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審問下人

  東廠大牢。

  在劉童的指示之下，東廠上上下下都被打點好了，此時在秋紅葉的身邊跟著一個千嬌百媚捏著蘭花指的太監，這人正是劉童的心腹太監王紅根，在得知秋紅葉要審訊禮部侍郎府邸的下人之後，安排過來給秋紅葉的幫手。

  「秋大人啊，這裡就是關押禮部侍郎下人的地方了，這本名冊是所有下人在禮部侍郎府邸之中預存的資料，包括他們的年紀性格職位俸祿，甚至就連他們和哪些人相處的好相處得不好都有記載。」

  在把秋紅葉三人帶到關押向權府邸下人的天牢之後，王紅根就遞給了秋紅葉一本名冊，在這名冊上面所有下人的資料記載的清清楚楚。

  接過這本名冊，秋紅葉並不著急審問這些下人，而是先把名冊裡面的所有人都看了一個大概。

  向權雖然官至正三品禮部侍郎，但是因為在禮部，所以並沒有什麼油水可撈，府中的人並不想吏部大官的府邸那樣動輒近百下人，他的府邸之中只有少的可憐的十八個人，其中還有六個是他妻妾的僕人。

  將這六個不怎麼相關的僕人排除之後，秋紅葉就六合上了面前的這本名冊，看著在一旁等待著自己發號施令的王紅根，對著他說道。

  「王公公，勞煩去把除了向權妻妾僕人之外的十二個下人全部都帶過來吧，我要一起審問審問。」

  儘管王紅根一直都在等待著秋紅葉發號施令，可是當秋紅葉這一句話說出來了之後，他還是有些疑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既然秋紅葉打算審問這些下人，顯然是懷疑這些下人有鬼了，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不能讓這些下人在一起碰頭，如果要是團伙作案，只要這些人串通口供，到時候再想審問出來一些事情，那可就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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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雖然對秋紅葉的話語感到了懷疑，但是既然能在東廠之中成為劉童的心腹，自然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所以也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就去帶人將這些人提了過來。

  秋紅葉看著這些人囚衣之上的號碼，對照著名冊之中的介紹，一個一個的觀察著，看得旁邊的人不由得一陣疑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好了，其他的囚犯回去，三號囚犯和六號囚犯還有向府邸的管家留下。」

  在看了一眼面前的這些囚犯之後，秋紅葉點了點頭，又莫名其妙的讓其他囚犯回去了。

  看著秋紅葉的這些舉動，王紅根可真是疑惑了，因為是劉童的心腹，見過不少大人辦案，但是向秋紅葉這樣辦案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難不成這個秋紅葉是神仙，僅僅看一眼就知道哪些人有鬼不成？

  不止王紅根有這樣的疑惑，一直跟隨在秋紅葉身邊的柳如風也有相同的疑惑，不僅僅是對秋紅葉現在的所作所為疑惑，更對秋紅葉是如何得知楊如林殺害向權感到疑惑，要知道自己能夠從那衣衫的洞口之中判斷殺人的是楊如林憑藉著是十幾年一起學藝的了解，他秋紅葉當時還沒有接受這件案子又是怎麼知曉的？

  想起之前秋紅葉後背那被自己砍下去的傷口，柳如風就一直在懷疑秋紅葉的身份，毫無疑問秋紅葉肯定是和自己一樣闖蕩江湖的武林中人，而且從之前他和左瑤光的談話就應該知道在秋紅葉闖蕩江湖的時候並不是用的這個名字。

  將江湖之中的那些風雲人物一一排除了之後，突然柳如風的瞳孔一下子就縮小了起來，似乎想起來了曾經在江湖之中流傳的一個傳說人物，自己的確和這個傳說人物交手，而且將對方重傷，差點致對方於死地，不過那時候的自己……

  或許是察覺到了柳如風的正在盯著自己，只見正準備對著這三人審問的秋紅葉突然回了個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如風之後這才領著這三人分別走進了三個密封的房間之中了。

  「是他！一定是他！雖然沒有見他真正出手，但是這一身血紅以及這骨子裡面的傲慢和自信，絕對錯不了！」

  看著秋紅葉離開的背影，柳如風越發的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只不過如果自己的猜想不錯的話，面前這個人是絕對不需要自己來保護的，這又讓柳如風開始懷疑了起來，一瞬間他的腦子靈光一閃，看著斜跨在秋紅葉腰間從未出鞘的長刀，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而另外一邊，秋紅葉已經在和向權的管家向生在密室之中交談了。

  「這麼說最近向權府中的那些花草家具都是你擺放的了？」

  看著面前全身發抖滿臉恐懼的老管家，秋紅葉的話語並沒有任何憐憫，凶神惡煞地詢問道。

  「回大人的話，的確是小人安排的這些，前些時日老爺說時來運轉，讓小人把這向府上上下下都重新打理一番。」

  老管家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這個大人會問自己這些問題，不過光是看著四周這些凶神惡煞的官兵，並且在聽說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東廠大牢之後，全身頓時就軟了起來。

  「你一個管家，年紀這麼大了，應該是安排其他下人做的吧？是不是剛才和你一起走過來的那兩個人？」

  見這老管家全身顫抖，秋紅葉似乎沒有看到一般，繼續對著老管家詢問道。

  其實他叫這十二個僕從過來是有原因的，正如同王紅根猜想的那樣，這個時候如果把這些僕從全部都叫過來，如果真的有同謀，肯定會串通口供，防止待會被審問的。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只要看這些僕從有誰神色異常，那麼這人肯定是心中有鬼的，畢竟只是一些小嘍囉，面對在江湖之中流浪了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見過的秋紅葉，就算那兩個人用眼神交流的再隱秘，還是能被秋紅葉一眼給看出來，所以在得知向府的擺設都是老管家布置的時候他並沒有過多的審問老管家，而是直接詢問起來了那另外兩個下人。

  果然，當那個老管家聽到秋紅葉問起那另外兩個下人的時候目光之中露出了詫異之色，顯然是不知道秋紅葉如何得知的，不過在想起東廠有通天的本領之後，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如實的答道。

  「回大人的話，當時因為小人已經年邁，不少花花瓶瓶箱子書櫃都力不從心，的確是交給那兩個人下人來辦的。」

  聽完這一句話之後秋紅葉雙眼就微眯了起來，這兩個下人來到向府的時間不短，已經有差不多四年多了，要是這兩個人只是被他人收買的話那還好說，可要是這兩個下人真的是四年前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安插到向府之中的，那這份心機實在是太沉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只怕這個案子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