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選秀二

  裕朝第二次選秀，秀女們按照家世排成一隊，本次入選殿選的秀女一共十二位，都是家中適齡的女子。

  因為長孫皇后不在，所以今日是墨蘭溪坐主位，慶貴妃在一旁協助。

  「宣長孫秋濰、劉萍兒……陶柳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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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秀女依次朝著墨蘭溪請安，眼睛裡都是止不住的羨慕。

  墨蘭溪打量了一番場內的秀女，向慶貴妃問道。

  「慶姐姐可有覺得極好的，妹妹都有些挑花了眼，只覺得個個都是好的，真不知道該怎麼選。」

  慶貴妃頷首，輕聲開口。

  「本宮覺得那位長孫家的小姐跟秦家的小姐都不錯，其他的妹妹不妨再挑一挑。」

  「即如此，那就聽姐姐的，留下長孫秋濰、秦知畫，還有江南總督家的陶小姐，其餘的各自歸家。」

  小白子應是。

  「長孫秋濰、秦知畫、陶柳留用，餘下之人立刻歸家。下一組秀女預備著進殿，開始吧。」

  一波接著一波，都是容色俱佳的可人兒。

  到最後，統共留下了六位秀女，登記了名冊送進通德殿，只等著過幾日定好位分封號就成了正經的宮妃。

  按理來說，長孫秋濰乃是皇后娘娘的堂妹，家世容貌都是上乘，自然而然是這批秀女里位分最高者，可卻被一封皇后娘娘的陳情書打破了現狀。

  這封陳情書來的太突然，仿佛是長孫皇后的絕筆。

  「皇上，您要不還是去看一看皇后娘娘吧。」

  康來德捧著那封信，心裡五味雜陳，皇后娘娘好歹也是皇上的髮妻，從太子東宮到如今十三年的情分，總要見一見。

  宇文明堯沉下心，隨後起身去了鳳鸞宮。

  剛剛踏入鳳鸞宮正殿，一股子撲面而來的藥味格外濃重。長孫皇后一襲長發散落在床頭，臉色蒼白不堪，再不似剛去東宮時的明艷。

  聽見腳步聲，長孫皇后知道是皇上來了。

  「臣妾病重，還請皇上饒恕臣妾未能起身接駕之罪。這副殘軀，皇上何必踏足鳳鸞宮，倒不如只讓皇上記住臣妾貌美的模樣。」

  兩行清淚滑落髮間，連長孫皇后自己都覺得一輩子了無生趣。

  宇文明堯還是沒有掀開那層紗簾，只坐在一旁的軟榻上。

  「皇后，朕從未怪過你，為了長孫家、得兒，你這一生背負的太多。」

  「皇上只喚臣妾皇后，卻喚昭宸貴妃為蘭兒，或許臣妾這一生都不值得被愛，皇上可曾還記得臣妾的名字？」

  說罷，長孫皇后繼續自言自語。

  「長孫秋華便是臣妾的名字，秋是長孫家子輩的排行，父親曾說願臣妾能夠富貴榮華一聲，便取名為秋華，可惜臣妾未曾做到。」

  或許，父親一直都在騙她。聽聞父親又親自選了二叔家的堂妹進宮，家族榮寵，遠比父女情分重要的多。

  宇文明堯不忍心再聽下去，出言打斷。

  「皇后好好養身子，其餘的自會有兩位貴妃打理，你畢竟是朕的髮妻，誰也代替不了你的位置。」

  長孫皇后只覺得好笑。

  既然皇上如此說，那她便再最後利用一回這夫妻情分。

  「臣妾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答允。」

  「皇后說吧。」

  長孫皇后示意長月把她扶起來，整個人斜靠在床頭的軟墊上。

  「得兒是臣妾與您的第一個皇子，若臣妾沒了他便再沒有親近之人，臣妾請皇上念在夫妻情分上，在臣妾死後冊封得兒為太子。」

  話落，鳳鸞宮內一片寂靜。

  長孫皇后再等此生宇文明堯給她的最後一個答覆。

  而後者則是在權衡利弊。

  「好，朕答應你。夜深了，朕還要回通德殿批摺子，皇后早些安歇吧。」

  聞言，長孫皇后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心裡的重擔徹底落了下來。得兒，這是母后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往後再沒人能護著你。

  長月忍不住哭出聲。

  「娘娘，您這是何必呢，如此一來便是跟皇上再沒了什麼情分可言。」

  「勿要再說，長月，本宮好累啊，你們都出去吧，本宮想好好睡一覺。」

  夢裡，她還不是裕朝的皇后娘娘，而且父親的掌上明珠，太子殿下的原配妻子，她們是那麼的琴瑟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