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生自由

  直到今天，江橙才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叫做「格查爾」。

  取自象徵高潔與自由的格查爾鳥。

  那是一隻渾身長著艷麗羽毛的鳥兒，以美麗被人覬覦，卻以自由不屈的靈魂被人敬仰，被捕獲的格查爾鳥寧願絕食而死，也不願被關在黃金囚籠中，它是傳說中瓜地馬拉人的驕傲，被稱為『自由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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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鶯神往地向她介紹著這隻美麗的生物。

  「江首席，我們希望所有嚮導都能成為格查爾，一生自由。」

  江橙心不在焉地聽著，點點頭，卻並沒有附和。

  阮蓁慢悠悠地跟在兩人身後，聽見這話撇撇嘴想反駁，可轉頭又想到了自己的經歷，突然就覺得能當一隻格查爾真挺好的。

  「雖然自由可能會導致風餐露宿，朝不保夕。但被人圈養註定要捨棄尊嚴，一步退，步步妥協……」

  阮蓁又露出了那種自怨自艾的表情。

  江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人自從差點被搞死後，精神狀態就有點異常。

  夜鶯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想通就很好，靠誰都不如靠自己，那個傅聞宇絕不是什麼良配！

  現在安德烈已經叛逃了，上城也沒有了可以威脅你的東西，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江首席呢？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嗎？」

  兩人聞言同時一愣。

  是啊……

  照常理來說，她們過完成年儀式，就已經算是正式畢業了。

  畢業後的嚮導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匹配，二就是去軍部打工，每月向軍管處提供二十支嚮導素，一直到匹配哨兵為止……

  「院長這次回歸，會恢復填報志願表的流程嗎？嚮導還能不能自由申請去哨塔駐守？」江橙問。

  夜鶯欣賞地看著她，不虧是他們未來的首領，反應就是快。

  是的，夜鶯和幾位與江橙有接觸的人已經達成了共識，他們認為，或早或晚江橙肯定會成為他們的首領。

  「我就是這個意思，院長已經決定恢復自由填報志願，今天她一早就去和軍部那些人扯皮去了，所以想問問你們對以後有什麼打算。」

  江橙聞言很真誠地笑起來：「我想去完成巡迴任務，想看看所有哨塔的風景。」

  「你要離開上城？」夜鶯詫異，「小傅剛進入軍管處，你不和他在一起嗎？」

  「戀人又不一定每天都要綁在一起，我們都該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啊。

  更何況，安德烈已經叛逃，還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幹什麼，所以我想在一切未混亂之前，去看一看那些沒見過的風景……以後可能會看不到了。」

  夜鶯：「……」

  阮蓁：「……」

  你就不怕還沒到地方，就先亂起來嗎？

  哦，你真的不怕，畢竟是以一己之力差點淨化整個荒區的人。

  阮蓁低頭喃喃：「我還沒想好……」

  話剛說完，她就想狠狠給自己一巴掌，和人家一對比，自己顯得好菜啊！

  可……那人是江橙啊！

  搞她跟玩一樣的江橙……算了，再比再爭下去還是自取其辱，她還是專注自己吧嗚嗚……

  三人邊走邊說。

  研究院大得離譜，好像是照著上面工廠的規模一比一建的。

  上下一共十層。

  每層都有其獨特的研究項目。

  江橙對機械類的不感興趣，直到下到地下八層，才終於看到了她感興趣的東西。

  那是兩隻畸變動物，是與異種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它們聰明，有較強的自我意識，竟然能克制吞噬的渴望，往另一個方向進化了。

  就像人類一樣的那種正面進化。

  「這兩隻畸變動物是在C-033發現的，那裡的荒區已經被我們淨化到了一半……

  那匹頭狼被發現時，正在和一個異種族群互相廝殺，它有清晰的意識，還能指揮狼群，狼群中的其他狼都是正常的模樣，它並沒有吞噬它們……」

  江橙仔細看著被關在實驗倉內的狼，它的個頭像B級哨兵的精神體那麼大，足足三米有餘！

  它的各種身體體徵已經快脫離狼的範疇了，利爪像貓科動物那樣帶著倒鉤，頭頂和脊背長出一根根猙獰的骨刺，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嗜血殘暴。

  可它的眼睛卻閃動著理智的光芒，在研究員進去提取樣本的時候，它竟然很配合地抬起了爪子。

  「它竟然可以交流！」江橙詫異道。

  「是的，它不僅可以交流，還會講條件呢！」夜鶯笑著給她看接觸頭狼時的視頻，「它的老婆懷孕了，就是另一隻畸變種……它把獵殺的王种放在我們面前，讓我們把武器扔掉，然後帶出來了母狼……」

  江橙聽得眼中異彩連連：「是不是智商高的動物，都有可能成為畸變動物呢？」

  夜鶯點頭：「這兩隻是主動和我們回來的，我曾在B-021看到過一個虎鯨家族，整個家族都是畸變種，具體情況你可以問問小傅。」

  江橙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興奮地點點頭。

  B-021啊，早晚要去一趟！

  三人繼續往下走，到了地下九層，夜鶯神色開始肅然。

  「這一層是研究修復嚮導精神圖景的……至今沒有成果。」

  阮蓁：「……」

  哇！我真的要哭了！

  電梯門打開，整個走廊安靜無比。

  三人走進去，每一扇玻璃窗內都有一名虛弱的嚮導。

  「這些嚮導都是我們從各哨塔接回來的，哨塔對外宣稱他們已經死了，其實大部分被轉移到了這裡。」

  「為什麼不對外宣布永久結合的弊端？」這是江橙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院長發現弊端時已經晚了，大部分貴族看到了其中利益，他們的家族需要更優秀的繼承人，所以根本不允許有人觸碰他們的利益……

  你可能沒有試過，不管你在網上輸入多少次關於永久結合的話題，最終結果都是僅你一人可見……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這個話題是絕對屏蔽詞。」

  「這就是院長成立『格查爾』的原因。」

  江橙趴在窗戶上，看著裡面虛弱的嚮導，又想到了在唐椿精神圖景中看到的畫面。

  「這種歹毒的方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是……院長的妹妹，大祭司易眠……她是第一個提出永久結合概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