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修行難，難於上青天

  「啊！」

  唐玄明大叫一聲，滿懷著驚恐醒來，映入眼帘的是一頭巨大的猛獸，還有那猙獰的獠牙。

  他慘叫一聲，從床上滾下，摔了個屁滾尿流。

  「咯咯……」

  銀鈴一般的笑聲在他的耳邊響起，昨天那花兒一般的女孩又出現在他的眼邊。

  而站在那花兒一般女孩身邊的還有一頭巨大的猛獸，此時這頭猛獸正用無辜的眼神盯著唐玄明，莫名的，唐玄明覺得有些熟悉。

  「外表這麼兇殘，眼神卻這麼天真無害，這不是哈士奇嗎？哈士奇有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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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頭這樣的安慰自己，但那巨大的頭顱，粗壯的獠牙，如同鋼針一般的銀白色毛髮依然讓他頭皮發炸。

  任何一個正常人被一個體重超過自己三倍甚至更高的野獸盯著，都會覺得不自在的，畢竟不是誰都是戰鬥民族，心那麼大，能把熊當寵物養。

  「你膽子真小！連嚟都怕。」

  少女的聲音有些戲謔，唐玄明的反應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只是一個小惡作劇，卻收到了如此巨大的反應，讓她哈哈大笑。

  「更像戰鬥民族了！也就戰鬥民族這麼彪悍了。」

  唐玄明心裡嘀咕，用手按住不斷抖動的雙腿，壓制心頭的恐懼，同時在心裡不斷暗示。

  「面前的只是一頭寵物，只是一頭寵物，它只是一隻會拆家的哈士奇……」

  這樣的心理安慰之下，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面前那隻蹲著都到唐玄明腰部的猛獸突然站了起來，巨大的獠牙頂到唐玄明的面前，上面甚至還帶著一絲沒有剃乾淨的肉絲。

  嘴裡含著的口水都清晰可見，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這種局面猛獸的恐懼，讓唐玄明倒退兩步，一屁蹲坐在地上。

  好在他的心裡暗示有了一點效果，他沒有再發出那麼驚天動地的慘叫，但依然嚇得不輕，面色蒼白，嘴唇都在哆嗦。

  那一雙充滿獸性的眸子甚至流露出一絲戲虐的神色，讓唐玄明心頭一寒。

  「這頭哈士奇有智慧？」

  「嚟，不要開玩笑啦，不然我可要打你哦。」

  少女溫柔的用手撫摸那頭巨大猛獸脖子上面的毛髮，讓那頭被稱為嚟的凶獸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不再對唐玄明虎視眈眈。

  面前如同少女與野獸的翻版，給人一種巨大的視覺衝擊。

  唐玄明驚嘆之中，少女修長有力的手臂已經伸到了他的面前，他愣了一下，握住了那略顯粗糙的手掌，上面的繭子讓唐玄明覺得有點磨手。

  還沒等他用力，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從上面傳來，強行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巨大的力量讓他不由自主的往前沖了一步，差點撲到少女的懷裡。

  毫無防備之下，他差點撲到少女的懷裡，讓他面紅耳赤。

  少女卻好像沒有察覺，自來熟的坐在屋中的那石床上，如同主人一般拍了拍床沿，示意唐玄明坐在他的旁邊。

  自從進到這間房屋，少女就仿佛阻主掌了所有的節奏，讓唐玄明不由自主的按他的節奏來，一切似乎都被一種強大的氣場所掌控。

  唐玄明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心中暗道：「蠻荒時代的少女這麼放的開嗎？」

  這種特殊的窘境讓唐玄明不由想起了故鄉之中電腦磁碟之中存放的那些不良視頻，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扭捏起來了。

  少女似乎沒有發現這種特殊的情況，熟練的開始自我介紹。

  「我叫貔萱草，你呢？」

  「我叫唐玄明！」

  唐玄明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遺憾。

  「古怪的名字，看樣子你是一個貴族的後代。」

  貔萱草若有所思，唐玄明卻有些不解，他對於這個時代任何事物都有著好奇心，詢問道：「為什麼說我是貴族的後代？」

  「因為你有獨特的姓氏啊。」

  少女的腿在床沿邊隨意的踢著，仔細的打量著唐玄明，卻沒有進一步回答唐明姓氏的問題，那在她的印象中是常識。

  她更好奇面前這個男人的身體情況，在她看來，面前的這個人物身體瘦弱，氣血淺薄，整個人像是風中的竹竿一樣，似乎隨時都會被吹倒。

  貔萱草不由嘆了口氣，感慨道：「都說我像萱草一樣弱小，但生命力又像萱草一般頑強，我看你才是真正的頑強，這麼弱小，居然都能夠在大荒之中活下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被一個女子這麼說，唐玄明有點羞愧，但之前感受過貔萱草巨大力量的他自認真的是比不上面前這個女子，因此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羞愧的低下了頭。

  「蠻荒時代的人說話可真直啊，一點都不夠委婉。」

  嘴角抽了抽，唐玄明主動轉移話題，不著邊際的將話題引向蟻皇法。

  二十一世紀新時代的四有青年現在也只有這點能耐了，只能憑藉好一點的口才將話題引向他想知道的，或許修行是唯一能夠改變他處境的辦法。

  「蟻皇法？你還是不甘心嗎？連你的家族都對你絕望了，這表明你真的是沒有機會修行蟻皇法的。」

  少女滿是同情的目光，讓唐玄明很是難受，他心中在哀嚎。

  貴族後代，還有各種各樣的檢測法我可從來就沒有經受過，倒是各種各樣的有毒食品吃了不少，地溝油、疫苗、奶粉，這樣能活著已經證明了我的生命力強大。

  但偏偏他又不能夠反駁，看少女一臉憧憬的模樣，明顯是陷入了少女的幻想，唐玄明可不好意思去主動打破。

  現在這位蠻荒少女之所以對他有好感，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身上神秘莫測的光環和她腦補的背景。

  他要是否認了這些，萬一少女不再搭理他，以這個蠻荒部落少年對他表露的不友好來看，他未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從昨天他聽到的少部分話語來看，這個部落只是大荒之中的一個小縮影，他們從來不會養浪費糧食的人。

  沒有用處的人對他們來說就是廢物，會被他們拋棄的。

  這樣一個蠻荒彪悍的種族，如同曾經在故鄉中存在的斯巴達勇士。

  在斯巴達，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旦表現的弱小或者有先天性的殘疾就會被他們拋棄，讓他們迎來死亡。

  這種殘酷的方式保證了斯巴達人強大的戰鬥力，誕生了名傳千古的斯巴達勇士。

  而在這個蠻荒部落，唐玄明昨天看到的，聚集在部落之中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弱小的，他們身上的肌肉比斯巴達勇士還要可怕，無論男性女性都是如此。

  蠻荒時代誕生出這樣的部落，唐玄明相信，不只是他們的基因優秀，更會有極其可怕的淘汰制度，說不定會比斯巴達淘汰制度更加可怕。

  弱小的人在這裡肯定活不下去，唐玄明可不想哪一天突然被丟棄在大荒之中，被猛獸分食。

  大荒之中猛獸的咆哮在夜晚可都是清晰可聞，讓他做了很多噩夢。

  而身邊被稱為嚟的寵物爪子都比他的腰粗了，能夠將這種生物培養成為寵物，作為他們打獵的幫手，蠻荒時代的可怕可想而知。

  在這種時代不修行，可能第二天就要死在野外。

  「我真的想知道蟻皇法該如何修行，你不能告訴我嗎？」

  唐玄明用期待的目光望著少女，從部落之間眾人的談論來看，蟻皇法似乎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起碼一群人談論的時候並沒有避諱他，而且也得到了一些東西。

  少女告訴他，應該不會受到什麼責問。

  唐玄明用期待的目光望著蠻族少女，少女似乎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場面，略微猶豫，輕輕咬著她的下嘴唇，右手無意識的繞著她的髮絲，有些猶豫。

  唐玄明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接下來少女的決定可能要改變他的命運，他的心跳如鼓，血液都衝到頭上去了，讓他的臉色漲紅。

  僅僅是極短的時間，唐玄明卻感覺過了很久，臉上的血管似乎都要爆炸，而這個時候少女突然開口，聲音如同天籟。

  「蟻皇法不是什麼保密的修行之法，傳給你並沒有什麼困難的，只是希望你得知自己沒有辦法修行之後不要絕望。」

  少女臉色有些不安，似乎不想打擊唐玄明，補充道：「所有族人出生都會做一個測試的，你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法門，說明你在當年的測試之中失敗了。」

  唐玄明已經完全沒有聽她後面的話語了，他不是這方世界的人物，從來就沒有人給他進行過什麼測試。

  但有一點他能夠肯定，他有很大的概率可以修行這樣的法門。

  「畢竟我可是有金手指的男人，修行想來不是太大的問題。」

  祭壇可以連接諸天萬界，這更加堅定了唐玄明的想法。

  「不過是舉起部落里的那個石鼎，並不太難，力能扛鼎，我所知的低武世界都有很多人能夠做到，不難，蟻皇法的入門還是簡單的。」

  貔萱草看到了唐玄明的欣喜，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放棄修行，不由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希望你在沒有辦法修行的時候不要太過於沮喪。」

  停頓了一下，她繼續道：「蟻皇法並非是人族創造的，是異族之中的蟻皇創造的，因此，人族修行有極大的困難，但因為這樣的法門一旦修成，在同境界之中近乎無敵，因此，人族先賢就將這樣的法門廣泛的傳播開來……」

  貔萱草說話不急不徐，在提到人族先賢時帶著一種由衷的敬仰，在講到蟻皇時，同樣敬佩。

  生活在蠻荒時代對於強者的敬佩是天生的，畢竟最為原始的叢林法則只要求強大。

  唐玄明認真的聽著，不放過一句話，這對於他來說是如同神話一般的知識，他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其中的一切。

  天地好像對他打開了另一扇門，讓他接觸到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

  「……蟻皇一族肉身天生強大，同並且之中也只有龍族那樣的生物才能夠和他們比肩，而我們一旦修行成蟻皇法，並且真正的達到大圓滿，就可以擁有至強生物的肉身……」

  想到部落中全身都是雄健肌肉的族人，唐玄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肉身的確是夠強大的……」

  貔萱草可不知道唐玄冥腦海中轉動著什麼樣的念頭，依然小聲的給他講述。

  「……蟻皇法的精髓就是吞吐天地日月之精華，用山川大地蘊養己身，達到超越天地的程度……」

  「最為關鍵的法門並不多，只有數百字，你要記牢了！」

  唐玄明認真的態度讓貔萱草很滿意，這讓她體會到了部落之中族長的威嚴。

  唐玄明心頭一稟，鄭重的點點頭，精神已經全部集中起來，聽著面前的少女細細講述。

  「……收天地山川之精華，成天地熔爐，吞日月之精，品星辰之味……」

  數百字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為了確保唐玄明記住，貔萱草足足在這裡呆了快一個時辰。

  等到唐玄明真正的牢記於心之後，少女才露出一個微笑，勉勵道：「修行對你來說太過於艱難，如果不能修行的話，你也不要太沮喪，部落既然將你救回來了，就不會拋棄你的，不要理會那些半大小子的嘲諷之語，他們沒有什麼壞心思的。」

  唐玄明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我從來就沒有將他們的嘲諷記在心裡。」

  這句話他是真心實意的，貔虎能夠將他從大荒之中帶出來就已經很讓他感激了。

  這是救命之恩，而且部落之中的成年人大多都沒有對他露出什麼嘲諷的表情，那些半大小子之所以嘲諷他一句，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面前這個少女青睞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