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二、好玩嗎?
2024-07-30 07:31:47
作者: 風雨歸來兮
「噝~痛~爺,輕點~」
「爺~奴家是第一次崴腳,您能不能憐香惜玉點~噝~」
「爺~不要揉了~,嗚嗚~」
一連串惹人遐想的話,從低調華麗的黑色馬車裡傳出,惹得路人紛紛指指點點,面上神情那個多姿多彩。
龍天行面色一黑,「給爺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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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第一次,什麼受不了,沒見過比他還不要臉的丫頭!
大白天的,馬車外人來人往,嚎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麼的她了!
「爺~奴家都說不要揉了,您非得揉~」梳雲一副小媳婦的委屈樣,咬著唇泫然欲泣。
男人修長的左手握住她的腳,右手則抹了藥油,使勁揉搓著那腳踝處的紅腫。
馬車裡一陣藥油的氣味。
「爺~您一定是存心的,這麼大力,是不是想折騰死奴家~」
「看來腦子還沒摔壞。」龍天行輕薄的唇角一挑,勾勒出幾分譏笑的神情。
龍天行心裡真正想罵的人是自己。
先是抽風答應給個機會這丫頭,讓他討好自己,接著看到她紅腫的腳踝,莫名覺得礙眼,扔了瓶藥油給她自己揉。
哪知明明是個低賤的丫頭,卻嬌氣得很,拿了藥油用手指沾了點,一碰上就嬌氣地喊痛。
他實在看不過眼,那腳崴了,可大可小,若不早些處理,搞不好就成瘸子了。
於是紆尊降貴,親自動手幫她上藥油,結果喚來她的鬼嚎。
梳雲被人嫌棄蠢,也不惱,側身半躺在榻上,一手托著香腮。
尊貴高大的男人,垂著眸,高挑的眼尾勾勒出幾分陰冷妖異,唇邊還掛著剛才那抹譏笑,完美的五官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邪氣。
驀的,龍天行的臉一僵,揉搓著那紅腫處的手,不由停下。
頭微低,看著胸膛處那隻沒有受傷的腳......
耳邊略帶得意的狡猾笑聲響起。
龍天行黑幽幽泛著寒光的眸子掃過來,面無表情道:「好玩嗎?」
梳雲渾身一顫。
她怎會忘了那日南山半山腰,有個青樓女子沒有徵得他的同意,被他砍了手的事?
剛才她一時得意忘形,戲弄了他,他不會砍了她的腳吧?
梳雲直冒冷汗,心想這時候求饒不知道龍天行會不會大發慈悲放過她。
「爺~」嬌滴滴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突然腳上一癢...
「喜歡玩,那爺就陪你好好玩玩。」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龍天行箇中好手,梳雲雖自小受調教,終究是紙上談兵,哪比得上龍天行的身經百戰?
除了眸色深了些外,龍天行面上半點溫度也沒有,一副一切盡在他掌控中的樣子。
梳雲不甘心被他戲弄,媚眼一轉,小嘴一張,「強搶民女啦~救命啊~」
「有人要強搶民女啦~誰來救救奴家~」
龍天行陰沉的面上,終於現出一絲裂痕,「閉嘴!」
「爺~唔~」
雙唇被忍無可忍的男人用嘴堵住,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
在龍天行的馬車離開姚府沒多久,蕭逸宸抱著陸心顏走出姚府,走向鎮國公府的馬車前。
今日姚府來了很多客人,陸心顏幾人來得晚,馬車停靠在較後的位置。
「蕭世子,你剛才真帥,給你點三十二個贊。」陸心顏摟著他的脖子,笑眯眯道。
點讚是什麼鬼,蕭逸宸不知道,他溫潤一笑,「不用點讚,回去隨我三十二回就好。」
陸心顏笑臉僵住。
「讓我隨你三十二回也行。」
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都走出姚府了,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做戲做全套。」蕭逸宸抱著她不鬆手,「而且我的胳膊就是你的,你的人就是我的,我抱著自己沒啥不妥。」
聽到他這論調,陸心顏不由想起以前他說她的手,是他的手的論調,動不動咬呀捏的,卻死不承認是因為喜歡。
那時候的蕭大爺多悶騷,多讓人懷念!哪像現在,開車開得比誰都溜!
果然這男人就不能開葷,一開了葷,十頭牛也拉不回他日日夜夜想開車的心!
早知道,她晚點嫁就好了。
以前她動不動壞心地撩他一下,最喜歡看他咬牙切齒又無可耐何的樣子。
現在別說撩了,連一句可能會引起誤會的話都不敢說,就怕被啃了個乾淨。
雖然每天都被啃得乾乾淨淨。
哎,世上有後悔藥吃不?有的話,給她來一打!
「想什麼這麼入神?」
陸心顏一個激靈。
好漢不提當年勇,剛剛那些話,她也就敢在心裡緬懷一下。
「想你。」陸心顏展顏一笑,眸中星星點點。
「不用想,回去後,想看哪裡就看哪裡。」
陸心顏聞言,將頭埋到他胸膛,輕輕蹭了蹭,一副害羞依戀的小媳婦樣。
雙眼卻趁著蕭逸宸不注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上了馬車後,小荷忍不住問道:「小姐,剛才為什麼不揭穿那個假姚雪的真面目?」
馬車很大,五個人坐在一起,一邊是青桐姚雪小荷,一邊是蕭逸宸陸心顏。
原本早上來的時候,蕭逸宸是不同意的,非要分成兩輛馬車,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陸心顏不依,理由是:「逸宸哥哥,你今日這麼好看,我怕在車上忍不住將你撲倒。」
「那就撲倒。」求之不得。
「可是今日是要去見義母,若失禮了,多丟人。」陸心顏撒嬌道:「下次,下次好不好?」
蕭逸宸要她立下下次主動將他撲倒的誓言後,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小荷,你怎麼知道那個就是假的?」陸心顏反問。
「那還用說嗎?一,她沒有雪姐姐長得像二夫人,二,她污衊小姐推她,三,小姐帶回來的人,怎麼可能是假的?」小荷掰著手指頭,一二三地說得頭頭是道,「既然雪姐姐是真的,那姚府那個肯定是假的!」
姚雪此時已取下了面紗,深邃美麗的大眼裡,露出迷茫,聽到小荷的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小荷這種盲目的信任,讓陸心顏很是受用,笑眯眯地伸手捏她的臉,「不枉小姐我疼你一場。」
手伸到半路,便被人截回,某人警告地看她一眼,陸心顏乖乖地收好手。
真是的,還有沒有天理!她要是摸男人的臉他攔就罷了,她摸自己小丫頭的臉,這也不讓?
霸道鬼!
姚雪低著頭,弱弱道:「或許,我真的不是姚雪。」
青桐拍拍她緊緊絞在一起的小手,「姚小姐,小荷說得沒錯,小姐帶你回來,你肯定就是姚小姐!小姐不當面揭穿,肯定有道理的。是吧,小姐?」
一個二個的這麼信任她,突然讓她很有壓力怎麼辦?
陸心顏托著腮,笑吟吟地看著對面三人。
「小姐,能不能快點說?」小荷小臉鼓起,像只小青蛙似的,「急死人了!」
「行行行,我這就說了。」陸心顏輕咳一聲,「那個冒牌貨最初喊義母阿娘時,我當時驚呆了,真以為我弄錯了!不過後來她一口咬定,八年前是我將她推出來以致她被山匪抓走,與義母分開八年時,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假的!因為當時我與她逃跑時一南一北,我沒跑多遠就摔下山暈了過去,根本沒見過她!」
「敢誣陷小姐,真不是個東西!小姐怎麼會是那種人?」小荷氣道:「小姐您就該當場說出實情,拆穿她的謊話!」
陸心顏莫名有些心虛。
以前的陸心顏,說不準恰好就是那樣的人,只是湊巧沒遇到『姚雪』所說的情形而已!
「以前溫如香就說是我推的阿雪,我解釋了很多遍,沒人相信,龍爺因此恨我入骨。今日,那個冒牌貨的話加上溫如香以前說的話,合在一起就是證據確鑿,誰會相信我說的話?縱使我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更何況那個冒牌貨很聰明,在我們去之前,已經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先入為主的情況下,我更是百口莫辯!」
青桐道:「如果讓姚小姐露出真容,證明那個是假的,不就可以間接證明她說的是假話?」
陸心顏問:「如果能證明阿雪是阿雪,一切就簡單了,可誰能證明阿雪一定就是阿雪?」
「雪姐姐長得那麼像二夫人,比那個什麼冒牌貨像多了。」小荷道:「只要看了她真容的人,沒人懷疑雪姐姐不是二夫人的女兒!」
「阿雪是比那個冒牌貨像,可阿雪有一點不如那個冒牌貨,阿雪沒有一丁點以前的記憶,而那個冒牌貨能說出一些以前的事情。而且冒牌貨已經出現一段時間,義母對她有了感情,兩相抵消,阿雪占不了便宜。」
小荷問:「就算分不出真假,能讓人懷疑也是好的吧?」
「不是可以滴血認親嗎?」青桐忽然眼睛一亮,「只要二夫人和那個冒牌貨同意滴血認親,不就真相大白了?」
「滴血認親,不準的。」陸心顏是現代人,用滴血認親忽悠一下別人還行,但這種謹慎的時候,她不敢冒險,「只要在水中加入白礬,不管誰的血,都可以融在一起,反之若加清油,誰的都不人融到一起。」
青桐小荷瞪大眼,連姚雪和蕭逸宸也不由看向她,「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的話,回去我試給你們看。」陸心顏道:「冒牌貨敢出現,我不敢擔保她是否知道這個法子。」
小荷不解道:「就算她知道,最後兩個人都驗出可能是二夫人的女兒,這沒有什麼不好吧?二夫人總不會因此怪罪小姐和雪姐姐。」
「義母心善,就算不滴血驗親,只要阿雪露出真容,義母看在跟她如此相似的份上,說不定會將她留在身邊,將她當成親生女兒般。」
「這樣不好嗎?」小荷疑惑道:「咱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幫雪姐姐回到姚府。」
陸心顏問:「如果阿雪出現了,冒牌貨知道自己是冒牌貨,害怕被拆穿,會對阿雪做什麼?」
小荷想了想,倒抽口氣,「殺了她!?」
「不錯!冒牌貨肯定會想辦法殺了阿雪,取而代之,一勞永逸。」
「那提醒二夫人小心可以嗎?」
「從今日的事情可以看出,對方早就計劃好了,想打我個措手不及。」陸心顏道:「從溫如香的言行來看,她跟冒牌貨肯定是一夥的,說不定那冒牌貨就是她找來的!她們將這件事情瞞得死死的,直到今日才廣發帖子,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讓我受盡唾棄,我猜啊,八成是有別的目的。」
「什麼目的?」
「一是想打狠狠我的臉,報我之前幾次三番讓她丟臉的仇,二是我現在是鎮國公府世子夫人,我沒了臉,等於鎮國公府沒了臉,一般情況下,搞不好就會將我休了。溫如香當時有意無意地點出,我與蕭世子是皇上賜婚,那些夫人們立馬表態願意讓自家夫君上書皇上,讓蕭世子休了我!所以我覺得溫如香的背後,應該是皇后與長平公主。」說到這,陸心顏酸酸地看了一眼蕭逸宸,「你這行情可真夠好的,都成婚了,還讓人念念不忘。」
某人立馬表態,「我發誓,今生今世,我眼裡心裡只有你一人!絕不會再容納第二人!」
陸心顏這才露出笑顏,湊上去在他臉上吧唧一下。
青桐:「咳,小姐,收斂一下,小荷還小。」
陸心顏上下瞟了瞟小荷,特意看了看那鼓鼓的胸,「哪裡小了?比你還大。」
小荷滿臉通紅,「小姐~」
青桐:扎心了!
姚雪本想說她也還小,聞言不敢出聲了。
「所以即便提醒了義母,只要冒牌貨在,阿雪就是危險之極,加上義母心中慈悲,向來看人都以善意揣度,我們說的話,她未必會信。」
姚雪愧疚道:「都怨我以前的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哪怕我能想起一丁點,也能證明我自己的身份。」
「阿雪你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青桐與小荷也紛紛勸她,姚雪這才好過了些。
「那接下來怎麼辦?」小荷問。
「只能想辦法證明阿雪是阿雪,冒牌貨是冒牌貨,將冒牌貨從義母身邊趕走,阿雪回去了才能安全。」
「怎麼趕走?」
「我倒是有了些想法。」陸心顏看向蕭逸宸,「就不知道冷叔叔願不願出面。」
姚雪是冷尋撿到的,當年的事情若他能站出來,姚雪便能多些勝算。
但冷尋自進京以來,除了偶爾與秋無涯齊飛聯繫,沒人知道他在哪,又在做些什麼。
似乎他進京的目的,根本不是要與鎮國公府對質,澄清誤會。
「我讓齊飛去找他。」蕭逸宸道。
「太好了,那約他明日在劉氏酒樓見。」陸心顏猜想冷尋不想進鎮國公府。
晚上,陸心顏與蕭逸宸用了晚膳,正在膩膩歪歪地散步消食,青桐急匆匆地走過來。
「小姐,姑爺!」
陸心顏連忙抓出在她衣襟里不老實的大手,拉了拉身上的襦裙,「什麼事這麼慌張?」
「太后身邊的林公公來了。」青桐往邊上一站,露出後面一個穿著普通素色長衫、長鬍子的老頭。
「林公公?」不大像啊!
林公公將鬍子撕下,壓低聲音道:「老奴見過蕭世子,郡主。」
太監特有的尖利嗓音一出,陸心顏立馬信了,「林公公,您深夜喬裝來找我們,是有何事?」
林公公道:「太后娘娘身體不適,明芷鄉君說她有藥,太后娘娘身邊離不得人,便差老奴前來。」
「太后娘娘身體不適?」陸心顏嚇一跳,「嚴重嗎?我明日進宮去…」
林公公打斷道:「郡主,老奴來之前,太后娘娘特意叮囑過,她是歲數大了,不是什麼大問題,讓您不用特意去見她,等在鎮國公府站穩了腳,有空再進宮即可。太后娘娘讓老奴低調前來,是怕外面的人多想,畢竟皇上身子還沒好痊。」
陸心顏心下疑惑,卻沒有多問,「白芷屋裡藥很多,她有說要的是哪種藥?」
「鄉君交待的很清楚,右邊柜子,第二排,第三閣白色瓷瓶。」
「那就好,林公公,我帶您去。」
「有勞郡主。」
陸心顏帶著林公公去到白芷屋裡,她幾天不在,屋裡定期有人打掃,很是乾淨。
按白芷說的,右邊柜子第二排第三閣果然有個白色瓷瓶,林公公拔開蓋子聞了聞,「沒錯了,鄉君說這藥帶著蘭香。」
「太后的病重要,我就不留您了,公公慢走。」
「謝郡主,郡主留步。」
林公公喬裝而來,走的是後門,青桐將他送走後,折回悅心院。
「小姐,我覺得這事有點奇怪。」
「你也這樣認為嗎?」陸心顏道:「我也這麼覺得。」
她看向蕭逸宸,「蕭世子,你呢?」
「是很奇怪。」蕭逸宸眉心皺起,「林公公說太后讓他低調前來,是怕有人多想,以為皇上有事,以致朝堂震盪!但越是如此,太后生了病,更應該光明正大地說出來,讓太醫院所有人前去診治,消除所有人的疑惑才對!這樣遮遮掩掩的,倒像病的人是…」
「你是說皇上?」陸心顏面色一變。
「如果只是太后生病了,無須讓林公公親來,讓白芷回來就行了,太后為何不讓白芷回來?」
陸心顏衝口而出,「皇上的病,不能泄露!」
蕭逸宸點點頭,「白芷是你的人,如果她回來了,她一定會跟你說皇上的病情,你知道了,代表我知道,代表姑姑和三皇子會知道,太子未立,太后不得不提防。」
「你說得很有道理。」陸心顏想了想,「不過我還是有點想不明白。」
「哪點?」
「我們進宮請安那天,白芷將皇上救醒了,並曾說過,只要她在皇上身邊,皇上會暫且無事,所以太后才會允許皇上拖著病體上朝,以致皇后與葛太師有機可趁,將罪推到四皇子與孔尚書身上!白芷是大夫,以她的性子,凡事定會以病人的身體為重,倘若皇上虛弱到三天後就可能病發,那日白芷是絕不會讓皇上上朝的!而且不止那天,這三天來,皇上每日都正常早朝!」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林公公來取藥,是白芷在暗示我們,她在宮中碰到了難題,不知道如何決斷,又出不得宮,所以才想了這個法子。而這個難題,很可能跟皇上的病有關。」
「你說的有理。」蕭逸宸道:「我讓宮中的兄弟們,想辦法跟白芷接觸。」
原本以為隆德帝的病情,白芷出來後便會知曉輕重,哪知太后捂得這麼緊,根本不給白芷出宮的機會。
「青桐,這事先不要說出去。」
「知道了,小姐。」在蕭逸宸暗示的眼神中,青桐飛快道:「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喂,你走這麼急幹什麼?」陸心顏看著青桐飛奔的身影,先是不解,後來看了看身邊的男人,立馬瞭然了。
聽說某人給悅心園的人下了命令,天黑後,不只不准進他們的屋子,也不准在院子裡走動。
「媳婦兒,天色不早了,你看…」某人巴巴湊上前。
陸心顏對他的暗示視若無睹,摸著肚子,「你累了就回去休息,我還有點撐,走一會消了食再回去。」
「治消食嗎,有個簡單的偏方。」
「什麼偏方?該不會是用針扎手指頭吧?不行不行,我怕疼。」
「當然不是!你狠得下心,我都捨不得。」某人賤賤地湊到她耳邊,「做些…運動,比如…」
陸心顏伸手一把推開他,「滾!」
哪知不但沒推開,反而被人家抓住手,「消食去囉~」
她示弱求饒,「逸宸哥哥,我明日…明日約了冷叔叔。」
「沒關係,我讓齊飛約的是下午。」
這傢伙居然早有預謀?可惡!
「你有…一上午的時間可以休息!」
嗚嗚嗚,她明天要讓青桐去買小妾!
十個!
——
第二天,陸心顏醒來的時候,罪魁禍首蕭逸宸已經不在了。
她眯著眼,看著打水進來的青桐,隨口問道:「青桐,什麼時辰了?」
「午時過半!」
「什麼?」陸心顏猛地坐起身,渾身酸得她直抽氣,「這個時辰了,為什麼不早喊我?」
青桐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姑爺一早吩咐了,午時過了才准喊小姐起來,一是怕小姐睡得太久沒吃東西肚子受不了,二是約了冷叔叔,不能爽約。」
陸心顏隱隱約約想起昨晚,咬牙切齒。
「端膳來吧。」陸心顏下了床。
一個不留神,腿軟得差點摔倒。
陸心顏暗暗咒罵幾聲蕭逸宸,洗漱完,開始大口大口用膳。
一邊用膳,一邊道:「蕭世子去哪了?」
「姑爺說,昨晚的事情,他要親自去安排一下。」
陸心顏點點頭,總算還記得正事要辦。
轉眼一想,又有些擔心,他一晚沒睡,體力消耗那麼大,會不會吃不消?
啊呸!最好回來後累得動都動不了,也好讓她安生幾日!
陸心顏安心地用膳,突然又想到一事,「糟了,忘了給公婆請安了!」
才嫁過來五天,就開始睡懶覺不請安,這麼懶的新媳婦,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青桐按住她欲起來的身子,「姑爺一早去給侯爺和夫人說了,說你有點不舒服,早上就不去了,下午有事,等晚上再過去。」
陸心顏嘴角翹起,算他想事情還算周全,就暫且原諒他昨晚的胡鬧吧。
用完膳,帶著姚雪青桐小荷,一起離開鎮國公府。
今日駕車的是小猴子,本來是子言,小猴子特意跟子言要求的。
「小猴子,你怎麼在這裡?」小荷看到他,高興地跑過去。
小猴子臉一紅,「這兩天沒看到你,正好今日休息,所以…」
他現在被蕭逸宸安排在朱雀堂里做事,偶爾也去軍中,不像以前一樣每天跟在蕭逸宸身邊。
小荷拍拍他的肩,「難得休息,你就該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嘛。」
陸心顏搖搖頭,這個不解風情的丫頭,人家不就是想跟你一起嘛。
「我…我想看你,我我想你。」小猴子越說越小聲,頭也垂得低低的。
小荷面色微紅,也低下頭,小聲道:「你想我可以找人告訴我,我去找你。」
咦?陸心顏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感覺有戲。
「嗯,那我下次,下次就按你說的做。」
「嗯,那今天就這樣了,咱們走吧。」小荷說完,又悄悄靠近小猴子,在他耳邊嘀咕道:「等會小姐談事情,我們一起去玩。」
小猴子高興得連連點頭。
陸心顏再次搖搖頭,女大不中留!咱能矜持點不?
幾人上了馬車,看著小荷臉上甜蜜的笑,陸心顏心裡放下心來,她真怕大皇子武轅,會成為小荷一輩子的坎!
現在看來,小荷和小猴子發展得很好,由兩小無猜,到現在慢慢有了少女情愫。
再大些,曾經的一切,就會煙消雲散了吧!陸心顏暗自祈禱。
劉氏酒樓。
劉掌柜見到好久不見的東家陸心顏,很是激動,上前恭敬道:「郡主,好久不見!恭喜郡主大婚!」
陸心顏大婚那日,劉掌柜也送了禮,不過身份關係,沒能當面恭喜。
「多謝你,劉掌柜。」
「郡主,這邊請。」
幾人入了雅間,劉掌柜親自招呼了一會後,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沒多久,冷尋來了。
戴著斗笠,穿著普通的灰色短打,刮乾淨了臉上的鬍子,眉眼銳利,粗獷又有男人味,讓陸心顏一時沒認出來。
「義父!」姚雪幾日沒見冷尋,很是高興。
「雪兒,有義父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冷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一看對這個義女,就是真心喜歡。
昨天姚府發生的事情,齊飛找他的時候,跟他說了。
溫如香故意瞞住假姚雪的消息,昨日他們誰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對於陸心顏選擇先退讓,冷尋是贊成的,他不能讓姚雪受一丁點危險。
「有義父在,雪兒不怕!」姚雪見到熟悉的冷尋,恢復了些許活潑,「義父,您怎麼剃了鬍子,還這般打扮?」
冷尋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天氣熱了,這把鬍子在京城太打眼,所以剃了。」
實則是因為那晚那個嬌氣的女人,無意識中說他的鬍子太硬扎疼了她,他才一衝動之下,第二天剔了個精光。
姚雪心思單純,沒有多想,噢了一聲。
陸心顏道:「冷叔叔,既然您知道了,那我就直說了,如果想讓阿雪安全回到姚府,必須揭穿那個冒牌貨的身份,這一切,需要冷叔叔您幫忙。」
「怎麼幫忙?但說無妨!」
「那我就不客氣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