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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捉J

2024-07-31 04:21:15 作者: 瀟湘非傾城

  太傅府。

  午後。

  華歌拿了本書,來到顧今笙的面前,念給她聽。

  「生油漬烏梅,常用敷頭良。」

  「黑椹水漬之,塗發令黑。」

  「以鹽湯洗沐,生麻油和蒲葦灰敷之。」

  「夫人,其實民間還有用黑豆醋染髮的,方法是黑豆、米醋、浸泡後用文火煎汁,每日蘸塗白髮一次,可使白髮變黑。」

  「只要這些對蘇游沒有傷害,就成。」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月眉,你把這些記下來。」

  「是。」月眉現在代替紫衣,為她每日綰髮。

  這也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姑娘,綰髮的活,是不輸於紫衣的。

  ~

  孩子尚小,許多的事情並不會完全明白,但卻可以聽懂人的話了,也知道看人的臉色了,到時候過年了,府里難免有親戚往來,在蘇游還未長大懂事之前,她想把他的頭髮染一染,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免得他因為白髮,受人白眼,遭人嘲諷幾句。

  他還只是個孩子,若是聽了一些不該聽的話,怕心裡無法理解,反受到傷害。

  如果長大了,他自己可以接受自己的樣子,承受能力強了,自個覺得無所謂,也可以不染,隨他選擇了。

  這會功夫,幾個孩子又在那這的書房讀書著呢。

  現在的三爺回了府里,閒來無事的時候,多半是要陪伴他們的,他樂意當幾個孩子的師傅,沒事教導兩個孩子讀書認字,讓蘇習習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聽著,她雖年幼,倒也坐得住。

  擎蒼和蘇游在老師的要求下,自然就更坐得住,不敢調皮了。

  同一時,李氏那也邊在孩子睡醒後,逼著榮盛少爺學起了武。

  在她的威逼利誘下,這孩子算是哭哭啼啼的跟著學了些日子,倒也有些成效。

  這會功夫,又被逼著練習倒立,只是需要用樹的來支撐著他小小的身子。

  剛開始是覺得委屈的,時間久了知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學的,委屈也得忍著。

  李氏坐在一旁吃著瓜子,和身邊的婢女說:「盛兒還是挺有天賦的。」練習過一段時間後,他骨骼也硬實了不少。

  一旁的婢女自然是要立刻拍了馬屁:「那是自然,咱們榮少爺可比那兩個強多了。」

  「咱們少爺是嫡出的,一個庶出的哪配和咱們少爺比高低。」

  婢女們的話讓李氏心情暢快了不少,的確是這樣子的,那個庶出的妖怪哪裡配和她兒相提並論。只是二爺這個人,有眼無珠,現在把一個怪物當成了寶貝,其實,他這樣做的目的,還不是為了哄三房那位開心。

  這點事情,李氏也是心知肚明的。

  「娘,娘。」榮盛已在那邊喊開了,這個時候喊她,多半是不想練習了,又喊累了。

  李氏雖是心疼兒子這麼辛苦,還是狠著心嚴厲的道:「你面前的香幾時燃完,你幾時下來。」

  孩子嘛,不願意吃苦的時候,還是要逼的,逼一逼,也就過來了。

  榮盛委屈得不行,雙臂直打顫,想下來,可看她娘坐在那兒監視著,又不敢。

  哭鬧好像都沒有用了,他嘴巴撇了撇,咽回了眼淚。

  過了一會,他實在是撐不住了,身子還是一歪。

  啊……那孩子在倒下去後,哇的哭了起來。

  李氏一驚,沖了過去。

  「盛兒,盛兒怎麼了?」她慌忙扶起榮盛,就見他脖子歪著一個方向,一動不敢動,只是哇哇的哭。

  「快,快傳大夫,不要傳華大夫。」李氏喊。

  她覺得華歌是三房那邊的人,現在便不輕易用三房那邊的人來為她辦事。

  既然不請府里的大夫,那就只能請外面的大夫了,好在距離也不遠,外面的郎中很快請到府上來了,當時一塊跟著進來的還有蘇長淵。

  門口遇著了,才知道榮盛出了事情,他自然也是趕緊過來了。

  大夫給榮盛少爺檢查了一番,說是扭傷了脖子,只能敷藥,休息,靜養,脖子上給拿樹皮固定起來,防衛孩子不小心又扭到了。

  等把孩子的傷處理好,送走了大夫,蘇長淵便坐到床邊詢問了榮盛:「疼嗎?」

  「疼。」榮盛也是可憐極了,眼裡還噙著淚。

  「聽大夫的話,不要亂扭,過兩天就好了,懂嗎?」

  「懂。」榮盛答應一聲,又看了看他母親:「娘,以後還要倒練功嗎?」

  李氏忙應:「等好了再練。」

  「我不想練了。」

  「等你好了再說。」

  蘇長淵開口:「盛兒既然不喜歡練功,學文一樣。」

  「那可不行,文武都要抓。」如果非要選擇一個,她當然是選擇武。

  蘇長淵掃她一眼,回她一句:「隨便你。」既然她什麼都要管,他便管不得了,不然,有得和她天天吵了。

  轉身,他往外走。

  李氏跟了上來:「你才剛回來,不多陪一陪盛兒,你是不是又想去三房那邊?你自己看一看,你陪別人的時間比兒子多多少?」

  「兒子由你陪就夠了。」

  「兒子也需要你。」關鍵是,她也需要他。

  蘇長淵沒理她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轉身去了三房那邊,幾個孩子已從書房過來了,今笙正張羅著要給蘇游染髮呢。

  她自個親自著手,這孩子倒也乖巧溫順得很,睡在躺椅上一動不動,只上睜大發眼睛,擎蒼和蘇習習都圍了過來看他。

  這東西果然管用,塗上去,白髮就被慢慢的庶住了,過了一會,就還他一頭黑髮。

  等到頭髮慢慢幹了下來,顧今笙給他把發梳了起來,這樣子蘇游就和別的孩子一樣了,到時候讓人看見,也不會讓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了。

  「喜歡嗎?」顧今笙讓他照了一下鏡子。

  「喜歡。」蘇游回她一聲。

  他雖年幼,但也知道自己的頭髮和別人是不一樣的,現在自己也變得和擎蒼一樣顏色的頭髮了,他是真覺得高興。

  擎蒼這時說:「我不喜歡。」

  顧今笙驚訝:「你為什麼不喜歡?」這小東西,莫不是還覺得白髮好看了。

  「姑姑,能給我染白髮嗎?」

  「……」她只聽過染黑髮,沒聽過染白髮,便哼笑一聲,唬弄他一句:「你若真喜歡白髮,等你娘回來,讓你娘給你染白。」

  「好吧。」她不給染,擎蒼也沒有辦法。

  今笙又喚:「蘇游,轉過去,讓你爹看看。」

  蘇游轉過來,走到蘇長淵面前:「爹。」

  蘇長游看了看他,也就含了笑:「我兒不論如何都是帥的。」

  今笙抿了唇,心裡有絲冷笑划過。

  當初,他若是這樣的態度,孟田也就不會死了吧。

  擎蒼這時也已走到顧今笙跟前問她:「姑姑,我娘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娘,他爹,一直都出現在別人的口中,但他卻不知道是誰。

  「快了快了,在路上呢。」

  擎蒼瞭然,嘆了口氣,轉身去拉蘇游,讓他跟著出去。

  顧今笙忙喊住:「哎,你們就別出去了,這天也不早了,該用晚膳了。」

  「蘇游,你肚子餓不餓?」

  蘇游停住了:「餓。」

  「我不餓。」擎蒼有些不高興的,姑姑太偏心了,給蘇游染髮,不給他染髮。

  他雖不太會表達,但他懂的。

  「來,都坐過來,一會吃飯了。」今笙招呼了一下,蘇游就甩開擎蒼過來了。

  吃東西要緊,他是真餓了。

  擎蒼沒有辦法,也只好跟著一塊過來坐了。

  蘇習習也跟著坐一旁了,有專門為她定製的椅子,把他往裡面一卡,動都別想動,只能坐著等吃。

  蘇長離也就跟著坐了下來,蘇長淵也跟著坐了。

  食物上了桌子,蘇習習已忍不住招手了,啊啊叫著要吃。

  她叫得聲音大了些,擎蒼看她一眼,喊她:「蘇習習,食不言,懂?」

  蘇習習看了看他,繼續叫。

  一旁的婢女趕緊過來餵她吃點,她尚且小,也吃不下什麼,便餵她吃喝口魚湯,一點點雞蛋,儘管如此,她還是吃得甚是高興。

  ~

  今天晚上,二爺又到三房那邊吃飯了,這也不是頭一次了。

  雖說不是頭一次,每次聽說這事,還是氣得不行,尤其是今天,榮盛的脖子扭到了,他竟然還跑過去陪他們,不來陪她的兒子。

  有時候想一想,她真恨不得殺了他算了。

  ~

  天色微暗的時候,李氏走了出來,站在了院中,有個精瘦的男人匆匆走了過來,是李意,都是她尚書府上做小姐的時候,都跟隨她的人。

  她之前有派他出去殺蓮俏,但要得手的時候,卻被顧今笙派去的人攔下了,若非他跑得快,恐怕也讓人一塊給擒下了。

  李意低聲稟報:「夫人,蓮俏那丫頭,好像讓人保護起來了?屬下幾次想要動手,都有人經過。」

  李氏眼眸微厲:保護起來了?這麼說來,顧今笙真的已經對她有所懷疑了?

  不過,她懷疑又如何?沒有真憑實據,顧今笙能把她怎麼樣?

  她不僅是二爺的妻子,還是尚書大人的嫡女,無憑無據,誰敢動她。

  「那就暫時不要行動了。」

  「是。」

  「查清楚是什麼人在暗中保護了嗎。」

  「是一個少年,叫吳穆,是府里新來的侍衛,屬下幾次要靠近她的時候,這個人都出現了,屬下懷疑是三房那邊安排的人。」

  李氏點頭:「下去吧。」

  李意退下。

  迎面,蘇長淵已走了過來。

  「二爺。」李意行了一禮後,匆匆離去。

  蘇長淵走向李氏,道句:「又想做什麼壞事了?」這大晚上的把李意招來,想也沒什麼好事。

  李氏輕描淡寫的說:「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麼壞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妾身對你的心意,妾身想要的,無非是二爺您的陪伴您的愛。」

  老生常談,蘇長淵也就不和她這個妒婦說什麼了。

  想要一個男人的獨寵,也不看看她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本。

  放眼而望,除了那些窮苦的老百姓,有幾個女人能得到一個男人的獨寵的。

  整個京城的權貴們,還真沒有幾個男人這輩子就獨寵一個人的。

  忽然又想到顧今笙,這個女子,確實是有幾分的真姿色,也有幾分的本事讓人喜歡,但能得著老三的獨寵,和她的本事怕也沒有幾分的關係,關鍵還是在於老三這個人。

  他這個啊,想法和別人總是不一樣。

  ~

  往回而走,蘇長淵回了自己的屋,關上房門,站了一會。

  隱隱又想起一些往事,那些年……

  他上門求樣,打算娶孟田的時候,這顧今笙分明是不同意的。

  他輕輕搖搖頭,甩了一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

  不同意,也不能說明什麼。

  顧今笙,她不是那樣的女子,若不然,也不會得著老三的寵愛了。

  他在床榻上坐了下來,隱隱又想起她之前為蘇游染髮的樣子,認真又仔細。

  他知道,她是真心待蘇游的,把她成自己的兒子一樣疼愛,這一切,都歸於孟田,和他是沒有關係的。

  隱隱又覺得,她對於自己,好像不是那麼喜歡。

  蘇長淵默默的嘆口氣,猛然又起了身,朝外走去。

  他來到八姨娘的房門,看了看,這天還早著呢,怎麼就歇下了?

  雖有幾房姨娘在府上,但各房都像擺設一樣,他實在是很少光臨,自然也就沒有人刻意等他過來了。

  蘇長淵在門口站了一會,忽然好像聽見裡面傳來什麼動靜,他微微蹙了眉,片時,他拿了匕首,把門栓從裡面移開了。

  抬步,他走了進去。

  越靠近床榻,那種氣息越發的重了些。

  伸手,他挑了帳子。

  這該死的賤妾,竟在此與人偷情。

  著實是該死的狠,蘇長淵一腳便把那上面的男人給踹翻了。

  太過投入,根本沒注意到忽然進來個人,那男人嗷叫一聲,滾下了床,床上的女人也立時發出一聲尖叫。

  蘇長淵是震怒的,這些個賤妾,竟然敢幹這事。

  他隱隱還記得,上一次看見八姨娘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她還嬌滴滴的喊著:二爺,奴家可想死你了。

  不料,這轉眼就背著他偷人了。

  「敢背著爺偷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蘇長淵聲音微冷。

  「二爺,二爺饒命。」那八姨娘已經又驚又慌的跪過來求了,慌亂之中,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衣裳,只能拿被子蓋住。

  是她喜歡偷人麼,她也是個年輕的女子啊,跟他這麼多年,他光顧的屈指可數,她也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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