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你不理我,我難受,委屈
2024-07-30 08:53:34
作者: 銘希
旁邊的托盤裡,三顆有五公分帶血的釘子在裡面。
一雙鞋子被血染變了色,房間裡,都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紀一念整個人癱在床上,雙腳已經包的跟個粽子似的。
上官墨給她清理好之後把她抱進臥室,放在床上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出現。
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剛才,他的眼神很冷,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忽然有點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明明很痛,很累,卻睡不著。
「墨爺,太太這是怎麼回事?」席沁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失神的上官墨,他竟然在書房裡一坐就是兩小時,還喝起了酒。
她已然明白,墨爺對紀一念是動了真格的。
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像是理所當然,又好像有些不知所以。
上官墨沉默了許久,終於收回了視線,「明天去SG幫她辭職。」
「辭職?」席沁更加不明白了。
「她受傷的事,不允許跟任何人提起。」上官墨警告道。
席沁點頭,「是。」
喝完了酒,上官墨終於走出了書房。
站在臥室門口,他背靠著牆,久久沒有進去。
腦子裡還滿滿的是把她抱出來後,雙腳似被泡在血桶里撈出來的樣子。
那張慘白的臉,那句問他是不是在生氣,都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最開始看到她那個樣子的時候,他不是生氣,更多的是被恐懼支配著。
擔心,害怕,侵蝕著他所有的情感。
給她包紮完後,他壓抑著的那股怒火才緩緩的湧出來。
這個女人,一如多年前最開始見到她時一樣,總是為了一些事情,不要命,不計結果的拼。
他都快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為她自己的生命,未來考慮過一點點。
她活在這個世上,就真的不曾在乎過別人的感受嗎?
越想,心臟就繃的越緊。
有一根弦被拉得他無法放鬆。
那根弦,就是她。
。
紀一念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閉著眼睛,腦子就更清醒。
不管是上官墨今天救她之後做的事,還是腳底傳來的疼痛,她都不能輕易的睡過去。
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卻不見有人推門進來。
她知道,有人站在門外。
一會兒他進來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都沒有問過她一句。
太不好奇,也就太奇怪了。
門,終於被推開。
她看著那個挺拔著的身影向她走來,眼神很冷淡。
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去了浴室。
紀一念張了張嘴,看著浴室的門關上,只能閉上了嘴。
她感覺得到,他還在生氣。
聽著浴室隱約傳來的水聲,她靠著床頭,等著。
半小時後,水停了。
門開了。
上官墨走出來,就對上了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
「你還在生氣?」紀一念輕聲問。
上官墨不理,走到另一邊,掀開被子躺下去。
紀一念抿了抿唇,「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總不會是巧合,應該是她出門後,他就跟蹤她了。
「上官墨,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紀一念受不了他這種把她當空氣的態度。
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不理,她難受。
男人閉著眼睛。
紀一念咬著唇,「哎喲,好痛……」
「還很痛嗎?」上官墨猛然睜開眼睛,立刻掀開被子去檢查她的腳。
腳底已經沒有流血的跡象了。
他捧著她的腳,沙啞的嗓音帶著輕柔,「你這傷的很深,現在不宜亂動,只要不下地,好好的養著,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
「你不是不理我嗎?」紀一念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胸口一窒,鼻子有點泛酸。
上官墨的手微僵,他意識到她是故意的。
放開她的腳輕放,直立著身子盯著她,目光如炬。
紀一念被他盯的心裡發毛,像是被班主任重點教育的學生,心虛不已。
「我,我是真的痛。」心底突然湧起一股委屈,眼睛發澀,聲音也帶著些鼻音。
上官墨聽著這聲音,硬起的心腸軟了下來。
他側坐在一旁,眼裡有些無奈,「現在知道痛了?一個人跑別人家裡去,當時怎麼就沒有想過會意外發生呢?要是我沒有跟著你,沒有及時趕到,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的處境,什麼後果等著你嗎?」
明明是責備,說出來的語氣卻是擔心。
紀一念望著他,「哇」的一聲就哭起來了。
「嗚嗚嗚……」她仰頭,大哭。
上官墨被驚到了。
瞬間就手忙腳亂,擦掉她臉上的淚,又流了下來。
拿紙巾擦也擦不干,她就一直張著嘴嚎啕大哭。
「嗚嗚嗚……嗚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上官墨完全拿她沒轍,直接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堵住她的嘴。
「嗚……嗯……」
哭聲斷了。
紀一念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被他這麼吻著,更是全身如同爛泥,完全無力支撐。
「傷成那樣都不哭,我什麼也沒有做,你還哭的這麼狠。」上官墨怕她身體受不住,狠狠的吸了一下她的唇瓣,才鬆開了她。
看著那紅腫的唇,還有掛著睫毛上晶瑩的眼淚,他溫柔的擦掉。
紀一念癱在他的臂彎,癟著嘴,吸著鼻子,帶著哭腔,「你不理我,我難受,委屈,控制不住。」
「什麼時候我不理你,你會有這些情緒了?」上官墨這個時候真是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無語。
「上官墨,謝謝你。」紀一念仰著頭,很認真很真誠。
要不是他及時出現,她今天有可能命都會交待在那裡了。
莫有乾能做這樣的準備,肯定是早就有堤防。
不過今天雖然受了傷,行動失敗,但也讓她清楚一件事。
莫有乾的書房,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上官墨注意到她的眼神又已經飄遠了,他輕捏了一下她的下巴,「這樣謝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