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對是緣分
2024-07-31 11:37:46
作者: 卜非
經過一夜的折騰,林然然跟陳雨沫雖然開始時精氣神還非常足,可在早晨八點多的時候終於撐不住了,各自回到屋裡睡著了。
葉天因為修煉龍神訣的原因,精力卻是異常充沛,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疲憊之感。
稍微收拾了一下,在廚房自已做了點兒吃的,葉天背著自己那標誌性的帆布包就出了門。
距離開學還有一天時間,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去亂葬崗轉轉,看能否找到一些關於自己身世的線索。
這一片別墅因為距離市中心相對要近些,交通反而要方便很多,葉天走出別墅沒多長時間就有好幾輛計程車朝著自己打招呼。
葉天囊中羞澀,又怕會被人宰,準備找個公交站坐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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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葉天邊欣賞著路邊的風景邊往公交站走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了嘀嘀汽車鳴笛的聲音。
「喂,小哥,打車嗎?」計程車司機熱情的招呼著。
葉天扭頭一看,頓時樂了。
一輛夏利車,車窗已經打開,裡面探出一個腦袋。
只不過,那個腦袋看起來有點兒慘,雖然是個光頭,可臉上卻纏著繃帶,說話的時候似乎因為牽扯到痛覺神經嘴角還會輕微抽搐兩下。
四目相對,那個司機出現了短暫的失神,然後仿佛見鬼一般就欲踩油門奪路而去。
還真是冤家路窄,無巧不成書啊。
那個司機不正是昨天想宰葉天的光頭黑車司機嗎?
看到葉天,光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
可是,葉天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喂,大哥,咱們還真是緣分吶!」
葉天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車門。
光頭油門轟到了底,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車竟然根本不往前跑了,車軲轆不停在原地打轉,摩擦起陣陣濃煙。
頓時,光頭出了一腦門的汗,跟看妖怪一樣看著輕描淡寫的葉天,本來就綁著紗布的臉瞬間由黃變白,然後變成了青紫,憋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兄弟,您究竟想幹嘛啊?」
看到葉天力氣大的驚人,連車都能拉出,光頭徹底放棄頑抗了。
葉天咧嘴一笑,悠哉悠哉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大哥,去XC區的亂葬崗多少錢?」
光頭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受不了葉天的打擊了,哪裡還敢要錢,一個勁搖頭擺手,仿佛生怕葉天不相信:「不要錢不要錢,就算是週遊世界也不要錢。」
突然想到了什麼,光頭一對賊兮兮的眼睛猛得一瞪,「不是,兄弟,你去哪兒?」
「XC區亂葬崗啊,咋了?」
「咕咚。」光頭咽了一口唾沫,結巴道:「那個……兄弟,我……我昨天的確錯了,求求您不要再折磨我了,您想怎麼著告訴我,我……我全照辦還不成嗎?」
光頭感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敢宰人了,還是老老實實拉客比較實在。
這麼下去,自己還不得被玩死啊。
昨天挨了一頓打不說,還賠了不少錢,今天竟然又去亂葬崗,這是要去見鬼嗎?
葉天有些奇怪,「又不是不給錢。」
「不是,大哥,我叫您大爺還不成嗎?」光頭快哭了:「XC區是貧民窟,那裡的樓房大都是古老的筒子樓,很多才蓋了不過十幾年而已,早就沒有什麼亂葬崗了啊。」
這明顯是在玩自己的節奏啊!
「哦,你似乎對那裡非常清楚啊?」葉天微笑道。
光頭趕緊道:「當然清楚了,我打出生就待在江州,眼睜睜看著江州發展起來。兄弟啊,不瞞您說,那片亂葬崗上面現在有一片筒子樓,可因為市政規劃,那片筒子樓也要拆遷了,你現在去那裡幹嘛啊?」
看到葉天一副和善並沒有要折磨自己的樣子,光頭心下稍定。
葉天對亂葬崗的具體位置也並不十分清楚,但當時師父說發現自己的時候,亂葬崗外有一棵幾百年的老槐樹。
皺了皺眉頭,葉天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張五十元大鈔遞給光頭:「師傅,這錢給你,帶我去亂葬崗,跟我找一棵老槐樹。」
「啊?」光頭有些莫名其妙,看著鈔票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看到光頭遲疑,葉天也沒客氣,硬塞到光頭的手裡:「之前的事我們一筆勾銷了,只要你以後別再宰人,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是是是,不敢,再也不敢了!」見葉天鬆口沒有較真的意思,光頭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激動地將錢接了過來,就差當著葉天的面親一口了。
終於見到回頭錢了。
葉天治人的時候讓人害怕,可大多數時候還是比較和善的。
光頭慢慢放鬆了下來,心中的恐懼也慢慢消失了,邊開著車大著膽子問道:「兄弟,你找老槐樹幹什麼啊?」
葉天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大哥,你說那片亂葬崗被拆遷了,那這些年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光頭一愣,想了一會兒猛得一拍腦門:「兄弟,你還別說,真有。」
「哦,什麼事?」
「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光頭一看就是能說會道的人,此時也放開了,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這個事情我是從我爺爺那裡聽說的。我爺爺以前是個走街串巷的貨郎,有一天晚上因為走得太晚了,路過了那片亂葬崗……」
據光頭所說,那天晚上光頭的爺爺路過亂葬崗的時候,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陰沉了下來,氣溫也忽然間降低了好幾度,四周還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當時光頭的爺爺嚇壞了,根本不敢多待,一路跌跌撞撞就跑了。
後來亂葬崗被夷平的時候,經常會有死人出現,還有人說是鬧鬼。
再後來,似乎開發商請了一個道士,然後不知怎麼弄的就把鬼給弄跑了,這才起了那種老式的筒子樓。
光頭說得唾沫橫飛,葉天卻從光頭的話中抓到了一些關鍵。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自己跟這個光頭倒還真是有緣分。
那時光頭爺爺看到的景象,極有可能是自己出現在亂葬崗的時間。
只不過如今時間太久了,光頭當時也只當是個故事聽聽,根本就不記得具體時間了。
說話間,光頭已經開著車來到了XC區。
XC區果然跟光頭說得一樣,不但非常荒涼,而且所有的房屋都破舊不堪,到處都是建築車輛穿梭其中。
「兄弟,你說的幾百年的老槐樹,恐怕早就被砍了。」光頭拉著葉天轉了一會兒,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麼老槐樹。
葉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說著,打開車門就下了車。
既然找不到,那就下去轉轉,看有沒有其它的收穫。
光頭猶豫了一下,突然出言提醒道:「對了,兄弟,這XC區有一個名叫三眼幫的幫派,你如果碰到了,千萬不要招惹啊。」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
看到光頭好言提醒,葉天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言,對著光頭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光頭嘆了一口氣,也駕車離開了。
對於XC區這片,光頭是不願意來的,這一片魚龍混雜,如果招惹了那個三眼幫的人,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葉天兜兜轉轉走了大半天,也問了很多人,卻根本沒有半點兒收穫。
近二十年過去了,當時這一片根本就沒有人住,而後來說是開發商蓋樓鬧鬼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並不多。
就當葉天有些失望,感覺今天會一無所獲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爭吵聲。
循著聲音過去,葉天遠遠就看到那裡圍了很多人,一輛挖掘機正停靠在一幢筒子樓前,人群裡面傳來低低的女人的哭聲,以及男人的咒罵呵斥聲。
葉天快步走了過去,擠進去一看,卻見在樓門口坐著一對母女。
母女抱在一起,顯得有些狼狽。
母親頭髮散亂,四十來歲,穿著十幾年前那種花格襯衣,身上不但有灰塵,額頭上還有絲絲血跡,顯然是推搡中撞破了頭。
女孩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牛仔褲白色短衫,露出的胳膊上有一塊淤青,顯然是被什麼人扭過。
可是,從那哭聲中卻能感覺出,女孩柔弱又無助。
此時,站在這對母女面前有一個臉上長得麻子的壯漢。
壯漢足有近一米八的個頭,膀大腰圓,一臉猙獰的兇相,趾高氣揚指著這對母女叫罵:「滾開!再不滾開,信不信老子用挖掘機弄死你們!」
圍觀很多人指指點點議論著,可根本沒有人敢上前去管,似乎對麻臉非常懼怕。
「哎,這幢樓其它人都走了,就剩下這對母女了。」
「其實說起來這對母女還蠻可憐的,開發商那邊連拆遷費都沒給,這是她們唯一能住的地方,如果真被拆了,恐怕就得流落街頭嘍。」
「噓,小聲點兒,你沒看到麻五在那裡嘛。他可是三眼幫的人,其它人就是因為害怕三眼幫報復,就算沒拿到拆遷費也不敢在這裡待了。」
「哎,真是可憐吶。」
很多人唏噓不已。
葉天聽到這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仔細打量了那對母女兩眼。
本來葉天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此時在女孩身上仔細一看,頓時愣了愣神。
然後,使勁揉了揉眼睛,葉天在自己的太陽穴處點了一下,卻是有些吃驚,喃聲道:「這個女孩竟然是千年難見的狐魅之體?」
這種女人天生身體散發出一股異香,對異性吸引力非常強。
在這裡碰到一個狐魅之體,著實讓葉天吃驚不小。
不過,不對啊,看那女孩的樣子,似乎對周圍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吸引力啊?
葉天愈發奇怪,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在女孩抬頭的剎那,葉天竟然看到女孩臉上一塊巴掌大小的胎記,那塊胎記幾乎將她半邊臉都給覆蓋住了。
「難怪難怪。」葉天默默點了點頭,心中一片恍然。
「求求你們了,先讓我們再住幾天,等我們找到住的地方再搬走好不好?」女孩抬起頭來,一臉哀求地看著麻臉。
麻臉呸了一聲:「艹,再住幾天?你以為自己姓什麼啊,長得副醜八怪的樣子,還天天身上擦著香水,也不知道害臊!如果你長得稍微有點兒姿色,老子可以介紹你混口飯吃都沒有問題。可你這副模樣,就算是倒貼錢也沒有人要,活著就是浪費糧食。」
麻臉邊說著,上前一把抓住女孩柔弱的肩膀,就要硬生生將她拉開。
女孩的母親見此,頓時大驚,上前跟麻臉拉扯,邊拉邊叫喊道:「住手,住手,不要動小婉,不要動小婉!」
「艹,給臉不要臉是吧?」麻臉似乎被女孩的母親搞煩了,使勁一甩手,朝著她就是一耳光:「媽的,今天這幢樓老子拆定了!你再阻攔,老子弄死你!」
啪!
伴隨著一道響亮的耳光聲,女孩的母親直接被麻臉抽到了一邊,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女孩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打,頓時雙眼通紅,上前一口咬住了麻臉的手腕。
「啊……!」
麻臉爆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嘴裡大聲咒罵著:「小賤人,你他娘找死!」
邊喊著,使勁甩手想要將女孩甩開。
可是,女孩咬得非常緊,竟然根本就甩不開。
「媽的,快來人,把這個醜八怪拉開!拉開啊!」麻臉咆哮著。
站在麻臉身後好幾個看熱鬧的大漢見狀也是一愣,旋即紛紛撲上前,就去拉女孩。
好不容易將女孩拉開,麻臉的手竟然生生被撕掉了一塊皮,疼得麻臉呲牙咧嘴。
「媽的,你敢咬老子,看今天老子不打死你!」
麻臉怒火衝心,左右環顧了一圈,轉身抄起挖掘機上放著的一根鋼管,朝著女孩就沖了過去。
女孩的母親見此,頓時嚇得大驚失色,也忘記了哭泣,當先擋住女孩,大聲喊道:「我們搬,我們搬!只要你放過我們,你們就搬!」
「媽的,早幹什麼去了!晚了!」麻臉滿臉猙獰,根本不聽女孩的母親廢話,輪起鋼管就砸了下去。
圍觀的人見此,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
很多膽小的人更是直接嚇得閉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去看。
那鋼管比拇指還要粗,而且麻臉正在氣頭上,如果真砸在身上,恐怕不死也得把骨頭砸斷了。
可是,就當所有人以為這倆母女今天完了的時候,卻並沒有聽到母女倆的慘叫聲。
眾人疑惑不已,抬頭觀望,卻見不知何時在母女二人面前出現了一個青年。
那個青年面色陰冷,一隻手正抓著鋼管,兩隻眼睛仿佛鷹眼一般死死盯著麻臉。
麻臉用力往下一壓,發現鋼管紋絲不動,抬頭看到葉天正盯著自己的目光,不由得心裡哆嗦了一下。
這雙眼睛,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可是,這裡是三眼幫的地盤,自己的拆遷隊有好幾十號人,怕個鳥。
「臭小子,你想管閒事?」
麻臉眼睛一瞪,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