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江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像在說陰你又怎麼樣？

  阮蓁目眥欲裂，撲上去就想去掐江橙的脖子！

  傅聞聲和夜鶯伸手要攔，卻被江橙用眼神制止了。這人一次次不長教訓招惹自己，玩不過就想動手，是覺得自己動不了她嗎？

  看著狀若瘋狂的阮蓁，江橙在那身影靠近的瞬間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又趁她疼得彎腰之際一把薅住了她的長髮！

  「需要我幫你冷靜一下嗎？」

  阮蓁被抓著頭髮還想伸手去撓江橙的臉，卻被江橙反手撅斷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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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尖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傅聞聲嘴角抽搐，這反應速度和慣用招式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啊！

  「我數到三，若你還不能冷靜下來，就別怪我強制堵上你的嘴了……」

  「三。」

  「啪！」

  響亮的巴掌聲瞬間打散了那尖厲的慘叫。

  「嗚嗚嗚……呢更不揍木數（你根本就沒數）！」

  這一巴掌打的太突然了，張著嘴哭嚎的阮蓁絲毫沒有防備，被打的瞬間閉嘴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慘的緣故，江橙此時有些想笑。

  「我說過會數到三，但沒說過是倒數還是正數啊……」

  阮蓁看著她眼裡的戲謔和嘲笑，多日來的糾結和今天過度緊張的情緒瞬間爆發！

  「哇哇哇哇……呢（你）……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想要傅聞宇而已，你又不喜歡他……」

  江橙笑了，被氣的。

  她把阮蓁的頭用力往上提了提：「你給我好好想想，真的是因為傅聞宇嗎？」

  阮蓁淚眼朦朧：「難道不是嗎？」

  江橙嘆了口氣，拍了拍她被淚水沾濕的臉：

  「從頭到尾都是因為你自己啊……你不過是在和我的相處中看到了他對我的討好和殷勤……你的嫉妒才是促使你走到這一步的原因。」

  江橙沉默了一會兒，想到最初來嚮導學院時那個要和自己成為朋友的少女。

  她活潑開朗又溫柔，看到不合群的自己，以為自己是離開熟悉的地方不習慣，每天纏著自己一起吃飯上課……嘰嘰喳喳總想逗自己開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是傅聞宇最殷勤備至的那些天，高大英俊的青年每天都來嚮導學院送花，送各種奢侈的、閃亮的東西。

  她也從一開始的起鬨開玩笑，變成刻意討好，製造曖昧……

  「是我讓你跟蹤我的嗎？是我讓你去找那些怪人的線索嗎？你不過是聽了些捕風捉影的消息，就克制不住貪婪和嫉妒去付諸行動……

  之前兩次在我身上吃的虧並沒有讓你長記性，反而增長了你的嫉妒心……你今天落到這種地步是因為什麼能想明白嗎？」

  阮蓁呆愣了好半晌，最後頹然地閉上了眼睛。

  她想起了最初見到江橙的情景，小小的少女被楊主任帶進班級，冷漠的眉眼下是肉眼可見的拘謹，她聽到楊主任介紹她，江橙，S級嚮導，來自下城區孤兒院……

  她當時是怎麼想的？

  哦，是這位同學好可憐啊……

  她那麼瘦，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她竟然是S級嚮導，真厲害……

  她看到江橙每天在固定的地方一個人發呆，就想把她從那個封閉的世界帶出來，學院那麼好，總在一處呆著有什麼意思呢？

  她開始逗江橙笑，陪她上課、休息。

  她看到江橙因為自己露出笑臉，心裡就升起難以言喻的自豪感。

  後來……後來就變了，江橙不再是那個可憐兮兮的瘦弱同學。

  她有了一個優秀又英俊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送來很多讓自己眼紅心動的東西，可她總是不屑一顧。

  她也從剛開始的羨慕變成了不甘和嫉妒。

  她想，若是這個哨兵能像對江橙一樣對自己該多好……於是她刻意接近示好，與他曖昧……到最後突破界限。

  她投入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不甘心。

  是的……是她自己太貪婪太蠢才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江橙看她那副絕望的模樣就覺得心塞，又不是真的到了絕境，為什麼要這副作態？

  「好了，不要再自怨自艾了，現在把你發現的事好好給我講清楚。」

  阮蓁沒有抬頭，身上的怨氣卻因為她的話有片刻僵硬。

  這人怎麼能這麼鐵石心腸，這麼不留情面地剖析自己就罷了，現在竟然連自省的時間都不留給人留……

  「你有沒有把我當做朋友過？」阮蓁眼神複雜地抬頭看向江橙。

  江橙：「……」

  江橙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嗎？你當著我的面和我的婚約對象曖昧、出軌，把我推給異種險些喪命，回來又幫著傅聞宇設計我……是我給了你什麼錯覺嗎？讓你覺得我會把你當朋友，會無條件地包容你的錯誤？」

  阮蓁：「……」

  是啊，自己做了那麼多錯事，她怎麼可能和自己做朋友呢？

  可她潛意識裡一直覺得自己是江橙的朋友……因為之前的江橙只和她說話，也只對她笑啊……

  所以自己仗著這點特殊，就肆無忌憚地覬覦著她的東西，還想讓她包容自己嗎？

  江橙看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無奈地坐在一旁等待。

  她有段時間確實想要接受阮蓁的，儘管她看自己的眼神帶著自以為是的憐憫，那些無傷大雅的小心思也可愛的讓人發笑。

  可還沒等到自己回應這份友情，她的心境就開始轉變了，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嫉恨不甘，和那些顯而易見的小手段，都讓江橙望而卻步。

  休息室里的氣氛有些尷尬，夜鶯作為年長的過來人，顯然已經聽明白了兩人之間的感情摩擦。

  她心裡感嘆著年輕人的小心思真多，又不得不上前幫阮蓁把手指掰正。

  等到慘叫聲結束，夜鶯才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

  「咳，既然沒有別的事，那阮蓁就開始說說你的發現吧。」

  阮蓁：「……」

  她就想安靜地自哀一會兒，怎麼就那麼難！

  但房間內的其他三人臉上都帶上了些許不耐，她只能哽著一口氣開始講述。

  江橙仔細聽著，腦中自動開始復原那些畫面。

  過濾器，連接的管道，玻璃艙……

  「這樣的汲取過程……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