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曲向陽

  「曲向陽！」秦言呆立片刻，找了五年，都沒有任何蹤跡，沒想到今日卻找上了門。

  「爹，去書房。」秦九小聲道。

  秦昊立即向前道：「請曲先生去書房一敘。」

  秦昊揮手，讓陸達讓了開，好讓曲向陽出來。

  秦言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隨後秦昊也抱著小九跟在身後。

  「陸達，秦府可有人傷亡？」百里音問道。

  「回二夫人，那人雖然是硬闖了進來，但是沒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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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音點點頭道：「你下去吧。」

  陸達走後，榮素娘皺著眉道：「總感覺來的不懷好意。難不成是因為……」似是想到什麼，榮素娘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百里音搖搖頭道：「那東西外人是絕不可能知道的，可能只是巧合。走吧，忙著將那東西拿過來，到現在貨物還為完全卸下呢。」

  「此次舒城那邊如何？」

  「這次十分順利，以後應該可以長期合作…。」

  書房中，幾人圍著圓桌剛坐下，曲向陽便立刻開口說道：「我已問道九陰芝的味道，你們應該是用普通的檀木盒子裝的吧，快換成玉盒，否則無法保存其藥效。」

  秦言秦昊皆是一驚，半晌之後，秦言率先開口道：「曲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那處山澗，我本想去查探，奈何有事耽擱。」見幾人都是閉口不言，曲向陽無奈苦笑道：「我找這個東西不知道找了多少年，如若秦家肯割愛，我曲向陽在此立誓，可……」

  「不肯。」秦九當即說道。

  曲向陽面色有些訕訕，「我也知道是強人所難，只是故人之子病入膏肓，實在是沒有辦法。而且這九陰芝若是不知道其用法，不僅無法有效，甚至還會危及自身。」

  「曲先生有所不知，我這孫子身體一直有恙，我也因為此事找了您數年。所以我無法……」

  「等等，讓我看看令孫子可好。」曲向陽急切道。

  秦言看了秦九一眼，同意道：「好。」

  曲向陽向前，伸手輕搭在秦九右手手腕之上。一開始曲向陽信心滿滿，因為只要治好，說不定就可以換來九陰芝。只是隨著時間加長，曲向陽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良久治好，曲向陽收回手道：「此子應該還沒有做靈器的覺醒吧。應該是沒有，否則也不會安然出現在這裡了。」

  「先生這話何意？」秦昊問道。

  「令子體內有兩種靈器，皆是神器級別。可以說令子是我所見之人之中天賦最好之人，可是這兩種靈器，一個極具陽剛光明之意，一個卻陰森冷冽。兩者不相容。還未覺醒，只是散發的靈氣便讓令子身體一直不好，若是覺醒了，怕是……」

  「九陰芝如何？」秦言問道。

  「有一線生機。」曲向陽開口道。

  「沒有辦法了嗎？」秦昊問道。

  「有一種，便是永遠不做靈器的覺醒。換言之，就是他是一個天才，但是卻只能當普通人過完這一生。」

  「你是煉丹師？」秦九突然開口問道。

  曲向陽這才看到秦九，發現她面色平靜，無一絲悲憤之意。「煉丹師皆是醫師，醫師有的卻無法成為煉丹師。小公子放心，我沒有矇騙之意。」

  「醫師無法救我？」

  「我沒有把握。」

  「九陰芝給你，答應我三個條件。」

  「給我！？」曲向陽震驚道。「你可以做主？」

  「我這女兒從小便很有主見。」秦昊苦笑一聲道。

  「你說，哪三個條件？」

  「第一，盡力救治我，第二，收我為徒，若是你無法救我，那我便自己救我自己。第三，第三暫且留著，我沒有想到。」

  曲向陽怔愣在原處，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可以，我立誓。只要我活著，我便盡力救治於你。我也會將我一生所學，盡數交給你。」不知是為了九陰芝，還是被秦九這段話所震撼，曲向陽只覺心中激盪。強者不認命，不認天命。

  秦昊突然跪地，曲向陽一愣，趕緊將其扶起。

  「先生，我的女兒自出生便遭大難，秦昊在此將女兒託付與您。」

  被女兒兩字驚了一下，但很快曲向陽便收斂了面色道：「應該是我賺了，得了九陰芝，還得了一個天才弟子。」

  「先生何時離開？」秦言問道。

  「明日一早，我需得儘快趕回去。我如今是劍宗長老，以後你們要聯繫，便送信去。」

  夜裡。

  秦九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孫婆婆。孫婆婆一直跟著她娘親，也是從小一直照顧她的。而且秦九總覺得孫婆婆好似就是擔心那靈器之事，兒時，幾乎每次都要確認她的右胳膊。

  孫婆婆聽完，眼淚便瞬間湧出。「我的小小姐，這該怎麼是好。」

  「婆婆。我遺傳娘親的靈器究竟是什麼？」秦九問道。

  「小小姐一直很聰明。」孫婆婆欣慰道，「小小姐，我們一族的靈器天生有靈，其靈便是天鴉。天鴉是不祥之鳥，代表著死亡。我們的靈器可以隨著心意變幻出無數形狀，但是皇族的又有不同。小小姐，小姐是皇族。小姐生前最不想的便是你繼承這靈器。」

  「皇族的秘辛，婆婆不知道嗎？」

  孫婆婆搖了搖頭又道：「懷孕期間無任何靈力，生死關頭如果將靈器傷自身的話……」

  「然後呢？」

  「這是同歸於盡的招數，希望小小姐不要使用。其實婆婆覺得，不能使用靈器也好，最起碼小小姐可以安然的活下去。」

  秦九點點頭，不再多說。她前世是雲九，她習慣了用靈器來保護自己，她無法接受作為一個普通人而活。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人。想到此處，秦九不禁摸上了脖頸間帶著的玉璧。前世找到的一小塊玉璧，如今完整的出現在這裡，她總覺得有些聯繫。更何況，因為這個玉璧，秦家已經遭了一次大劫。她必須要有力量。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曲向陽便帶著秦九離開了秦家，趕往齊雲山劍宗所在之地。一早離開，也是怕秦琬又拉著她，哭的十分悽慘。

  「你那妹妹倒是粘著你。」

  「爺爺，爹，二娘三娘經常不在家，一直都是跟我生活的。」秦九說道。

  「我們去半月城租靈禽，一路加快速度，估計三日後便可以到劍宗。」

  「師父，你那個侄兒很重要？他父親呢？」

  「都去了，他父親與我關係非同一般，所以我是必須要救他的。當然，也是必須要救小九的。」曲向陽哈哈大笑道。

  「那便快些出發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