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夜魚龍舞

  洛陽城皇宮內，上官炎看著不斷從演武場傳回的消息，向一旁的楊公公問道：「打探到朕的皇子皇女們有哪些私下和匈奴五族的使團們聯繫了嗎？」

  楊公公沉吟片刻後說道：「二皇子上官越、三皇子上官顒和大皇女上官穎都派人給使團送去了厚禮。」

  上官炎冷笑一聲說道：「看來朕的這幾個子女是看上人家的兵馬了，起了結交之心了。」

  對於這種敏感的話題，楊公公低下頭，充耳不聞。

  「為難虹兒的人查到了嗎？」，上官炎繼續問道。

  「為難虹公主的是禁衛軍中的步兵校尉郝化，奴婢已經命人收集其罪狀將其革職查辦了」，楊公公恭敬地說道。

  「左南風這個當嫂嫂的也是，既然要幫就要盡心盡力，怎麼送去的盔甲還是破破爛爛，難道我大燕還湊不出這點盔甲嘛」

  「聖上息怒，想必此事也是底下的人辦事不仔細，不過虹公主真是聖上的福將，歪打正著，又給聖上一個驚喜，奴才聽說那些匈奴的使者見了此鴛鴦戰陣的威力後，臉色都變了」。

  聽到這裡，上官炎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越發的覺得這次讓孟懷安跟著進京做得很對。

  「此戰陣當真是玄妙無比，其餘隊伍人數占據如此優勢的情況下居然還攻不破此戰陣，回頭要讓虹兒找孟小子抄錄一份給朕瞧瞧」，上官炎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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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楊公公趕忙說道：「聖上，您和虹兒公主當真是心有靈犀，您剛剛說，這不，虹兒公主的信便到了。」

  「拿來給朕瞧瞧」，上官炎年輕的時候多次御駕親征，對於戰陣極為感興趣，立馬便看了起來。

  永熙八年中秋佳節。

  上官越等八位參加演武的皇子、皇女奉旨進宮參加中秋夜宴，順道接受封國。

  這種高規格的宴席孟懷安就沒有想過能參加。

  但是偏偏孟懷安收到了請帖。

  對於大燕皇宮，孟懷安既好奇又忐忑。

  在前往大燕皇宮的路上，孟懷安時不時地疼的齜牙咧嘴。

  坐在一旁的上官虹不時投來關切的目光。

  雖然演武以孟懷安率領的輔兵大獲全勝而結束。

  可是孟懷安身上也是處處淤青。

  作為指揮官，本來孟懷安被保護在圓心，在鴛鴦陣被攻破前，是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

  可是其餘隊伍的士兵見鴛鴦陣遲遲無法攻克，打急眼以後，也顧不得沖陣了，而是將手頭能仍的東西，都朝鴛鴦陣中的士兵投擲而來。

  雖然前方的長牌手和藤牌手及時擋住了大部分，但是仍然有小部分越過鴛鴦陣，落到孟懷安的身邊。

  身穿薄甲的孟懷安只是淤青而沒有受重傷已經是萬幸。

  上官虹輕聲說道：「其實，你完全可以投降的，這樣你也不會受傷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演武的結果對我其實沒有什麼用。」

  孟懷安看了一眼上官虹，隨後意味深長地說道：「那個時候眾人已經殺急眼了，由不得我，投降了反而更危險。」

  「有時候人生也是這樣，本以為退讓可以換來全身而退，可是一旦主動權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哪有讓你全身而退的道理」

  聞言，上官虹愣了一下，心中暗道：「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不過再去看孟懷安時，發現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心事重重的上官虹跟著孟懷安漫無目的的逛著洛陽城。

  一旁的琉璃沒好氣地說道：「孟公子，您和話本上的人物可真不一樣。」

  「話本？」

  「對啊，按理說昨日在演武場上孟懷安你大展神威，力壓眾人，也當的上少年英雄，可是怎麼這點輕傷就哼唧一路了，人家話本上的都是流血都不皺眉的」，琉璃認真地說道。

  聽完琉璃的話，孟懷安哈哈大笑起來：「琉璃姑娘，承蒙厚愛，但是我可不是什麼少年英雄，所以還是讓我多哼唧一會兒吧」。

  說著孟懷安裝模作樣的「哎呦」起來。

  見狀，琉璃氣的撅起了嘴，拉著上官虹的胳膊說：「小姐，你看他。」

  上官虹捂嘴輕笑，連原本陰鬱的心情也消散不少。

  來到宴席上後，不出意外的，孟懷安仍舊和上官虹坐在一起，琉璃則是站在二人身後。

  孟懷安入座以後，敏銳地察覺到有不止一道目光在觀察自己這個方向。

  抬起頭，果然看到幾人正看著自己。

  一人更是舉起酒杯，露出和善的笑容，向孟懷安示意。

  孟懷安見狀也遙遙舉起酒杯，回應。

  「那位看起來就霸氣十足的是誰啊？」，孟懷安低聲向上官虹問道。

  上官虹抬頭看了一眼，隨後說道：「他是聖上的第二子上官越，其母出自東海鄭氏，在朝中勢力雖然不是最頂端，但是極其有錢。」

  見孟懷安還沒有概念，上官虹接著說道：「昨天演武場上，和你戰到最後的便是他的隊伍。」

  聽到這兒，孟懷安肅然起敬，「土豪啊」。

  在最後的戰鬥時，孟懷安差點被對方的「金錢開道」給衝突陣型。

  到現在孟懷安都記得對方士卒在聽到「每人賞銀一百兩」時瘋狂的樣子。

  閒著也無事，上官虹索性給孟懷安依次介紹起來。

  上官瑋，聖上第二女。

  上官亮，聖上第四子。

  ……

  就在上官虹介紹的時候，宴會也正式開始。

  眾人向上官炎的方向遙拜。

  隨後一名太監朗聲宣讀各個皇子皇女的封國

  上官越，封東海王。

  上官亮，封汝南王。

  上官倫，封趙王。

  上官隅，封河間王

  每讀到一個名字，便有一名皇子或皇女站出來領封。

  看著這些人意氣風發的樣子，孟懷安滿眼都是羨慕，最近還念叨著，「這投胎真是一門技術活，我得好好努力了」。

  一旁的上官虹雖然努力控制，但是還是不禁有些失落。

  一旁的琉璃看在眼裡，狠狠地瞪了一眼孟懷安，最近小聲說道：「孟公子今天已經第八次惹小姐心情不好了。」

  宴會結束後，時間還早。

  雖然沒有任何封賞，但是孟懷安至少吃的挺飽。

  就在準備返回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孟公子且慢。」

  孟懷安回頭，不是正是剛剛受封的東海王上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