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只能成為一把尖刀

  青雀和黑鷹聽見她的問題突然沉默下來，剛才雀躍的氣氛有些凝滯。

  江橙平靜地等待著，她只猜到了一些浮於表面的東西，還想知道那些掩藏在內里的謎團。

  又過了好一會兒，青雀和黑鷹見她沒有退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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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地對視一眼道：「嗐……小朋友不要問這麼多嘛！你好好上學，好好和小傅戀愛，有些事等你再大些再說吧……」

  聽著青雀的含糊其辭，江橙沒說什麼，別人確實沒有義務必須給她解惑。

  可傅聞聲卻沉不住氣了，事關江橙的安全，他不想讓她莫名其妙地陷入一堆麻煩之中：

  「你們什麼都不能對她說，為什麼還要把她牽扯進來？

  她因為你們的安排一次次涉險，這麼搪塞她不好吧？」

  青雀尷尬的轉過頭：「沒有想要搪塞小朋友，只是牽扯太大不好說……」

  傅聞聲不接受這個理由：「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們能誘導江橙涉險，卻不能告訴她真相，這是什麼道理？」

  說到這，傅聞聲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難以置信道：

  「這是你們第三次利用她了吧？

  第一次，你們利用江橙和傅家的矛盾，把嚮導們推出去做巡迴任務，其實就是有意揭露安全區的隱患吧？

  要不然以傅建明的人脈關係，江橙根本就沒辦法逃出傅家的控制。

  你們敢說這背後沒有你們的推動？」

  青雀有些狼狽地躲開他懷疑的眼神，黑鷹卻臉色陰沉地怒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牽扯有多大，事關所有嚮導的命運，利用她做些事又怎麼了！」

  「怎麼了？若不是她自己夠機警，天賦又強，早死八百回了！」

  傅聞聲越想越生氣：「第二次，你們應該是沒有足夠人手去探查荒區，所以打量我對江橙有那麼些意思，所以利用她的好奇心讓我們心甘情願地去替你們走一趟，對吧？」

  黑鷹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卻依然堅定自己的立場：

  「軍部關於A-001荒區的資料，已經將近十年沒有更新了。相比於那些酒囊飯袋，我們是因為更相信你們才這麼做的。只是……只是沒想到荒區的異種已經進化到了那種地步……」

  傅聞聲心頭髮冷，想到了一種可能，「既然更相信我們，那現在還隱瞞什麼？

  說到底你們只是看重她的能力，卻不能接受她這個人吧！

  這次又利用她剛從荒區回來，軍部背後的人也想知道她到底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給她一個沒有用的地址，用來引蛇出洞……

  你們算計她一次又一次，卻始終不肯相信她的為人，就算她把控制意識的方法完完全全地交給你們，你們也覺得她不配知道你們的秘密對嗎？」

  「不是這樣的！」青雀焦急反駁，嘴唇卻囁嚅著說不出反駁的理由。

  「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麼？」傅聞聲眼圈發紅，控訴道，「她很好用，很聰明，總能幫你們達成目的吧？

  你們有沒有想過她還沒有成年，從孤兒院到嚮導學院，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里還沒來得及去看些美好地東西，就被你們一次次拉進生死邊緣！你們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江橙本來還未覺的心重重一跳。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過這種問題，因為沒有被關心過，也沒有人問過她的想法，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所遇到的這些都是合理的。

  可如今聽見傅聞聲的控訴，再看他隱隱發紅的眼眶，心裡突然升起茫然的酸澀感。

  江橙並不在乎那些人對她的利用和不信任，但她有點在乎傅聞聲現在的感受，所以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安慰：「彆氣。」

  傅聞聲回握住她，與她十指相扣。

  他把青雀他們當成了長輩一樣的人，可他的長輩卻一次次利用他的愛人，那一聲聲控訴中忍不住帶上了委屈，替江橙感覺委屈和不值！

  心裡因為幼時的經歷對青雀這些人升起的親近感，一點點菸消雲散。

  「小不點……」

  「你們別這麼叫我。」傅聞聲語氣變得疏離，「我知道你們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必須去做，可不能為了達成你們的目標就罔顧別人性命，讓別人稀里糊塗的被動接受安排！」

  眼看傅聞聲就要與他們離心，青雀推了推黑鷹：「告訴孩子們吧……」

  黑鷹那張好看的美人臉被頭髮擋住一半，剩下的那隻眼睛銳利的看向江橙。

  「不是不信任她……是我們對她做過評估。

  她的日常行為和對於人事物的態度都太過游離……

  她同理心太弱，自我意識太強，相同環境下長大的嚮導，要麼缺愛渴望被關注，要麼怯懦膽小容易被掌控……

  那樣的人可以被訓練，可以成為組織里任何一處所需要的螺絲。

  只有她不行，她當不了螺絲，只能成為一把尖刀。而我們不能全盤托出，因為不確定這把刀會不會刺向自己人……」

  傅聞聲握著江橙的手有些顫抖，顯然被這些話氣到了：「你們說她沒有同理心，自我意識太強？

  真是蠢人多作怪！

  她若是沒有同理心，就不會為了那些慘死的嚮導傷心憤怒，從而找上院長了！

  她若是沒有同理心，完全可以不在乎哨塔那些人的死活！我們本來已經逃出來了，是她要為了那些無關的人去拼一把！

  自我意識太強不應該是優點嗎？她清醒，理智，不輕易因為別人改變，這才是應該被人信任的優點！」

  傅聞聲據理力爭，他一點也忍受不了別人誤解她！

  梁玉這時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怪不得你們這個組織到現在都沒搞出什麼名堂……眼光太狹隘，又固步自封，江首席在這配合你們，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你！」黑鷹氣結，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諷刺過。

  青雀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角。

  「黑鷹……告訴孩子們吧！院長已經聯繫不上了，孩子們或許能想出辦法……」

  「院長聯繫不上了？」江橙聞言皺眉打斷了兩人對話。

  「對……」

  江橙神情無語又凝重，傅聞聲瞬間會意，對他們這番騷操作也是無語至極：

  「所以，你們在明知院長聯繫不上的情況下，還把監視你們的人引出來，是嫌不夠打草驚蛇嗎？」

  青雀、黑鷹：「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