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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的媳婦是男人【5】(容且)

2024-07-31 08:06:54 作者: 二堂姐

  一連數十天,雲汐都再未來找過容且。

  容且只當雲汐小孩心性,這會子已經將他拋之腦後。如此一想,容且心裡倒是踏實了許多。

  可北傾凰不這麼想,她總覺雲汐不可能輕易放棄容且,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放過自己。

  這不,北傾凰一邊揉著突突直跳的眼皮,剛走出臥室,便聽府中侍婢三三倆倆地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雲汐和容且的婚事。

  「聽說了麼,雲汐公主和世子的婚事被定在了下月初?」

  「雲汐公主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她要是成了容府的當家主母,咱們的好日子可算到頭嘍。」

  「消息屬實麼?世子明顯不喜歡雲汐公主啊,怎麼可能娶她?」

  「八九不離十了。據傳,明兒個宮宴上,皇上便會親自下旨,定下雲汐公主和世子的婚事。」

  「可惜了。世子謫仙一般的人兒,終究還是要被刁蠻的雲汐公主毀了。」

  

  「少說兩句吧。雲汐公主一過門,我們做事可得謹慎些。」

  ………

  府中侍婢的議論聲甚囂塵上,北傾凰緊咬著下唇,她知道容且身份尊貴,即便不迎娶雲汐,也不可能迎娶她。

  但當她親耳聽聞此事時,她的心還是會隱隱地揪痛。

  當晚,她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直至三更時分,北傾凰終於鼓起勇氣,叩響了門扉,「世子,你睡下了麼?」

  吱呀——

  眨眼間,北傾凰話音未落,容且就給她開了門。

  「小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容且一臉擔憂地看向面容憔悴的北傾凰,柔聲問道。

  「沒有。」

  北傾凰搖了搖頭,忽然暗下決心,當著容且的面,一顆一顆地解下自己衣襟上的扣子。

  容且微愣,「小野,怎麼了?」

  「世子,我有個秘密想跟你說。」北傾凰定定地看著容且,她烏黑的眼眸在夜色中閃著晶亮的光芒,如夜空中的繁星,一眼萬年。

  「什麼秘密?」

  「我,我喜歡世子。」

  「你說什麼?」容且驚愕地看著北傾凰,驚愕地說不出話。

  他原以為自己這段單相思終究無疾而終,畢竟跨越階級甚至性別的愛,總會受到諸多外力影響。

  北傾凰有些侷促,但她從來不缺乏勇氣。

  深吸了一口氣後,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喜歡世子。」

  「這麼巧,我也喜歡你。」容且唇角微揚,將面前乖巧可人的北傾凰摟在懷中。

  「小野,你當真願意跟我?」容且將她輕放上榻,雖然他也不知該如何「享用」一個男人,但琢磨琢磨,總會尋到些門路。

  北傾凰紅著臉,愈發局促不安。

  她原想死守著這個秘密,待容且成婚後,就兀自離去。

  但此刻的她,眼裡心裡除卻容且,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其他事。

  她急迫地想要告訴他,她並非男人。

  深思熟慮後,北傾凰揚起小臉,重重地點了點頭,「願意。」

  容且正值血氣方剛的年華,哪裡經得住這般誘惑?

  這會子,他已經一頭熱地朝她撲去。

  她柔軟如雲絮,抱在懷裡香香甜甜,頃刻間便使得容且理智全失。

  但當他的手觸及北傾凰身上厚厚的繃帶之際,理智亦在一瞬間迅速回攏。

  「不,小野。」

  容且聲音尤為喑啞,即便十分不舍,但依舊鬆開了她。

  「怎麼了?」

  北傾凰雙手捂著心口,因為方才的瘋狂之舉,久久未能平復心緒。

  「小野,給我一些時間。我答應你,定將你明媒正娶迎入容府。」

  容且柔聲解釋道,他確實很想得到她,但他不能只顧自己私慾,如此委屈小野。

  北傾凰重重地點了點頭,即便她知道希望渺茫,但她仍舊抱有一絲希望。

  容且輕撫著北傾凰的小腦袋,將她緊擁入懷,「小野,你相信一眼即中的眼緣麼?」

  北傾凰搖了搖頭,她不明白何為眼緣,她只知第一回見容且,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看他兩眼。

  他們相擁而眠,並未越雷池半步。

  不過他們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似是已被捅破。

  於容且而言,他已然十分確定,自己徹底愛上了小野。不論她是男是女,是何身份,他只愛她。

  於小野而言,她亦十分確定自己對容且的心意。不論前途如何險要,她必披荊斬棘,為他拼盡全力。

  叩叩叩——

  「世子,該起了,可別誤了宮宴的時辰。」屋外,老嬤嬤叩響了門扉。

  「知道了。」

  容且沉聲應著,即便他一點兒也不想去,但皇上既點名了讓他去,他不得不去。

  北傾凰見容且起身,亦跟著他一道起身,「世子,可否帶我一同前去?」

  北傾凰並不懂宮中的繁文縟節,因而容且原本並不打算帶她前去。

  可一對上北傾凰晶亮純澈的眼神,容且又咽下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柔聲應著,「好,切記寸步不離跟在我身邊。」

  「世子放心,小野一步也不離開你。」

  北傾凰感受到容且對她的關心,俏皮地笑了笑,並趁門口的老嬤嬤不備,偷偷親了一下容且的臉頰。

  容且不動聲色地掐了一把北傾凰的腰,壓低了聲道,「晚上回來,有你好看的。」

  「世子說什么小野聽不懂。」北傾凰略帶羞赧地說道。

  她清麗的臉龐透著些微稚氣,但正是因為這份稚氣,加劇了她的嬌憨感。

  容且斜勾唇角,略帶戲謔地說道,「到時候,你就懂了。」

  北傾凰終於聽懂了容且的言下之意,滿腦子都是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自然而然地將雲汐一事拋至九霄雲外。

  日落西山,容且小心翼翼地扶著北傾凰下了馬車。

  北傾凰抬眸看著巍峨的宮門,心下頓生幾分忐忑。

  不過,待她入宮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忐忑有些多餘。

  宮裡頭,處處是儀容萬方的皇親國戚名媛千金,任誰也不會注意到容且身後小廝打扮的北傾凰。

  容且就不一樣了。

  他一身素色長衫飄然若仙,即便在漸暗的天色中,亦顯得纖塵不染,仙氣飄袂。

  他所過之處,定能吸引無數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尤為熱切的目光。

  「世子,這些個千金小姐似乎都很喜歡你呢。」北傾凰低嘆了一句,她雖知容且貌勝潘安,但並未料到有這麼多女人都對他芳心暗許。

  容且腳步微頓,偏過頭輕啟薄唇,「她們喜歡誰,與我無關。你只需知道,我心裡只有你。」

  「曉得了。」

  北傾凰淺淺一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歡喜。

  正當此時,涼亭里忽然射來一道淬毒的視線。

  北傾凰即便沒轉過頭,也能猜到這道視線的主人。

  畢竟,偌大的皇宮裡,除了雲汐公主對她持有莫名的敵意,其他人根本未將她放在眼裡。

  如此一想,北傾凰心裡倒是暢快了不少。

  起碼,在雲汐公主心裡,她還是個人物不是?

  涼亭中,雲汐死死地盯著一臉嬌笑的北傾凰,一掌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北傾凰,我要你不得好死!」

  雲汐身邊的侍婢連連上前,在雲汐耳邊低聲輕語道,「公主,隔牆有耳。」

  「怕什麼?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處死一個乞丐,還能被人非議不成?」雲汐嘴上如此說著,但到底是收斂了些。

  她可不想為了身份低賤的北傾凰,毀了自己一貫以來的高貴形象。

  「春夏,你過來。」雲汐眸光微閃,淺藍色的眼眸中藏著一絲狠戾。

  立在雲汐身側的侍婢見雲汐這副神情,便知道雲汐已經想好了計策對付容且身邊的小廝。

  春夏跟在雲汐身邊多年,自然知道雲汐是什麼樣的人。眼下,她以那樣的神情看著自己,定然不懷好意。

  可說到底,春夏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婢,除去無條件服從主子命令,她還能做什麼呢?

  春夏無聲地嘆了口氣,遂半伏下身子,湊至雲汐面前,「公主,有何吩咐?」

  「你,速速將容世子身後的小廝帶至漪瀾殿,我隨後就到。」雲汐神色如常地說道。

  「公主,他是容世子的人,未必會聽奴婢的。」春夏如是說著。

  「蠢貨,你就不會想法子支走容世子?只要容世子一走,那小廝若是不聽話,你找人將她綁去漪瀾殿也成。反正,一炷香後我一定要看到結果。若是這麼點事都做不好,你也不用留在我身邊了。」

  雲汐話落,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誠惶誠恐的春夏,她已經懶得費力去掩蓋眸中殺意。

  春夏觸及雲汐尤為可怖的眼神,旋即低下腦袋,戰戰兢兢地應著,「喏。」

  此刻,容且已經帶著北傾凰尋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他的視線半刻都未曾離開緊站在他身側的北傾凰身上。

  不知怎的,他滿腦子都是昨夜他們相擁而眠的畫面。

  她看上去尤為瘦小,摟在懷中卻十分舒適,軟軟綿綿,甜甜膩膩。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寬大的衣袍下,有些地方豐腴得可怕。

  思及此,容且無意識地將視線落在北傾凰心口處,有這麼一瞬間,他真想揭開裹在北傾凰身上厚厚的紗布一探究竟。

  「世子,你在看什麼?」

  北傾凰察覺到容忌的視線,亦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的心口。

  「小野,你當真沒騙我?」容且抬眸,琥珀色的眼眸中閃著琉璃般炫彩的光。

  「來不及解釋應當不算欺騙吧。」北傾凰低聲說道。

  「何意?」容且放下手中酒杯,饒有興致地看向北傾凰。

  正當北傾凰欲開口坦白一切之際,春夏突然冒了出來。

  「世子,公主有話想同你單獨說道。」春夏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先支走容且,再對北傾凰下手。

  容且冷淡回絕,「宮宴不得擅自離席。」

  春夏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心下思忖著若是辦不好這件事,雲汐定容不得她。

  思前想後,春夏終是豁了出去,「世子,雲汐公主說想要同你探討一下婚事。如若你十分排斥這門婚事,也許她可以同皇上說道說道。」

  容且抬眸橫掃了一眼局促不安的春夏,冷聲道,「公主在哪?」

  「漱芳閣。」

  容且聞言,正準備帶著北傾凰一道前去漱芳閣,春夏又大著膽子攔住了容且的去路。

  容且不悅地掃了一眼春夏,「讓開。」

  春夏強行維持著面上的平和,「世子,公主說了,只見你。」

  北傾凰聞言,亦不想讓容且為難,主動開口道,「世子,你去吧。我保證乖乖地站在此地等你。」

  「嗯,不許亂跑。」容且不放心地囑咐著北傾凰,一顧三回頭。

  北傾凰雖未見過大世面,但她並不愚笨,深知在皇宮中犯錯的後果。故而,待容且走後,她刻意將自己藏匿在角落處,屏息凝神,只盼著容且早些回來。

  可惜的是,即便她不去招惹是非,是非偏偏纏上她,不折不撓,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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