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明知故問,本王護你!
2024-07-30 18:33:16
作者: 晚栗
雲舒挪動著冷僵的雙腿,慢慢向他靠近。
紅袖站在原地,渾身打冷顫,但更多的是懵,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是什麼地方惹怒到攝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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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雲舒走的很慢很慢,明明距離墨景瀾只有三丈遠的距離,每一步對她而言,卻都很是煎熬。
最後兩步遠的時候,墨景瀾索性大手一伸,抓住了她的細腕,霸道的將她拉入懷中。
雲舒心臟猛的跳動起來,那聲音她自己清晰可聞,更因為太緊張,臉頰有些發紅,甚至感覺鼻子透不過氣。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對視上他的眼眸,紅唇微啟:「殿下……都知道了?」
「明知故問?」
他劍眉深斂,「想好怎麼跟本王解釋了麼?那那種地方,你有什麼去的理由?」
「想知道關於毒人的線索,以及……拿到燕北城黑市通行令。」雲舒沒有任何隱瞞,這種時候,或許她也只能想盡辦法坦然,讓墨景瀾不那麼生氣。
「毒人的事情,本王不是說過會調查?至於黑市通行令,你要它有何用?燕北城局勢紛亂,即便是本王,在短時間內都沒收復的辦法,你即便順利入城,又能如何?將自己置於險境麼?」
墨景瀾的聲音中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除了責備,他更多的是無奈。
且能明顯瞧出來,神色沒有先前那般冷冽了。
雲舒抬手,輕輕拉著他的衣袖,聲音很輕:「我聽說黑市內或許有可以幫殿下解毒的辦法,所以我想試試,殿下別生氣,原諒我這一次的任性,可以嗎?」
「你是為了本王?」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驚詫,一時間,忽然就失去了生氣的理由。
她涉險進入格鬥場,為了雲染也為了他,卻不是為了自己。
這讓墨景瀾怎麼生氣得起來?
察覺墨景瀾語氣徹底緩和下來,雲舒便繼續解釋道:「我想過去一趟黑市可能會沒有任何收貨,但想著,總比沒有嘗試要好,我也是考慮再三,才下的決心,原本是打算瞞著殿下,看後邊的結果如何,沒想到,昨日才去了一趟格鬥場,今日殿下便知道了消息。」
「若定要去,本王陪同你。」
「殿下?」雲舒杏眸睜大,「真的嗎?」
她原本也就在考慮去往燕北城之後若是會遇到危險應該怎麼處理的問題,就燕北城那個地方,即便是將墨景瀾放在她雲府的幾個侍衛都帶上,或許也未必能護她周全。
「嗯。」墨景瀾頷首。
「可是……」雲舒臉色犯難,「殿下若是陪同我去了,京城倘若出了什麼事情……」
「這偌大的京城,文武百官皆在,離了本王還能不行了?」
其實墨景瀾更想說的是:比起京城,她的安危才更重要。
權勢不過身外之物,唯有感情,是切切實實屬於他的。
雲舒臉上展露笑顏,「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最早明日。」
「好!」
「小姐。」寧穎走了過來,主動提醒道;「關於黑市通行令上特殊標記的事情,您是不是忘了告訴攝政王?」
「對啊……」雲舒將那塊黑市通行令取出,遞給墨景瀾,指了指上方的特殊符號,再度犯難,「這個標記好像每個通行令上的都不一樣,像是固有編號,以此來辨別手持通行令之人的身份,昨日格鬥場結束之後,我拒絕了黑衣公子與格鬥場合作的事情,他便有所威脅暗示,之後去往燕北城,怕是會因這通行令而有些麻煩。」
「有本王在,無需擔心。」
墨景瀾瞧著並不將此事放在身上。
不過雲舒仔細想想也是,這些年來,人人見到墨景瀾,第一反應都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
很少有人會去想,這也是曾經的一代戰神。
若非墨景瀾中毒後,不能長時間使用武力,如今軍中怕是根本不會有裴悅的位置。
「那到時候辛苦殿下。」雲舒臉上展露笑顏,沒有先前的緊張感了。
墨景瀾卻忽然捧起她的小臉,很是認真的看著她說道:「今後這種獨自涉險的事情,不准在做了,知道麼?」
雲舒乖巧的點點頭,眼窩笑容更深了些許,「殿下放心,今後絕不會再有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第一時間找殿下商議。」
「嗯。」墨景瀾這才好似鬆了口氣,輕輕鬆開她的小臉,繼而囑咐道:「從今日起,本王會在雲府內加設侍衛,護你周全,與格鬥場有關的任何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今後都莫要往來!」
「好。」雲舒輕笑,「殿下,感覺殿下真是想的很多。」
「若非是怕你出事,本王也不至於這般擔心。」
雲舒點頭,抬起手臂輕輕擁抱住他寬厚的身軀,口中呢喃道:「不管是為了什麼,今後我都絕不會再讓殿下這般擔憂了。」
墨景瀾抬起手,輕輕撫摸她柔順的髮絲,眼神愈加柔和。
留下陪雲舒用了午膳之後,他便匆忙離去了。
飯後,下人們開始收拾殘局了,雲舒則是回到房內準備明日出發前往燕北城需要的衣物與乾糧。
此行,她是希望可以順暢些,也能找到解毒之法。
整理衣服的時候,寧穎進來幫她,還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這次小姐前往燕北城,身邊要帶人隨侍嗎?」
雲舒正在將要帶的衣物往包裹里放,想也不想的答道:「不管我去哪,身邊也都是要人服侍的。」
寧穎忽然輕咳了聲,像在暗示什麼。
雲舒尚且沒反應過來,只是將手下動作停了,轉眸注視著她:「你也想去?」
「不是,奴婢覺得,這次燕北城一行,或許小姐不帶丫鬟在身邊服侍會更好。」
「嗯?」雲舒垂眸仔細想了想,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是覺得,燕北城此行比較重要,帶丫鬟在身邊可能會照應不過來?不要我覺得以你這隨機應變的能力,跟去倒也是無妨的。」
「小姐。」寧穎無奈的笑了笑,「您可真是如吳嬢嬢她們所言,對於感情實在遲鈍。」
雲舒:「……」
這不是在說去燕北城的事情麼?怎麼忽然就扯上感情之事了。
不等她問,寧穎便很快解釋道:「您與攝政王定親之後,其實一直都沒什麼單獨相處的機會,哪怕是元宵燈會那日,也是奴婢跟著,您和攝政王就沒有獨處的時間,而奴婢觀察,您這段時間與攝政王相處,仍舊不自在,就好像總在推拒什麼,面對感情做不到落落大方,反而是太過於小心翼翼了,倘若這次去往燕北城,只有您與攝政王同行,沒有旁人,奴婢倒是覺得,您或許能打開心扉,勇敢直面內心。」
雲舒苦笑:「看來在關於我感情這方面,真是讓你們煞費苦心了,行,那這次便聽你們的吧。」
「小姐既然選擇聽奴婢的,那就一次性聽到底吧?這幾件衣服也不要帶。」一邊說著,寧穎將雲舒已經疊好放在包裹中的衣服取了出來。
雲舒傻眼:「談感情跟衣服總沒什麼關係吧?何況那幾件都是我常穿的,為何不能帶?」
寧穎將衣服理好,放回衣櫃裡,又取了幾件比較單薄的衣服出來,疊好放進包裹里,「這小姐就不懂了,燕北城氣溫比較高,可是讓人拿捏不準的,最好是帶上稍微薄一些的衣物,到時候也免得會熱到透不過氣。」
雲舒沒懷疑,直接信了,並道:「還是你思慮周全。」
「為小姐考慮,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說話的功夫,寧穎已經把衣服都整理好了,把包裹捆綁的嚴嚴實實。
雲舒完全是被她蒙在鼓裡的,全然不知燕北城的氣候究竟有多惡劣,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等從燕北城回來,若事情順利,我給你帶些好東西做獎勵。」
寧穎意味深長一笑:「小姐放心,一切絕對順利!」
是夜,雲舒休息的比較早,也是為了能起的更早些趕路。
到了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待她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讓下人搬弄至王府門口時,攝政王府的馬車已經等在雲府門外了。
而雲舒這次也是真的沒帶丫鬟,一大早醒來的時候,紅袖和綠竹便主動要求陪同前往,被她以燕北城危險為由拒絕了。
原本這兩個丫鬟還滿臉失落,在得知即便是寧穎與紅衣也沒有陪同之後,兩人這才放棄。
這次前往燕北城,墨景瀾行事低調,同行只帶了四個武藝高強的貼身侍衛,這幾個侍衛也都機靈,立馬走上前去,幫雲舒將東西全部搬上馬車,其中一人更是笑道:「雲姑娘,殿下在馬車中候著,您直接上去便可。」
雲舒輕輕點頭,提著裙擺走上馬車。
恰好這時候,裴悅縱馬經過街道,應是趕去上朝,視線不經意間看到雲舒從府內走出,徑直要上墨景瀾馬車,這一瞬間,他心臟抽動,下意識勒馬停了下來,啟唇喚道:「雲舒……」
聽到他的聲音,雲舒下意識表情微僵硬,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對視上了那雙令她厭惡的眼睛。
只看了一眼,雲舒便立即轉回視線,權當沒有看到他,抬步徑直走上馬車。
「雲舒!」裴悅又一次叫住了她。
雲舒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車簾忽然被撩開,墨景瀾邁著大步走了出來,長臂一抬,便將雲舒緊擁入懷,用占有欲極強的聲音質問道:「裴將軍有事?」
裴悅眼神閃爍了一下,忽然說不出話來,他本以為是王府的馬車來接雲舒去攝政王府,這個時間點墨景瀾應該也是趕著上朝才對,卻沒想到,墨景瀾人就在馬車中。
好一會兒過去,裴悅才逐漸緩過神來,翻身下馬,揖手做禮:「見過攝政王。」
「是不是還忘了什麼?本王的王妃,不值得你見禮?」
讓裴悅給她見禮?這種事情,放在以前,可是雲舒想都不會去想的事情。
而此刻,裴悅那雙濃眉早就已經深皺著抹不開了,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隱忍什麼。
墨景瀾冷冽的掃了他一眼:「裴將軍莫非是對本王的女人有覬覦之心?」
「臣不敢!」當著墨景瀾的面,裴悅怎敢妄言。
以他現如今在朝廷的地位,墨景瀾一句話便能把他給壓死了。
「是真不敢?」
「真不敢。」裴悅身子埋的更低,那股卑微勁上來,都讓雲舒有些不認識了。
墨景瀾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冷冷一笑,轉而擁著雲舒往馬車內走去,即將消失在裴悅眼前之際,墨景瀾又回眸冷聲說了句:「希望下次見雲舒,裴將軍會做好給她行禮的準備。」
這話,全然是警告與刁難。
直到馬車從雲府跟前駛離,裴悅這才站直了身子。
可瞧著馬車的去向,不是去攝政王府,也不是進宮,倒像是出京城。
這個時間點,攝政王要帶雲舒出城去哪?
裴悅未曾可知,直至完全看不到馬車了,他才縱身上馬,繼續趕路進宮上朝。
而攝政王府的馬車也很快便出了京城,一路上涼風習習,雲舒身上穿的好在不算單薄,沒有感覺到太冷。
饒是如此,墨景瀾也將她緊擁在懷,眼神期許,聲音磁性著探問她道:「這次前往燕北城路途遙遠,怎麼不帶丫鬟同行?」
雲舒想到之前糊弄兩個丫鬟的藉口,便沒多想,答道:「此行或許會有危險,所以不打算帶她們一同前往,免得到時候照應不到。」
「嗯。」墨景瀾沒有接話,眼底的期許好像瞬間消失了。
原來他所想的答案,並非是雲舒所想的打算。
「呃……」眼看著氣氛不對,雲舒又立即找補道:「其實,我是覺得自從與殿下確認關係之後,一直都沒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這次就沒打算將她們一同帶過來,不過去燕北城這一趟,路上有危險也是真的,我是這麼與她們說的,剛剛一時間沒想到怎麼回答殿下,便用了同樣的理由。」
這番解釋下來,也不知為何,雲舒臉色不由自主有些泛紅了。
她尋思著自己不過是解釋清楚問題而已,怎麼現在都已經敏感到這種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