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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招架不住,臉色難看!

2024-07-30 18:32:56 作者: 晚栗

  他沒有辨別的是非對錯的能力,甚至連最基礎的情緒都無法感知。

  寧穎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很快知道母親的用意。

  寧母接著說道:「你看他這樣子,像是能進高門府第的樣子嗎?若是一個不小心闖了禍,怕是還要被主家責罰,你就聽娘的,將我們娘倆送出京城去,我們回鄉下就行,手中稍微還有些盤纏,回去不成問題,這次來京城吶,本就是為了看看你。只要你平安,娘就別無所求了。」

  寧穎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馬車便停下了,車夫聲音傳來:「寧姑娘,王府到了。」

  寧母一愣,抬手撥開車簾向外看了眼,偌大的攝政王府呈現在眼前,光是看著,便極具壓迫力,她倒吸了口涼氣,沒有下車的打算,就怕自己與兒子這副模樣會讓女兒在這貴府內抬不起頭。

  「娘。」寧穎緊緊抓著她的手,勸道:「既然來了,就進府看看吧,正好我與現在服侍的那位主子說了,要帶您過去見見她,畢竟如果沒有她,女兒還未必能與你團聚,甚至都未必能找到您,這終歸是個禮數,不能隨意。」

  寧母聽她說的也有道理,便勉強的點了下頭,「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為娘也不好在拒絕,那就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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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下了馬車,走進府內。

  寧母是生怕自己有一點禮數不周的地方,走台階的時候,都顯得小心翼翼。

  寧穎看著,有些心酸。

  進了府門之後,府內還有不少下人對寧樹投來異樣的目光。

  寧母小心的抓著寧樹,加快了腳步。

  寧穎更是將一切看在眼裡,腳下不自覺也快了些。

  沒一會兒,便到了雲舒住處。

  寧穎將母子二人帶進來,寧母一見到雲舒,立馬就下跪了。

  「寧姨!」雲舒趕忙起身去攙扶,「您這是做什麼?」

  寧母雙眼淚水婆娑:「來的路上,穎兒都把事情告訴我了,若不是雲姑娘,她怕是現在也沒辦法這般安定,我也是沒辦法見到她了。所以必須要感謝雲姑娘!」

  雲舒將她攙扶起身,「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寧姨不用這樣,弄得我反而有些不知怎樣好了。」

  寧穎將寧母扶到自己身邊,低聲道:「娘,感謝便是,莫要這般跪,會嚇到小姐的。」

  寧母激動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哽咽說道:「這還不是因為見了恩人太激動,穎兒啊,這雲姑娘看著人就好,你在她這兒,娘也能放心回去。」

  「咯咯……」寧樹發出一聲憨笑。

  雲舒這才注意到他,「這位是?」

  寧穎忙回答道:「家弟,他自幼生了場大病之後,就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一直也沒辦法根治。」

  寧母苦笑,很實在的說道:「怕是沒機會再治好了,這些年,家裡的錢也都放在他身上,用的差不多了,現在包子鋪的營生所得也只夠勉強補貼家用。」

  雲舒在寧穎寧母身上來回看了看:「那我能幫你們做些什麼?」

  寧母惶恐著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家雖然貧苦,但我也有骨氣,說這些可不是來賣慘的,我就是來見見雲姑娘,待會兒便準備啟程回鄉下去了。」

  雲舒皺了下眉,看向寧穎,「他們剛來京城,這便要走?」

  寧穎無奈,「娘在京城也沒有定所,還是回鄉下踏實一些。」

  「可若是回去,未必安全,你就不怕太后會再次派人找上他們?到那時候,或許可沒有這次幸運。」

  「奴婢都考慮過了。」寧穎看了眼寧母,無奈嘆息,有些話她其實說出來沒什麼分量,她可以給小姐出謀劃策,卻拗不過母親。

  能想到的各種可能性,寧穎早就想了。

  「這個主我幫你做了,讓她們留在京城吧,住雲府去。」

  攝政王府她做不了主,讓這母子住進來的確不合規矩,雲府卻是隨意的。

  「這真不用!」

  寧母連忙擺手,不敢呈情。

  不過這次,寧穎的態度卻是果斷了許多,朝著雲舒俯身作揖:「多謝小姐幫我,寧穎無以為報,今後必然更加忠誠小姐!」

  「你我之間用不著這麼見外,沒別的事你就先把人送過去吧,等過了明日丞相的生辰宴,我應該也回去住了。」

  寧母欲言又止,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寧穎往外拉。

  寧樹也跟著走了出去。

  「穎兒啊!」寧母語重心長的喚道:「娘跟樹兒就這麼住進雲姑娘家裡怎麼看都不好吧?」

  「娘!」寧穎凝重的喚她,「您還不明白嗎?不是女兒不想讓您回鄉下去,只是怕您再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被人利用,如今這段時特殊,您就暫且先在雲府呆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說,而且姑娘人好,也不會計較太多,您也是本分人,沒事的。」

  寧母這次是拗不過她了,只能勉強答應下來,「那行,穎兒既然都這麼說了,娘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免得讓娘瞧著太不近人情,不過這也不能白住,等雲小姐回雲府去,娘給她做咱們老家好吃的。」

  「行!」寧穎笑道。

  隨後帶著兩人前往雲府去了。

  翌日,日上三竿。

  雲舒隨著墨景瀾的馬車前往丞相府。

  君辭作為當朝丞相,朝廷之上與他走近的人自然是不少。

  裴悅與他相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君辭請柬沒送出去多少,然而不請自來,即便送上各種厚禮也要前來祝賀生辰的人卻是不在少數。

  攝政王府馬車到的時候,丞相府門外已經尤為擁堵停著將近二十輛馬車。

  君辭作為丞相,竟是親自在府門口迎接賓客,這是讓雲舒沒想到的。

  視線流轉間,她竟是很快瞧見了一輛熟悉的馬車,是裴府的。

  裴悅也在君辭的邀請之列?還是說不請自來?

  這問題還沒想明白,手掌間便忽然傳來一陣溫熱感。

  雲舒垂眸看去,墨景瀾將她的小手緊緊抓住。

  這一刻,安全感滿滿。

  雲舒看著他的側臉,嘴角不由得牽起一抹輕笑,有他在身邊,就是底氣,根本不用有任何顧慮。

  只不過,此前害她落水的人,墨景瀾後來沒與她明說,也不知是不打算告訴她,還是沒查明白。

  然而,她心中是覺得最大可能做這件事的人,就只有君辭了。

  「攝政王!我還以為見不到您來呢。」君辭原本在與幾個朝中大臣交談,眼角的餘光卻很快注意到了墨景瀾,拱手虛偽的行禮。

  旁邊幾個大臣卻是惶恐著參見墨景瀾,眼中滿是恭維。

  墨景瀾淡漠的掃了眼君辭,聲音冷淡如冰:「丞相大人宴請,本王豈有不來的道理?」

  「攝政王這麼說,君辭有些惶恐了,裡邊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還瞄了雲舒一眼,意味深長。

  那種目光,讓她心中多了些許不適,不免得手上力道加重,緊緊抓著墨景瀾。

  他也很快通過雲舒的動作感應到了情緒,用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安撫。

  兩人邁步走進府門,與之前在國公府差不多,很快有丫鬟前來接見引路。

  雲舒視線在丞相府內左右瞧了幾眼。

  這丞相府也不小,來來往往的下人與國公府有的一拼,但除了這些之外,雲舒還注意到了特殊的一點,這丞相府中,似乎有女眷。

  方才視線略過的時候,掃見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從假山後往這邊瞄了一眼,隨後快速隱去後院了。

  從那打扮上看,不是丫鬟。

  加上這丞相府是重地,若是女賓客的話,也未必能隨意出入後院。

  她瞄了墨景瀾一眼,隨口低聲問道:「殿下,這丞相沒娶正妻,那是不是有偏房側室之類的?」

  「你對他的事感興趣?」墨景瀾眼神忽閃了一下。

  雲舒趕忙解釋道:「殿下別誤會,我就是聽說丞相沒娶妻,但剛才瞧見一個像是王府女眷的往後院去了,心裡便有些好奇。」

  「他如今貴為丞相,不管是朝野還是百姓都不敢提及他的過往,若要本王來說,他便只是一個紈絝子弟。」

  「紈絝子弟?」

  雲舒屬實沒想到,墨景瀾會是這麼形容君辭的。

  墨景瀾似是不願再談論君辭,沒再繼續說話,雲舒也就沒再多問。

  丫鬟將兩人一路帶到宴席上,指明兩人位置後,這才退了下去。

  雲舒隨著墨景瀾坐下。

  旁邊先行到場的達官顯貴都過來給墨景瀾見禮,似乎是早就習慣了這些,墨景瀾狀態很是平靜的應著,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敲不出半分不耐煩。

  沒一會兒,不遠處就傳來「咯咯咯」的尖銳女子笑聲,聽著像是在諷刺什麼。

  緊接著說話聲便傳來:「裴將軍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竟然還能出現在這種場合,之前丟的臉還不夠?」

  白月霜站在他的身邊,纖細白皙的小手拉著裴悅的袖子,臉上表情瞧著是惱羞成怒,憤然道:「幾位姐姐說話還是客氣些好。我家夫君不過怎樣也是戰神。」

  「呦!我看這是死勁往自己臉上貼金吧,還戰神呢,攝政王當年若是不退戰神之位,轉身處理朝政,裴將軍又怎麼可能順位成新將?至於戰神二字,如今怕還是擔待不起吧?咱們攝政王當年可是帶兵一上陣,便將敵軍嚇跑,如今咱們這裴將軍可是倒好,邊關只是稍微出現了一點點功名,便想著自我抬舉起來,要我說啊,裴將軍在邊關的那些功名,還抵不過如今在京城內的各種流言呢。」

  旁邊的貴婦捂嘴偷笑接話道:「是啊,又是寵妾滅妻,又是虐待正室的,甚至不惜為了利益,還能做出損害正室名節的事情來,逼走正室,妾室尚未,喜宴上邀請曾經的髮妻,又想獲利又想羞辱,簡直是又當又立,我若是裴將軍,怕是都沒臉在出現在這種場合呦。」

  雲舒神色冷漠的將這些話盡收耳中。

  要是換做以前,她或許心中還會有些波瀾,可如今聽旁人再提及舊事,哪怕也沒過去多久時間,卻也在她心裡掀不起任何風波了。

  她淡定的倒了杯熱茶,輕抿了口,就當個局外人看戲。

  以前她在裴府的時候,有時裴悅倒是能對她發脾氣,如今面對這些貴婦的嘲諷,硬是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或許是他無法反駁,也或許是他不敢反駁得罪。

  是啊,誰都知道找軟柿子捏,裴家的人對這一點,是了解的十分充沛,一家子都是這種爛心眼。

  「雲姐姐竟然也來了。」

  也不知道白月霜是不是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提到了她。

  甚至在看雲舒的時候,眼神都是忽閃忽閃的,像在表達什麼。

  而這一刻,雲舒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白月霜曾說過的那些令她尤為反感的話,一時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在這京城內。

  除了墨景瀾之外,有權有勢,又能隻手遮天的人,怕是只有丞相君辭了。

  這白月霜該不會是在打君辭的主意吧?

  這兩人對她而言可都是很噁心的存在,甚至可以說,白月霜與君辭二人的可厭程度,遠超過裴悅。

  之所以雲舒有這種想法,並非是給裴悅開脫,她只是覺得白月霜與君辭更像是一類人,而裴悅更像是個心思不細膩,容易被人當槍使的莽夫。

  「姐姐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難道是恨我了?」白月霜大言不慚的說著。

  雲舒厭惡著說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可沒必要問我。」

  剛剛嘲諷白月霜二人的其中一名貴婦稍微提高了些許聲音:「這新任的裴夫人,瞧著是真跟沒腦子似得,難道覺得我們看不出來,這是想轉移注意力?扛不住說道就直接求饒是了,雲姑娘那麼好的人,可不是你這種人能隨便沾邊的。」

  雖然不認識這些貴婦,且她們幫襯自己說話最大的可能性還是看在墨景瀾的面子上,雲舒卻也仍舊在心裡感謝。

  緊接著,這幾個貴婦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讓白月霜招架不住,白皙的小臉變的蠟黃,嘴唇一陣一陣的哆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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