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逆流而上（上）

  戰鬥又從夜晚打到了天亮。

  也許是前後夾擊讓荊州兵無法逃脫的原因。

  荊州兵居然越戰越勇，想要一舉拿下禁衛軍。

  在好幾次的突襲之中，禁衛軍的防守都差點被攻破。

  好在上官虹帶來的火槍隊發揮了作用。

  凌雲看到這場激戰，也是心有餘悸的說道：「聖上，這場大戰當真是兇險無比，還是退回到大帳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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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虹卻是搖了搖頭，對著凌雲說道：「朕要告訴將士們，朕與他們同在。」

  上官虹也是這麼做的。

  一直佇立在原地，從黑夜到天明。

  也許是禁衛軍太過頑強，也許是北府兵太過強悍。

  總之，荊州兵撐不住了。

  在凌晨之時，發起了最後一次猛攻以後，荊州兵開始向後突圍。

  北府兵仿佛有默契一般。

  得知荊州兵要突圍以後，不但沒有阻攔，反而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缺口。

  荊州兵看到了缺口，也顧不得是不是陷阱了，趕忙逃離。

  上官虹這裡看到荊州兵撤退，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是上官虹碰到過最激烈的一場大戰。

  上官虹從來不知道，作為主帥，居然要投入如此高強度的作戰。

  荊州兵撤退以後，北府兵從四面八方而來，高呼「萬歲」。

  看著如此場景，凌雲和一旁的琉璃也心神激盪。

  當真是一支強軍。

  禁衛軍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在友軍面前，也不想落了面子，於是也跟著高呼「萬歲」。

  上官虹站了一天，雙腿早就失去了知覺。

  但是總算是勝利了。

  況且無論是遠道而來的北府兵還是為了自己，頑強抵抗的禁衛軍，上官虹都需要激勵一番。

  看著北府兵的旗幟，上官虹忽然有些期待。

  期待那個多年未見之人的身影。

  不過，上官虹這個念頭一閃而逝。

  「如今孟懷安幾乎從不踏出會稽城一步，就連採國之戰他都沒去，這種大戰他不會來的」，上官虹這麼想道。

  然而，上官虹終究是猜錯。

  只見在北府兵之中，走出一人。

  此人臉上也浮現著疲憊之色。

  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上官虹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之前坦然赴死，但是看到這個身影，上官虹覺得自己鼻頭一酸，無數委屈湧上心頭。

  「微臣救駕來遲，請聖上恕罪。」

  「請聖上恕罪」，北府兵的士兵們跟著高呼。

  聲音響徹雲霄。

  聽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上官虹強忍著激盪的心情，緩緩說道：「愛卿何罪之有。」

  ……

  這一晚，上官虹睡了一個安穩覺。

  這是上官虹來到建康城以後，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第二天一早，琉璃早早地就等在了營帳的門口，一臉笑盈盈的樣子。

  上官虹起床以後，看著琉璃一臉邀功的樣子，於是笑著說道：「見到你孟大哥開心了？」

  「那是自然」，琉璃得意地說道。

  「不知道誰當年說人家居心叵測」，上官虹調侃道。

  琉璃聞言倒也不慌回道：「本來就是居心叵測，現在我看也是，否則怎麼還千里迢迢的親自跑來英雄救美！」

  聽到琉璃越說越離譜，上官虹趕忙打住。

  看到上官虹窘迫的樣子。

  琉璃笑著看著上官虹。

  上官虹見狀趕忙轉移話題說道：「如今荊州兵之亂已經解除，我們也該儘快返回建康城，否則建康城的那些人又要不安分了。」

  聽到上官虹這麼說，琉璃隨即說道：「這個孟大哥早就安排了，聽說今天就會有一艘大船來接我們回去。」

  聽到船，上官虹疑惑地問道：「船？什麼船？」

  「聽孟大哥說是能夠裝人的大船，我們這些人一次就可以回建康城了」，琉璃說道。

  「我們此地和建康城並不遠，為何要坐船回去？」，上官虹疑惑地問道。

  琉璃聞言摸了摸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孟大哥說聖上您這次得勝回朝，自然要講究一點，氣派一點。」

  聽到琉璃這麼說，上官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雖然上官虹不知道坐船回去怎麼就講究氣派了，不過在這種事情上，上官虹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此時的軍營處處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禁衛軍這次著實是損失了不少。

  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戰。

  好在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而且這次來馳援的還是曾經的將軍，禁衛軍自然是感覺到無比的親近。

  雖然孟懷安擔任禁衛軍左衛將軍的時間不長，但是禁衛軍左衛的很多框架都是孟懷安搭建的。

  大多數禁衛軍左衛軍的士兵一直還是念著孟懷安的好的。

  更何況這次北府兵帶來了不少的好東西。

  北府兵的同袍們也沒有吝嗇，大方的和禁衛軍的士兵們分享。

  禁衛軍的將軍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在外作戰也可以吃的好，住的好。

  看到北府兵們優厚的待遇，禁衛軍的士兵們更加懷念當初孟懷安在的日子。

  可以說，如今孟懷安的威望極高。

  在琉璃和上官虹說完大船事情沒一會兒。

  孟懷安便派來過來徵詢上官虹的想法。

  上官虹知道這是朝廷慣有的程序，沒有想到孟懷安雖然身處會稽城，卻是對這些情況一清二楚。

  上船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上官虹沉吟片刻後就同意了，隨即通知禁衛軍開拔。

  禁衛軍這次大戰取得了不小的戰績，聽到要回程，個個都興奮不已。

  回到建康城以後皇帝肯定會封賞有功之人，眾人都期盼著。

  開拔以後，禁衛軍跟著北府兵。

  從北府兵同袍的口中得知這是去港口坐船，一些禁衛軍心裡有些犯嘀咕。

  禁衛軍之中有不少是北方流民。

  最怕的就是坐船。

  在忐忑的心情下，來到了所謂的港口。

  也看到北府兵口中的船隻。

  這些船隻已經完全超過了這些人的預料。

  在這些禁衛軍看來，腦海之中能夠想像出來的船應該只是那種朝廷的船隻。

  可是眼前的船，比以前見過的朝廷的船大了太多。

  停在港口，仿佛都擋住了天上的太陽。

  船身上寫著會稽號。

  眾人也明白過來，這個船恐怕也是孟懷安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