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香餑餑

  深夜，難得休息出去瘋了一天的向月月剛玩洗完澡，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

  『趙台長』

  雖然有些疑惑，還是接通了。

  「台長好。」

  「月月啊，這麼遲了沒打攪你休息吧。」

  熟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沒事，有什麼您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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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叫你聯繫的蘇岩吧，就是閩江台那個年輕的導演。」

  向月月當然記得，當時接到這個任務時，還特地提前調查了一番，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結果卻不讓她滿意。

  匯報的時候還提出自己親自去一次，不過趙台長說不用了，怎麼今天又忽然提起。

  「領導，是發生了什麼嗎？」

  對面嘆了口氣。

  「我算是看走眼了啊，本以為這蘇岩是恃才傲物，沒想到是真有才，難怪會回絕我們的邀請。」

  向月月糊塗了，這一出出的，到底是啥。

  趙台長看下屬沒說話，猜到是沒關注，自己就解釋了一番。

  「這小導演，節目推出沒幾期，拿了全國第一，然後直接改版。今天是首播，我看了，不簡單啊。」

  在電視台向月月呆的時間也不短，裡面的門道也知道不少，聽到後衝口而出：「這麼激進的嗎？」

  「哈哈哈，沒看節目之前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可是，哎！後生可畏啊。月月，你繼續跟進吧。」

  向月月有些為難：「可對方的要求。。。」

  「條件可以放寬，可以把同樣時段讓給他。」趙台長考慮了一會，有句話沒有說出口。

  實在不行，只能找老薑，看看能不能把《星！吃貨》的版權買過來，反正他是找到寶貝了。

  掛斷電話，小姐姐睡意全無，打開電腦找到了《星！冰箱》，本來是報著觀摩的心態，結果笑成了傻子而不自知。

  翌日，暴雨！

  剛走進會議室的蘇岩，發覺有些不一樣。

  本來三兩在聊天的頭頭們，都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有些更是友好的微笑點頭。

  原本在尾巴的位置已經有人，靠近領導席那空出一個，邊上的某位副台長正在向他招手。

  見蘇岩坐下，邊上每個人的眼神都變的不太一樣。

  空調呼呼的吹著。

  聲音蓋不住風雨吹打在窗戶的響動，又是颱風季。

  大風大雨，還可以躲進屋子。

  對於屋子裡姜台長的怒火，眾人是無處可藏。

  一連串節目持續飄紅，全部處於下游水平，幾部購買的電視劇也無力回天，勉強保本。

  由多家媒體評選出最新的電視台排行，閩江正式被納入三線，而且只處於中游位置。

  所有人噤若寒蟬。

  王揚楊躲在後方，這是他昨晚求了好久虹姐，才讓自己跟著來見識一下的。

  沒想到和他預料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樣，看著平時台里大大小小的的頭目都在那默不作聲，心裡也不是很舒服。

  姜台長罵了一陣，舒緩了下心中的情緒。

  壞的說完，自然輪到表揚了。

  「周末十點檔《星！冰箱》，最高收視0.97%，最低0.51%，平均0.66%。」

  說完數據，姜山主動帶頭鼓掌。

  眾人是驚！呆！了！

  HN台《快樂家族》，老牌綜藝節目，在沒有特殊主題情況下，也就差不多這個數據。

  雖說是有胡帥和江芯影兩位大咖的加持，可捫心自問，同樣的配置放在自己的節目，誰敢保證拿到這個收視率？

  鬍子哥臉色已經變了，原先自帶的優越感被這數據打的粉碎，暗暗祈禱只是明星效應，後期應該沒有這麼堅挺。

  那些老人看的清楚，蘇岩的崛起是必然的，如何能得到些好處是目前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也許是罵累了，姜台長沒有花大力氣去誇獎，可說出來的話卻分量十足。

  「24歲的年輕導演，入行不到三年，花了一百天時間，把一個你們看不上的時段，硬生生的的做到可以威脅一線黃金檔的水平。」

  話說的有些誇張，《星！冰箱》之所以創了記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許多人是衝著鋪天蓋地的GG去試看的。

  下期很難延續這個成績，但是沒有人去說破。

  都知道，姜台長是在樹立榜樣，也是給大家信心。

  「趙雙輝你們都知道吧，AH衛視副台長，我的老同學。」姜台長自爆醜事：「學校里的時候我一直是壓過他，可自從工作以後，這麼多年下來，反而被他超過一頭。

  可是今天早上，他親自給我來了個電話，要購買《星！吃貨》的版權。

  我立馬就給拒絕了。

  而且我把冰箱的收視率告訴他的時候，直接就掛電話了，你們知道嗎？那一刻我真是無比的爽快。」

  本來眾人應該配合著笑笑，可都聽出來其實領導是在自嘲。

  「所以我決定了，台里直接買下《星！吃貨》的版權，100萬，全額給蘇岩個人。」

  會議室里頓時熱鬧起來。

  100萬，對於節目版權是個小數字，要知道一些世界流行的可是千萬美刀起步。

  可這只是播出五期，而且是個新人導演的創意，那可是算大數字了，更別提全額支付了。

  只有幾個副台長級別的知道姜山的用意。

  這不單是對眾人的刺激，其實根本上是對蘇岩的表態。

  我閩江電視台是非常重視你，錢！給得起，只要你能有效果。

  蘇岩沒緩過來，這幾分下來，就成百萬富翁了，這麼簡單的嗎？

  四周看了看，王揚楊坐在遠處，邊上是個副台長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就放棄了捏對方大腿的想法。

  「感謝各位領導對我的照顧。」看看大家都在等自己說兩句，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

  「我運氣比較好，做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成績，其中離不開姜台的指點和同事們的配合。」

  蘇岩可不敢大包大攬，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接下來我會繼續努力，來回報大家。」

  姜台長對他的發言很是滿意。

  「至於《星！吃貨》的具體播出時間再定，PD人選嘛，在座有興趣的都可以報名，公平競爭，當然我會參考蘇導的建議，畢竟是他的節目。」

  蘇岩頓時就感覺身邊看向自己的人更多了，而且各個如狼似虎的。

  「另外一件事，關於周六八點檔的。」姜山望向汪導：「你那準備的怎麼樣了？」

  汪導直起腰：「領導，時間已經定在周三，本周就可以試播了。」

  「哦！？」姜山抬了抬眉毛：「速度還可以，準備工作都齊全了嗎，可別到時候出差錯。」

  「都好了。」汪導很有信心：「我也邀請蘇導到時候過去幫忙，您要是有空，希望可以提些建議。」

  姜山點頭，表示清楚了。

  「你們呢？」

  副台長馬上接話：「大體也差不多了，剩下就是細節的補充，再有些時間就可以妥當了。」

  鬍子哥聽到了，暗自腹誹。

  到現在主持人，嘉賓都沒準備好，學員都沒湊到十個，這沒有三個月，根本沒有辦法開拍。

  姜山可不知道這些，同樣勉勵了幾句。

  散會之後，蘇岩立馬被同僚團團圍起。

  「蘇導，你看吃貨交給我怎麼樣，我有信心達到0.3%。」

  「老朱，你手裡已經有2個節目了，就別和我們搶了，蘇導你看看我。」

  「。。。」

  完全沒有料到大家居然這麼迫切，蘇岩好不容易等他們說完。

  「決定權是在姜台那，版權都賣給台里了，我的看法其實不重要的。」

  都是老江湖，哪裡會信，等蘇岩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頭髮更亂了，襯衫的扣子還掉了一顆。

  組裡的人員早就恭候著，為他送來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