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頑童
2024-07-31 12:24:01
作者: 午夜牧羊女
容嫻笑著說道:「郁修,這顆石頭這麼漂亮,我一定會保護好的。」
郁修臉一紅,下意識捏了捏荷包,意外的發現荷包里居然有東西。
他在裡面掏啊掏的,最後掏出來兩個小人兒。
郁修的眼睛猛地瞪大:「……小、小嫻,這是、這是我們嗎?」
這麼精緻的娃娃,讓他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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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嫻點點頭:「嗯,是我們。」
她指著郁修模樣的小石人說:「這是給你的禮物。」
又指了指自己模樣的小石人,尷尬的摸摸鼻子,說:「我把自己送給你了,你要保護好我知道嗎?」
藥石分割開剛好能刻兩個娃娃,她下意識給自己也刻了一個,唔,就當哄小孩兒了。
反正兩個娃娃身上都有禁制,不管郁修在哪兒她都能感應到,這禁制也能保護好藥石娃娃。
她做事兒都喜歡留一手,萬一她沒有得到劍帝精血,身為郁氏一族的少族長,郁修的用處更大。
郁修不知道容嫻的小心思,反而鄭重其事的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誰都不能傷害到你。」
他將兩個小人兒小心翼翼的放進荷包,貼身掛好,臉上揚起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小嫻,這是你做的嗎?」郁修好奇的問。
容嫻靦腆一笑,眼睛眨都不眨的胡扯道:「是我做的,我從醒過來那天就開始做,已經一個月了,本想著過兩天你生辰時送給你,沒想到今天當成回禮送給你了。」
郁修嘴角咧的更大:「沒事兒沒事兒,到了我生辰時,你再送給我禮物,我收雙份。」
說到這裡,他又問道:「小嫻,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容嫻一怔,神色恍然了片刻,搖頭說道:「我也不記得了。」
從她成為魔主以後便在也沒有過過生辰,千年過去,她早已經忘記她的生辰是哪一天了。
郁修想了想,興奮的說:「那我們以後一起過吧。」
容嫻捏著手腕上的石頭,嘴角微翹:「好。」
接到了小嫻的禮物,郁修一直很興奮,一連幾天有事兒沒事就給村裡的人顯擺自己的小石人,而且還只准看不准摸的,那得意的小模樣讓容嫻忍不住失笑。
「他很開心。」彩衣欣慰的說。
容嫻撥動著手腕上的小石頭,微微一笑,乖巧的說:「我也很開心。」
她已成功留了下來,也得到了郁氏族人的信任,很快她就能得到劍帝精血了。
笑容溫暖眉目沉靜的女孩兒看著遠處嘚瑟的小男孩兒,心中划過長長的嘆息。
這孩子對她是真心真意的好,她看的比誰都清楚明白,她也在全心全意學著去回報。
不可否認,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她沉浸在這種樂趣中不能自拔。
只是——
女孩兒眼底划過一抹森然冷意,不知這好意能維持多久。人心是最最複雜的東西,人性也是最最善變的,得到之後若再失去……
「小嫻,剛才爹爹誇你了呢,他也說你雕的娃娃好看。」小孩兒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瞥了彩衣一眼,帶著小炫耀的說道,好似被誇獎的人是他一樣。
彩衣:她不是很懂,郁修這個小傢伙對著她在炫耀什麼。
容嫻眼底的冷意散去,她鳳眸彎成了月牙,語氣驚訝又開心:「真的嗎?族長大人誇我了?」
郁修肯定的點頭:「是真的,我悄悄告訴你哦,爹爹也偷偷學你去刻呢,但是他刻的不好看,醜死了。」
容嫻被他嫌棄的小表情逗的一笑:「族長大人要是知道你這麼說,肯定又揍你屁股了。」
容嫻想了想,走到彩衣的藥房,從裡面找出一個閒置了很久的竹笛。
「小嫻,你找笛子幹嘛?你會吹嗎?村子裡只有彩衣姑姑一個人會吹呢。」郁修好奇的說道。
彩衣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容嫻擦乾淨竹笛後,試了試音,這才說道:「郁修,我給你吹首曲子。」
郁修連連點頭,一屁股坐在一邊的石頭上,全神貫注的準備聽起來了。
容嫻眉眼一彎,竹笛聲輕揚,像一首歡快的歌謠。
潺潺流水、鳥兒輕鳴,蜻蜓點水,雨打芭蕉。
隱隱的,好似有垂髻小兒在撒嬌,又似有孩童哇哇大哭,訴說著練武的辛苦。
笛音一轉,歡快明亮,有帶著點神秘,好像幾個孩子在玩兒捉迷藏,藏好了嗎?一二三四五……
笛音停止,郁修像只小狗狗一樣跑到容嫻面前:「小嫻,你好厲害啊,這首曲子好好聽,叫什麼名字?」
容嫻揚眉一笑:「叫頑童,你喜歡嗎?」
郁修腦袋耷拉了下來:「曲子很好聽,但名字不好聽,我又不是頑童。」
容嫻輕笑出聲,摸摸小孩兒的狗頭,笑吟吟道:「只能叫頑童。」
郁修眼珠子一轉,眼巴巴的說:「叫頑童可以,但你必須再給我吹一遍。」
容嫻被他的小聰明逗的哭笑不得,只能拿起笛子再次吹了起來。
劍冢內,巨大的石劍豎起,支撐起整個山洞。
石劍中心,一道道符文禁錮住了一個透明的玉瓶,瓶子內漂浮著一滴紅色的血。
而此時的劍冢一直在晃動,一次比一次嚴重。
郁清族長雙手結印,快速打在石劍上,許久之後,晃動才終於停止了。
在他身後,老太太兩指併攏,射出一道劍氣在石劍上,徹底穩住了石劍。
「族長,最近是怎麼回事,劍帝精血好似一次比一次焦躁。」老太太沉聲問道。
郁清族長眉宇沉鬱,眼底深處滿是陰霾:「此事我也不太清楚,但必須儘快找到根源解決,否則精血離開石橋澗,就是我郁氏一族守護失職。」
但不等他找到根源,意外便發生了。
第二天一早,整個石橋澗都沸騰了。
容嫻和郁修趕過去時才發現,四面的瀑布居然都流動著紅色的水,濃重的血腥味格外刺鼻。
『血祭』兩個字突兀的在腦中閃現,容嫻目光一沉,有人開始對付石橋澗了。
「小嫻,這是怎麼回事,瀑布的水怎麼變成紅的了?」郁修懵懂的問,眉宇間滿是不安和忐忑,他雖然年紀還小,也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在村子裡發生了。
容嫻抿了抿唇,腦中各種念頭急轉,面上不動聲色道:「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