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女生就吃這套

  蘇念捂著臉，瞪大眼睛眼珠子差點從瞳孔里掉出來，她死死盯著蘇明阮，她就知道平日裡蘇明阮嘴裡叫她妹妹，心裡肯定說她是拖油瓶根本沒把她當妹子。

  

  還有陸競舟白淨高高的，讀書也好，哪裡丑了，看得上嗎？看得上，本來就是她男朋友，她挺喜歡的。

  但是這場合該怎麼說，不能說看不上，也不能說看上了：「你管我，先把自己嫁出去吧！」

  陸競舟當場呆住，丑？

  矮？

  他現在172cm，穿鞋得有180cm怎麼算矮！

  晌午在縣裡看見蘇明阮，他看出她不耐跟厭煩。

  他以為那是經歷人販子，對所有男性產生厭惡跟害怕，但是他長的好看，只要找個機會幫助她，給她個好印象，再哄一哄，小女生就吃這套。

  只是心裡依舊覺得不可思議，他丑嗎？

  蘇明阮說完，見陸競舟張著個嘴巴，接受不了現實，一點兒沉穩影響也沒，眼裡閃過厭惡：「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陸競舟皺著眉頭杵在原地，他被趕出去了？他竟然被趕出去了，恍惚中陸競舟滿臉自我懷疑。

  吳春梅見情況不對，把陸競舟哄走，好女怕纏郎，距離去大學報導還有倆月時間，慢慢來。

  她晌午時瞧見蘇明阮從縣裡回來後態度不太對，似乎懷疑上蘇念，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敢開口要入取通知書。

  所以跟蘇念商議，找個男的以戀愛為名哄騙蘇明阮，屆時弄個草台子婚禮，讓陸競舟壓著她不許她讀書，屆時就能輕鬆騙出通知書。

  為了讓蘇明阮輕而易舉上當，她找的男生還是蘇念的男朋友，這人在學校里很受歡迎的，原以為很容易就能成功，誰料想這個賤丫頭覺得陸競舟丑。

  蘇明阮見陸競舟離開，朝著吳春梅走去：「吳姨，我爸說前幾天他給你郵寄了三百，你把錢給我，我有用。」

  「你說什麼！」吳春梅猛地提高嗓子，涉及到錢，如何都裝不下成溫柔後娘了。

  那錢到了她手裡還有拿出來一說？

  「吳姨，錢呢。」蘇明阮攤開手。

  蘇春梅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阮阮，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拿這麼多錢做什麼，萬一被人給騙了可不好，這錢還是放在我手裡的人好。」

  「我花我爸掙的錢天經地義，我同學都去歌廳玩還打遊戲，我也要去。

  吳姨你該不會像村里人說的那樣，把錢都扒拉回娘家去了，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去，跟他說蘇念誣陷我不乾不淨，你還不給我錢花！」蘇明阮說完轉身就要往村裡的小賣鋪跑。

  87年村里沒什麼電話。

  她家日子相對好些，蘇建國在外頭跑大車，一個月工資加上自己給人捎帶貨物能拿三百塊，他在外頭節約的很，但是照舊沒搞上電話。

  只有村裡有一台，想要跟蘇建國聯繫，就得去小賣鋪打電話。

  「別別去，我這就給你拿錢，念念從小沒爹就不如你懂事，沒規矩的很是個野丫頭，你別跟她計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清者自清，你放心，吳姨想辦法幫你澄清……」

  「而且你爸爸開夜車危險，別讓他擔心你，你是懂事的姑娘，對不對。」吳春梅說著，拉住蘇明阮，朝著主屋走去。

  蘇明阮停下步子，聽著吳春梅囉嗦，目光越發冷漠，清者自清啥玩意，安慰自己嗎？若清白那必須得證實了。

  只可惜清白這個東西不好證。

  能做的只有誰說她不清白，她讓誰不清白。

  視線落在蘇念房間方向。

  且等著……

  吳春梅背著蘇明阮翻箱倒櫃好久，摸出一沓錢，因此沒看見蘇明阮的目光，她盯著手裡一沓的錢眼裡帶著不舍。

  「阮阮，你拿著吧，別亂花，你爸掙錢不容易。」吳春梅說著眼睛發紅，細白的手指顫抖著。

  蘇明阮樂滋滋數起錢來。

  她故意說去歌廳玩，吳春梅可不想她上進，現在個體戶發展起來，但是那是大城市，小地方麼，還是照舊在供銷社買東西，就連縣城也沒幾家個體戶。

  「知道了知道了，花完了再跟你要！」蘇明阮話落，推著自家院子裡的自行車朝外跑去。

  得去棉紡廠的把那批布買了去！

  路過小賣部時，蘇明阮停下自行車，去裡面給蘇建國打電話，她得讓爸爸早些回家，做點小生意也好，然而電話撥出去，卻找不到蘇建國，只能等他看見電話回電話後聯繫。

  騎著車子去了縣城。

  棉紡廠的位置很好找。

  只是，尋常人進不去，外頭的保安可不是擺設，但是煙搭橋酒鋪路，在這時代還是很好使的。

  蘇明阮摸了摸轉身去旁邊的小賣鋪，買了菸酒去找保安大爺，把菸酒塞過去：「叔，我小姨在這邊上班，說有霉布便宜賣了，您能幫忙叫她出來不？」

  保安大爺一愣：「你小姨是誰？」

  「王桂香。」距離縣城最近的村叫小王村，這年代的名字都這麼樸實，蘇明阮隨口叫了個名字。

  保安大爺聽見這名字放心下來，眼睛眯著說：「是桂香啊，裡面紡織工正忙著呢，去買布不用叫你小姨，你進去往左走，走到頭，那邊是庫房，就在庫房外頭賣。」

  「好嘞，謝謝叔！叔您是爽快人，怪不得能在縣裡有工作呢。」蘇明阮說了一串的話，把保安說得心裡熱乎乎的，她麻利地推著自行車朝裡邊去。

  外頭保安盯著手裡的菸酒，越發樂呵。

  這女娃嘴俏啊！日後肯定出息。

  到了倉庫，發現好些人蹲地上挑布，發霉的布堆了一倉庫，裡面人搬出來一批，賣完了再搬。

  那些霉點點並不多，只是出口的東西，質量得好，這有了瑕疵只能便宜處理。

  她手裡的三百塊，能買不少布。

  但是，旁邊那人一開口就是三千的貨。這讓蘇明阮忍不住看上一眼。

  這人，有些眼熟，像誰呢，她突然想到空間報紙上的人物，李應全。

  好傢夥，報紙上說第一桶金子的人物……

  她沒著急上去跟人搭話，這會兒都是同行，同行是冤家混個眼熟就是了，以後再說以後。

  蘇明阮挑了三百的布，包起來綁在自行車上。

  自行車后座能綁多少東西呢，應了那句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小小自行車能裝的很，兩邊掛著倆大麻袋，後車座上壘個高高的大包袱，就這還沒有把屬於她的布運完。

  她推著自行車出去，尋了個沒人地方把布扔空間，再次返回棉紡廠。

  這麼一趟趟的下來，天黑了。

  披星戴月回到村里，在村口瞧見提著手電筒亂照的陸競舟，他站在自行車路過的路上，逼停了蘇明阮:「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送你回家，大晚上的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