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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皇上的孤單(一更)

2024-07-31 04:20:46 作者: 瀟湘非傾城

  皇宮。

  一句退朝結束後,皇甫鳴鳳已從寶殿上站了起來:「蘇閣老請留步。」

  他邁著步子從朝殿上走了下來,他腿雖短,但走起路來卻是四平八穩。

  蘇長離回身:「皇上,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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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攝政王皇父的攙扶下,他從殿上走了下來,道:「太傅大人,您今天該朕上課了吧?」他不只是閣老,還有另一重身份,他的老師。

  看他這樣子,是忘記要給他上課的事情,打算離宮了麼。

  「我還有許多不懂的,要請教您。」

  蘇長離到底是應了句:「皇上請。」

  抬步,皇甫鳴鳳走了出去,上了自己的轎輦,抬他離去。

  皇甫瀚與蘇長離慢慢跟在後面,兩人並肩而行,就聽其中一個壓低了些聲音:「聽說,你不是甚願女兒嫁給我兒子。」

  「你能確保你兒子長大之後,就一定非我女兒不娶?」

  「父母之命,他抗得了?」

  「婚姻大事,非同兒戲,若非兩情相悅,不可勉強。」他家是兒子,可以不在乎,萬一哪天不喜歡了他女兒,還可以再娶……他家是女兒,如何一嫁再嫁……

  所以,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婚姻大事,他會慎之又慎。

  皇甫瀚看他一眼:「蘇閣老,我可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兩家聯姻,可以更好的穩固蘇家的地位,普天之下,知道有多少人爭著想入宮為妃為後麼。

  「看懂也罷,看不懂也罷,反正兒女的婚姻,將來還是要尊重一下他們個人的想法的。」

  皇甫瀚和他無話可說,拋下一句:「異數。」大步流星的走了。

  從小到大,一起玩耍,在許多的見識上,他向來是個異數。

  什麼平等,什麼自由,什麼尊重兒女的想法……

  他自幼出身皇室,所有的一切,從小到大都是父皇母后安排好的,就連他現在的妻子也是皇上選出來的,不也挺好的?

  雖然當初父皇給他選太子妃的時候,他心裡也不是那麼高興。

  ~

  蘇長離跟著來到皇上的偏殿——太極宮。

  皇甫鳴鳳已坐了下來,吃了口膳粥,又咬了一口小籠包。

  他現在已經五歲了,太后的膝下又有二皇子要照顧,前段時間還要照顧別人家的孩子,對他自然是多有疏忽了。隨著他漸長,又或者是在皇父的煽動下,他不得不與皇太后分開住,一個人住到這若大的宸宮來了。

  宸宮是他的主殿。

  他有住不完的大房子,但卻有點冷清,他好像也習慣了。

  過了一會,蘇長離走了進來,他手中的碗也由宮女端了下去,他自己拿了書,攤開來。

  「皇上。」他行了禮。

  「太傅大人,有段話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他已翻閱了手中所記的筆記。

  「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太傅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長離望著他,這的確是一個成了精的人,固然優秀……卻不可為他的女婿。

  他的愛女,不可過著與天下女人去爭奪一個男人的悽苦生活。

  他愛女的一生,他幾乎都已為她設想好了。

  「皇上,使國家變小,使人民稀少。即使有各種各樣的器具,卻並不使用;使人民重視死亡,而不向遠方遷徒,雖有船隻車輛,卻不必每次坐它,雖有武器裝備,卻沒有地方去布陣打仗,使人民再回復到遠古結繩記事的自然狀態之中。國家治理得極好了,使人民吃得香甜,穿得漂亮,住得安適,過得快樂。國與國之間互相望得見,雞犬的叫聲都可以聽得見,但人民從生到死,也不互相往來。」

  「皇上,理想中的國家,沒有欺騙和狡詐的惡行,民風淳樸敦厚,生活安定恬淡,沒有壓迫沒有剝削沒有戰爭和掠奪,沒有文化也沒有兇悍和恐懼,單純的、質樸的社會,這只是一種幻想,是不可能實現的。」

  皇甫鳴鳳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聽說太傅大人當年是殿試第一文狀元,果然好像沒什麼是可以難倒他的。

  他低了頭,繼續翻看手中的書和筆記,一邊又繼續問他。

  他來問,蘇長離就來給他解惑。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蘇長離再解惑最後一個題後道:「皇上,時間不早了,若沒什麼事,臣就告退了。」

  「太傅大人,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呢。」他繼續翻看他的書,一邊念一邊問。

  蘇長離說:「皇上,今天已經說得太多了,您若還有多餘的時間,就把之前的再溫習一下,若還有什麼問題,等明天來了,臣再給您逐一解答。」

  「太傅大人,你的職責是我的老師,現在學生有問題要問你,你卻推三阻四,不願意回答,你這麼急著回去想幹什麼?」

  蘇長離瞧著他,有種被故意刁難的感覺。

  皇甫鳴鳳說:「我不下課,你也不許走。」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他這麼急著回去,一定是想見習習,抱習習。

  習習從宮裡回去後,他再也沒了玩伴,下了朝也不知道該找誰了,心裡有些失落,覺得空空的,特沒勁。

  雖有二皇子還在宮裡,可到底不是媳婦,他沒那麼多耐心去陪他說話,再則,與他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陪他還不如自己坐在這兒看會書寫會字。

  蘇長離站著未動。

  皇甫鳴鳳繼續翻看自己手中的書。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太傅大人,這話又作何解?」

  蘇長離回他:「人活著的時候身體是柔弱的,死了以後身體就變得僵硬。草木生長的時候柔軟脆弱,死了以後就得干硬枯槁了。所以,堅強的東西屬於死亡的一類,柔弱的東西屬於生長的一類。因此,用兵逞強就會遭到滅亡,樹木強大了就會遭到砍伐摧折。凡是強大的,總是處於下位,凡是柔弱的,反而居於上位。」

  「人生在世,不可逞強鬥勝,而應柔順謙虛,有良好的處世修養,這是老子一慣的思想主張。」

  「皇上,說了這麼多,您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那就請皇上來說一遍。」

  「好。」他放下書本,把他之前讓講解又都講了一遍,時間又過去了。

  「太后娘娘到。」

  太監的通報聲傳來,皇太后顧湘君帶了二皇子過來了。

  「蘇閣老,您還在呢,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你們了。」顧湘君一邊進來一邊詢問。

  「太后娘娘您來得正好,皇上這邊已經結束了,臣先告退了。」

  「太傅大人……」皇甫鳴鳳喊了一聲,他卻是頭也不回的,匆匆走了。

  跑得這麼快……

  皇甫鳴鳳咬唇,不高興。

  他回去見習習去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呢,正想說要不帶他一塊出宮吧。

  「皇上,既然功課都完了,咱們就一塊去看看你皇奶奶吧。」

  皇甫鳴鳳默了一會,他不是很喜歡這個皇奶奶。

  顧湘君說:「你皇奶奶病了,最近身子一直不大好,去看看他吧。」

  「皇上……」剛滿了周歲的二皇子奶聲奶氣的跟著叫他。

  落了地,他自個走了過來,來到他旁邊仰臉看著他喊。

  皇甫鳴鳳站了起來:走吧。

  曲太皇太后最近是病得不輕的,曲家失勢,看樣子再沒有重燃往日勢力的兆頭了,她便生了病,這病多半也是由心病而來,太醫來看過多次,開了多次藥,也是不見好。

  她整日鬱鬱寡歡,悶悶不樂,整個人已沒點精神氣了。

  顧湘君帶了孩子們來看望她,太皇太后見了,心頭越發的悶得慌。

  顧湘君生了兩個兒子了,一個是皇上……

  她的位置,看來再也無法撼動了。可她們曲氏一族,卻沒落了,這宮中,也再沒了她的位置,身為攝政王的母親,她現在後宮之中也只能這般頤養天年了。

  沒了權利,她的人生好像也沒有樂趣。

  「太皇太后,我帶皇上和二皇子來看您了。」

  顧湘君帶著兩個孩子來到她的床榻前,平時里沒事,她連門都不願意出了,多半是躺臥在床上。

  她誰都不想見,誰都懶得看。

  本來對那楚湘王還有半絲的指望,以為錦瑟嫁了他,將來曲氏一族可以靠他們怎麼樣……結果他卻是死了,錦瑟也因他變成了個寡婦了。

  「皇奶奶。」皇甫鳴鳳也就喚了她一聲,二皇子也跟著奶聲奶氣的喚她一聲皇奶奶。

  太皇太后睜了眼,看了看他們。

  這兩個孩子倒是生得極俊,尤其是這皇甫鳴鳳,更是集天下容貌與智慧於一身。

  小小年紀,心思便詭異得很。

  「你們來看我了。」她勉強要起了身,顧湘君便扶她坐了起來。

  「太皇太后,您已病了多日不見好轉,我和攝政王都很擔心您。」

  太皇太后看著她,緩了口氣,好像連說話都覺得費力氣了。

  「湘君啊……在女子之中,你算是有福氣的了。」

  「但願你這福氣,可以一直持守到晚年,不要像我這般……」到了晚年,卻是一個人淒涼,整個家庭的沒落,令她也覺得倍受羞辱。

  顧湘君莞爾:「太皇太后放心,我這輩子惟一的心愿就是把孩子們撫養長大後,待攝政王把政權歸於鳴兒之日,我們便在這後宮頤養天年,或者出了這宮,遊山玩水去,看盡這人間美景吃遍這天下美食。」所以,她萬是不會落到她這一步,對於皇權,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野心。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如今,整個天下都是她兒子的了,她還爭什麼皇權。

  何況,她最想所謀的人,已經謀到手。

  太皇太后望她冷呵呵的笑笑:「你倒是想得開。」

  顧湘君嘆口氣:「太皇太后,您就是太想不開了,才會病了這麼久不見好的,太醫都說了,您要放寬心,病自然就好了。」

  太皇太后看著她,有時候,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她就不相信,她會真的盼著她的病好起來。

  她病了,死了,不更如她的意了?

  ~

  過了一會,太皇太后又說:「湘君,你告訴我,你是用了什麼方式,令我兒一心一意待你的?」這麼多年了,只娶她一個,身邊連個妾都沒有,她就納悶了,她與皇上怎麼會生出一個情種來?

  顧湘君莞爾:「您不是說了麼,天下的女子中,我是算有福氣的了。」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瀚不納妾。

  照理說,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瀚這個人啊!向來驕傲得像個孔雀。

  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女人一心一意,不再想旁物,可偏偏,他就是如此。

  帶著兩個孩子從太皇太后面前退出去的時候,顧湘君領了孩子們回去了。

  回到她的鳳鸞宮,皇甫瀚還在那邊坐著批閱奏摺。

  「皇父。」二皇子邁著小短腿一邊奔了過去一邊喊他。

  也不管他在作甚麼,他跑了過去,擠到他懷裡,非要往他腿上趴。

  宮裡忽然少了兩個夥伴,皇上又整天板著臉,對他是愛搭不理的,他現在只能纏磨皇父攝政王了。

  皇甫瀚也就順手抱起了小兒子,起了身,道:「喲,我們楚昶這是玩過回來了。」

  他呀呀語語的回應著,顧湘君走來說:「剛帶孩子們看過太皇太后,她看起來還是沒什麼精神氣。」

  「你抽空,也去看看她吧。」

  「嗯。」他回應一句,不是他不看她,他隔三岔五的也會去看她,但每次看見她,她都要和他講,讓他舅舅再到內閣來參與議事。

  曲家的勢力,在父皇生前的時候就是最為忌憚和厭煩的,現在好不容易瓦解了,他又怎麼可能會給自己的兒子找不自在,再次重用了蘇家,就是為將來的鳴兒設下絆腳石。

  曲家的人,只會越發的依老賣老,令鳴兒作難。

  皇甫瀚抱了兒子,逗了他幾句,轉而看了一眼皇甫鳴鳳:「皇上這是什麼表情?」瞧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

  顧湘君不甚在意:「別理他,他昨天從太傅府回來後就這樣子了。」一路上都在不高興。

  皇甫瀚瞭然:「原來是為了習習呀。」

  「皇上,你才幾歲呀,就懂得情情愛愛了?」

  「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皇甫瀚問了兒子。

  皇甫鳴鳳當然不懂,看了他一眼,不恥下問:「什麼是愛情?」

  「湘君,你給他好好講一講,什麼是愛情。」其實他也不大能講論出來,愛情這個東西是很複雜的。

  顧湘君忙搖頭:「皇上,你還小,愛情這東西現在給你講了,你了不會懂。」

  「你不講,怎麼就知道我不懂?」

  「等你再大一些,給你講。」

  「不願意講就算了,我明天自會問太傅大人。」他轉過身,不太願意搭理他們。

  皇父對二皇子就寵愛多了,常常會抱在手裡,反而對他異常嚴厲。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要娘親抱的時候,皇父如何教訓他的,什麼他是男人,不能整天要娘抱,二皇子就是不男人了?

  有些話,他都懶得說了,但不代表,他沒記在心裏面。

  「行行,你明天問蘇閣老。」顧湘君也不願意解釋這個話題,因為愛情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解釋的,尤其是對一個孩子解釋,很不容易的。

  「楚昶,你又餓了,怎麼吃起小手來了。」顧湘君已忙著照顧二皇子去了,把他的手小拽了出來,看他粉嫩嫩的小手,就像他的人似的,精雕細琢的,便忍不住親了一口。

  她常常這般,喜歡親兒子的小手小腳。

  「你噁心不噁心。」皇甫瀚露出嫌棄的表情,兒子含在嘴裡的手,她拉過來又親上一口。

  「兒子有什麼好噁心的。」她又親了兒子的小手一口,就不覺得噁心。

  「照你這麼說,只要是兒子的就不噁心?」

  「當然了。」

  「那兒子拉的屎你怎麼不吃一口試試?」

  「……」

  「皇甫瀚,你怎麼這麼噁心啊……」她聲音提高了,這什麼鬼話,兒子不噁心,就得讓她試吃兒子拉的死?

  「是你自己說的,只要是兒子的就不噁心。」他嘴角的笑放大,甚願這樣逗她一驚一乍的嚷嚷著。

  「可是你現在說這話就很噁心,你很噁心的你知道不知道。」她推著他要捶,他抱著兒子轉身跑開,順帶把兒子舉了起來:打不著,楚昶,她打不著是不是……

  顧湘君追著他打,母子三人,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皇甫鳴鳳默默的轉過身,不去看他們,看向外面。

  皇父說:你是皇上,一舉一動,就該有皇上的儀態。

  你是皇上,你不可以像個小孩子似的,動不動就要娘親抱,像什麼樣子。

  你是皇上,你將來是要執掌天下的,你要有個好的榜樣留給你的臣子和皇弟。

  因為他是皇上,他註定了不能和二皇子一樣由皇父和娘親抱著戲鬧玩耍,因為不合規矩,不成體統。

  這個皇上,他還真不想做,但皇父說:皇上的位置,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想不要就能不要的,這是你的命。既然你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就要接受屬於這個位置該擁有的和該失去的一切。

  什麼是該擁有的,什麼又是他該失去的。

  他有時候懂,又有時候又不懂。

  但眼前的一切,他懂。

  眼前這些戲鬧不屬於他,不合體統。

  他一個人走了出去,也沒人注意到他。

  以往沒有二皇子的時候,娘親還是會注意到他的,常陪著他玩。

  現在有了二皇子,所有的精力都在他身上了。

  他更多的時間,都是要用在功課上的。

  「擺駕,回宸宮。」走到門口,他吩咐一句。

  坐了他的皇輦,他小小的身影瞧起來有些孤單。

  他回到了主殿——宸宮。

  等顧湘君發現他不在的時候,詢問一句,宮女告訴她:皇上已回宸宮了。

  顧湘君想了想,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忽略了兒子?連兒子什麼時候走的都沒有發現。」

  皇甫瀚回她一句:「忽略什麼了,你想多了。」他是皇上,有著皇上的尊榮,同時,就要學習忍受皇上的孤獨。

  這才剛開始,往後的歲月,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太多。

  ~

  同一時間,皇甫鳴鳳在回到自己宸宮後坐了下來。

  他拿了筆墨,坐在那裡想練下字,提筆,卻漸漸畫出個小小的人兒來。

  是習習的模樣,她還不會走路,需要旁人攙扶著,或者自己扶個什麼椅子才能站立得穩。

  習習不會說話,不論他說什麼,她都無法回應,但卻會對著他笑。

  許多的時候,他會悄悄的把自己無法對旁人言的話告訴她,她呀呀語語的回應著他,好像能聽懂,但卻不能說。

  如今,連習習也沒了,這宮裡,就真沒有可以令他說話的人了。

  二皇子,他不是那麼喜歡他。

  也許,是有點嫉妒他吧。

  蘇游和擎蒼,他也沒那麼喜歡他們,畢竟比他小太多,完全沒共同語言,無法說到一塊。與共哄這些孩子玩,他倒不如看看書來得快活一些。

  在書裡面,還能找到一些的樂趣。

  他拿起自己作好的畫,仔細看了看,甚是滿意。

  等下次再見到習習的時候,估計習習又變了一個樣,她每天都有變化,到時候他又可以畫一個不同的習習出來了。

  等到筆墨干後,他把畫小心的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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