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題冊

  從百曉書坊回來的路上，孟懷安看著纏著自己不放，一副不問出孟懷安到底用什麼方法就誓不罷休樣子的孟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搞不懂這個丫頭為什麼從自己昏迷醒來以後，一直粘著自己。

  不過為了耳朵能清淨一些，孟懷安還是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哥，你是說你要編制歷年科考的「真題冊」，然後在科考前賣出去？」，孟鈺驚訝地問道。

  「嗯，不說全部，至少也要五年以內的真題」，在了解到大燕在如此重視科舉考試的情況下，一代代科考學子居然還是靠著口口相傳的方式傳遞科考經驗以後，孟懷安便萌生了編制科考歷年真題冊等一系列的想法。

  孟鈺仔細端詳著眼前熟悉的面龐，喃喃道：「真不敢相信，哥哥你的腦瓜居然能想到如此絕妙的主意。」

  聽到孟鈺認可自己的計劃，孟懷安笑著說道：「現在計劃也告訴你了，總該讓我休息一會了吧！」

  誰知孟鈺仍然搖了搖頭說道：「哥哥，編制你所說真題冊聽起來很靠譜的樣子，但是你又沒有參加過往屆的考試，怎麼會知道題目，還有即使參加了也不一定記得啊。」

  見孟鈺如此執著，孟懷安耐著性子解釋道：「哥哥雖然沒有參加過以前的考試，但是我可以找往屆的科考生打聽啊，多找一些往屆科考生打聽，多方對照之下，總能將內容補全的。」

  說到這裡，孟懷安笑著說道：「況且你忘了哥哥的好友白皓家裡是幹什麼的了？吳郡最大的書院白鹿書院就是他家開的。我已經和他約好，去他家談合作的事情了。」

  聽到白皓的名字，孟鈺臉上露出了嫌棄的神色，「哥哥，他可是整個吳郡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跟他談科考的事情，你不怕他聽睡著啊。」

  聽著孟鈺略帶調笑的口氣，孟懷安故作嚴肅地說道：「不許說你白皓哥哥，你忘了小時候，你騙了人家多少好吃的了，到現在那小子還跟我說在我家就沒吃飽過！」

  「而且我主要是通過白皓引薦，爭取其父親白余顯的支持」，孟懷安補充說道。

  看著侃侃而談的孟懷安，孟鈺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得以前的哥哥雖然也很親，但是相處的時候總是管著自己，要麼就是將大道理掛在嘴邊。

  而如今給自己的感覺就非常輕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用怕舉止不當。

  「這麼想來的話，好像哥哥偶爾昏迷一下也不錯的樣子」，孟鈺在心裡偷偷地想道。

  很快便到了和白皓約定好的時間，孟懷安準時來到了白府的門口，當然，站在一旁的還有聲稱在沒有見到百曉書坊有起色，就「寸步不離」的孟鈺。

  孟家下人遞上孟懷安的名帖以後，不消一會兒，一個身穿鮮艷絲綢服飾的胖子快步走了出來，邊走還對著兩旁的門房說道：「以後我安弟來了，直接帶進來，無需通傳。」

  見到白皓，還未待孟懷安開口，一旁的孟鈺便揮手道：「胖哥哥，好久不見，你最近是不是又吃好吃的了。」

  白皓見到一旁的孟鈺愣了一下，心裡疑惑道：「安弟不是來找我商量一個大生意的，怎麼把他妹子也帶來了。」

  雖然心底疑惑，但是對於這個從小跟著自己等人玩耍的妹子，白皓還是喜愛的很，趕忙再讓下人去準備一些好的吃食。

  白府的府邸並不打，走了幾個連廊以後，孟懷安和孟鈺便被帶到了白余面前。

  白余在家中穿的是素雅的便衣，不過即使如此，孟懷安還是能感覺到隱隱約約散發的一股威嚴。

  「見過院長」，孟懷安和孟鈺拱手行禮道。

  白余擺了擺手，看向孟懷安似笑非笑道：「聽皓兒說你要收集歷年科考的真題編製成冊？」

  「是的，學生今年就要科考，對多年寒窗苦讀有著切身的體會，心裡想著若是能有這麼一個冊子，學子們科考前也能多一份了解，考場上也能多一份把握。」

  聞言，白余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問道：「既然你想做這件事，應該明白這其中的環節並不複雜，前人肯定有人會想到，為何前人想到而不去做這件事情呢？」

  孟懷安沉吟片刻回道：「學生出自商賈之家，首先想到的無非此事能不能賺錢，坦白的說，此事前期花費頗多，但是待冊子發布後，他人很容易便能將成果拿去變成自己的東西，辛辛苦苦一場，說不得還成為他人嫁衣。」

  聽到孟懷安居然早就想到了其中的缺陷所在，不由得對兒子這名玩伴刮目相看，「那老夫倒想知道，你既然知此事的缺陷所在，為何還要想去做此事？」

  孟懷安拱了拱手將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慷慨激昂地說了出來：「學生雖然知道其中弊端，但是更知道諸位學子學業之艱難，學生有幸生在稍微富足的家庭，就學以後從沒有因為生活的瑣事而耽擱學業，即使是這樣，仍感學業繁重。」

  「如今承蒙諸位老師的教導，學得了一些東西，但若是對科考不了解的話，貿然到了考場上也不知學識能發揮出幾成。如此情形，每年的科考場上，不免有滄海遺珠之憾，所以我做之事並非只為已計，更是為天下計，至於一些區區小利，在這些面前實在算不得什麼。」

  孟懷安說完以後，一旁的白皓和孟鈺聽得是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跟著孟懷安開干。

  就連白余聽完以後都感覺若是不答應幫助眼前這個年輕人，幾十年的聖賢書都要白讀了。

  看著三人心滿意足離去的背影，白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後輕聲自語道：「年輕就是好啊，敢闖敢幹。

  「不過有時候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好在也就在吳郡城內，出了事情再兜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