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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救下醉清

2024-07-31 07:48:41 作者: 二堂姐

  我的雙手被侍衛死死地鉗制著,默然轉身。

  「父皇的后妃又如何?倘若你開心,等你嫁入東宮,讓她來給你做侍婢也未嘗不可!」

  令狐容忌如是說道,引得素瑤一陣嬌嗔。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想像得到他眼裡眉梢都帶著柔情蜜意的模樣。

  罷了,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二師兄和六師兄。但去了辛者庫,怕是難以逃出,更遑論去左相府暗查了!

  被丟進辛者庫,抬眼一看四個五大三粗的嬤嬤擼著袖子,手持蘸了辣椒水的鞭子使勁地抽打著一個幼小的宮女。

  宮女藏無可藏,躲無可躲,看到我一身鳳冠霞帔,如看見了救星踉蹌朝我飛奔過來,跪伏在我腳邊重重磕著頭,「小主,救救醉清!醉清沒有偷東西……」

  我眉頭微蹙,見她皮開肉綻的後背不停地滲著血,著實不忍。

  我扶起她將她帶到自己身後,「小丫頭,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你!」

  

  那四個嬤嬤面面相覷,不知我是何來頭,瞬間弱了氣勢。我掃視了一遍,衝著當中為首的嬤嬤問道,「敢問嬤嬤,她犯了什麼事?」

  「小主是?」嬤嬤弓著腰笑得一臉諂媚。

  我身後的侍衛率先一步開口,「此女得罪了太子殿下,被太子殿下貶來辛者庫,你們且看好她,要是讓她跑了,小心太子要你們的腦袋!」

  「諾。」嬤嬤低眉順眼,顯得十分厚朴老實。

  待侍衛離去,嬤嬤們開始原形畢露。

  「我當是哪位剛入宮的主子呢!穿著戲服瞎轉悠,原來是個被貶為奴的半吊子!」為首的嬤嬤一手挑著眉,嘴邊一顆長毛的黑痣上上下下起伏著,看面相便知道不是個好相處的。

  醉清怯生生道,「小主,她就是辛者庫的管事李嬤嬤。她冤枉我偷吃了桂花糕,我真的沒有。」

  我頷首,在這宮裡,本就沒有是非對錯之分,有的只有強弱之分吧。

  我直視著李嬤嬤,「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皇上欽定的且妃,今日屈居辛者庫,指不定明日就被赦免了。你們最好不要觸碰我的底線,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被太子殿下嫌惡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我們的且妃娘娘,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李嬤嬤對著我冷嘲熱諷,但手上並未作出任何動作。

  她身後的三個嬤嬤也是一臉謹慎,並不敢上前。我鬆了口氣,看來她們是給我的話震懾住了。

  我拉起醉清的手,往屋裡走去,「要是再敢對醉清濫用私刑,小心你們的腦袋!」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李嬤嬤身後一個紫衣嬤嬤沉不住氣,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太子震怒卻沒處死我,你認為以太子的脾氣,能讓他又怒又捨不得殺的人,算個什麼東西呢?」我巧笑嫣然,信口胡謅著。以免節外生枝,借令狐容忌的由頭用上一用也未嘗不可。

  「這……」紫衣嬤嬤面露懼色,不敢言語。

  李嬤嬤連連陪笑,「小主莫要生氣,快些回屋歇息,醉清犯了事我們也罰過了,定然不會再追究。」

  「這樣便好。」

  我關上門,將醉清帶到臥榻上,「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背上的傷。」

  醉清搖搖頭,「奴婢輕賤的身子,哪敢給小主看,奴婢不疼。」

  我強行褪去了她的衣衫,斑斑駁駁的鞭痕鮮艷刺目。還有些比較暗紅的傷痕,大概是舊傷了。看樣子,醉清平素里可沒少挨打。

  我將花顏醉贈予我的花凝露盡數倒在醉清背上,那些斑斑駁駁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也就一刻鐘的時間,她血肉模糊的背又乾淨地白璧無瑕了。

  醉清吃驚地摸著後背,眼睛瞪的圓溜溜,撲通一聲跪在我腳邊,「小主你是天上的仙子嗎,竟如此神通廣大!」

  我失笑道,「我只是離山修道的小道士。」

  醉清忽而抱住了我的腿,雙眼放光,「你就是讓太子殿下多年來魂牽夢縈的離山道長且歌姐姐啊!」

  我頗有些困惑,「我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麼?」

  醉清連連點頭,「是啊,整個天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說太子殿下班師回朝就是直接去的離山,但不知何故太子會剿滅離山……」

  「過去了,你且好好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我將十分瘦弱的醉清哄上床,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我輕喚著綠鶯,但這小傢伙最近估摸著在長身體,長時間陷入昏睡中,怎麼叫都叫不醒。

  原本想讓綠鶯飛出宮找找二師兄六師兄的下落,現在恐怕得我自己來了。

  我躡手躡腳地順著後院圍牆上的藤蔓爬著,順利地翻過了牆,卻沒料到,追風正靜靜地站在三米外看著我。

  我一下沒穩住,從圍牆上狠狠地摔了下來。

  ……

  雖然說,追風未必打得過我,但被他撞見,難免有點作賊心虛之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我佯裝鎮定,順了口氣平緩開口,「你是前來找我的麼?」

  「太子殿下的衣服被藥粉弄髒了,殿下說了要你親自洗乾淨。」

  我平靜地接過滿滿一桶的衣裳,「他就不怕我在裡面下毒?」

  「且歌姑娘,縱使你差點殺死殿下,殿下也沒將你如何,你心裡該是知道殿下對你的情意。有時候親眼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倘若你再做出傷害殿下的事,即便殿下不動你,我也會不計代價為殿下排憂解難。」追風忿忿不平道。

  「追風,我希望我們永遠不是敵人。」我看著他倉促離去的背影,細細品味著他的話。親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追風是想告訴我離境被屠並非是令狐容忌所為?可令狐容忌為何自己不解釋?有諸多的疑惑盤繞在心間,弄得我喘不過氣。

  輕手輕腳原路返回,我心不在焉地將十指伸入放有令狐容忌衣物的木桶中,雙手像是針扎般劇烈疼痛。我這才想起自己因為挖土刨坑而滿是傷痕的雙手,方才還被素瑤狠狠踩了一腳,已經找不出一處完好的皮膚。

  我再度將手伸入木桶中,任由混著藥粉的污水侵蝕著我的肌膚,疼痛的感覺才能讓我感覺到我還活在這世上。

  「且歌姐姐,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我替你洗吧!」醉清出了屋子,見我一人端坐在水池邊,輕悄悄地跑了出來,蹲在一旁。

  「小傷而已,你別哭啊。」我見醉清紅了眼,連連安慰道,順帶拉了拉衣袖藏住自己腫脹得跟蘿蔔一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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