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淺淺回來了

  這天晚上，季擎煜很晚才歸來，季夫人給他計劃了三個女孩子見面，最後一個是在晚上七點結束，可他那時候一點也不想回家，明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把季夫人一個人丟下，但季擎煜還是這麼做了。

  這種日子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他現在就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季家。

  本以為回來太晚季夫人該睡了，季擎煜回去發現季夫人關著燈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等他。

  季擎煜揉著疲憊的眉心，喊了聲，「媽。」

  「你肯回來了？」季夫人滿臉失望。

  「公司有事，爸剛剛走我需要接受的工作很多。」

  季夫人卻是問，「那些女孩你到底哪裡不滿意，你得告訴我啊，我好給你重新挑選。」

  都過去好幾天了，每次季擎煜和那些女孩都是一個結果，季夫人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問那些女孩兒，那些女孩兒也覺得莫名其妙，明明剛開始相處得還好好的，她們甚至覺得季擎煜很體貼，以為對自己很滿意，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其妙的不理她們了。

  說起來這些女孩兒也很鬱悶啊！

  「媽，您能讓我緩口氣嗎？我聽您的話已經和那些女孩兒相處了，可實在相處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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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喜歡年齡小的？」

  除了季小淺，他誰都不喜歡！

  季夫人見兒子不說話還以為他是默認了。

  「既然這樣，我過幾天再給你挑幾個，你再好好相處看看。」

  過幾天？那麼這幾天他應該不用和那些女孩兒約會了吧！

  至少可以清靜幾天了！

  「阿煜。」季夫人知道他的心思，開口道，「你忘不了淺淺我理解，但她已經不在了，你爸也不在了，你不能為了她不要這個家啊，你長點心吧，現在很多對我們孤兒寡母虎視眈眈，試圖整垮我們季家，你知道我操了多大的心嗎？我想過了，從明天開始我也去公司幫忙，給你出出力。」

  「別。」季擎煜不同意，「媽，您若是真去了公司幫我，反而讓人覺得我沒用，沒能力一個人管理好公司！」

  這話說得倒是有理，可季夫人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一個人背負所有的壓力啊！

  「媽，爸才剛走沒兩天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們年輕時為了這個家聚少離多，現在他走了，你該多陪陪他。」

  「你爸臨走前最擔心的就是你。」季夫人轉眼看著丈夫的遺像鼻尖發酸，她到現在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總覺得季父還沒走，時時刻刻陪著他，即便是吃飯，她都是吩咐傭人擺上季父的餐具，「所以阿煜，你不要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家，我們孤兒寡母難免被人記掛，你也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瓜分季家的財產，我們不能鬆懈啊。」

  「我都知道，媽，時間不早了您趕緊去休息，我明天會很忙。」說完這話，季擎煜和季夫人一起上了樓。

  季擎煜進了房間脫了外套，而後和往常一樣翻閱陽台去了季小淺的房間，自從得知季小淺去世的消息，季擎煜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睡在這裡。

  不記得這是多少個失眠之夜，就這短短的一個星期，季擎煜至少瘦了十幾斤，人憔悴得不成樣子，即便是這樣也有不少女人想跟著他，和他結婚。

  之後的幾天季夫人確實很安分，季擎煜也過了幾天安寧的日子，每天他只需要工作工作！

  到了第四天，季夫人帶來了一個女人到季家，季擎煜回去的時候女人主動起身和他打招呼，「季少，你好。」

  「嗯。」出於禮貌，季擎煜只是朝她點了下頭，隨後便上樓去了。

  在餐廳忙碌的季夫人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兒子無論對什么女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如果女人沒有一點智慧是無法俘虜兒子的心的，哎，可真是愁死她了。

  季夫人沒了心思繼續忙碌，走了出來，笑呵呵的招呼女子，「凌凌，吃水果。」

  「謝謝季阿姨。」

  「不用客氣。」季夫人不免有些尷尬，「剛才見到我兒子了吧？」

  高凌挑了下眉，「嗯，我一早就認識季少，那時候的季少應該看不上我這號小人物。」

  「哎呦，凌凌你可真是會說笑，你這麼優秀怎麼可能看不上呢，我兒子就是個臭脾氣，你也別往心裡去。」季夫人這麼為季擎煜解釋，「哎，家門不幸，他爸走得突然，阿煜身上背負了太大的壓力，最近精神也不好，我真的很擔心啊。」

  高凌用手撥去散落下來的髮絲，「季阿姨，您說得這些我都明白，季少現在沒心思考慮終身大事是吧？沒關係，我會慢慢努力的，一個男人不喜歡你，我想這是女人的問題，只能說明女人沒本事。」

  季夫人沒想到，這個高凌看上去溫婉，還有這樣的魄力和見解。

  是啊，一個男人不喜歡你，無非是你不夠努力！

  「季阿姨，你放心吧，都交給我，我能搞定他。」高凌很有信心，「一會兒我上去和他單獨聊聊。」

  季夫人喜不自勝，他們季家眼下的情況就需要高凌這樣的女子！

  季夫人握住了高凌的手，欣慰的開口，「凌凌，我們家阿煜如果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還請你多擔待，他這個時候是最需要人安慰的，很感謝你能在這個時候出現，阿姨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兒媳婦，明白嗎？」

  高凌當然願意，大名鼎鼎的季少，她這個出國留學的剩女還有什麼好挑剔的，當年出國留學可不就是為了自己能有一個更好的歸宿嗎？

  高凌的家世背景對於季家這樣的家世來說算是一般的，父母都是工薪階層，母親是婦產科醫生，父親是大學教授，家世背景乾乾淨淨，人也長得漂亮，就是眼光太挑，這些年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男人結婚。

  「阿姨放心，我不會介意的，既然來了這個家就說明我和這裡是有緣分的，我可沒那麼容易退縮哦。」

  「呵呵。」

  倆人聊得十分投緣，末了，季夫人去催促傭人準備晚餐，高凌也上了樓。

  她端了一杯熱咖啡敲響了季擎煜的書房，男人說了聲『請進』，高凌將書房的門輕輕扭開，瞬間一股濃郁的煙味瀰漫開來，令她蹙起秀眉。

  高凌將書房的門完全敞開，然後把熱咖啡端進去，「聽說你工作挺忙的，喝點咖啡吧，能提神。」

  季擎煜站在落地窗前抽菸，女人進來他連頭也沒回，原本以為她會像別的女人那樣裝模作樣的關心他，叫他別抽這麼多煙，說些對身體不好的話，可她卻沒有，甚至還給他送來了咖啡。

  「季少，晚飯馬上就好了，喝了咖啡可以下樓，時間應該剛剛好。」高凌將時間掐得很準。

  季擎煜不由回頭，複雜的視線落在女人身上。

  說實話她不算特別漂亮，給男人的感覺應該就是那種踏實感。

  「你叫什麼名字？」季擎煜沉聲問。

  「高凌。」

  季擎煜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走上前喝了杯咖啡，「做什麼的？」

  「學醫，準備在安城找個醫生的工作。」

  話落，季擎煜再一次沉默了。

  喝了半杯咖啡，季擎煜轉過身來看到她依然站在原地，不悅的開口，「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以為季少該和我說點什麼。」

  「你不會是我媽請來給我治病的吧？」季擎煜冷笑。

  高凌聽出他話里的不耐煩，她完全沒放在心上，「季少要這麼認為也是可以的，因為每個人本身就是個有病的物體，即便是身體沒問題，心裡或者精神上也會多多少少有點亞健康，季少你可以信任我。」

  呵。

  這個女人倒是挺聰明，一說話便換了身份，為了什麼呢，無非就是想和他進一步交流。

  這次季夫人的眼神亮了，找來這麼一個難對付的女人。

  「說吧，來幹什麼來了，我喜歡直來直去的人。」季擎煜乾脆和她攤牌。

  高凌也不賣關子，季擎煜這種受過傷的男人她太了解，想要儘快的進入一段新的感情幾乎不可能，若是她強行進入只會讓他厭煩，起不到半點作用。

  「我不介意做試管。」良久，她說。

  季擎煜眯起眼，抿唇看著她。

  這女人是個明白人，相信季夫人已經把季家的情況告訴她了，季家需要什麼，高凌心裡也很清楚。

  季父臨走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季家能有個後，一直逼著他和別的女孩子接觸，那時候季小淺還沒死，季擎煜怎麼可能和別的女孩兒在一起！現在他們都走了，雖說季擎煜永遠放不下，可也不得不為季家考慮。

  「說下去。」這個女人的提議季擎煜似乎很有興趣。

  「我知道季少你這個時候肯定接受不了任何女人，季家的擔子又壓在你身上，季家需要一個孩子，我是一個女人，能為你們季家生孩子，不過季少你放心，我所說的生孩子是做試管，我們倆沒有身體上的接觸。」

  話落，季擎煜走向她，「你圖什麼？」

  高凌笑了笑道，「我圖什麼？呵，季少，你覺得我能圖什麼！我的家世和你相差甚遠，如果我能嫁到季家任何人都會說我們家是祖上積了德。現在像你這麼痴情的男人已經不多了，我可以忍受你心裡念著別人，也可以不介意你把她永遠藏在心裡，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最可靠。

  我要的不過是一個可靠的男人，我們可以先結婚，但是我不會纏著你，更不會要求你什麼，就連生孩子我也答應你用試管，不需要你來履行丈夫的責任，我這麼做，只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到我的好，能回心轉意，能待在你身邊我已經心滿意足。」

  她的意思季擎煜也明白了，這個女人喜歡他！不惜用任何代價來靠近他，想要慢慢的和他日久生情。

  高凌的提議季擎煜很感興趣，不過季擎煜希望她是為了錢，這樣的話他既能給季家留後也能一身輕，不必每天應付季夫人介紹的那些女人。

  「若是我這輩子也無法給你想要的呢？」季擎煜可不想和女人玩這種遊戲。

  時間長了，女人便會計較得失，他不想欠任何人的，即便現在活著也不過是為了季父的遺言，他的心只屬於季小淺早已裝不下任何女人。

  「我不怪你。」高凌迫不及待的回應，「我只是把自己的私心告訴你，其實最主要的是，我不想看到季少你這麼為難，每天和不喜歡的女人約會，有了我你完全可以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嗎？

  說得倒是好聽，結婚以後呢，她會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胡攪蠻纏。

  「我可能不能給你婚姻。」季擎煜又將條件苛刻了一些。

  高凌的臉色微微變了下，很快恢復正常，「沒關係，你不想和我結婚也沒有關係，等我們做了試管再說吧。」

  這個時候高凌很清楚不能計較這些，一旦她真的懷了季家的骨肉，不說這個男人，相信季夫人也不允許自己的親孫子流落在外，沒名沒分吧。

  這會兒季擎煜肯定是不想和她結婚，等她真的懷孕，或者小傢伙出生，初為人父的季擎煜會不看在孩子的份上給她一個名分、

  所以，高凌沒有那麼傻，立即否決，反而還答應了季擎煜的要求。

  季擎煜自然不相信會有這麼大公無私的女人，他們之間沒有愛，那麼應該就會存在利益的關係。

  他圖她能給季家誕下後代，而且又不用出賣自己的身體，何樂而不為呢。

  而她，季擎煜想過了，也只能用金錢彌補。

  等高凌離開季家之後，季擎煜主動找季夫人談話。

  「媽，您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一個高手？」

  季夫人聽著不免覺得尷尬，這是什麼話，高手？她不找個聰明的女人行嗎，要不然她這個兒子還是得單身一輩子，季家同樣的無後啊！

  「說得什麼話啊你這是，人家凌凌那是懂事，能理解你。」

  是，確實夠理解他，知道他不會碰除了季小淺以外的女人，想到了試管嬰兒，分明是有備而來。

  不過這主意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季擎煜沒覺得不好。

  「嗯，那行，就這個相處一段時間吧。」季擎煜答應下來。

  季夫人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怎麼，我答應您了，您反而不開心？」

  「哎呦哪能啊，你能答應我當然高興，我這不是樂昏了頭麼！」季夫人喜得合不攏嘴，對著季父的遺像道，「老季啊，你可以泉下有知了，兒子答應了和高凌來往，我看咱們季家過不了多久就要辦喜事了。」

  季擎煜可沒想過要和高凌結婚，他是為了季家的後代，答應和她一起進行這個計劃。

  試管嬰兒，他當初怎麼沒想到！

  不過要這麼說，高凌確實是合適的人選，因為那個女人比較明白。他需要的也是擰得清，看得明白的女人。

  但是季夫人對著死去的父親這麼說，季擎煜自然也不能反駁，一切等真的進行了再說吧，據說這個試管嬰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一定一次就能成功的，也得看緣分！

  「阿煜，明天我們去看看你父親吧，他走了我還沒有去看過他呢，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嗯。」季擎煜自然是答應的。

  他遺憾的是，父親死去也沒能好好陪他，他沉醉在季小淺死去的陰影里喝醉了酒，一睡就是三天。

  是該抽時間去看看父親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後天就是厲子涵和容媛的婚期了，厲家人忙得焦頭爛額，只有厲子涵閒著，仿佛事不關己。

  這天晚上，四個男人齊聚一堂要了不少酒水。

  秦少琛自從得了那樣的病就很少喝酒了，即便來了這樣的地方也只會偶爾淺嘗一口。

  這些日子容媛一直住在厲子涵的私人別墅，厲子涵特意回去得很晚，兩人很少有機會碰面，時間長了，厲子涵倒是覺得容媛也不錯，至少他結婚後沒有那麼煩。

  「哎，怎麼最近沒鬧了？」顧明澤問他。

  厲子涵挑了下眉，「也不知道這個容媛是真的懂事還是為了忽悠我，這些日子真的挺安分的，無論我多晚回去都不鬧。」

  「他現在還沒有資格鬧，畢竟你們還沒有結婚。」這是顧明澤對女人的認知，不過對容媛，他們都覺得那個女人是真的安靜，「阿涵，很有可能容媛真的是個懂事的姑娘，你不妨好好珍惜她。」

  「切，你把哥們兒我當什麼了，總不能聽話的女人我就該珍惜，就心甘情願的收了吧。」

  「你現在可不是心甘情願的收了，而是合法的收。」顧明澤笑他。

  厲子涵不屑的聳聳肩，他想要聽話懂事的女人還不簡單，隨便找一個，給夠錢財想讓那些女人做什麼就做什麼，還用得著容媛麼！

  顧明澤問他，「這些日子有沒有和容韻來往？」

  「來往又能怎麼樣，改變不了的事實，容韻不是我爺爺喜歡的類型，母親又是歌女出生，以老爺子的思想肯定不會讓這樣的女人嫁入厲家的。」

  「你這是打算放棄了？」

  厲子涵冷笑了聲，「放棄？哼，想得美，那個女人把我騙得團團轉，這筆帳這口氣我必須和她算，我和容媛結婚了又怎樣，他媽的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厲子涵可不是好欺負的。」

  「哎哎哎，你可不能做得太過分了，姐妹通吃，阿琛都不會饒了你的。」

  這種事太缺德了好嗎！

  「姐妹通吃？」原本在和季擎煜談話的秦少琛突然出聲，嚇了厲子涵一大跳。

  他趕緊指了指顧明澤，「阿琛，這是阿澤的齷齪心思！」

  「別亂說話啊，杜霜霜真的有個妹妹。」顧明澤斥責厲子涵。

  他沒那心思想這些，就怕這話傳出去讓杜霜霜知道了，然後和他鬧不就完了。

  顧明澤也不是擔心別的，主要是齊封那尊瘟神來了安城，他這心裡啊實在是不痛快，所以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和杜霜霜鬧矛盾給別的男人機會啊。

  「呦呦呦，你還挺上真了，杜霜霜真有個妹妹，怎麼著……」

  厲子涵的話還沒說完，顧明澤端起茶几上的酒水就開始灌他，「別胡說八道，和你的酒！」

  「行了行了，都別鬧了。」季擎煜給了他們一人一根煙，「說不定我也要做一件大事了。」

  話落，其他三人都把注意力落在季擎煜身上。

  話說到一半季擎煜故意賣關子，端起酒杯和他們三人的碰了下，「算了，還是喝酒吧。」

  切。

  眾人不由失落的撇嘴，不過看在季擎煜遭受到那麼大打擊的份上他們也沒計較，現在最主要的是厲子涵，心裡想著小姨子，要娶的卻是人家的姐姐，他們為容家小姐不值。

  「阿涵，結婚了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秦少琛開口，「你既然決定娶了容家大小姐就好好對人家，如果你不能好好對待她，就娶了容家二小姐，何必讓兩個女人都傷心呢？」

  厲子涵挑了下眉，「我，我就不娶容韻，而且就算我要娶她，她也不願意。」

  厲子涵是拉不下這個臉說要娶容韻，他就是想讓那個女人後悔！他心裡是有容韻啊，而且藏了那麼多年，但是要說沒了她活不了，厲子涵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他們這種人從小養尊處優，想得到的東西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

  不過容韻，厲子涵並沒有這麼做，如果他真的想要她五年前就該動手了，可他什麼都沒有做，也只是勸她不要走，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對一個女人低三下四，結果就是他們還是分手了。

  這麼多年厲子涵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一個女朋友，但也看透了一些事，如果那時候他真的夠愛容韻，應該會不擇手段的將她留下吧。

  他現在對容韻，是不服氣多一些！還有當年沒能得到她，厲子涵嗯，完全是這樣。

  而容媛，她若是能乖乖聽話，結婚以後各不相干，厲子涵想也是能好好相處的，畢竟他要的也是一個夠聽話的妻子，結婚後也能過上單身生活。

  聽了厲子涵這話，大傢伙相互看了眼，厲子涵的意思是不想放過容韻？

  秦少琛私下裡已經勸過厲子涵多次，讓他好好對容媛，可他不聽，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大概愛情真的不能強求吧，他們這樣想，就像季擎煜沒了季小淺，似乎在也不知道怎麼去愛了。

  這天晚上，季擎煜和高凌做了一番長談，是關於試管嬰兒的事，為了季小淺，季擎煜不覺得做試管有什麼丟臉，除了季小淺他就是不想碰別的女人啊！

  高凌說明天會有時間，而且她媽媽熟人比較多，能多少照顧一些。

  季擎煜倒也沒反對，有熟人當然好一些，人家想要愛護女兒多找熟人，他能理解。

  試管嬰兒的第一步必須雙方的身體都是健康的，還需要做很多檢查，然後醫生會找合適的機會通知兩人去醫院做，一旦做了這個，高凌就得一天到晚的躺在家裡，試管嬰兒比較脆弱，做媽媽的可能要吃些苦頭。

  兩人聊完已經深夜十一點，從現在開始高凌就得有健康的作息時間，一日三餐要均衡，更要保證身體健康，同樣的男性也是如此，需要健康的身體才能孕育出健康聰明的孩子。

  礙於太晚，也為了將來孩子著想，季擎煜提出親自送高凌回去。

  他這麼做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出於這個女人能幫他，能幫他們季家一把。

  季夫人已經吩咐人做好了宵夜，看到他們下樓，笑呵呵的道，「聊完了吧，趕緊下來吃點東西。」

  高凌推辭不掉，季擎煜不想浪費季夫人的一番苦心答應下來。

  三人坐在餐桌前，季夫人將燉好的湯親自盛了端給高凌，「你現在是最需要補身體的時候，多喝點湯，我熬了好幾個小時呢。」

  「謝謝季阿姨。」

  「哎呦，別這麼客氣，我們很快就成為一家人了。」

  這話一落，季擎煜和高凌都有些尷尬，他們說好只做試管嬰兒，至於結婚，季擎煜說得很明白，這輩子他只愛一個女人，哪怕她死了，季太太的位置也會給她留著。

  如此痴情執著的男人，高凌還真是第一次見。

  做試管嬰兒也就罷了，竟然真的不想給她名分，當然聰明的高凌此時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在季夫人面前，她表現得十分乖巧嘴甜，「這湯確實不錯呢，我小時候父母工作忙，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湯，季阿姨真的很謝謝您。」

  高凌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化解了季擎煜的尷尬，而且還把季夫人說得心花怒放。

  這個兒媳婦她是真沒挑錯！

  「呵呵，你喜歡就行。」看到高凌的湯差不多快見底了，季夫人又給她盛了一碗，「以後啊，我天天變換著給你燉各種各樣的湯，只要你能來。」

  高凌繼續道謝，一頓宵夜三人吃得比較和諧，就是季擎煜，全程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他想到了季小淺，一開始她來這個家，季夫人也是把她放在手心裡疼的，要不是她愛上的男人是他，估計季小淺依然能被季夫人疼愛吧。

  「想什麼呢，時間不早了送高凌回去。」季夫人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走神的季擎煜。

  男人這才回過神來，高凌的第二碗湯已經見底，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真喜歡喝季夫人燉的湯，還是故意討她歡心，無論是什麼對於季擎煜來說並不重要，只要季夫人能開心，這個家他就省心了大半。

  兩人一同離開季家，季夫人將其送到門口，親眼看到季擎煜的車離開才進去。

  汽車平穩的駛出季家別墅，誰也沒注意到季家門口的大樹下站著一道瘦小的身影，她小腹微微凸起，穿著大棉襖還看不出來，臉用紗布蒙著，戴著鴨舌帽，如果突然出現在怕是會嚇到別人。

  剛才季家院子內發生的一切，這個女人看得清清楚楚，哥哥和一個陌生的女人上了車，那個女人個子很高，但是由於光線太暗，她並沒有看清女人的長相。

  這個時候從季家出來應該不是有私事吧，還有，她看到她的媽媽親自相送，如此熱忱的態度令季小淺寒了心。

  季夫人對這個女人的態度是對未來兒媳婦的態度。

  她才死多久啊，哥哥就找其他女人了？

  季小淺手掌撐著樹木，冬天的晚上寒風吹來，她凍得渾身發顫。

  經歷了一場生死逃亡，她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裡，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這一幕。

  本以為她的死訊傳出哥哥會承受不住，季夫人也會多少為她傷心，呵，她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