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敵意

  大燕國都洛陽皇宮內，大燕皇帝上官炎批閱完一天的奏摺以後，領著楊公公來到皇宮中的一處園林內。

  此處已經有一名太監早早地等候在此。

  上官炎笑對著楊公公說道：「楊伴伴，朕先跟著周伴伴練一遍，你在旁邊看著，若是有哪個動作不到位的，等下你可要給我指出來。」

  楊公公這麼多年一直跟在上官炎身邊，自然知道此刻的上官炎心情不錯，於是也笑著回道：「聖上又給老奴出難題了，虹公主獻上來的這套養生功法，我看也唯有聖上能得其精髓，我等也只是在招式上照貓畫虎」

  上官炎哈哈一笑，隨後便跟著周伴伴練了起來。

  周伴伴的動作節奏控制得極為精妙，餘光一直落在上官炎身上。

  既不能領先上官炎太多，也不能落後於其。

  練了一整套後，上官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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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上官炎結束，楊伴伴這才上前問道：「聖上，剛剛尚書右僕射崔楨崔大人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老奴安排其在外面候著了」。

  「讓他進來吧」，上官炎揮了揮手，隨後扭頭對周伴伴說道：「周伴伴，你再給朕打一遍，有幾個地方朕總覺得有些彆扭。」

  聞言，周伴伴便又重頭開始練了起來，將在建康城時記下的每個動作，做到極致。

  跟在楊公公身後的崔楨好奇地看了一眼周伴伴，同時察覺到上官炎額頭還沒有拭去的汗滴，眉頭微皺，內心似乎在思慮著什麼。

  「崔愛卿來了？」，上官炎笑著率先開口說道。

  見上官炎此刻心情不錯，崔楨心頭頓時泛起了一陣退意，「此刻聖上心情不錯，我此事若是將建康城的事情捅出來，會不會惡了聖上。」

  不過想到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蔡伯安的把柄，若是不在此時用出來，等到蔡伯安復出了，恐怕才是無盡的麻煩，想到這裡，崔楨的神色堅定起來。

  「參見聖上，臣此次進宮乃是有要事稟報。」

  「你先看看這養身功法如何？」上官炎指著周伴伴說道。

  「這是朕最近得到的養身功法，名為五禽戲，整套功法力求蘊涵『五禽的神韻，看這便是虎之威猛，現在是鹿之安舒，然後是熊之沉穩，再到猿之靈巧，最後是鳥之輕捷」，上官炎根據周伴伴的動作給崔楨介紹著。

  在崔楨最初看來，這五禽戲恐怕又是什麼江湖術士拿來換賞錢的，於是也沒有特別在意。

  不過隨著上官炎認真的介紹，五禽戲才看出其中門道，「難道真是遇到高人了」。

  周伴伴一套五禽戲練完以後，崔楨朝著上官炎說道：「稟聖上，臣對養生之道並不了解，不敢妄言，不過依臣之見，此五禽戲其中神韻十足，必定大有來頭。」

  上官炎笑著點了點頭，作為親身體驗者，自然知道五禽戲的妙用。

  忽然上官炎像是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崔愛卿剛剛說進宮所為何事啊？」

  見終於說到了正事，崔楨神色鄭重地說道：「聖上，臣今日在處理奏摺時收到一封來自建康城的奏摺，裡面寫的內容讓臣大吃一驚，臣顧不上其它了，便來找聖上稟報。」

  「哦，是何事啊，能讓「崔愛卿如此慌張」，上官炎笑著問道。

  「奏摺中寫道如今建康城出現一個名為體操和蹴鞠的運動，說是可以強身健體，更是可以用在軍中」，說道最後的時候，崔楨不自覺地降低了音調。

  「崔愛卿，此事你是如何看的？」，上官炎淡淡地問道。

  「臣對建康城的情況並不了解，但是也隱隱約約聽過蹴鞠和體操的事情，源頭都在建康書院一名叫孟懷安的學子身上」，崔楨並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而是將孟懷安的名字引了出來。

  「孟懷安？此人我有印象，周重盈跟我提過他，紅樓皇商嘛」

  崔楨聞言，神色一驚，額頭頓時冒出幾顆冷汗，沒想到聖上過去這麼多天了，還記得此事。

  不過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由不得崔楨後悔，於是繼續說道：「正是此人，奏摺中還提到如今揚州和徐州的軍中似乎都在用此法練兵」。

  聽到練兵這個詞時，上官炎眼神中閃爍過一道精光。

  捕捉到這一絲表情的崔楨，心裡暗道：「果然，一旦涉及到軍隊，聖上絕不會不在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上官炎再次詢問崔楨的立場。

  見狀，崔楨緩聲回道：「奏摺畢竟只是一家之言，臣認為還是需要仔細調查一番，畢竟這兩樣東西若是真那麼有用，那也應該掌握在朝廷手中才對。」

  崔楨的這番話異常的狡猾，沒有表達任何立場，一副秉公處理的樣子。

  但是一旦上官炎同意調查，崔楨定是要拿到調查權的。

  到時候怎麼說，還不是崔楨說了算。

  看著上官炎思索的表情，崔楨甚至已經在思索接下來如何更巧妙地爭奪調查權了。

  誰料，上官炎淡淡地說道：「崔愛卿果然對朝廷一片赤誠，不過此事嘛，倒也不必去調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楊伴伴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對吧？」

  一旁的楊伴伴站出來說道：「崔大人，建康那邊已經早早的將蹴鞠和體操稟告給聖上了。」

  聞言，崔楨愣住了，心裡暗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上官炎接著說道：「揚州和徐州也向朕稟報了，是朕讓他們先嘗試的。」

  崔楨聽著上官炎的這番話額頭上的冷汗再也抑制不住的冒了出來。

  「這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崔楨在心中將自己負責打探消息的人罵了一個底朝天。

  看著崔楨的這番表情，上官炎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繼續說道：「不瞞崔愛卿，朕也命禁衛軍在按照此法操練，只是還沒有對外宣布而已，如今除了參與此事的人，只有崔愛卿知道。」

  如果說之前崔楨只是流冷汗的話，此刻已經雙腿顫抖了，「如此機密的事，你何必告訴我。」

  「對了，剛剛那五禽戲也是建康送過了的，崔愛卿若是感興趣，我讓周伴伴再給你練一遍」，上官炎似乎覺得還不夠，又加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