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心難測

  吃過午飯，葉雲挑了一套連身的羊毛裙，外罩一條長及腳踝的駝絨大衣，特意正正經經的打扮了一番……對著鏡子一照，腰肢纖細，長腿筆直，就連胸脯也是在大衣下微微的鼓起，早就出落成一個窈窕的少女了。

  出門的時候，見客廳里的葉天依舊坐在那裡看書，不禁小聲地問，「你還沒走啊？」

  葉天扭頭瞧著她，一張英俊的臉上也略帶驚艷，「呦，這是大明星要出門啦？」

  「少來！什麼大明星？我不理你了！」

  葉雲一扭身。

  開門下樓了。

  打了輛計程車，坐在后座，偶爾一瞥倒視鏡，見司機一直在偷偷瞄著她，眼裡也藏著讚許……她知道自己漂亮，抿著唇，將視線調到窗外，暗自得意的笑了。

  到了電視台，進了錄音棚……粗略的一看，參加節目的大概有十多個年輕男女，都是長相比較俊美的，

  幾個人聚在一起聊了會兒天，也算是錄影前的溝通感情吧。

  那女孩兒也偷偷的瞄著葉雲，緩步走到她面前，小聲地問，「你這件長大衣很漂亮啊！是在哪裡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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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雲微微一笑，「是我媽做的！世上就這一件，獨一無二的！」

  那女孩略有些失望，「哦！你母親的手藝真好！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絕了。」

  想了想，又展顏一笑，「不光是衣服好！你的身材和長相也出挑，才能把這件大衣穿的這麼漂亮。」

  自然的介紹，「我叫林曉，今年上高三，準備要考藝校了，你呢？」

  「我？葉雲！比你小几歲！」白雲大大方方的答，「我是第一次錄影，你呢？」

  那女孩低著頭，臉上莫名其妙地掛著一些複雜的表情，「我？來過幾回！唉，也沒辦法！雖然不太喜歡這個節目……嗯，組，可我想多積累一些經驗，這樣對著鏡頭才有感覺，考藝校才更穩妥一些。」

  葉雲點了點頭，「這也沒什麼不好的！為了自己的目標努力嘛！多學習學習才好啊！我第一次試鏡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真是有些丟人呢！」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都有些相見恨晚的樣子。

  劉導演進場了。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恭恭敬敬地說，「導演好！」

  大概是看在甲央和丹尼爾的面子上，劉導特意跟葉雲打了個招呼，「來了啊？別緊張！按你自己的水平發揮就好！」

  轉頭小聲地跟身邊的攝影師說，「一會兒給她多拍幾個特寫！右臉吧，右臉比左臉還漂亮！記住了？」

  攝影師還沒來得及回話呢，他身後就閃出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皮膚略白，小鼻子小眼，也沒什麼出奇的，脖子上掛著工作證，上寫著副導……鄭源，穿了一套牛仔服，頭髮半長，在腦後扎了個辮子，頗有些藝術家的「氣質」。

  鄭源立刻接過了話，「劉導，這位是新來的？」

  上上下下的打量葉雲……眼神里有幾分邪氣，「你叫什麼名字啊？長得是真不錯！」

  劉導輕咳了一聲，斜睨著他，「小鄭，檢查工作都做好了嗎？一切準備就緒了嗎？」

  轉身走了。

  鄭源呵呵一笑，也沒往心裡去，貌似隨口的問葉雲，「你和劉導演很熟？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不知道為什麼，白雲就是不太喜歡他說話的口氣，還有他那副瞧人的樣子。

  出於禮貌，只淡淡的點了點頭，「副導好！」

  扭頭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才驚覺林曉沒跟上來，四下一看，見鄭源正和她聊天兒呢……兩個人都神態凝重，只聽著，也不回話。

  鄭源帶著冷笑，得吧得吧的說個沒完。

  最後，伸出手拍了拍林曉的肩，頭伏在她的耳邊有些曖昧，低聲說了幾句話，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

  白雲也沒在意。

  等到林曉走到身邊，才熱情的一招手，「來！坐！」

  林曉勉強的笑了笑，「葉雲，劉導演對你不錯呀！」

  「也沒什麼吧？錄節目不都是這樣？」

  林曉搖了搖頭，「你還太年輕，又沒有經驗，這個行業里的水深著呢！人和人不一樣，命運自然就不一樣，星途也不一樣……」

  白雲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麼多不一樣？聽的我頭都疼了！反正我認為，不論做什麼事，都要有自己的底線，學習也好，事業也罷，成績好不好，都不是勉強來的！隨遇而安才好！」

  林曉定定地望著她，「我一聽你說這話，就知道你家裡條件一定不錯！唉，我也想瀟瀟灑灑的過日子，可惜呀，命不好！父親下崗，母親病著，我怎麼能輕鬆得起來。」

  停頓了一下，「不說了！幹嘛攪了你的好心情？葉雲，攝影的事兒不懂，問我。我多少可以幫些忙的。」

  指著場外的幾個攝像頭，「看到了吧，一會兒一開機，你別發暈，注意觀察，哪個攝像機亮著紅燈，你就瞧哪個，這樣才能視線對著觀眾，有幾個正臉的機會。」

  接著又說了幾個注意事項。

  把自己所知道的，都盡力傳給了葉雲。

  錄製開始。

  葉雲看什麼都稀奇，在鎂光燈下揚著興奮的小臉兒，看著每個人表演才藝，忽然間感覺到了……自己的視野仿佛一下子就寬闊了，世界是這麼大，傑出的人這麼多，還有好多事情值得去看，好些朋友值得去結交。

  輪到林曉的時候，她表演了一段舞蹈……身體柔韌的像條蛇，舞姿優美，容顏嬌俏，即便在眾多佼佼的參賽者里，還是鶴立雞群一般的出色。

  葉雲買了兩罐可樂，踮著腳，四處找林曉，想和她一起分享，卻一直不見人。

  她也沒在意。

  繞到幕景後一個安靜的角落，坐在暗處，悠哉悠哉的望著場裡各自忙碌的人……她喜歡這種感覺，仿佛自己是個旁觀者，可以居高臨下的觀察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正在愜意之間。

  忽聽得身旁有幾聲嗚咽。

  緊接著，是箱套移動的聲音。

  葉雲有些好奇，坐直了腰……扭頭四處一看，聲音是從一邊的幕帷後傳來的。

  側耳一聽。

  有個女孩子的哭聲，間中夾雜著哀求，「不！別！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葉雲皺了皺眉，這聲音如此熟悉……

  一眨眼的功夫。

  幕帷一掀，林曉滿面是淚的出來了，

  鄭源臉色不善，一把拉住了她，

  」鄭源用兩隻手指掐著她的下巴，目光兇狠，「

  話一說完，照著林曉的肚子踹了一腳，「滾！」

  林曉沒站穩，整個人跌到了牆角，頭撞在了一旁的箱套上，掙扎了兩下，半天沒起來。

  鄭源啐了一口，「該！死了才好呢！」

  轉身大搖大擺地就要走。

  葉雲真急了。

  一個箭步跨過去，也沒多想，整罐可樂直潑向鄭源的臉，「兔崽子，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