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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無情

2024-07-31 04:21:34 作者: 瀟湘非傾城

  那時,李萌也揉著自己圓鼓的肚子去了浴房了,撤退身邊的婢女,她往熱氣騰騰的浴桶里坐了下去。

  好久沒吃過這麼香的飯菜了,今一天在府上,都吃得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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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一個庶女,她在李府的待遇,連個一等丫頭都不如的。

  若不是二姐在蘇府犯了事,哪輪到她現在吃香的喝辣的啊!

  李萌閉了一下眼,母親那天派人把她找了過去,盯了她好一會,似乎要把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過了一會,才對她說:「果然是長大了,收拾收拾一下,你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雖然是李府的小姐,到底是庶出的,她生母又不受寵,她自然也不會受寵,吃的喝的比一等的婢女都強不了幾分,身上穿的衣裳,更是便宜貨,就連頭髮上,平日裡都沒戴過什麼首飾,即使是如此,也掩飾不住她越發嬌俏的模樣。

  到底才十四歲,她嬌俏美麗,她就像一朵花骨朵,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摘。

  對她說:「李萌,你想嫁人嗎?」

  她嚇了一跳,以為尚書夫人要把她嫁給一個什麼老頭子當姨娘,在這別的庶女之中並非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前面有幾位庶姐就被她給打發了,嫁的就是老頭子,過去給人家當繼室的,或者當小妾的都有。

  當時,她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道:「母親,我才十四歲,我還想再侍候母親幾年,我不捨得離開母親。」她當然想離開她,但絕不是由著她把自己隨便給嫁了。

  母親看著她,目光分外的柔和,上前扶了她起來說:「李萌,你不用害怕,這些孩子們中,我向來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如今咱們府上也只有你這麼一位小姐待嫁了,你只要聽話,乖乖的嫁過去,多幫著你二姐一些,我不會虧待你和你的生母的。」

  李萌望著她,忽然就明白了。

  多幫著二姐?那是要讓她嫁到蘇家去?嫁給蘇燦那個老頭子當繼室?或者是姨娘?不管是哪個,她都不願意,她當時嚇得腿都軟了,想要求她,但卻知道求也無用了,母親已經決定了。

  她又說:「你二姐向來任性,這次在蘇府犯了大事,但我知道你性情乖巧,和你二姐不一樣,你過去之後,只要討得了二爺的喜歡,那在蘇府的生活,可比咱們李家舒坦多了,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還不都是由著你了。」

  她又明白過來,原來不是把她嫁給老太傅,是嫁給二爺啊!

  莫名的,就鬆了口氣。

  母親又說:「過去之後,一定要乖乖的聽你二姐的話,你要知道,你生母還在這府上,你若不乖,你生母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太好過。」

  她威逼利誘,她又豈能不答應。

  果然,她被當禮物送給二爺了。

  ~

  「夫人,要再加些水嗎?」美景走了過來,輕聲詢問。

  李萌睜了眼:「不用了,不洗了。」大冷天的,讓她在這兒泡著,她比較想鑽進被窩裡睡覺。

  美景也就拿了她的衣裳過來,服侍她穿好了。

  輕聲和她說:「夫人,您莫在忘記了來的時候,尚書夫人是怎麼交代您的事情。」讓她好好的幫助二小姐,但現在二小姐成了下堂婦,她取了二小姐的位份了。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幫二小姐,是在為她自己謀取最高利益吧。

  李萌無波的黑眸瞬間變得清涼,掃了她一眼,伸手打開她的手,自己攏了一下衣裳,與她咐耳道:「美景,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也身在這蘇府之中,我的日子若過不好了,你一個小小的婢女,我若想不給你好日子過,隨時捏死你,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你最好盼著我有好日子過,這樣你才能活得長久一些。」

  美景一雙眸子頓時睜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這樣的話。

  李萌已轉身出去。

  美景怔了怔,在李府,這李萌也就是一個軟弱可欺的主,畢竟到現在她也才十四歲,誰會把她放在眼裡?

  尚書夫人送她到蘇府來,特意派了兩個婢女一塊陪嫁過來,這兩位婢女都是尚書夫人安排的人,目的是為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並且協助她,哪知她才到蘇府,就想翻了,一副不受管教的模樣。

  美景慢慢跟著走了出去,讓人繼續換水。

  一會二爺也要用的。

  因為是尚書夫人派來的人,本想提醒她一下的,哪想到竟是被她給威脅了。

  美景到底是個年輕的姑娘,心裡也是有幾分懼意的,一時之間拿不定注意,便不再說什麼,且觀察著吧。

  ~

  李萌轉身回了屋,看二爺在那邊的書桌前坐著,她也就慢慢走了過去:「二爺,我洗好了。」

  蘇長淵掃了她一眼,她呼閃著一雙黑眸看著她,像個兔子似的。

  猛然,他也就站了起來,朝外去了。

  李萌看了看他,去了榻上,鑽到被窩裡待著了。

  實在是無趣得很,一個人趴在床上枕著手臂,想了一會。

  二爺這個人,心裡是討厭她的嗎?

  畢竟,她的二姐在府上幹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事情,她肯定會跟著受牽連的。

  在李府,庶女不好當。

  現在來到蘇府,當人家夫人,也不好當啊!

  ~

  夜,漸漸來臨。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齊芸站在門口望了望,她的婢女過來輕聲喚她:「齊姨娘,這兒風大,進去歇著吧。」

  現在新夫人剛進門,直接就入住在二爺的主臥了,珍兒也清楚的知道二爺是不可能招齊姨娘過去了。

  齊芸已在這兒站了一會了,珍兒知道她心裡有了盼頭,想盼二爺來。

  齊芸沒理會她的話,反而往外走了兩步,任憑叫囂的北風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臉上。

  天黑了,她的心莫名的疼,嫉妒得生疼。

  男人真是薄情啊!尤其是二爺……

  她一直都知道,所以一直都躲著他,可到了最後,還是和別的女人一樣。

  怎麼辦呢!她嫉妒了。

  不應該的,二爺今天特意把所有的姨娘都叫了過去,說李氏妒忌無量,其實也是對他們的警告,但女人的嫉妒來了,壓都壓不住的。

  忽然有些能夠理解李氏的那種瘋狂,那種歇斯底里了。

  嫉妒讓人瘋狂,讓人不顧一切。

  能入二爺的主臥的人,還從未有過,即使是李氏,當年也不曾入住過。

  齊芸被在這兒寵了兩回,也並非在主臥。

  當一個女人,即使是二爺的正室夫人,入住進了二爺的主臥,還是讓人嫉妒的,因為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這一點,李萌當然不知道。

  她無趣的趴了一會,之後就聽見二爺的腳步聲進來了,下意識的,她一下子就拉了被子往腦袋上蓋了,想想又覺得不妥,她現在是人家的妻子,這樣子就顯得太做作了,便慢慢的又鑽了出來,坐起身來半跪在床上喚他:「二爺,您現在不休息嗎?」

  二爺人雖進來了,但並沒有朝她這邊來,而是去了書桌那邊坐了。

  蘇長淵沒有回她的話,坐了下來,靠了一會。

  李萌想了想,起了身,抱了被子過去了。

  「二爺,您坐在這兒不會冷嗎?把被子蓋身上吧。」

  「……」

  她抱著被子到他跟前,要把被子往他身上披,雖然屋裡有生曖爐了,但他剛沐浴過,坐久了,還是會冷的,身為妻子,她有義務要照顧他,免得受涼著了。

  她抱著比她還要大塊的被子往他身上搭,蘇長淵沒有動,反問她:「你想幹嘛?」

  李萌怔了一下,很快露了乖巧的招牌式笑容:「二爺,我是你妻子。」

  所以,她能幹嘛呀。

  她被送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取悅他,這一點二爺自己應該也很清楚啊!

  蘇長淵說:「伎倆很拙劣。」

  李萌臉上有些尷尬。

  自然是不如二爺老練的。

  阿嚏……阿嚏……她猛然連噴了兩個出來。

  「……」蘇長淵目光沒有閃避的盯在她身上,她臉上紅了起來。

  在二爺面前打發出這樣的聲音好像並不太雅。

  蘇長淵伸手拽了身上的被子,給他送個被子,也不顯難看。

  到底是往她身上一披,攬著她去了。

  是該休息了。

  一碰上這個女子,蘇長淵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像個人樣了。

  因為家族之間的利益關係,她不過是其中的犧牲品罷了。

  夫人的身份,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今日可以抬她為夫人,也可以找個藉口貶為妾。

  ~

  一夜過去,在大雪覆蓋,北風叫囂之下,院裡的枝頭都被壓彎了腰。

  今天不用出門,所以二爺今天也沒有打算早起,反而是睡了個懶覺,這於二爺來說,是幾乎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有個女人在身邊,莫名的覺得不太舒服。

  他雖成過親,由於和那位關係不好,基本上都是一個人過夜。

  現在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還覺得不習慣了。

  一個人睡覺是比較自由舒服的。

  睡著的女人是沒有任何設防的,好像得著了糖吃的小孩,嘴角不覺然的扯了扯,也不知道在夢裡遇著了什麼好事。

  過了一會,她忽然就醒了過來,下意識的睜了眼,一下子就對上了他的黑眸。

  她一慌,立刻又閉了眼,想了想,又忙睜開了。

  「二爺。」她聲音嬌俏,軟軟的,帶著幾分羞恥,忙起來:「您醒很久了嗎?」

  「剛醒。」

  「您今天不出去了嗎?」

  「嗯。」

  「我服侍您起來。」她爬了起來,準備起床服侍他。

  「不急。」

  不知何時,外面忽然傳來了喊聲:「二爺,二爺,齊姨娘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李萌聽見聲音,一怔。

  蘇長淵微微蹙了眉,聲音涼薄:「生病了找大夫,找我幹什麼?我會看病嗎?」

  真的是沒事來給他添堵的。

  外面的婢女已經把珍兒往外趕了,都說二爺還沒起來呢,她非求著要進來,但想著這齊姨娘之前才被二爺寵過,可能二爺會在乎吧,婢女就放她進來了。

  不料,二爺根本沒當回事。

  外面讓婢女被趕走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

  二爺已衣著整潔,婢女也端了水進來侍候洗漱。李萌的婢女也跟著侍候她洗漱梳妝一番,之後便是一塊早膳,看二爺的樣子,絲毫沒有要去看一看齊姨娘的架式啊!

  李萌心裡暗暗嘆口氣,都說二爺涼薄,看來是真的了。

  如果哪一天自己生病了,二爺恐怕也是這樣善待自己吧。

  她輕輕搖搖頭,她現在還沒有資格想這些。

  只是莫名覺得有些傷感。

  ~

  二爺的涼薄是名不虛傳。

  珍兒把話帶了回去,齊芸躺在床上未動。

  她昨晚在外面吹了半天風,成功的把自己弄病了。

  本以為這樣會引起二爺的一些憐惜,哪知到了現在,他還沒有過來。

  大夫已經來過了,給她開了些藥,讓她服下去,但熱一時半會還沒有退下去。

  珍兒一旁看著她,心疼不已。

  「二爺今天哪也沒有去嗎?」躺在床上,齊芸無力的詢問一句。

  「是的。」

  齊芸道:「往年也沒有這樣過,往年若是下了雪,他多半都是會出去找人玩的,不會留在府上的。」

  「齊姨娘,您就先別想這些了,您的病先好了要緊啊!」

  「我這病不礙事,會好的。」只是借著這病,她忽然就清醒了。

  奢望二爺的愛,那是不可能的了。

  二爺是個無情之人,對誰都沒有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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