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用命買的魚

  「老闆，買魚。」潮濕腥臭的地面上，一位少女正站在魚攤前，眉間帶著郁色。

  她那個賭鬼老爸喝了酒就想吃魚，不給吃就打人，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日本核廢水排放都二十年了，這魚還能吃嗎？真是嫌命長。

  「要內陸的淡水魚。」顧魚良心發現，又補充了一句。

  老闆娘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我這都是淡水魚，現在誰還賣深海魚，這不是找死嗎？」

  顧魚不置可否。

  希望吧。

  雖然深海魚核污染嚴重，但架不住便宜，不少無良商家還是會摻著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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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伸手進水池裡抓魚。

  突然！

  「啊！」

  尖叫聲從魚攤的方向傳來。

  老闆娘迅速抬起手，手掌上掛著一條銀白色的魚，那模樣，分明是深海魚。

  顧魚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老闆娘狠狠將魚拍落，不知是不是疼得厲害，一雙眼睛赤紅無比。

  顧魚又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情況不太妙。

  老闆娘唰的一下看向她，整個人已然變了一副模樣，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咧開的嘴巴里甚至可以看到尖尖的牙齒。

  皮膚上面長滿了魚鱗，看向顧魚的眼睛帶著貪婪和垂涎。

  顧魚轉身拔腿就跑。

  媽的，起猛了，遇到怪物了。

  老闆娘也很給力，拔腿就追。

  這一刻，顧魚無比慶幸，她還是個大二生，因為體測800米的存在，她偶爾還會鍛鍊一下跑步。

  就這樣，一人一怪物一直跑到了鬧市，可能是對她情有獨鍾，也可能是別人避開太快，怪物專盯著她一個人追。

  顧魚只顧著逃跑，沒仔細看路，腳下一空，下墜感油然而生，只聽「咚」的一聲，她眼前一黑，瞬間沒了意識。

  昏迷前唯一一個想法就是：媽的，誰偷的井蓋！

  ……

  「叮！」

  顧魚是被電子叮音吵醒。

  臉頰上傳來了濕熱的舔舐感。

  一睜眼，發現耳邊站著一隻黑色的貓，泛著淡青色的瞳孔睥睨了她一眼，便低下頭舔舐起了爪子。

  「發現天賦***，是否綁定商店系統？」一句帶著消音嗶嗶聲的聲音在顧魚耳邊響起。

  顧魚警惕：「你是誰？」

  還有，哪裡來的貓？這是哪？

  貓咪瞥了她一眼，無形的壓力釋放出來，顧魚心中一悸，直到對方移開視線，才覺心口一松。

  好恐怖的貓……

  下一秒，一道渾厚的聲音從貓咪身上傳來：「是我救了你，替我賣命十年，怎麼樣？」

  本來以為有救命之恩壓著，對方不敢不從。

  可顧魚出乎預料地拒絕了：「不用，你殺了我吧，這條命還你。」

  說著，像條死魚一樣躺著，仿佛平靜地等待著死亡。

  勾陳，也就是這隻貓，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你不想活？」

  顧魚沉默了一瞬。

  能活著誰不想活著，但她的人生，早就爛透了。

  醉酒後會打人的父親，被打跑的母親，閒言碎語的鄰居，被罵野種的她。

  這樣的人生，活下來又有什麼意思？

  再說了，她死的時候，怪物都跑出來了，就她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活兩天都算她命長。

  勾陳抬腿踩了踩她的胳膊。

  「不行，我救了你，你得報答我。不然我就送你入刀山，下火海，讓你永生永世都活著痛苦之下。」

  顧魚的死板，讓勾陳很是惱怒，他本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也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良善之人。

  顧魚禁閉的眼皮下，眼珠子震了一下，嘴硬道：「那我自殺。」

  勾陳冷漠一笑：「呵，你死一次我救你一次。」

  顧魚：「……」

  她是不怕死，但不代表著她不怕折磨，不怕疼。

  識時務者為俊傑。

  所以。

  顧魚很乾脆地答應了：「可以，我答應你。」

  十年就十年……

  她現在二十歲，十年後三十歲，還行，女人三十一枝花，十年後天高海闊任鳥飛。

  勾陳滿意了。

  叮咚一聲：「商店系統綁定成功，獎勵初級商店，請儘快尋找到商店放置點。」

  顧魚環顧四周，發現四周漆黑一片：「這是哪？」

  勾陳：「連市。」

  顧魚的家，就在連市。

  雖然四周漆黑一片，但是借著月光，顧魚還是能看清，這四周一片廢墟，只有零星幾座建築依舊挺立著。

  連市，發生了什麼？

  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似乎看出了顧魚的疑惑，勾陳好心解釋：「你已經死了二十年，現在的連市，早就在變異種們的侵襲下，化成了廢墟。」

  顧魚疑惑：「變異種？」

  怎麼死了一次，世界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勾陳繼續道：「核廢水污染了海洋，水裡的魚開始變異，然後是吃了魚的動物和人類開始變異，它們沒有意識，只有嗜血和殺戮的欲望，二十年過去，這裡也變成了廢墟。」

  顧魚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她才喉嚨乾澀地開口：「商店系統是什麼？你要我做什麼？」

  勾陳：「商店自然是賣東西的地方，我要你在連市經營商店，至於其他的，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在商店內，沒有人能傷害你。」

  言畢，黑貓抬頭看了一眼天：「好了，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說完，這隻貓便消失了。

  與此同時，四周突然出現了十幾隻如燈泡一般的亮光，定睛一看，居然是眼珠子。

  與此同時，此起彼伏的嘶吼聲響起。

  剛剛勾陳的氣息壓得它們喘不過來氣，勾陳一走，它們便忍不住冒頭了。

  顧魚嚇得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呼喚自己的商店系統。

  勾陳說了，只要在商店裡，沒人能傷害到她。

  問題是，她得先把商店建起來啊！

  一塊藍色的屏幕出現在她眼前。

  上面寫著任務。

  任務一：放置商店

  條件：需與建築重疊。

  顧魚發了瘋地朝著一棟小小的建築衝過去。

  媽的，這條路比她的命還長。

  她壓根不敢往後看，只能玩命跑。

  下一秒，她感覺後背閃過一道涼風，動作比腦子快，往旁邊一撲。

  手肘擦過地面，下一秒，疼痛感傳來，顧魚卻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