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幕後之人

  儘管這群黑衣人離開的時候極為謹慎，甚至還巧妙地互相繞了一圈，為彼此掩護身份，但秋紅葉還是一眼看到了從西方離去的那個黑衣人正是之前說話的黑衣人，這群人的首領！

  所以看到這些黑衣人或死或傷，剩下的幾個汪雅雯和王凱都各自率兵追擊之後，他也沒有怎麼擔憂，直接朝著這群人的首領追擊而去。

  對於王凱和汪雅雯的實力，秋紅葉還是比較放心的，雖然那群黑衣人功夫高強，但是這二人也均不是平庸之輩，且心中都有強迫地表露自己才能的意願，在東廠密探的跟隨之下，追擊幾個心神交瘁鏖戰一番精疲力盡的黑衣人還是不在話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追擊這個黑衣人首領的路途之中，秋紅葉發現這個黑衣人首領似乎並不打算逃跑，更像是在拖延時間，等待著什麼一般，一想到這個黑衣人可能的身份，他也不再謹慎，直接快速沖了上去攔在了這個黑衣人首領的面前。

  

  「你已經無路可逃！」

  秋紅葉的話語平淡，雖然只有短短一句話，但是卻讓面前這個黑衣人感覺到自己的生死都已經被掌控了一般。

  「秋紅葉！你當真要趕盡殺絕？可有想過後果？」

  面前這個黑衣人首領此時看這凶神惡煞的秋紅葉，也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不過這黑衣人也並不想死，所以也沒有第一時間和秋紅葉交戰，而是嘴角露出了陰森之色後對著面前的秋紅葉暴喝一聲，似乎想將他嚇退一般。

  「為何不趕盡殺絕？難不成讓你們捲土重來？」

  聽到了這黑衣人的呵斥，秋紅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話語一般，對著這黑衣人幽幽反問了一句。

  對於秋紅葉臉上露出的戲弄之色，那個黑衣人似乎也並不在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後，繼續一臉正經地繼續說道。

  「你可知道是什麼人派我過來的？」

  見這黑衣人再度發問，秋紅葉表情依舊淡漠，繼續開口答道。

  「京城戒備森嚴，普通的勢力是絕對無法積攢這麼強的力量，你們若不是預謀已久的王振餘黨，那便是司禮監李俊文手底下的爪牙了，不論你們是這雙方的哪一方勢力，都留你們不得！」

  秋紅葉的這一番話語說出，面前這個黑衣人頓時也笑了起來，只不過和秋紅葉的笑容不同，這黑衣人的笑容之中既帶著輕蔑又帶著譏諷，而且還有幾分鄙夷之色。

  「秋紅葉！枉你統領東廠調查禮部侍郎被殺，前太子謀逆之案，沒有想到你卻如此愚蠢，竟然還猜不透我們的身份，也不怕告訴你，我們的身份可遠非你說的那些宵小能比，你大可大膽地猜，現在知曉了我們的身份嗎？」

  如果說之前這個黑衣人對秋紅葉還有些許畏懼的話，那麼在經過了這樣一番交談過後，這黑衣人最後一絲畏懼也隨著秋紅葉對於他身份的猜測錯誤一掃而空了。

  委派他們這些黑衣人前來誅殺左瑤光的人地位崇高，遠非李俊文的身份能夠相比的，此時他將自己的身份委婉說出，面前的秋紅葉絕對不敢傷害與他，這才是他有恃無恐的資本。

  「原來你們真的是陛下派來的人！」

  這黑衣人如此露骨的話語，秋紅葉又怎麼會聽不出來，見面前這個黑衣人自己都承認了是景泰皇帝委派過來的殺手，秋紅葉的臉上也露出了淒涼之色。

  而面前這個黑衣人見秋紅葉聽到了自己是景泰皇帝派來的人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黑衣人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依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只不過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從秋紅葉的話語聽出來了異樣，正當他準備詢問秋紅葉的時候，只見從面前秋紅葉的身上爆發出來了一股濃濃的殺意。

  「既然如此，那就更留你不得了！」

  上一刻還臉帶悽慘的秋紅葉雙眼頓時就變得通紅了起來，那斜跨在腰間的斬魂刀也被他緊緊抓住刀柄，幾乎是在這一番話語說出來的同時，他的身子就微微躬起，化作一條紅色的閃電直撲面前這個黑衣人而去。

  而面前這個黑衣人儘管提前發現了異樣，並且也做出了相對應的防禦，但要知道就算是楊如林正面抵擋秋紅葉的瞬影刀步也只能悽慘落敗，更別說他一個功夫雖高，但卻不算頂尖的江湖中人了。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秋紅葉鋒利的長刀直接就劃開了這黑衣人的腰間，在長刀入鞘的一聲傳來之後，面前這個黑衣人也只能慢慢倒了下去，從他那瞪得不知道多大的雙眼來看，顯然是就算到死，也不明白秋紅葉為何會在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還要痛下殺手。

  在殺掉這個黑衣人首領之後，秋紅葉目光之中的殺意也開始緩緩收起，最後長呼出去了一口晦氣。

  對於這些黑衣人的身份，早在他從左瑤光的口中說起不是左天璇手底下之人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可能就是景泰皇帝委派過來的殺手了。

  要知道京城戒備森嚴，明面上不僅有錦衣衛巡視，私底下更是有東廠的人手和司禮監的人手一直都在盯著，除非是王振餘黨那樣龐大且善於蟄伏的組織，不然任何有異動的組織都會立即被察覺出來，而唯一能夠隱瞞這三方勢力並且發展自己勢力的，也只有那個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了。

  之所以並不懷疑司禮監，那是因為秋紅葉知曉李俊文的為人，雖然他爭強好勝而且對於權勢極為貪圖，但他同時也是一個理智之人，此時陛下身邊內憂外患，還不知道王振餘黨有沒有隱藏其他勢力，所以他短時間之內是萬萬不會對秋紅葉下手的。

  而最有可能動手的就只有那個剛剛和自己交談了一番，但是卻沒有得到想要答案的景泰皇帝了。

  這一點從那些黑衣人並不打算傷害秋紅葉而是將目標對準左瑤光就看的出來，或許那個孤單的陛下見秋紅葉選擇維護左瑤光，思忖許久之後還是不願意因此放棄秋紅葉這個忠誠且能力出眾的臣子，不過為了帝王的顏面，他是絕對不會向秋紅葉妥協，這才選擇派出殺手打算暗殺掉左瑤光，這樣他們君臣二人就再無任何隔閡與芥蒂了。

  只不過這景泰皇帝還是小看了秋紅葉的功夫和左瑤光在秋紅葉心目中的地位，儘管知道這些人是景泰皇帝委派過來的，但秋紅葉最後還是打算將他們一一屠戮。

  這既是為了向景泰皇帝展示自己的實力，更是將左瑤光對他的重要性傳達了過去，而景泰皇帝若是真的再想對左瑤光有所異動，恐怕要事先權衡一下自己手底下殺手的功夫和考慮秋紅葉會做出如何的應對了。

  在解決完這黑衣人首領之後，秋紅葉也沒有過多遲疑，準備繼續去追擊身下的黑衣人，只不過正當他想這麼做的時候，耳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憑藉著這腳步聲他已經聽出來了這是東廠密探正在快速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如此慌張！」

  見兩個東廠密探正喘著大氣朝著自己這邊快速跟來，而且仔細一看二人竟然就是當時汪雅雯叫上去的兩個東廠密探之後他也慌了神，一瞬間一個不好的念頭湧出，不過越是如此他越是冷靜了起來，看著面前的這二人，冷聲說道。

  這兩個東廠密探原本還不知道如何開口，見秋紅葉言語不善，全部都嚇得一跳，快速組織了語言之後這才急匆匆說道。

  「千戶大人！汪百戶讓我們緊急叫您過去，具體事情不讓小的多問，不過當時汪百戶在對我們下令的時候臉色蒼白言談怪異，似乎感覺到了另有高人一般！」

  東廠之人第一守則就是謹遵上命，當時汪雅雯對他們下令，儘管他們二人察覺到了汪雅雯異常，不過還是照做了，快速跑來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了秋紅葉。

  而秋紅葉聽到了他們的稟告之後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那緊繃的面容只吐出兩個字。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