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病

  「小姐醒了嗎？」

  「還沒有，小點聲，讓小姐多睡會兒。」知書憂心的道，「昨夜小姐又哭又笑，跟中邪了一般。」

  「淨胡說！傳出去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知棋是個穩重的，瞪了越說越不著調的知書一眼，輕聲訓斥。

  知書也不惱，知棋是拿她當妹妹才訓她，她做了個鬼臉就跑開了，讓知棋又好氣又好笑。

  直到辰時見顧顏七還沒有起床的意思，知棋才進了閨房叫顧顏七起床。

  「小姐起床了。」知棋輕輕拍了拍顧顏七的被角，見她沒什麼反應，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卻也不好太過粗魯。

  她有個小姐妹就是因為睡覺時被驚醒，一下子癲瘋了，大夫說是受了驚嚇，自此她就謹記人在睡覺的時候不能粗魯叫醒。

  嘆了一口氣，給顧顏七掖了掖被角，手指不小心碰到顧顏七的臉頰，反射般的收回來……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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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小手撫上顧顏七的額頭，頓時臉一沉，又輕聲叫了她一聲。

  顧顏七隻覺得迷糊間有隻蒼蠅在叫，揮揮手拍打了一番，說了句別鬧就又睡了過去。

  卻不知這可嚇壞了知棋，顧顏七的聲音嘶啞，幾乎聽不出本來的聲音。

  顧不得其他，連忙喚了小丫鬟，讓她去尋了府醫過來。

  半晌之後，小丫鬟一臉憤怒的回來，「知棋姐姐，府醫被大夫人請去給大小姐看病了，說是大小姐受了驚嚇，離不開大夫，還把奴婢趕了出來。」

  小丫鬟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她籠著袖子，被人推倒磕破了皮，現在手還是火辣辣的疼，但是主子病了沒找到大夫，她也不好拿出這事來添堵。

  知棋卻是眼尖，看到她藏在身後的手，上前一步抓過來一看，傷口還滲著絲絲血跡，怒喝道，「欺人太甚！」

  小丫鬟嚇得一哆嗦，饒是不是對她發火，知棋身上的氣勢還是讓她驚懼。

  「你且去處理下傷口，今天你不用當值了。」知棋安慰小丫鬟一聲，然後喚了另外一個丫鬟叫來知書。

  知書去小廚房吩咐今天的早膳，聽到知棋叫她回來，心裡一動，也沒敢耽誤。

  聽了知棋的解釋，知書簡直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就要去大小姐那大鬧一番，把府醫請過來。

  知棋攔住了她，耐心道，「你不要給小姐惹事，本來想著不讓老夫人擔心，我就自作主張去請府醫先給小姐瞧過再說，哪想到……你去照顧小姐，給小姐敷著冷帕子降溫，我去求老夫人。」

  知書點點頭往屋裡沖，她知道自己不如知棋穩重，去找老夫人告狀什麼的交給知棋保管放心。

  知棋也不耽誤，朝著老夫人院子就跑去，所幸老夫人院子和綺顏苑距離不遠。

  老夫人屋裡，今天很冷清，已經辰時了也不見小輩們來請安。

  老夫人精神有些懨懨，「煙兒和語兒禁足不來請安，小七這皮猴子怎麼也沒來？」

  身邊伺候的杜媽媽聞言賠笑道，「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表小姐那麼孝順，忘記什麼，也不會忘記來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點點頭，使人出去候著，看看表小姐怎麼還沒來。

  杜媽媽應了聲，親自出來吩咐小丫鬟，支使她去綺顏苑看看。

  小丫鬟應聲還沒走呢就看到知棋遠遠地往這邊跑。

  「杜媽媽，那個好像是知棋姐姐。」

  顧顏七出門喜歡帶著知書，綺顏苑的事物，一般都是知棋操辦，顧顏七又是最得寵的，所以哪怕知棋不常出門，也有很多小丫鬟認識她。

  杜媽媽順著小丫鬟的目光看去，看到知棋氣喘吁吁的往這邊跑，心裡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知棋看見杜媽媽，眼神一亮，顧不得大喘氣道，「杜媽媽，還請杜媽媽通傳一下，知棋求見老夫人。」

  對顧顏七身邊的紅人，杜媽媽也不敢打馬虎眼，連忙問，「你且簡單跟老婆子說下，老婆子好回稟老夫人。」

  「小姐病了。」知棋紅了眼圈，快哭了出來，又急又氣。

  杜媽媽眼皮子一抖，連忙道，「知棋姑娘稍等一下，老婆子這就去通報。」

  老夫人正和二夫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見杜媽媽急匆匆的走進來，眼裡的焦急甚是顯眼。

  「怎麼了？」老夫人問。

  「老夫人，表小姐身邊的知棋求見。」杜媽媽語氣比平時快樂許多，頓了頓道，「道是表小姐病了。」

  「快讓她進來！」老夫人急聲吩咐。

  知棋得了通報，急步走來，不等老夫人開口就跪在地下，先是給老夫人磕了個頭，然後哽咽道，「求老夫人給小姐請個大夫。」

  知棋一開口，老夫人就怒了，「府醫呢？」

  「老夫人，府醫被大夫人請去給大小姐看病了，我們派去的小丫鬟被趕了出來……小姐如今燒的都不清醒了，奴婢自作主張來擾了老夫人，奴婢任老夫人責罰，還請老夫人給小姐請個大夫。」知棋抹抹淚，吐出的話卻是清晰的。

  砰！

  老夫人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好懸沒把茶盞震翻。

  「去，取了我的對牌，給表小姐請大夫！」

  杜媽媽不敢多言，連忙去找了個腳程快的婆子去府外請大夫。

  「謝謝老夫人，謝謝老夫人。」知棋磕頭道謝。

  老夫人臉色稍霽，小七丫頭身邊的丫鬟倒是忠心的，明知道不守規矩被責罰也要求了自己給小七請大夫，有這樣的丫鬟在身邊，她多少也放心些……不像那個知畫。

  「你且回去照顧小七。」老夫人示意知棋退下，一點也沒責怪知棋的意思。

  知棋心裡一松，她賭對了，依著老夫人對小姐的寵愛，不會責罰她，偷偷舒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門口看見杜媽媽，知棋腳步一頓，塞給杜媽媽一個荷包，「謝謝杜媽媽相助，知棋感激不盡。」

  杜媽媽推辭了一下就收下了，掂量著荷包了不輕的分量，滿意的笑了笑，催她，「趕緊回去吧，照顧好表小姐。」

  知棋見杜媽媽收下荷包，也沒多說便離開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小七。」老夫人眼瞅著知棋出去，心裡還是一跳一挑的不放心。

  二夫人連忙攔著她，面帶擔憂的道，「老夫人莫要擔心，兒媳替您去看看小七，您畢竟年紀大了，在這等著兒媳的消息。」

  杜媽媽進來聽到了也勸老夫人，老夫人這才作罷，叫二夫人帶了一堆補品帶去綺顏苑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