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偷看禁書

  陸九淵面上端起一個標準的溫和笑意，互相打著招呼，然後結伴往外走。

  剛走到書院門口，就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抬眸一看，銀杏樹下正站著一人朝他招手。

  女子一身淡雅長裙，裙擺隨風微微擺動，和那些搖曳的銀杏葉幾乎融為一體，好似仙子一樣，讓略顯蕭瑟的秋日多了一分色彩。

  陸九淵意外又驚喜，匆匆和人打了招呼，便跑了過去。

  「少夫人怎麼來了？是特意來接我下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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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也算是吧！」

  這個回答就相當於否定。

  不過陸九淵依舊很開心。

  池挽秋的視線在那些學子身上掃過，「怎麼好像同恩書院的人也在？」

  陸九淵道：「因為鄉試臨近，尹先生特意請了大書院的夫子過來，互相交流，漲漲見識。」

  池挽秋點頭，原來如此。

  大概算是考試前請其他高校的先生過來押題。

  看來，尹先生還真是用心了。

  「剛才和你一起出來的那個人你認識嗎？」

  「不算，今天剛見面，好像叫秦遙。」

  池挽秋眼裡帶著一縷詫異，「秦家的？」

  陸九淵察覺到她的異常，思索後才反應過來。

  外人都道，池家與秦家向來不睦，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少夫人定是不高興了！

  陸九淵在心中默默思量，下次遇到秦家的人，定要離得遠些。

  或許是池挽秋這個人太矚目了，或許是他們站的位置太矚目了，來來往往的人視線都會停留在他們身上。

  池挽秋並不喜歡這種被打量的感覺，想著趕緊接上陸承磊回陸府。

  可陸九淵告訴她，陸承磊今天在其他學院面前出了糗，尹先生罰他留堂抄書呢！

  沒辦法，池挽秋只能帶著他去旁邊一個點心鋪子等著。

  因為是在書院附近，旁邊的空地上也不知是誰做了幾個鞦韆，幾個半大孩子在那裡嬉戲打鬧。

  池挽秋一時興起，也過去湊熱鬧。

  鞦韆真是神奇！

  簡單的娛樂設施而已，有個堅固的支架，兩根懸掛的長繩，再加上一個坐板就能組成。

  可當人坐在上面感受風從耳畔掠過時，那種純粹的喜悅是掩飾不住的。

  陸九淵靜立一旁，看著她一次次盪起，嘴角也跟著揚起笑意。

  不過，池挽秋才玩了一會兒，就有其他孩子守在一旁，眼巴巴地瞅著她。

  池挽秋臉皮一紅，趕緊下來，「你們玩吧！」

  幾個孩子立刻雀躍著跑過去，輪流玩著比誰盪得高。

  陸九淵看出池挽秋意猶未盡，「夫人喜歡的話可以在府里搭一個！」

  池挽秋卻搖了搖頭，「算了，都一把年紀了，不適合玩這種小女孩的東西。」

  自己都為人婦了，該有點端莊儀態。

  陸九淵張了張嘴，沒再勸，卻記下了此事。

  兩人又回到了糕點鋪，等啊等！

  等到學院門口都沒有人再往出走了，居然還是沒有看到陸承磊。

  眼看著天都黑了，池挽秋便帶著陸九淵，直接進了族學裡去找。

  學堂內十分安靜，與外面的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遠遠瞧著，學堂內就剩下陸承磊一人，還在看書。

  他的貼身小廝在門外候著，見到池挽秋後剛要開口。

  池挽秋趕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打擾到磊哥兒念書，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只見陸承磊的雙眼緊緊盯著書本上的文字，瞳孔中閃著異光，正全神貫注看著。

  池挽秋暗暗驚訝，這才幾天沒見，孩子就如此好學了？

  雖然這一年間，她並沒有去管陸承磊的學業，但看到孩子如今這麼上進，也還是很高興的。

  這是在看什麼書？

  池挽秋不免好奇，笑著湊近了去看。

  想著他若有什麼不懂的，自己也能指點一下。

  然而當看清書中內容時，她臉色驟變，一把奪過。

  「磊哥兒，你在看什麼？」

  陸承磊嚇了一跳，立刻垂手站立：「少…少夫人！你怎麼來了？我…」

  池挽秋嚴肅道：「先生將你獨自留下，便是你功課上有不足的地方，你不抓緊時間查缺補漏，竟然看這種東西？」

  陸承磊羞臊的低下頭，什麼都不敢說。

  池挽秋掃了一眼他剛剛看過的書，知道這種事自己不好深說，便道：「這本書我沒收了！」

  陸承磊，「啊？」

  這本書是他花了不少錢，才從其他同窗那換來的，他很捨不得。

  但對上池挽秋那難看的臉色後，也只能這樣了。

  就這樣，池挽秋面色不悅地帶著陸承磊走出來了。

  陸九淵一直守在屋外，很是詫異那到底是什麼書？但他此刻也不敢問。

  三人離開書院後，一起上了馬車。

  陸承磊低頭看著自己腳尖，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他更擔心池挽秋會不會回家向老祖母告狀，有心打破一下這種尷尬，便道：

  「少夫人，我父親過兩日就要回來了，我還沒給他準備禮物，你幫我去選好不好？」

  池挽秋呼出一口濁氣，面色也緩和了些。

  哎，畢竟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身體和心理都開始有了變化。

  「那好吧！」

  馬車回陸府的時候，正好路過一條商業街，池挽秋便帶著陸承磊下去挑禮物了。

  陸九淵推說自己今天有些累了，不想動，便沒去。

  等馬車只剩下他一人的時候，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悄悄將剛才池挽秋丟在角落裡的書拿了出來。

  書籍的封面很新，只是一本普通的《經略幽燕》。

  然而當陸九淵拿到手中時才發現異樣，打開一瞧，裡面竟夾著另一本小冊子。

  小冊子並沒有名字，只是封面上畫了一男一女兩個小人。

  咦，這是什麼書？

  陸九淵打開，掃了一眼。

  只一眼，就嚇得他將書「砰」的一聲合上，臉都紅得像要滴血，整個人像只蝦子一樣。

  這是……春宮圖！

  陸九淵幼時可是在市井中長大，也聽過這種東西，今天卻是第一次見。

  怪不得少夫人剛剛那麼生氣，他現在應該趕緊將東西放回去的。

  可是，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總感覺那本書好像粘在了自己手上。

  陸九淵實在好奇裡面的內容，忍不住…偷偷看了第二眼。

  明明周圍沒有旁人，他卻像個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