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離世

  在飛馳的救護車上，唐雲山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他的手，卻緊緊的抓著方辰，滿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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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一時間，唐雲山被推進了手術室搶救，而方辰，唐悅，還有跟隨唐雲山多年的司機趙東被拒在了手術室外。

  趙東則不停的打著電話，將唐雲山入院的事情告知唐雲山的子女。

  唐悅則蹲在角落，流著眼淚默默的為自己的爺爺祈禱。

  而方辰，雖然沒有像唐悅那樣，但他的心裡比誰都難受，畢竟在這個世界，唐老爺子是第一個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的人。

  腦出血，即便是在沒有醫學常識的方辰，也明白這是多麼可怕的一種病。

  此刻，他第一次感覺的了有心無力，是真的有心無力。

  如果……他是帶著系統穿越……

  可是……卻沒有如果……

  他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為唐雲山祈禱，祈禱他能夠戰勝病魔。

  率先趕到醫院的是唐雪，她臉色煞白的跑到了手術室的門口，先向趙東了解一下情況，然後發了瘋一般衝到了方辰的面前，如同潑婦一般的抓著方辰的衣領，「都是你，都是你跟我爺爺喝酒，我爺爺才會這樣的，你就是個災星，是你害了我爺爺。」

  「……」

  聽到唐雪的指責，方辰整個人都懵逼了？

  這鍋，他真的背不動……

  但……唐雪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他不跟唐雲山喝酒，或許唐雲山就不會突發腦出血。

  可是……

  面對唐雪，方辰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他明白，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是蒼白的……

  他，只能任由唐雪不停的扯拽著自己的衣領。

  「姐，你先冷靜一下，這事也不能怪他。」

  蹲在角落哭泣的唐悅看到了這一幕後，慌忙起身把唐雪拉到了一旁。

  儘管她很討厭方辰，但她又必須幫方辰澄清。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討厭，而讓方辰背下這樣一個罪名，承受唐家人所有的恨。

  「不怪他怪誰？爺爺跟別人喝酒怎麼沒事？怎麼唯獨跟他喝酒就出事了？」

  聽到唐雪的反駁，唐悅也沒有想到，在她眼中時刻都會保持理智的姐姐，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謬論？

  但……這樣的謬論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總不能說，也許是方辰倒霉吧？

  「姐，不管怎樣，現在也不是追究誰責任的時候，咱們不是應該先盼著爺爺平安出來嗎？」

  聽到這話，唐雪沒有在爭論什麼，而是獨自一人，走到了窗邊，望著窗外的夜景，默默在心中為唐雲山祈禱。

  「謝謝你。」

  走到了唐悅的面前，方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能的對著唐悅說了三個字。

  唐悅看了方辰一眼，「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

  話音一落，唐悅不再理會方辰，而是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眼睛不眨一下的盯著手術室大門的上方，那個寫著手術中的指示燈。

  方辰見狀，也沒有在說話，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二個小時的煎熬中，手術室大門上標有手術中的指示燈熄滅了。

  作為唐雲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他們因為不在燕京的緣故，此刻還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大孫子唐旭也因為在部隊的緣故，趕不過來。

  所以，此刻只有唐雲山的三兒子唐中凱趕到了醫院。

  「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在手術室的門打開的一瞬間，唐中凱第一個衝上前，著急的向醫生詢問。

  「對不起！」

  為首的醫生非常愧疚且小聲的說出了三個字。

  而這三個字，像是一顆原子彈一樣，在眾人的腦海中轟然爆炸。

  「什麼對不起？你幹嘛要說對不起……」

  回過神來的唐中凱拽著面前穿白大褂的醫生，拼命的搖晃。

  「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唐中凱聽到這話，拽著醫生的手僵住了，儘管他在聽到醫生說出對不起那三個字的時候，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含義，但他還是抱有僥倖的心理，醫生萬一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呢？

  但隨著節哀這兩個字一出，摧毀了唐中凱所有的僥倖心理。

  在同一時間，唐雲山的遺體蓋著白布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

  隨即，整個醫院響起了哀痛欲絕的哭喊聲……

  午夜的路邊小攤，一盤花生米，一瓶二鍋頭……

  方辰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水，喝下一大口烈酒。

  他不明白，自己穿越來過意味著什麼？

  人家穿越都特碼的裝逼打臉娶老婆順風順水的走上人生巔峰？

  而他呢？

  剛特碼的穿越過來幾天，就讓他體會了喪失親人的痛。

  是的，就連方辰自己都不知道，跟唐雲山相處這短短的幾天，自己已經在潛意識裡對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是那種對家人的信任。

  這種感覺，讓方辰覺得很不好，很無助，同樣也很無奈。

  穿越頂球用？

  再次端起酒杯，方辰喝下了一大口。

  接著他點燃了一根煙，就這樣吸著煙，喝著酒，任憑手機在旁邊不停的響起，他也不管不顧。

  他想靜靜，真的想靜靜……

  但在這種人流量大，生意火爆的攤位，他發現，自己好像靜不下來。

  尤其是距離他幾米遠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抱著吉他再給一對情侶唱歌。

  等小男孩一曲唱完，方辰對著小男孩揮了揮手，小男孩一臉興奮的跑到了方辰的面前。

  「哥哥，您要聽歌嗎？」

  方辰先是搖了搖頭，但發覺小男孩臉上的興奮消失之後，又慌忙點了點頭，「一首歌多少錢？」

  「十元。」

  「可以隨意點歌嗎？」

  聽到這話，小男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給方辰遞過去了一張紙，紙上面寫了有將近二十首歌曲的歌名。

  「哥哥，我暫時只會彈這二十首歌，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如果沒有，你也可以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歌，我回去學，以後彈給你聽。」

  方辰掃了一眼紙上的歌曲，這將近二十首歌沒有一首能夠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於是將紙還給了男孩。

  「我給你錢，借你的吉他用用可以嗎？」

  男孩聞言，本能的緊緊抱著自己的吉他，像看騙子一樣看著方辰，好像方辰叫他過來就是想要騙他的吉他一般。

  方辰見狀，也是哭笑不得，慌忙從身上掏出了一百塊錢，遞給了男孩，「我就用一百塊錢的。」

  有些遲疑的從方辰手中接過錢，男孩又看了看真假，這才把錢裝在了兜里，然後把吉他緩慢的遞給了方辰。

  「你，別給我弄壞了。」

  「……」

  方辰一臉無語，自己像那麼沒有水平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