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疼
2024-07-31 10:25:30
作者: 染典
晏望宸瞋目切齒,用力將已經被江水淹沒的豬籠拉了上來,然後衝過去一劍將豬籠劈開,俯身將昏厥過去的宋溫惜抱出來,放在寬闊安全的岸邊。
「溫姑娘,醒醒!」他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用力搖著宋溫惜。見她沒有反應,他直接又俯下身,將她的脖頸微微抬起,唇對唇,渡氣給她。
眾人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光天化日之下,兩人居然就當眾行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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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望宸再抬起頭時,宋溫惜吐出一口江水,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被江水浸濕的烏髮凌亂地搭在她的臉上和身上,衣物也貼在身上,讓她玲瓏的曲線顯現出來。
她眼裡滿是驚恐,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晏望宸看到她身上數不清的傷口,眼底蘊起駭人的戾氣。
宋溫惜定睛看到眼前的人是晏望宸,眼眶迅速紅了起來,眼裡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鼻尖也微微泛紅。
她原以為自己要死了,卻未能再見他最後一面。可他竟來救她了?就像數年之前那樣,又救她於水火?
晏望宸將她的髮絲別到耳後,摟進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說:「別怕,我在。」
宋溫惜清楚地聽到了晏望宸的心跳,強健有力,劇烈跳動。他身上依舊帶著熟悉的檀木香。她身上的江水將他的衣衫浸濕,他也毫不在意。
「這一定就是她的姦夫!」人群中傳來一聲怒吼。
「他居然敢打李管事!還有沒有王法!」
「他一個姦夫憑什麼打李管事!將他抓起來,亂棍打死!」
眾人又紛紛滿腔義憤,可卻再無任何人敢貿然上前。
剛才踢李管事那一腳,眾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管事被踢得飛出去之後,重重砸在地上,口吐鮮血,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昏死了過去,眾人無一人敢去攙扶。
再者,晏望宸身材高大健壯,雖然莊上的男子因為常年種田耕地,也都生得十分健壯,但同晏望宸相比,他們似乎還是差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此刻晏望宸掃向眾人的目光,怒火中帶著濃烈的殺意,仿佛他們動彈一下,他就會將他們的首級全數斬下。
晏望宸脫下自己的外衣,將它披在宋溫惜身上,遮擋住濕透的衣衫,然後將宋溫惜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小心地將她抱起。
此時一個男子繃不住了,提起手中的斧頭,就朝晏望宸劈去,嘴裡喊著:「往哪跑?!老子要砍死你這個姦夫!」
晏望宸一個閃身便避開了側面砍來的斧頭,然後一腳踹在男子的胸口。男子瞬間像李管事一樣,飛出去老遠,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眾人紛紛噤聲,只有男子的妻子哭喊著撲了過去:「張溫!我的夫啊!!快來人啊!!救救我的夫啊!!」
可沒有人敢出手相助,直到晏望宸抱著宋溫惜走遠,眾人才如夢初醒:「報官!這是要殺人了!快報官!!」
……
晏望宸抱著宋溫惜回到茅舍,茅舍的院落已經被激憤的莊民砸得亂七八糟。晏望宸怒目切齒,用力咬牙忍著胸腔中的怒火。
他將宋溫惜小心地放在屋中圓桌旁的矮凳上,問:「房中可有熱水?」
宋溫惜輕咳著回答:「沒有,還未燒。」
晏望宸走向小廚房,乒鈴乓啷一通搗鼓,竟燒上了水。宋溫惜有些驚訝,他貴為皇子,居然屈身為她添柴燒水。最關鍵的是,他居然會用柴火燒水?
正想著,晏望宸又走了回來,抬手就要幫她寬衣解帶。
宋溫惜冰涼的手指連忙抓住了他的手,慌張地問:「你要做什麼?」
晏望宸苦笑一聲:「溫姑娘,我在你眼裡就如此下流?只會想些床笫之歡?」
宋溫惜依舊是一臉不信,一副「不然呢」的樣子,望著他。
晏望宸嘆了口氣:「我要給你上藥。」
「不用了……我……咳咳咳,我自己可以。」宋溫惜想要自己來,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溫姑娘,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避嫌的?」晏望宸從懷裡拿出藥膏,一把將她身上的外衣扯下,仔細查看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她雖然生活在莊子上,可天生皮膚白皙滑嫩,干農活時又將自己捂得嚴實,因此保養得依舊十分嬌嫩。可此時她潔白的皮膚上,數不清的淤青和劃傷,背上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淤青,上面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觸目驚心。
晏望宸又將她的手抬起,檢查了一下她手心被竹篾劃破的傷口。
「疼嗎?」他擰眉問她。
這叫她如何回答?怎麼可能不疼?可她又有什麼身份同他說疼?
她想要抽回手,晏望宸卻拉著她不放。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個不知是什麼的藥粉,打開之後輕聲說:「這是防止傷口感染的,忍著點,會很疼。」
說罷,將藥粉撒在了她手上的傷口處。
她疼得咬緊了牙關,閉上眼睛,眉頭緊皺,卻一聲不吭。
晏望宸見狀,調侃道:「溫姑娘的嘴確實硬,方才那老頭如此折磨你,你都不願說出在下的姓名。」他抬起頭,眼裡充滿柔情和審視,「只是,溫姑娘為何要替在下保守秘密?姑娘是為了給我解毒才……這分明也不是姑娘的錯。」
宋溫惜睜開眼,眼中已蘊起濕氣。她猜想他可能又在懷疑,自己是否知曉了他的身份,便隨便找了個藉口,說:「我與李管家有些矛盾,我討厭他,就是故意不想告訴他,沒有別的原因。」
晏望宸聞言,似乎信了她說的話,輕笑一聲道:「姑娘這般記仇,在下可得小心些。」
說著,他又將她後背的衣服扯開,露出了那個駭人的傷口。
「忍一忍,這個傷口,真的會疼。」晏望宸輕聲道,然後將藥粉灑在了傷口上面。
宋溫惜疼得一聲驚呼,然後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晏望宸瞥見她的動作,眼眸微沉,聲音里竟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心疼:「你咬自己做甚?若是要咬,也該咬我,畢竟是我害你……變成這副模樣。」
宋溫惜不言語,依舊是死死咬著自己。她太疼了,疼得仿佛背後裂開來似的,她看不到自己背後的傷口,但一定十分嚴重,否則怎麼會如此疼?
晏望宸見她身子緊繃,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酥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