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九淵開葷

  「秦家人把咱兒子害成這樣，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若是放在前兩天，陸鯤肯定也是義憤不甘，但現在不同了。

  秦家人剛幫自己解決了個大麻煩，而且回想秦有為今天的那些話，說不定還能和自己聯姻呢！

  這可是以後的大靠山！

  磊哥兒的傷一對比下來，瞬間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陸鯤揉著眉心，本來挺好的心情，現在卻要面對孫姨娘這滿腔的苦悶怨氣。

  雖然他也擔心兒子的傷，但難免有些厭煩，「你在這裡看著，我去衛姨娘那邊醒醒酒！」

  「大爺？大爺！」

  

  孫姨娘喚了幾次都沒能將人留住，頹然的坐在一旁。

  怎麼陸鯤的態度一下子會轉變這麼多？因為之前提到秦家時還恨得牙痒痒，今天居然會替秦家說話？

  磊哥兒可是他的親兒子啊！

  難道是看磊哥兒手腕可能恢復不了，再也無法讀書入仕，所以不再重視他了？

  孫姨娘悚然一驚。

  自打磊哥兒鄉試落榜，現在又傷了手腕，很多事情都變了！

  陸家人為了培養磊哥兒，一直是很花心思的，陸承恩甚至還親自去請了尹先生回來。

  可最近，就連老夫人的精力都轉移到陸九淵身上，隔三岔五地往祠堂送好東西。

  好像一夜之間，陸九淵才成了她親孫子！

  明明當初小九的成績並不如磊哥兒，結果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追了上來。

  自己若再不行動，磊哥兒的風頭全被那個小九搶走了，恐怕這陸家以後也沒人能重視、看得起她們母子了！

  「來人，去把蓮葉、蓮荷叫來！」

  很快，兩個身材苗條的小丫頭被帶了進來，「見過姨娘！」

  孫姨娘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眼，這兩個丫頭可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

  年紀小，人樣子也標緻。

  為了從牙婆子手裡買人，她都掏了自己的私房錢，可是下了血本！

  「我之前吩咐你們的事，都記住了嗎？」

  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臉色微紅，隨即點頭。

  孫姨娘這才露出些笑意，「到了那裡都機靈著點，嘴甜些，使出你們的本事來！」

  「奴婢記住了！」

  等交代完，孫姨娘便帶著人去了祠堂那邊。

  她也沒讓人通傳，直接跨步走了進去。

  就瞧見陸九淵坐在屋中，手中端著一本書，看得格外認真。

  雖然只是坐在那裡，但依舊能看出肩寬背闊，身形修長如松。

  幾縷碎發輕輕拂過眉梢，俊朗中又充滿了少年人的朝氣！

  蓮葉、蓮荷偷偷抬眸瞧了一眼，頓時一陣面紅耳赤。

  孫姨娘倒是恨得直咬後槽牙。

  自己兒子此刻還躺在病床上養傷呢，他卻在這裡用功讀書！

  若再這樣下去，豈不是差距越來越大？

  「小九，還在看書啊？」孫姨娘笑著走過去。

  陸九淵正看書看得入神，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

  見來人是孫姨娘後，很是詫異。

  「見過姨娘，您怎麼來了？」

  孫姨娘之前每次見到他都橫眉冷對，此刻竟是親昵的拉著他的手坐在桌前。

  「小九啊，你也算是我照顧著長大的，眼看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我擔心你冬天讀書的時候，身邊連個燒炭煮茶的人都沒有！」

  陸九淵看著面前笑意不達眼底的孫姨娘，面上十分恭敬，「姨娘有心了，不過這種事情我自己都已經做慣了，不用旁人的！」

  孫姨娘可不怎麼認同他這種說法，「你現在剛中解元，那可就是舉子，身份不一樣，很多事情都要注意些了，我就是擔心你身邊貼身伺候的人不用心，這不，特意從我院子裡選了兩個機靈的丫鬟給你！」

  陸九淵挑眉，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蓮葉、蓮荷，本能地想要拒絕。

  可孫姨娘突然內疚的開口，「小九，你是不是還因為之前姨娘對你的苛待而心有怨氣、有不滿？」

  「姨娘想多了。」

  「哎，姨娘以前對你嚴厲，那也是為了你好，少夫人之前不是說過嗎？天降大任於…什麼人也，必先…呃…苦什麼心智，你也要理解姨娘對你的一片良苦用心，若不收，那就是心裡還怨恨我！」

  陸九淵抿唇，對方都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便不好再拒絕，「小九便多謝姨娘美意了！」

  「這就對啦！」

  孫姨娘滿意一笑，然後朝著身後的蓮葉、蓮荷一揮手。

  「你們兩個可都給我用心伺候著，若是敢偷懶兒，小心我把你們打發出去！」

  說完，她頗有深意地沖那兩人使了個眼色，這才一扭身離開了。

  陸九淵看向她離開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

  而被留下的蓮葉、蓮荷都不用吩咐，一個站在桌案前為他研磨，一個去後院重新沏茶，看著倒是挺麻利的。

  莫非，孫姨娘和之前的老太太一樣？

  見他中了解元，所以想要送兩個人過來緩和一下關係？

  陸九淵心裡疑惑，但面上不動聲色，又重新坐下來看書。

  過了一會兒。

  蓮葉從剛剛打掃過的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少爺，這兩個字怎麼讀啊？」

  她一邊問，一邊湊到陸九淵身側。

  兩人挨得很近，一股獨屬於女子的幽香撲鼻而來。

  陸九淵皺眉，身子向後仰去，瞬間和她拉開距離。

  「你一個丫鬟又不用考狀元，問這麼多做什麼？」

  他的語氣冷冰冰的，竟是半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蓮葉神色黯然，只得先退下。

  陸九淵低頭繼續看書。

  又過了一會兒。

  蓮荷從外面回來了，端過新沏的香茶，「少爺試試溫度，奴婢以後也有個數！」

  陸九淵正好有些口渴，便抬手去接。

  結果蓮荷一個腳滑，茶水瞬間灑在了陸九淵的衣襟下擺。

  「少爺，都怪奴婢太笨了，我來給您擦！」

  說完，她手中拿著帕子，伸向陸九淵的兩腿之間。

  「你幹什麼？」陸九淵一把就推開了她，「連碗茶都端不好，你是廢物嗎？這麼嬌弱就回孫姨娘那裡去！」

  蓮荷佯裝無辜，「少爺，奴婢不是有心的！」

  心道，這人明明看著挺溫和的，怎麼對女人兇巴巴的？

  她多少有些膽怯，可突然又想到了來之前孫姨娘交代的話。

  「使出你們的本事來纏住他，誰能第一個爬上他的床，我立刻賞五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