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為達目的,出手相助!
2024-07-30 18:31:41
作者: 晚栗
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下場會更慘。
雲舒沒回青竹,俯瞰著那名丫鬟,杏眸中閃爍著意味深長的笑:「知道被丟過來的下場麼?」
丫鬟抬頭,膽怯的看了她一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求夫人放過奴婢。」
「現在知道求饒了?」綠竹叉腰,不滿道:「之前吹噓你家側夫人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得罪了我家夫人,現在知道哭哭啼啼的了?」
丫鬟被綠竹嚇得直接哭出來了。
雲舒挑起細眉,冷聲道:「你有什麼好哭的?」
「奴婢……」
雲叔冷漠著將她打斷:「你家側夫人既然把你丟過來贖罪,那你就好好做事吧,先將翠竹苑內所有人的衣服拿去洗掉。」
「所……所有人的衣服?」丫鬟臉色嚇得煞白,哽咽著又要哭出來,「夫人那麼多衣服要努力洗到什麼時候啊。」
「不願做?」雲舒盯著她問道,「既然如此,就回你主子那邊去吧!」
「沒……沒有的事!」丫鬟連忙搖頭,她知道,自己現在與其回到側夫人那裡去,還不如待在這翠竹苑。
「綠竹,你把衣服都拿過來給她。」
綠竹驚訝,湊在雲舒身邊,小聲道:「夫人衣服全部加起來可真不少,她一個人洗的話,他是要洗兩三個時辰。」
綠竹這丫鬟雖然性子直,脾氣暴,卻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要為難這丫鬟的時候,她又心軟了,但絕不是因為心軟而原諒這丫鬟之前的作為。
雲舒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怎麼你是想幫她一起洗?」
「奴婢才沒有呢!」綠竹拒絕的果斷,緊接著不滿看向那名丫鬟,「這也算是你該受的,誰讓之前仗著側夫人是你主子,就在我家夫人面前耀武揚威的,衣服就該你來洗,讓你明白明白,這裴府內的當家主母是誰。」
綠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丫鬟是一點都不敢反駁,連忙迎合著:「綠竹姐姐說的有道理,我洗便是,我洗便是!請千萬不要讓我回側夫人那兒去!若是回去,我肯定會沒命的,就像……就像那個乳娘。」
「你說什麼?」
雲舒忽然站起身來。
白月霜乳娘投井自盡的事情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白月光自己一直都沒有提及過,府內也沒有過多的傳聞,似乎所有人很快就將此事淡忘了。
但這件事卻一直壓在雲舒的心裡,他並非是有多在意這個白月霜的乳娘,可畢竟她當初被送入大理寺,其中有一項罪名,便是害死了這個乳娘。
當初雲舒便覺得乳娘的死必然與白月霜有關,但終歸只是她自己的猜測,沒曾想,竟從這個不起眼的丫鬟口中得到了些眉目。
丫鬟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連忙就捂住了嘴,眼神格外驚恐。
綠竹不耐煩道:「夫人讓你說,你便說,做這副樣子給誰看?」
「奴婢……奴婢不敢。」丫鬟用力搖頭,「說出來奴婢更是會沒命的!」
雲舒表情平復下來,給綠竹了一個眼神,「把她帶進來。」說完便拿著醫書抬步往房間裡走去。
這件事,的確也不適合在空闊的地方討論,免得被人聽了去。
回了房間,綠竹關上門。
丫鬟腿一軟,又跪地上了。
「說!」雲舒抿了口茶,詐丫鬟道:「一五一十說出來,我保你一命,倘若你不願,我可以直接告訴側夫人,你把她做的事情都說了,看她如何處置你!」
這丫鬟太過於老實單純,以為雲叔真的會這麼做,連忙跪爬著到雲舒腳邊,抓住她的裙擺,紅著眼眶,用力搖頭,「夫人,請您千萬不要告訴側夫人!奴婢可以告訴您!請您一定要保住奴婢的命!」
「我答應你。」雲舒冷瞥了她一眼,頓了頓繼續補充道:「但是前提建立在你沒欺騙我的情況下,倘若你騙我,只可能生不如死就不要指著我保你性命了!」
「不會的,不會的,奴婢絕對不會的!」丫鬟再三保證著,緊接著便把當初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告訴雲舒。
「當時……當時我記得側夫人支開了身邊所有的丫鬟,只留那名乳娘在房裡,奴婢實在好奇她們在聊什麼,就趁丫鬟們忙別的事情,躲在沒人的牆角下偷聽了些內容……」
半個多月前,主院。
白月霜支走所有丫鬟,將一手把自己照顧大的乳娘留在房內,淚眼婆娑,「乳娘……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您說,交給老奴去做。」
白月霜那雙清透的水眸泛紅,看著楚楚可憐,讓人不自覺的起了憐憫之心,她咬了咬唇沒說話。
乳娘確實有些急了,「小姐老奴照顧您這麼多年,還有什麼是不能讓老奴知道的?您現在身懷六甲,情緒上的波動最是要控制,有任何煩心事,儘管交給老奴去辦!」
「什麼事都行嗎?」白月霜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小姐!」乳娘心疼她嘆息道,「老奴這些年一直將您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你又何必跟老奴這麼客氣呢!」
「好!」白月光擦拭眼淚,輕輕點頭,「這個孩子……我可能不要了!」
「什麼?」乳娘瞪大眼睛,「小姐,您可莫要說胡話,那正室沒孩子,甚至都沒跟將軍圓房過,您腹中這孩子,可是在裴府站住腳的根本啊!這事老奴不能答應,而且孩子如今也大了,若是吃墮胎藥對您而言,也有風險,老奴是過來人,不准您這麼涉險!」
乳娘一心為了白月霜,哪裡會想到,自己會在不久後,因為此事而丟了命!
「可是這個孩子不被雲舒所容忍,我要是想站穩腳跟,就必須有能壓她一頭的籌碼,這個孩子若是沒了,又有她的一部分責任在,那我基本穩了!孩子嘛,還可以再懷的,我要的是,裴家人,全部都只站我這邊,沒人幫雲舒!所以乳娘,我最信任的只有你,這個忙,也只有你能幫我,求求你,可以嗎?」
乳娘看著她隆起的小腹,眼底閃過心疼與不忍,可終歸還是如了她所願:「小姐想讓老奴做什麼?」
白月霜展露笑顏:「你去一趟翠竹苑,就說是拿給我買補藥的錢,這件事之前裴哥哥已經與她商量好了的,拿錢不會有什麼困難,但除此之外,你還要從他那兒拿一株雪參過來,婆婆說,雲舒陪嫁的東西里,有雪參,這東西現在對我而言,行同墮胎藥,而且會讓我流血不止,我想賭一把!」
乳娘不可思議,「小姐!!你這是要把自己的命給豁出去啊!你可知流血不止,萬一大夫醫術不精,你是會直接沒命的!」
「我知道,我願意賭!乳娘,我就賭這一次,先在裴府站穩腳跟,讓雲舒沒辦法再排擠我,還得避著我,如此就夠了!」
「一定要犧牲這個孩子嗎!」
「嗯,我已經做好決心了。不然……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叫雲舒主母,而我只是一個側母!我不甘心!」
「……好,老奴去做!」
……
丫鬟把自己聽到的話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至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那就接上那乳娘來翠竹苑要雪參了。
但這其中還缺少了關鍵的一環,雲舒繼續問丫鬟:「那乳娘為何投井自盡?是側夫人逼迫的?」
丫鬟搖頭,「不是,那乳娘人很好的,她可能是心裡承受不下去,也怕事情後來終歸要查到自己身上,才會去自盡,至於側夫人……在乳娘死之後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提過,失去孩子醒過來之後,問也沒問,提了沒提,她知道乳娘已經死了,卻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到傷心,奴婢曾想著……側夫人,是不是早就算到那位乳娘會因為承受不住這些而選擇自盡。」
綠竹忽然說了一句,「你這丫鬟瞧著呆呆愣愣的,沒想到在分析事情上倒也不傻。我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那側夫人跟乳娘認識那麼多年,乳娘什麼性格,她肯定知道,該算計的,定然也都算計了!歸根結底,乳娘即便是自盡,也在她的計劃之內,說白了,還是因她而死,聽你說了這麼多,我也覺得,這乳娘死的可真冤,白白沒了一條命,夫人,你覺得呢?」
雲舒斂眸,「說了這麼多,其實也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在。」
丫鬟點頭,「奴婢的確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但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誆騙夫人,還請夫人,給奴婢一條生路,不要把奴婢送回側夫人那兒去,她在將軍,老爺老夫人那裡表現的很是溫婉,可私底下對奴婢……」
如果不是被訓斥威脅,她也不會當眾下跪,還把自己臉扇腫了!
綠竹出聲快言快語,「還不是因為側夫人覺得你太笨?她本派你過來,只是讓你來要買補藥的錢,你偏要說一堆讓夫人不高興的話,這不是自找的麼?」
「好了綠竹。」
雲舒制止她,「帶她下去,換一身咱們院內的丫鬟衣服。既然接下來在翠竹苑做事,就要以我為準,倘若讓我發現你動什么小心思,後果你自己明白!」
「謝夫人給我一條活路!謝夫人!」丫鬟激動的給她磕頭,眼中泛著感動的淚花,「夫人您儘管放心好了,奴婢在您這兒絕對與在側夫人那兒是不一樣的!」
「我就四個字給你:安分守己!」
「奴婢水兒必定忠於夫人。」
這種保證的話沒有切合實際做到之前,雲舒就只是過耳聽聽便罷了,當即揮手道:「綠竹,帶她下去吧。」
「是,夫人!你,跟我來吧。」
綠竹將丫鬟帶下去了。
雲舒也有些累了,回軟塌上躺著休憩。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紅袖激動的聲音響徹耳畔,「夫人夫人,奴婢找到了!!」
一進門,她才發現雲舒在休息,趕忙收起聲音,輕輕走過去。
雲舒已經被她吵醒,倒也沒有怪罪,只是有些眸子惺忪的瞧著她,說起話來都迷迷糊糊的,「找到什麼了?」
「您不是要奴婢去打聽那位老先生的醫課設在何處嗎?奴婢打聽是打聽到了,但還有個壞消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聽。」
雲舒聽到這個話題,整個人精神很多,白了她一眼道:「你是來跟逗悶子的?有話直說便是了!咱們最近面臨的壞事還少嗎?」
「好吧,那奴婢就直說了,這位老先生的醫課醫學院設在西街那邊,距離咱們一些鋪子也不是很遠,但這事情它壞就壞在那個地段客流量太好有人找了房子背後的東家,說是願意高價把那個醫學院租下來,改造成鋪面。那東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直一口接答應下來了,而且還不給老先生退剩餘的租金,甚至揚言要把他的東西全部丟出去,那老先生吃住也都在醫學院,被這麼一弄,可不就沒地方去了嘛!」
紅袖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完,只覺得嗓子都有些冒煙了。
雲舒垂下眸子沉思,她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不順利。
倘若這老先生真被趕走,她的想法豈不是落空?
將人直接請入府給自己傳授私課也不好,裴府的人肯定會盯著她一舉一動。
「紅袖!」雲舒心中立馬做出自己覺得最正確的選擇。
「奴婢在。」
「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吧?」
「您的意思是要幫老先生?咱們這裡過去,速度快的話,頂多一盞茶時間,只要錢到位,肯定來得及!」
「走!」
……
雲舒坐著馬車,特意車夫加速趕路,沒多久的功夫,便到了醫學院附近。
街道上圍滿了人,馬車進不去,雲舒只能就近下車,在紅袖的開路之下,穿梭人群,順利到達門口。
「老先生,你也別不知好歹,這地段你占著也不賺錢,還不如是讓出來的好!」
這說話的是個灰衣中年男子,他一看便是這背後的房屋東家。
而站在東家旁邊的,是一名略顯年輕的男子,臉上正掛著,得意洋洋的笑,顯然勢在必得了。
老先生表情沉痛,「你讓我走也行!但你手中還有我半年的租金,若不歸還,你讓我今後如何生活?」
雲舒算了下,半年,在西街這個地段,租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