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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六章 絕地反擊

2024-07-31 08:06:10 作者: 二堂姐

  祁汜聞言,魔氣大盛,玄色錦袍無風自舞,上下翻飛獵獵作響。

  他頭頂處,汩汩黑氣涌動,頃刻間將偌大的望祁殿籠於「烏煙瘴氣」之中。

  「阿修,朕是不是跟你說過,無論如何都不得動她?」

  葉修不自然地躲避開祁汜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寸步不讓,「阿汜,你未免也太偏頗了。我何時動過她?數日前,她公然在西越境內行兇,連殺三人,隨後引雷將證人劈成黑灰。我說過什麼了?你可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子民被殘殺,我有多心痛?」

  他可真會顛倒是非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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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雙拳緊攥,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著將他趕盡殺絕。

  正當此時,朱雀突然插了一嘴,打破了葉修和祁汜之間異常詭異的氣氛,「王,王后娘娘與小殿下該如何安置?」

  朱雀站在離我僅餘一尺的地方,馬靴靴筒緊靠在擔架邊,不知怎的,靴筒邊沿的齒輪狀牛皮,竟蹭下了楚荷手背上小半片皮肉。

  我掃了一眼楚荷手背上汩汩流出的鮮血,緊攥的拳頭稍稍鬆開,不動聲色地以水袖掩住楚荷流血不止的手背。

  葉修回頭,墨紫色的眼眸定定地停駐在楚荷身上。

  頃刻間,兩行清淚便從他眼眶中奪眶而出。

  「厚葬。」

  葉修似是用盡了所有氣力才吐出兩個字,話音剛落,他大半個身子已然靠在朱雀身上。

  「阿修,楚荷究竟是怎麼死的,你我心知肚明不是麼?北璃王何其無辜,你若恨朕,衝著朕來便是了。」

  祁汜仍在不遺餘力地勸說著葉修,只可惜葉修將他所言均當成了耳旁風。

  「雲秦國主,你既為四海之主,又怎能沉迷美色,不辨是非?北璃王目無法紀,多次於西越境內行兇,殺我妻兒,辱我西越,難道雲秦國主不該為本王主持公道?再說,本王父君身歸混沌前便留下警世預言。若北璃王當真如預言說示,墮入魔道成為毀滅虛無界大陸的滅世魔神,四海八荒內的無辜百姓就該無辜喪命?」

  葉修怒氣大漲,周身戾氣猶如一張彌天大網,使得在場所有人紛紛陷入他的情緒之中,同他一道同仇敵愾。

  一時間,望祁殿內八方來客紛紛聲援葉修。

  「一介女流之輩,又如何能勝任北璃王之位?若不是祁王、東臨王護著,她能走到今天?」

  「北璃王狂妄囂張,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斬殺我西越儲君,其罪當誅。」

  「北璃王確實留不得。滅世魔神一旦橫空出世,這片大陸將永無安寧。且不論預言會不會應驗,此事事關虛無界的生死存亡,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

  若是之前,望祁殿內的八方來客,一人一口唾沫,便足以將我淹死。

  不過,千錘百鍊之後,區區唾沫,根本淹不死我,充其量只能噁心噁心我罷了。

  葉修憑著八方來客的聲援,氣勢更甚,「還請雲秦國主為本王亡故的妻兒做主。」

  祁汜怒不可遏,墨發迎風輕颺,一手攫住葉修脖頸,「別逼朕。」

  「阿汜若執意包庇她,本王又能如何呢?要殺要剮,隨便你。」

  葉修斂下紫眸中的黠光,轉而將手中紫幽魔弓往祁汜面前一摔,義正言辭道,「滅世魔神乃萬民之敵。殺了我,還會有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奮起反抗。」

  我目送著宮中隨侍將慘白如紙的楚荷抬下望祁殿,腦子裡已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然理清。

  半晌,我緩緩地轉過身,冷睨著望祁殿內各懷心思的八方來客,最終將視線定格在祁汜臉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是要八方會審麼?來吧。」

  祁汜眉頭緊蹙,悄然鬆開葉修的脖頸,壓低了聲詢問著我,「你確定?」

  「確定。他們欠我一個公道。」

  「好。」

  祁汜會意,袍角一揚,闊步行至高位之上。

  他往椅背上一靠,單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眸中寒星四射,周身王者氣度令人不敢直視。

  葉修立於殿中,慷慨陳詞道,「本王妻兒死不瞑目,還望雲秦國主為本王妻兒做主。」

  「證據?」祁汜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麼?」葉修反問道。

  他此言一出,八方來客紛紛附和著,「是啊。這還需要什麼證據?若不是北璃王動的手,難不成西越王還能手刃妻兒嫁禍給北璃王不成?」

  「不正是如此?」我輕笑著,指端捻了數個蛛網,正準備將望祁殿中八方來客籠於蛛網之中,讓他們親眼見證,究竟誰才是殺害楚荷和小殿下的罪魁禍首。

  詭異的是,我一連試了幾次,均無法入得葉修的夢境。

  葉修見狀,冷不丁地落井下石道,「北璃王不是最擅長造夢?何不將殿內八方來客引入夢境之中一窺真相?又或者說,你不敢?」

  我冷笑道,「為防我入夢窺伺真相,竟一連十多日未曾合眼,西越王真是煞費苦心。」

  「不敢入夢就直說,何須推諉其詞?」葉修冷嘲熱諷,一改之前刻意營造出的溫潤如玉的形象,原形畢露。

  祁汜一掌重拍在桌面上,冷喝道,「西越王,無憑無據的,休要污衊他人。」

  「誰說沒有?」

  葉修冷哼了一聲,旋即轉過身,往他身後實時待命的朱雀鼻頭一指,「你來說。」

  朱雀聞言,堪堪上前一步,腦袋低垂於心口,一言不發。

  葉修眉頭緊蹙,顯然是沒了耐心,遂開口詢問道,「半月前,你投奔西越時所說的話,當著雲秦國主和八方來客的面,再複述一遍。別怕,北璃王怎麼勾引的你,又是怎麼拋棄的你,你直說便是,雲秦國主定會為你做主。」

  「這與西越王后遇害一事有何關聯?」祁汜反問著葉修。

  「雖無關聯。但足以因小見大,讓大家一品北璃王的人品。」葉修信誓旦旦道。

  我回過眸,尤為平靜地看向朱雀,面上無喜無悲。

  腦海中,黑盒子早已炸開了鍋,「宿主,讓本大王拔光這隻蠢鳥的羽毛!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

  「稍安勿躁。」我輕聲撫慰著黑盒子,攏於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

  好一會兒,朱雀終於開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略略發顫,「眾所周知,北璃王是我的舊主。她看上去很小,笑起來很甜,心地善良,純真美好。與此同時,她也比一般女子勇敢。她敢孤身對抗影魔勇救三十萬禁衛軍。她為阻萬獸侵城,元神散盡九死一生。她屢遭迫害卻永懷初心,以德報怨博愛天下。」

  聞言,我略略鬆了一口氣。

  朱雀,果真沒令我失望。

  再觀葉修,面色已然暗沉到了極致,「朱雀,你可知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朱雀置若罔聞,目無斜視地行至我面前,雙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這天下欠你的公道,朱雀替你討要回來。」

  話音一落,朱雀喟然起身,繼而說道,「自北璃王勇救三十萬禁衛軍之後,我便深陷情網無法自拔。即便北璃王明確拒絕過我很多次,我依舊執迷不悟,甚至還不遺餘力地挑撥著她與東臨王之間的關係。之所以選擇離開北璃,全因我犯了彌天大錯,遭神秘人蠱惑,讓神秘人有了可乘之機轉而在崆峒印上動了手腳,使得北璃王險些被囿於過去之中。」

  「大膽朱雀!本王還以為你誠心歸順西越,想不到你竟是北璃的細作。來人,將朱雀拖下去斬了。」葉修忿忿摔袖,憤懣不已。

  祁汜微眯著眼眸,尤為肅穆的臉上總算現出了一抹淺淡笑意,「朱雀將軍,接著說。」

  「之所以選擇投奔西越,朱雀確實存了私心。前段時間,北璃境內驚現數位西越細作,他們成日散播謠言,敗壞北璃王的名聲。朱雀純粹是為調查事情真相而來。」

  「朱雀,你可知污衊本王的下場是什麼?」葉修眸色愈深,咬牙切齒地說著,這其中威脅意味尤為明顯。

  朱雀置若罔聞,兀自說著,「雲秦國主,求您為北璃王做主。」

  「此話怎講?」祁汜心情大好,單手輕晃著金足樽,眸中笑意波瀾瀲灩。

  「西越王手中握有北璃王的生辰八字,他便是以此脅迫屬下聽命於他,也是以此強迫屬下禍水東引,蓄意污衊北璃王。」

  說話間,朱雀上前一步,將懷中紙條遞給邊上隨侍。

  隨侍連連接過紙條,遂將之呈於祁汜面前。

  祁汜淡淡地掃了眼紙條上的黑字,尤為篤定地說道,「不錯,這是阿修的筆跡。」

  「好你個朱雀,竟同北璃王裡應外合,這般構陷本王!本王且問你,倘若本王當真以北璃王的生辰八字威脅你,你為何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認本王?」葉修冷眼盯著氣息見穩,絲毫不畏懼威脅的朱雀,厲聲反問著他。

  「回王的話,屬下之所以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認您,全因東臨王未雨綢繆,布下一陣迷局。你手中握有的並非北璃王的真實生辰八字,而是北璃王涅槃重生的日子。」朱雀底氣十足地說道。

  原來,不日前容忌刻意將我涅槃重生的日子說成我的生辰,竟是存了迷惑葉修的心思。

  祁汜稍稍收斂起面上的笑意,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著,「關於東臨王如何運籌帷幄一事,朕不想知道。西越王,你倒是好好解釋解釋,千方百計弄到北璃王的生辰,意欲何為?」

  葉修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他緩和了語氣,隨口胡謅道,「還能做什麼?本王睦鄰友好,關心北璃王的生辰,打算在她壽辰之日備一份厚禮不行麼?」

  「雖然你獲取的並不是北璃王的真正生辰,但之前的你不是信以為真?怎麼不見你在她生辰當天獻上厚禮?阿修,連自圓其說都做不到,你哪裡來的勇氣污衊人家北璃王?」祁汜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道。

  葉修語塞,連連轉移著話題,「祁王,莫要聽朱雀混淆視聽。眼下需要弄清楚的是,北璃王為何殺害本王妻兒!」

  望祁殿中的八方來客,不乏有識之士。

  他們在聽到朱雀的供詞以及葉修的反應之後,終於改了態度。

  這不,我尚未說話,就有人站出來為我辯駁一二。

  「我等並未親眼目睹北璃王殺害王后、儲君,只單單憑藉著北璃王中途離過席就斷定她是罪魁禍首,未免有失公允。若說中途離過席之人皆有嫌疑,西越王在北璃王離席之後,不也出過一次望祁殿?」

  我氣定神閒地立於殿中央,藏於袖中的手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水靈珠。

  腦海中,黑盒子正同我賭著氣,「宿主,你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也不提前跟我吱個聲。害得本大王替你瞎操心一場。」

  「尚未找出攛掇朱雀盜取崆峒印的暗影,我怎可掉以輕心?那抹暗影精通造夢之術,我自然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嚴陣以待。」我與黑盒子神識交匯,耐性地同它解釋著。

  「依我看,葉修應當不是攛掇朱雀盜取崆峒印之人。他天靈蓋盡碎,空有野心能力卻很一般。」黑盒子中肯地分析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

  彼時,居於高位的祁汜再度發問,「西越王,中途離席所為何事?」

  「殿中煩悶,出去透透氣而已。話說回來,阿楚乃我深愛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對她痛下殺手?」葉修面不改色地辯駁道。

  祁汜聞言,不置可否,遂極盡溫柔地詢問著我,「北璃王可否將你與西越王后離殿後之事陳述一遍?」

  我滿頭黑線,無語地看向雙眸放光地盯著我的祁汜,身上再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表現得如此曖昧,旁人不想入非非才怪。

  不過,眼下並非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時機,我不動聲色地避開祁汜灼熱的目光,徐徐攤開手心,將手心中的水靈珠曝於人前。

  「離殿後,西越王后稱自己無意間於御花園中撿到了水靈珠,並歪打正著地記錄下西越王前段時間所做之事。」

  葉修見狀,鐵青的臉色稍有好轉,「有本事你就打開水靈珠,讓八方來客看看,本王究竟做過什麼喪盡天良之事。」

  他之所以如此淡然,自然是因為水靈珠里所示皆是他一手製造的假象。

  可惜,葉修的如意算盤終將落空。

  他有張良計,我自有過牆梯。

  這一刻,望祁殿中所有人均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手中的水靈珠,深怕一眨眼,就錯過了真相。

  我不疾不徐地蘊起乾坤之力,將水靈珠拋於大殿上方,使得一手堪握的水靈珠幻化成一片碩大的水幕。

  水幕中所示,同之前葉修陳述的那般相差無二。

  只不過,我在水靈珠之中加了一劑猛料。

  輕輕撥開水幕前的薄霧,葉修獨自一人前往私塾之中,將一本嶄新的戲文遞到沐雪面前,沉聲說道,「按照戲文里所示的演。」

  沐雪沉吟片刻,尤為不解地詢問著葉修,「為何要讓先生演那強搶民女的惡霸?」

  「如若不這樣演,又怎能吸引北璃王的注意?」葉修答著,眸中狠戾可見一斑。

  「為何要吸引北璃王的注意?」沐雪愣愣地詢問著葉修。

  葉修突然將沐雪攏入懷中,聲音溫柔地掐得出水來,「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乖乖照做,事成之後,你便會是本王的獨家專寵。」

  沐雪受寵若驚,連連點頭應著,「沐雪知道該怎麼做了。」

  「對了。將這些藥粉放入教書先生茶杯中,可使他們在短時間內迅速入戲。」葉修的唇蜻蜓點水般掠過沐雪的前額,輕而易舉地攪亂了她的心神。

  葉修目眥盡裂,情緒尤為激動,他一掌擊碎了水幕,急急地沖至我面前,歇斯底里地狂吼著,「誰人不知你最是擅長造夢?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衊本王?」

  我看著眼前近在咫尺,情緒逐漸失控的葉修,突然附在他耳邊,以僅僅只有我和他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為了防我入夢,你強撐了半個月未合過眼。但你怎麼如此糊塗,竟將水靈珠留了下來?難道,你不知道我不僅可以入夢,還能入得夢中夢?」

  「你!」

  葉修驚恐地瞪著眼,後退了一步,一手指著我的鼻尖,一時間竟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

  此時,望祁殿中的八方來客已然意識到葉修並不像面上所示這般溫潤如玉,再不敢輕易造謠我。

  祁汜搖了搖頭,瞥了眼驚愕失措的葉修,沉聲道,「還不認罪?」

  葉修緩緩抬眸,定定地回望著祁汜,薄唇輕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阿汜眼裡心裡,已經沒了我葉修的位置,我說什麼都是錯。」

  葉修當真卑鄙。

  他定是意識到自己理虧,這又想著打感情牌博取祁汜的同情。

  「阿修,朕對你還不夠好麼?你以為,朕當真這麼好騙,時至今日還被你矇騙在鼓裡麼?」

  祁汜眸中閃過一絲痛意,聲色寂冷如雪,「早在第五關古戰場中,你將重症難愈的朕作為擋箭牌時,朕就知道你的心中已經沒有朕了。之所以不願戳破,只不過是顧念著你與朕的百年情誼罷了。」

  我就說,祁汜能坐穩雲秦國主之位,定不至於眼拙到看不清葉修的為人。

  原來,他並非真糊塗,他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想不到,在阿汜心中,我葉修竟如此不堪。」

  葉修雙拳緊攥,強作鎮定,旋即又欲將矛頭往我身上引,「且歌,你現在滿意了?阿汜恨我入骨,阿楚橫死宮中,就連本王的嫡子也死在你手中。眼下,你雖然還不是滅世魔神,但惡劣程度,更勝魔神。」

  「葉修,今日你註定要一敗塗地了。」我施施然笑道,旋即同朱雀使了個眼色,「將西越王后請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葉修許是以為自己被氣糊塗,出現了幻聽的症狀,一味地晃著腦袋,高束於冠頂的墨發盡數流瀉於額前,狼狽且可笑。

  不多時,面色蒼白,鳳袍上點染著斑斑血跡的楚荷盈盈入瞭望祁殿。

  葉修驚愣片刻,反應倒是十分敏捷。

  下一瞬,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前將楚荷摟入懷中,「太好了,本王的阿楚總算活過來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楚荷眸光帶著刺骨的恨意,她近乎用盡全力才將葉修推開。

  「阿楚,怎麼了?」葉修闊步上前,又欲將她攬入懷中。

  「別過來,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楚荷尖聲大叫,手中匕首朝著葉修一陣亂揮。

  葉修見狀,遂沉聲喚著殿門口的侍衛,「王后狂病復發,帶下去好生照看。」

  「狂病?我看,有病的是你。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狠心到連親身骨肉都不放過。」

  楚荷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終將事實真相公之於眾,「雲秦國主明鑑,害我之人並非北璃王,而是葉修這個人中渣滓,糞中稀屎。他趁我不備之際,對著我的腹部捅了數劍。不僅如此,他還一劍割下了我兒的頭。好在,東臨王托人及時送來療傷秘寶魂靈珠,我與我那苦命的兒才得以保全性命。」

  楚荷此話一出,八方來客群起激憤。

  一時間,望祁殿中,唾罵葉修之聲此起彼伏,一發不可收拾。

  葉修當是意識到自己再無翻身的餘地,面如死灰。

  他突然沖至我跟前,朝著我大吼大叫道,「你早就知道楚荷沒死對不對?為了看本王的笑話,你倒是能忍。你別得意,我父王的預言從不會出錯。到時候,你被東臨王的斬天劍穿喉而過,必定比起現在的我痛苦不下百倍。」

  事實上,我並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亦不若容忌那般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

  一開始,我也以為楚荷慘遭不測。直到朱雀馬靴邊緣處的鋸狀牛皮蹭下了楚荷手背上一小片皮肉,使得楚荷手背流血不止之際,我才知楚荷只是詐死而已。

  就常理而言,死者一旦身體冰冷僵硬,即便再受重創,亦很難出現流血不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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