個捕快一時不察,居然沒摁住她。
沈雅媅扭頭又回到新縣令面前,一抱拳,朗聲說:「縣令大人!您一上任就開始整治臨安縣的大小事物,定然是個清正廉明的官,那大人您是否該查明真相,然後再下定論?」
新縣令有些不悅,說:「本官自然是巡街走訪,了解真相之後,才下的定論!」
沈雅媅聽後,只是輕輕一笑,說道:「我知道縣令大人肯定是走訪過,才會果斷地下令抓人,可是大人也不該偏聽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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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雅媅接著說:「我從前確實做過很多混帳事,但是,我大哥他從來不會利用職務之便去欺壓民眾,反而只會跟在我屁股後面,給我收拾爛攤子!」
新縣令顯然是不信的:「莫要當本官是傻子,你家那個新宅子,和那個店面,總不會是種田種出來的吧?」
沈雅媅又是抱了抱拳:「大人,實不相瞞,這是我給家裡的,其中五百兩銀子,是從前林大小姐給我的,還有一些零碎的錢,是千金閣的閣主給我的工錢,我家人這些年也攢了不少積蓄,故此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其中有些銀子,確實來路有些不明,尤其是和舊縣令交易的那一筆。
沈雅媅只好撿著好的說。
沈雅媅堅定地說:「所有的錢財都是從正規渠道獲得,大人若是不信,儘管去查便好!」
新縣令確實是想急於做出一些政績,但要是冤枉錯了好人,於他的名聲也無益。
新縣令思索了一下,才說:「既然如此,沈森的刑法延後,等查明真相之後再判。」
「但是!」新縣令話頭一轉,指向沈雅媅:「沈丫蛋為非作歹是抵賴不得的,帶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收監三月!」
「不……大人饒命,我家小妹年紀尚小,並非罪大惡極啊!」沈森跪在地上磕頭:「求大人饒她一命!」
沈雅媅把沈森扶起來,笑道:「總歸是我從前犯的錯,挨打也是應該的,還好沒有連累大哥。」
言畢,沈雅媅從容不迫地走進地牢最裡面。
沈雅媅看著燈火幽暗的刑房,即使早有準備,也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顫。
「沈丫蛋!趴下受刑!」站在兩邊的捕頭,拿著兩指厚,巴掌寬的長木板,凶神惡煞,好似黑白無常。
沈雅媅攥著拳頭,趴在一根長凳上,剛剛咬住自己的胳膊,還沒有給她準備的時間,沉重的板子,就已經挨上了她的臀肉。
一開始,她還能勉強忍受,可是漸漸地,幾板子下去之後,她就已經開始頭暈腦脹了。
胳膊被她咬出了血,可是這比起屁股上挨板子的疼楚來說,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微乎其微。
「十五!」
「十六!」
沈雅媅眨了一下眼皮,好像有鮮血濺在了她的臉上。
時至今日,她可算理解了,什麼叫做屁股開花。
屁股,乃至於下肢,沒有已經感覺了。
沈雅媅甚至悲愴地想,她不會就這麼被打死了吧?
「二十!」
打完了?
沈雅媅緩慢地睜開嘴巴,張開了已經被她咬得鮮血淋漓的胳膊。
可是緊接著,她的嘴裡又嘔了好幾口鮮血。
「帶回牢房!」
沈雅媅被兩個捕快拖去牢房,牢房裡還關押著許多人。
沈雅媅垂著頭,像一具屍體一樣,被他們丟到牢房裡。
等捕快走後,牢房裡的其他人才開始竊竊私語:「天啊!這姑娘犯了什麼事呀?居然被打成這樣?」
「嘶!她不會是死了吧?」
「我的天老爺啊,可別死在我們牢房啊!」
「估計是要死了,這幾天都死了好幾個了,這新來的縣令還真狠啊!」
沈雅媅趴在牢房潮濕稻草上,緩緩閉上眼睛,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再醒過來的時候。
這麼嚴重的外傷,甚至可能還傷及了肺腑,得不到醫治,還要躺在這個污穢又潮濕的環境。
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
鹿茸急得抓耳撓腮:「主子,沈雅媅被抓進去了,肯定要受刑的!新來的縣令就是想殺雞儆猴,先宰一批典範!」
鹿茸著急地說:「怎麼辦啊?主子?」
玄枵把玩著手裡的玉簫:「她既然犯了錯,受罰也是應該的,不吃苦不長記性。」
「可是,這新縣令明顯就是奔著她的命去的啊!」鹿茸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要不還是我去地牢把她撈出來吧!」
玄枵伸出玉簫,對著他的腦袋敲了一下:「國師尚在皇都,我們以什麼身份去?」
鹿茸「哦」了一聲。
對哦,這次出門,他們是私下來的,皇帝老頭都不知道。
「國師」還好好地在國師府呢。
玄枵起身躍上馬背:「你老實待著,我去去就回。」
順天府內。
君宴澤剛剛處置了一批貪官污吏,企圖派殺手送他歸西的知府,也被他扭送去了皇都受審。
此間事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突然一個紙團扔在了他的桌上。
君宴澤警惕地拔出配件,但是環顧一周之後,還是什麼人都沒發現。
君宴澤看著桌上的紙團,猶豫再三,於是他捂著口鼻,小心地拆開了。
「沈雅媅入獄受刑,危!」
君宴澤更加疑心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傳遞的信息?
據他所知,沈雅媅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哪裡有這樣的本事,認識武功內力這麼厲害的人物?
君宴澤把紙團燒毀,在不確定是不是陷進之前,還是要謹慎行事。
暗處的玄枵看到這一幕,微微搖頭,今天是非要現身不可了。
「三王爺安好。」
玄枵的驟然出聲,直接把君宴澤嚇得一個手起刀落,劍刃架在了玄枵的脖子上。
當君宴澤看清楚人之後,力道才收了起來:「國師大人?你怎麼在這裡?」
「有事。」玄枵只說了兩個字。
君宴澤把劍收了起來,冷笑道:「我就說,總感覺還有人在介入順天府,原來是國師啊。」
君宴澤拱了拱手,說道:「想必我失憶以後,知府那老鬼一直沒有找到我的行蹤,國師在其中周旋了不少吧?」
玄枵頷首,言簡意賅地說:「三王爺天潢貴胄,命不該絕。」
這就是承認了。
君宴澤看了一眼已經被燒成灰燼的紙團,又說:「看來國師果然心善,那段日子趴在我的房頂上,沒少偷聽吧?連沈雅媅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