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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吞兩朝之氣,天下望科舉

2024-08-04 02:26:47 作者: 戰袍染血

  太陽初升,陳止便立於丘頂,觀天地氣運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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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氣運最為濃密的,便是南邊的兩處,為關中與江左,實為朝廷所在之處。

  新漢王朝承兩漢餘韻,在氣運上當然也有護佑,儘管如今天下大亂,原本的王朝氣運散去了大半,但就算餘下的這些,被兩家分潤,依舊十分可觀,代表著民心所向與世家傾向。

  但隨著北地崛起,而關中小朝廷的一再退讓,終究是讓不少人看出了苗頭,於是那關中的氣運隱隱有潰散的跡象。

  與之相對的,則是江左氣運逐漸穩固下來,甚至開始汲取關中氣運,這代表著關中的世家子弟,開始朝著江左轉移。

  和這兩家相比,無論是蜀中李氏,還是那河北石勒,又或者西北的諸多勢力,都較為遜色,但唯有北地不同。

  代表著幽州的氣運高高升騰,隱隱超越了江左、關中兩家之和,而更驚人的是,在幽州東邊與西邊,平州和并州的氣運開始與之相連,已然合流,一旦成功,自是澎湃。

  與此同時,在那草原上,慕容與拓跋這兩家的氣運,同樣澎湃而洶湧,宛如初生的太陽,卻也在和陳氏氣運相合,尤其是那慕容家的,更是隱隱要徹底融為一體。

  「拓跋氣運也逐步融入進來,看來張賓此行果然是成功了。」

  當拓跋六修決定低頭的消息,傳回薊縣的時候,陳止不由鬆了一口氣。

  雖說局面不錯,而且不是小好,而是一切大好,但陳止卻很清楚,玄甲軍的這一次征伐,確實快要到了盡頭了。

  這一次的突然爆發,固然是機緣巧合,但其實不算是臨時起意,因為在陳止的謀劃中,遲早是要有出兵的,而最好的情況,還是師出有名。

  先皇的離去,讓他很是憤怒,繼而出兵,之所以能勢如破竹,也是因為兵馬所指,是有著輿論和群眾基礎的。

  表現在氣運上,那就是民心所向之處,最終水到渠成。

  在這個過程中,陳止又輔以簽筒中得到的諸多物件,加上一直以來的辛苦操練、隊列涉及,以及軍規的設立,最終造就了這般戰果。

  但在這個戰果的背後,同樣存在著隱憂,即便不考慮新近被征服的土地上,肯定會發生的反叛和反噬,就說一直四方出擊的玄甲軍,也已經到了戰線過長、後勤補給即將到達極限的情況。

  「現在玄甲軍最南邊,打到了接近潼關的地方,而北邊駐紮在慕容棘城,如果再開闢一個拓跋部的戰場,還真有些吃力了,而且這樣一來,兵力就捉襟見肘了,當下正是科舉大興的時候,各大世家其實皆有怨言,若是沒有足夠的兵力鎮壓氣運,被世家藉機鬧事,整個布局就功虧一簣了。」

  想到這裡,陳止不由對此次毛遂自薦,前往出使的張賓,多了幾分好感。

  「不愧是在原本來歷史上,輔佐石勒成就大業的人物,這能力確實非同一般,未來大可期許,而現在拓跋部也入得體系,其氣運與慕容氏的一起,都要嫁接到我這氣運體系之中,北地的大局,可以說是徹底穩固了!」

  陳止是知道原本的歷史的,那慕容氏和拓跋氏,曾經先後崛起,尤其是那拓跋氏,更是奠定了日後南北朝的格局,乃至直接影響到了後來隋唐一統的局面。

  就算歷史改變了,可他們的積累過程沒有太大的分歧,按著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如果沒有出現玄甲軍這個勢力,這最後能夠站到最後的,估計就是這兩家了。

  將這兩家吞併進來,代表著陳止所代表的氣運派系,掠奪了兩家未來的道路,更徹底鞏固了北地的根基,根除了後院的隱患,未來的戰略目標,就可以朝著其他方向轉變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科舉,待得科舉穩固下來,形成了制度,上下通道打開,統治基礎擴展,未來的整個情況就大為不同了,待資源、財富、兵力和人才盡數歸位,就可以真正著手改造當代,適應未來了。」

  這般想著,他忽然長舒一口氣,感到漫長的任務,終於到了關鍵時刻,一旦度過去,最困難的節點也就度過了,身上的重擔似乎是輕了一點。

  「但是我這人生終究是有盡頭的,生前所能做的是,同樣是有極限的,這延緩災難的發生,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能延緩百年、兩百年、三百年,但在這之後呢?終究還是要想個法子……」

  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那個真龍泥塑,最後搖了搖頭。

  「還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還是先專心於眼前的事吧。」

  隨著草原上一個個消息傳來,在幽州境內掀起了偌大的風波,不管是士人還是尋常百姓,都是由衷歡喜的,這裡不光有著家國情懷的原因,還有最直接的現實考量,因為這些邊疆百姓雖然過了幾年好日子了,但對於胡人南下打草谷的情景,還是記憶猶新。

  而這消息傳到了中原其他地方,這各方勢力知曉之後,表面上說好,實際上他們是覺得很不好。

  因為這不僅意味著幽州沒有了後顧之憂,還代表著玄甲軍在北方已經沒有任何敵人了,那麼接下來呢?玄甲軍會選擇哪個方向擴張?

  沒有人會認為有了這般優勢之後,玄甲軍會停下來修整,或者就此安樂種田,如果真有這般打算,又何必與關中朝廷起衝突?

  問題只不過是他們會挑選哪家?

  在這一刻,不少人都無比痛恨劉聰父子,哪怕匈奴國主和他的太子已經付出了代價。

  不是因為這父子二人引出了玄甲軍,那幽州有這等實力,早晚也要暴露的,但真正讓人痛恨的,卻是他們逼死了先皇。

  沒了先皇,何人還能制約那幽州陳氏?

  在這裡面,最為苦惱的無疑就是立足河北的石勒了。

  好在目前幽州正忙於所謂科舉,暫時無暇他顧,不過基于謹慎的心思,這各方勢力還是派出了探子,就為了要搞清楚這科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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