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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聚賢堂

2024-07-31 15:48:59 作者: 抉望

  無知的人總是快樂的。

  李承乾的生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自由,沒有長鬍子的老儒板著臉整日教他之乎者也,沒有嚴厲的禮官讓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每天上午跟著士兵們訓練,下午跟著老師學習。老師偶爾對他的誇獎令他興奮,因為在長安,不論他有什麼成就老師都會認為是理所當然。每隔一天的下午,他會拿起師父用白石給他做的粉筆,在鍋灰塗過的石頭牆上寫字,教導士兵識字。在士兵們衷心地感謝過後,他總能獲得巨大的滿足。

  有一天他帶著親衛打獵,救了兩個被老虎襲擊的流民,並帶回營地救治,收穫了流民的感謝,也收到了師父的誇獎。當天晚上他就嘗到了師父親自下廚做的名為「紅燒肉」的美食,那味道讓他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下去。

  三個月後,冷鋒在李承乾的殷勤幫忙下,又做了一大鍋紅燒肉。原因無他,尉遲恭這傢伙來了。

  自從敗於冷鋒之手,和冷鋒喝過酒之後,尉遲恭就覺得跟冷鋒已經很熟了,這一天帶著程咬金、牛進達、秦瓊聯袂拜訪,號稱是來混吃混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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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鋒卻知道,這肯定是李世民安排的,打算大用的手下,怎麼也要和他認識一下。

  武人之間就簡單的多,認識了以後就開大。除了秦瓊比他的兄弟們多打了四五招以外,餘下的都被三招放倒。

  紅燒肉端上來,就讓幾位吃的滿嘴流油,大呼痛快。高度酒擺上桌,更是讓哥幾個癲狂,除了秦瓊牛進達還能保持鎮定,程咬金和尉遲恭乾脆就要和冷鋒斬雞頭、拜把子。就為了能得幾壇好酒。

  「兄弟們說這話就見外了,我的不就是你們的,兄弟我打算在長安開家酒樓,到時候只要兄弟們來捧場,要喝多少就有多少!」

  「這可是你……額……說的,到時候哥哥一定去。」程咬金已經喝的直打嗝。

  四個月過去了,一百二十人的隊伍訓練的已經不錯了。冷鋒給兩個隊命名為「迅」和「猛」,兩隊隊長分別是二狗子和李二牛。

  再好的隊伍沒經歷過實戰也是不合格的,所以冷鋒不滿足於秦嶺了,所以他把目光盯在了黑幫上。

  黑社會古時也有,而且專門經營私鹽、奴隸等暴利買賣。官府無論怎麼禁止、打壓,這個組織總能死灰復燃。

  邊疆無戰事,所以只能在國內找找目標。長安居之不易,怎麼也要弄些零花不是?

  修德坊的包含三層樓的一個院子被人買走了,隨後這個地方就開始了裝修。

  半個月過去了,酒樓才對外開放。只見三樓掛著一個牌子:「聚賢堂」的牌子,二樓掛著「書香閣」的牌子,一樓掛著「豪雄榜」的牌子。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樓前豎立著一個「天下樓」的石碑。

  太囂張了!敢用天下命名,難道酒樓東家就不怕皇室問罪嗎?

  滿長安的人等著皇帝發威,砍了酒樓樓主的腦袋時,李承乾帶著賀禮到了……

  隨後尉遲恭、程咬金、秦瓊、牛進達等人也如約而至,每人都帶了不菲的賀禮,最後醉醺醺地走了。

  自古不乏膽大的人,一個遊俠仗著身手了得,第一個進了天下樓。幾分鐘過去了,這傢伙鼻青臉腫地出來了。

  圍觀的人立刻上前詢問裡面怎麼樣。

  遊俠苦笑道:「俺是一個粗人,不能去二樓,那裡是讀書的相公才能去的地方。一樓確實是豪雄榜,榜上的都是身手驚人的漢子。俺可丟人了,豪雄榜上排名最末,也就是第一百的一個瘦弱漢子,上來就把我打倒了,按在地上就是揍啊。不過不虛此行啊,在裡面飲了一壺絕世佳釀,雖然貴了點,足足五貫錢,不過那滋味……嘖嘖!下次省下余錢,定要好好喝一頓!」

  長安人恍然大悟,原來一樓是練武人的榜單,不過既然這酒樓也賣酒,還是好酒,這個……得見識一下!

  有幾個富商結伴而入,進時昂首挺胸,出來時搖搖晃晃,渾身散發著醉人的酒香,大呼不虛此行!

  從此,天下樓一樓人滿為患。

  所謂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總有覺得自己武藝了得的,想要去試試,因為天下樓發話了:凡是在榜武人,在天下樓酒費全免!

  自從那幾個富商成了天下樓的常客後,天下樓在商賈眼中就成了會客的最佳場所。

  天下樓一樓左側是演武廳,中央的擂台全部被麻布、羊皮墊了厚厚的一層,如果有人興起打算打一架,那裡是最好不過的地方。

  右側是一個個的小隔間,隔音效果很好。最適合會客商談。

  更不要說天下樓的酒可是絕世佳釀,五貫一壺,二十貫一壇。這樣的高價並沒有打消來客的熱情。因為天下樓的酒只能在天下樓喝,外邊是絕對沒有的。

  天下樓一樓和豪雄榜已經被人探索出來了,可是二樓書香閣卻還沒有人進去。可惜二樓只招待讀書人,讓長安的好奇人士抓耳撓腮之餘只能等讀書人進去一探。

  海大富是國子監的學生,為人最為大方,聽說天下樓的美酒等閒難得一嘗,頓時來了興致。一樓就算了,目不識丁的武夫而已,恥之為伍!既然二樓是給讀書人開設的,那就二樓!

  幾個學生瀟灑至極地上了樓,表明身份後,堵在樓梯口的守衛才放行。

  二樓不同於一樓那樣嘈雜,裝飾反而典雅得很,桌案之上筆墨紙硯齊備,都是上品。

  紗帳輕拂之下,露出了掛在柱子上的一副字:「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海大富急忙看向另一邊的柱子:「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妙極!寫這個對子的人一定是飽讀詩書的,而且你看他的書法,字字如刀,鋒銳之氣直逼雙眼!竟是自成一派,真想與這作者一見!」

  送上點心的侍者開口道:「這字便是我家樓主的,不過可惜,我家樓主只招待三層的客人。」

  海大富大喜:「不知如何才能上得了這三層樓?」

  侍者回答道:「我家樓主認為可以登上三層樓的,自然可以上去。不過公子若想上去,也不是沒有捷徑可走。」

  說著,侍者從窗邊的柜子中取出了一個捲軸,遞給了海大富:「這是登上三層樓的捷徑之一,只要公子對上這上聯,便可上三層樓。」

  海大富打開捲軸,只見捲軸下方為空白,上方寫著:「天作棋盤星作子,誰人敢下!」

  一樣殺氣淋漓的字,想來也是這樓主的親筆。

  海大富搜腸刮肚之下,也對不出這氣勢磅礴的上聯,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幾個同窗,見他們沉默不語,想來也對不上。

  海大富合上捲軸,恭恭敬敬地遞還,道:「倒是學生自大了,想來這三層樓不是我等庸人可上的。」

  侍者道:「公子倒不必自誹,也不是非要今天對上才能上去。二層樓與一層樓不同,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裡沒有什麼榜單,不過作為二層樓的首客,我們天下樓還是要請公子留下一副字。作為回報,今日各位公子的消費全免如何?」

  海大富揮了揮手:「免掉酒費就不必了,若能在這天下樓留下字跡可是榮幸之至。」

  隨即也寫了一副上聯:「天下樓內天下客」,又留言:「待同窗對之。」

  海大富醺醺而返,在天下樓遇到樓主的上聯鎩羽而歸,而且也留下了上聯的消息不脛而走。國子監的學生聽說同窗對對子落敗,也想去看看是怎樣的對子讓海大富這樣的精英也落敗。弘文館的學生卻勵志破了樓主的對子,壓國子監一籌。

  頓時,天下樓二樓也只得限制進入人數。

  相比較熱鬧的天下樓,冷鋒就悠閒得很,天下樓後面是一個大庭院,為了安置迅猛兩隊的隊員,冷鋒又出資買下了兩邊的宅院,打通後合為一體,冷鋒就專心致志地改造庭院。

  按理說這樣的宅院是違制的,可是禮部的官員卻接到了太子的命令:「不許打擾天下樓!」

  一百二十個隊員派出去偽裝成黑幫分子,然後奪權、掌控黑幫。期間自然免不了廝殺。

  冷鋒沒有教他們什麼武術,教給他們的都是軍隊的搏殺術,沒有固定的套路,卻是怎麼狠怎麼來,講究一擊必殺。四個月的訓練到底是有成效的,雖然連番戰鬥免不了受傷,但是沒有危及生命的。

  用慣了冷鋒一開始發給他們的短刀,二狗子乾脆找鐵匠打造冷鋒手裡的軍刺,自己的隊伍人手一把,每個人都耍的出神入化。李二牛卻恰恰相反,六十人一起配備了實心狼牙棒,衝殺起來就像是野蠻人。

  放下手裡的子彈,冷鋒不得不起身去三層樓會客。

  因為來的人是杜如晦,「房謀杜斷」的杜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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