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激戰

  在確定對方沒有弓箭之類的遠程武器後，孟懷安讓白皓將自己托到牛車的頂上。

  己方士氣在對方步步緊逼，隨時要崩潰的情況下，孟懷安不得不站出來。

  否則當自己這邊最強戰力的鏢師們被對方勸反水以後，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環顧四周，在確保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後，孟懷安猛吸一口氣，大聲對正在向鏢師們許諾榮華富貴的王二喝道：「小小毛賊，居然大言不慚地學人家勸降，實在可笑。」

  因為孟懷安站在高處，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二臉色陰沉地看著孟懷安，眼神似乎要將孟懷安千刀萬剮一般。

  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敢當面說王二是小毛賊了，而且是從「肥羊」嘴裡說出來的。

  一旁的劫匪們似乎也感受到王二的怒火，趕忙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威脅道：「哪裡來的小白臉，爺爺等會生擒你，有你求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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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劫匪的這番話，引來了周圍劫匪的鬨笑，王二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不少。

  劫匪本以為這般威脅能嚇住孟懷安，誰料孟懷安反而笑道：「哼，想生擒我，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們的人比你們兩倍還多，到時候誰生擒誰還不一定呢！」

  孟懷安說的兩倍之多其實有一些誇張的成分，即使將小年這些不能戰鬥的孩子都算進去也不可能有那麼多，只是在兩方對峙的情況下，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

  果然，孟懷安話音剛落，孟家和白家的小廝們紛紛拿著武器，聚攏到了孟懷安牛車的周圍。

  先不論戰鬥力，氣勢上確實比剛剛好了不少。

  王二似乎也看出了孟懷安的用意，不再理會孟懷安，而是轉頭繼續對通順鏢局的鏢師們說道：「各位兄弟，考慮得怎麼樣，只要是願意和我走的或者不和我為敵的，事後都有銀子拿，如何？」

  「各位兄弟，我林中虎和手下兄弟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何必為了同順鏢局的那點銀子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呢，何況還是為了那些個生來就嬌生慣養的毛頭小子」，王二見鏢師們還沒有下定決心，又加了一把火。

  「這個王二不虧是能成為頭領的人，沒有一句廢話，句句都是重點」，孟懷安心驚道。

  深知此刻嘴炮對決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氣勢，孟懷安毫不示弱地朝王二說道：「說你是小毛賊你還不服氣，人家鏢師們都是有家有室的，日子過得滋潤，何必跟著你過刀口舔血，落草為寇的日子，真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只能淪落到當劫匪，然後哪天再被小弟幹掉啊。」

  孟懷安的這番話看似主要說王二，其實是說給通順鏢局的鏢師們聽。

  果然，孟懷安的這番話後，因為恐懼和貪婪而產生退縮情緒的鏢師們也回過神來，看向劫匪眼神中的目光也堅定起來。

  見孟懷安短短的幾句話便讓自己辛苦謀劃的有利局面扭轉了過來，王二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衝過去，將孟懷安抓起來，碎屍萬段。

  「諸位兄弟無需擔心，我林中虎做事你們是知道的，向來不留尾巴，等我將他們殺個乾淨，誰知道你等參與過，到時候你們帶著銀子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所有罪名我清風寨扛著便是」，王二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條件開得也越誘人。

  「要不是自己才掌控清風寨，手下的人不是都跟自己一條心，何必在這裡廢話，這次回去以後，定要用搶來的銀子吸收一批自己人」，王二騎在馬上，眯著眼睛想道。

  孟懷安也從王二不斷的話語中察覺出了一絲破綻，於是語氣也更加從容不迫地說道：「哼！你可知我等可是要前往建康學院求學的學子，若是在途中被截殺的消息傳到建康，你等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被抓回來凌遲處死。」

  在大燕朝，建康學院學子的分量還是非常重的，劫匪們或許不知道，但是同順鏢局的鏢師們卻是清楚，這對孟懷安來說就足夠了。

  看著已經擺出戰鬥和防禦姿態的鏢師們，王二知道看來還是要做過一場，於是扭頭對手下說道：「兄弟們，這次收穫的所有銀錢，拿出一半歸山寨公用，其餘的都歸你們。」

  聞言，清風寨的劫匪們發出興奮的吼叫。

  「剛剛我遠遠地看到車隊裡好像有不少妙齡女子，這次便宜你們了，誰搶到歸誰」，王二又開出一個讓劫匪們興奮的消息，劫匪們望著車隊，仿佛狼看見羊群一般，露出貪婪而殘忍的眼神。

  大戰在即，孟懷安雖然不懂指揮，但是也是知道要動員士氣的，於是大聲地喊道：「這次所有和劫匪戰鬥的，無論是誰，事後每人來我孟家領二十兩銀子，能擊殺劫匪的再加二十兩！」

  「戰鬥受傷的醫藥費我孟家包了，若是不幸有人因戰鬥死在這群劫匪手裡，家裡的人我孟家也養了，大家一起做個見證。」

  一旁的白皓見孟懷安都這麼說了，也在一旁補充道：「家裡有小孩的，事後可以送到我們白鹿學院讀書！」

  孟懷安和白皓的這番話徹底激發了己方這些人的士氣。

  知道戰鬥在所難免，一些人索性在心中安慰起自己來，「拼了，就當是為了後代搏個前程了！」

  一場發生在吳郡前往建康路途上的非正規戰鬥開始了。

  孟懷安自認為為了這場戰鬥做出了自己所有的努力，甚至為了鼓舞士氣，孟懷安杵著一根棍子，站在牛車上，讓自己這方戰鬥的人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而這場戰鬥也讓孟懷安學到了一個道理，「戰場上士氣很重要，但是卻不是決定戰鬥力的唯一因素」。

  清風寨的這些土匪常年劫掠，配合得已經非常默契，再加上手上都是見過血的，戰鬥力自然不一般。

  反觀孟懷安這邊，因為劉鏢頭身受重傷，根本沒有一個人指揮全局，一盤散沙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就比如，此刻，王二舉著手中的大刀，帶著殘忍的笑容向孟懷安撲來，一路上，居然沒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