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訓誡

  李東陽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向孟懷安。

  隨後用不屑一顧地語氣說道：「我在和你蔡師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聖賢書便是這麼教你尊師重道的嗎？」

  見孟懷安被針對，蔡伯安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李師，我來再給您介紹一下，這便是我們建康書院的學子孟懷安，我們建康書院基金會的秘書郎，基金會的事情，是他的職責所在」。

  蔡伯安深知這些大儒的影響力，生怕孟懷安就此被扣上不尊師重道的帽子，於是趕忙解釋道。

  誰料李東陽根本不買帳，繼續說道：「我倒是誰呢，原來便是在洛陽城賣詩的孟懷安啊，詩詞歌賦倒是擅長，可惜聖賢書卻沒有讀透。」

  

  聽到這裡，孟懷安可以說是對李東陽的態度差到了極點。

  短短的兩句話，已經給孟懷安按上了兩個大的名頭。

  若是孟懷安真是靠著名聲之人，此番操作下來還不是名聲盡毀。

  想到這裡，孟懷安也不再客氣說道：「李師何出此言，莫不是曾考校過學生的學問？」

  「哼，學問何須考校，看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便知」。

  「從你進來開始，我觀察你舉止輕浮，穿著更是不倫不類，哪有一點讀書的樣子」，李東陽氣呼呼地說道。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練功服，孟懷安這才反應過來，來的匆忙，連衣服都沒有換。

  「這是學生上午和啟蒙書院的學子們一起晨練穿的衣服，若是有不合規矩的地方，還望李師見諒」，關於這個問題，孟懷安孟理解。

  於是便只當因為自己太隨意了，惹怒了李東陽，於是率先道歉。

  誰料說完這句話後，李東陽更來勁了，說道：「伯安啊，聽聽，晨練，早晨正是讀書最好的時候，次子居然帶著他們去虛度光陰。」

  「李師，這怎麼能叫虛度光陰呢，晨練可是強身健體的這個好辦法，我這是從小為他們打好基礎呢」，孟懷安解釋道，

  「強身健體？君子六藝中有你所說的蹴鞠嗎？」

  「自然沒有」

  「那你讓這些學子學了有何作用？」

  聽到這話，孟懷安覺得和眼前這位大儒實在沒有繼續對話下去的必要。

  於是緩緩說道：「學生和建康書院的師長們自然有所考量，李師若是感興趣，學生可以詳細為你介紹。」

  聽到孟懷安這麼說，李東陽變得怒不可遏起來。

  在李東陽看來，學生就應該乖乖地聽從師長的安排。

  如今自己成為了建康書院的新教諭，自然也成了孟懷安的師長。

  如此不順從的樣子，讓李東陽極為惱怒。

  餘光撇了一眼在一旁看熱鬧的蔡伯安，便越發覺得孟懷安是蔡伯安找來膈應自己的。

  想到這兒，李東陽的怒火反而降了不少，於是緩緩地說道：「以前你們做的決定我管不著，但是既然如今我是建康書院的教諭，我便有職責提出異議」。

  說完，李東陽看著蔡伯安說道：「伯安，若是你不能做主，我便去找崔大人，找山長。」

  聽到這話，蔡伯安臉色微變，心裡暗子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說理說不過，便藉助權勢壓人。」

  「也好，所有事情便一併向山長大人說明吧」

  見還是要鬧到周重盈那裡，李東陽也不懼，率先走出門去。

  來到周重盈的院子，本來不可一世的李東陽神色變得恭順起來。

  若不是孟懷安對此人印象太差，否則孟懷安指定要上前問一下是怎麼做到如此柔順的變臉的。

  將富戶子弟和蹴鞠的事情說了一遍以後，李東陽退到了一旁。

  周重盈沉吟片刻後看向蔡伯安問道：「伯安，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蔡伯安欲言又止，最後回道：「稟山長，沒有。」

  周重盈隨即跳過躍躍欲試的孟懷安說道：「東陽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那些富戶出錢了，若是他們的子女想要來啟蒙書院就學，我們確實沒有阻攔餓的道理。」

  聽到這裡，李東陽喜形於色，還挑釁地看了一眼孟懷安。

  不過嘛。

  聽到這裡，李東陽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畢竟，一般重點都在不過上面。

  「不過之前富戶們捐款的時候已經向他們說明了這些錢都用於啟蒙書院，忽然讓他們子女享受免費，未免有些不妥，還是和原本這些免費的學子們區分一下吧。」

  聽到這裡，李東陽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原來只是出些小錢而已，只要將這些富戶子弟塞進建康啟蒙書院便行了。

  一旁的蔡伯安見周重盈表態了，於是說道：「既然如此，啟蒙書院恐怕還需要再加蓋一批新的學堂了，此事便交給懷安吧，他已經輕車熟路了。」

  對此，李東陽沒有任何異議。

  在李東陽看來，孟懷安確實也只配乾乾這種事。

  「啟蒙書院的事情說完了，接下來輪到蹴鞠了，懷安你有什麼想說的，說說吧」，周重盈淡淡地說道。

  見周重盈終於讓自己開口了，孟懷安趕忙拱手說道：「山長，學生保證蹴鞠絕對是大有裨益的一項活動。」

  「哼，一群人圍著一顆球轉，有什麼利處」。

  見狀，孟懷安列舉了一大堆的優點，隨後更是說道：「山長，馬上便要到蹴鞠比賽了，到時候您一看便知。」

  「既然如此。那蹴鞠的事情便等到比賽結束以後再說吧」，周重盈說完便有些疲憊的樣子。

  「山長……」，李東陽似乎還想再努力一番。

  一旁的蔡伯安趕忙搶先說道：「李師，山長乏了，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

  聞言，李東陽這才不甘心地拱手告辭，在離開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孟懷安一眼，隨後便扭頭就走。

  在回去的路上，孟懷安好奇地問道：「蔡師，為何你對李師處處退讓。」

  蔡伯安聞言一愣，隨後笑著回道：「你小子懂什麼，為師這叫障眼法，讓他們以為我斗意全無，這樣才會掉以輕心。」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蔡師一向如此麼」，孟懷安笑著說道。

  「回去好好準備比賽去」，蔡伯安瞪了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