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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風起雲湧

2024-07-29 02:32:45 作者: 錯負輪迴

  赫連語嫣這一邊,因著夜帝修被打傷,冰釋前嫌。

  另一邊,雲月瑤和夜清寒正說著話兒。

  夜清寒將他的布置,都跟他家瑤瑤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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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還拿出了瑤瑤給他的玉玲瓏,說道:「多虧當時帶著這個,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城主府外布置。

  只是,原本預料的,那小子不會去城主府,淌這趟渾水,打算去引誘他前去的計劃擱淺了。沒想到,他竟然在為夫離去後不久就著急忙慌的前去了。」

  雲月瑤看著一臉困惑的夜清寒,笑道:「是呀,你走後,通過你放的追蹤砂,還讓我看了場好戲。你可知,看上你的那個登徒子,就是影都的城主大人?」

  夜清寒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他家瑤瑤,不可置信的重複道:「影都的城主大人?」

  雲月瑤點點頭,說道:「沒錯,我當時看得一清二楚,他徑直進了主院。有顆沾染了魔氣的追蹤砂,恰巧就落到了他的窗欞上。倒是還讓我看到了城主大人的牙床內壁,竟然另有玄機。」

  夜清寒聽到這兒,臉色有些臭臭的問道:「那,瑤瑤不會也看到那個臭小子寬衣解帶,甚至是沐浴了吧?」

  雲月瑤翻了個白眼說道:「哪有?發現了那道牆壁的秘密,我就毀了追蹤砂,不然,早就被發現了。」

  夜清寒聽罷,懷疑的看了瑤瑤一眼。

  見瑤瑤坦蕩的神色,還有突然微眯的雙眼,他趕緊變了態度,一臉討好的笑道:「我家瑤瑤聰明絕頂,定然不會被那臭小子發現端倪的。」

  雲月瑤傲嬌的抬起了毛茸茸的小腦袋,說道:「那當然,而且,追蹤砂雖然被我報廢掉了,但是,那一抹魔氣想必還是留在了窗欞上。那位城主大人若是尋得了那一絲氣息,怕是會把此事安在天魔後裔的身上。所以呀,應該是因為他的那個秘密被發現了,城主才會如此緊張的下令,全城搜查。我們剛好坐收漁翁之利。」

  夜清寒看著瑤瑤這傲嬌的小模樣,喜歡得不得了,摸了摸她順滑的狐毛,誇讚道:「是啊,瑤瑤才是最大的功臣。」

  雲月瑤雖然被誇了,心中高興,但是,看著對方這哄孩子的態度,莫名其妙的不爽。

  故而,她張開了小嘴巴,露出了尖利的牙齒,一口就咬在了夜清寒的手掌上。

  夜清寒疼得「嘶」了一聲,卻沒有躲開,神色委屈的看著瑤瑤,說道:「好好的,瑤瑤怎麼說咬就咬呀?難道牙癢要換牙了不成?」

  說著,就想去扒拉雲月瑤的嘴巴,去看她那一口小奶牙。

  雲月瑤:......

  她立即鬆開了嘴巴,想起自己還是小幼崽,一口小奶牙還沒退,她就心塞得不要不要的。

  明明在人間已經及笄了,可在仙界,她才出生十幾年,根本就是還沒斷奶的小幼崽。

  想到這個,雲月瑤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好鬱悶啊。

  不過,她又想到了城主臥房內的那面牆壁,想著當時的那種感覺。

  那個東西,是不是跟她又有什麼淵源呢?

  雲月瑤不太肯定,但是卻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進去一探究竟。

  ......

  另一邊,還在調養身體,傷重未愈的兩位狐爹,突然眉心一跳。

  雖然不在一處,卻是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

  二人納悶,為何會有此不詳的感覺?難道是瑤瑤/清寒出事了?

  二人心中憂慮,可卻身不由己。

  眼見著丹藥的藥力到了尾聲,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候,如果中斷。他們這傷,將傷了他們的根基,這樣的痛苦,會跟隨一生,再無痊癒的可能。

  二人咬緊了牙關,游移不定,一邊是兒女,一邊是狐族。

  若是二人成了廢人,狐族短期內根本無法尋得繼任者,來頂替二人的位置。

  如此,天狐一族就又要敗落兩族。

  可另一邊,萬一瑤瑤和清寒再出事......

  就在二人猶豫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他們最不願想起的一個人,也跟著下了界。

  鬼君/淳于炎。

  二人幾乎又是同時想到了這個討厭的傢伙。

  不過,雖然他們不喜這個傢伙,卻不得不承認,他將會成為瑤瑤復生後的又一個變數。

  雲顏對鬼君的評價,比夜天要高了許多。

  當初若非鬼君出手,雲渺渺怕是......

  夜天雖然不願承認,卻也覺得淳于炎在下界,一定能護住他與渺渺的血脈。

  而淳于炎與瑤瑤又是師兄妹,定然也會極力去維護的吧?

  這樣一想,二人又安了心,決定徹底信任一次那個傢伙,把自己兒女的性命,暫時託付給淳于炎這麼一回。

  等他們遭天譴所帶來的反噬之傷徹底痊癒,這個人情,再由他們好好償還。

  看著痛苦減輕的身體,兩位狐爹都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若非瑤瑤和清寒幾次三番的逆轉了局勢,他們傷上加傷,吃了那枚丹藥,也無濟於事。頂多能多撐一陣子。

  可現在不同了,無舊疾加身,沒有一次次的傷上加傷。

  二人只要挨過了這一次的反噬之力,就能恢復到巔峰狀態。

  二人又同時感嘆起因果的奇妙,因果輪迴,生生不息。他們為救妻女/妻兒,為扭轉仙魔之間的劣勢,此前付出了的,現在都得到了回報。

  他們期待著痊癒,期待著妻女/妻兒大團圓。

  ......

  而另一處,同屬仙界,卻又是個好尋卻也極其難尋的地方,一白衣男子靜坐於此,氣質清冷,不言不語不動。

  一雙好似會說話的妙目,此時淡淡的看著面前的棋盤,手執一黑子,卻是遲遲不曾落下。

  此人若是被雲月瑤看到,定然會驚訝的一眼認出。

  這正在獨坐下棋的人,正是留影的本尊仙身。

  下界發生了何事,在仙界的他並不知曉,放下去的那縷神念還未回歸,也不知如何了,竟然杳無音信,全然不曾給他傳達一星半點的消息回來。

  留影淡淡蹙眉,卻又在下一瞬展顏。

  沒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嗎?

  ......

  神殿中,狐神百無聊賴的看著漫天星辰,突然眼皮一跳,掐指算來,眉頭就是一皺。

  原本百無聊賴的神情,此時已經十分陰沉。

  狐神看向了曾經與雲月瑤對峙的方向,微微愣神,出神半晌後,又看向了屬於他的三千小世界,那裡被魔氣侵染,被擴展成墨色的地盤又進了一步。

  他神色冰寒,伸出一指,想要點下,卻又遲疑了一瞬,收回了手。

  天意不可違,他既已揣度出了天意,又怎能出手干預?

  狐神無奈的仰頭看天,誰說天道只會限制世俗凡人?成仙以後,依舊還有更高的天,全新的天道束縛。

  成了仙的,幻想著成神以後將會獲得無盡的壽命,完全的自由。

  可他現在已經是一方主神,擁有屬於自己的三千小世界,可以為他人編寫天道。

  可這又怎麼樣呢?他的頭頂依舊還有一片天,還有著更為嚴苛的天道束縛著。

  自由?自由究竟是什麼?登頂?這頂又在哪裡?

  狐神自嘲一笑,世上不過都是痴人,痴人說夢罷了。

  狐神無法左右這一次既定的劫數,唯有希望他暗暗投下的棋子,可以變成希望的種子。

  不然,他的三千小世界,怕是自此要全部崩盤。

  而沒了三千小世界的主神,等於毀去了他的根基,下一個將被泯滅的就是他了。

  狐神眼中沒有懼怕,沒有不甘,只定定的看著三千小世界,看著他中意的那個小丫頭,久久不曾回神。

  ......

  忘憂湖中,雲月嬌全身的鬼氣漸漸趨於穩定。

  才經歷了雷劫的洗禮,她終於晉升成功了。

  雖然,她的修為,她自己都不明白該怎麼論斷。但是,師父已經說過了,只要她這一次成功晉升,就不再怕太陽,可以前往仙靈大陸,去看二姐姐了。

  雲月嬌眼中歡喜,心中更是歡喜。

  好久好久不見二姐姐,也不知道自己天賦卓絕的二姐姐,如今又厲害到了什麼程度了呢?

  淳于炎守在一旁,替雲月嬌護法,見她完成了晉升的最後一步,只需再鞏固一下修為,即可隨他迴轉仙靈大陸,眼中露出了一抹滿意之色。

  雲月嬌的資質,雖然很糟糕。

  但是,因其被雲月瑤那個丫頭,放進麒麟魂玉中溫養過,也算是補救了一部分。

  再加上,雲月嬌本身很是乖巧聽話,修煉也是勤勤懇懇,從不喊煩喊累,吃得了苦,受住了來自外界的騷擾和驚嚇。

  如今有這等修為,小有所成,也算是神速了。

  淳于炎難得會誇獎人,這一次,卻是破天荒的誇了雲月嬌一句:「不錯。」

  雲月嬌霎時小臉兒爆紅,作為一隻鬼修,隱在黑煙般的鬼氣後面,那張慘白的小臉兒上,能露出這樣羞紅的顏色來,還真的挺稀奇的。

  淳于炎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會臉紅的鬼修。一時也起了點兒好奇心,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雲月嬌的臉。

  想看看她的臉上有什麼與眾不同的。

  結果,這一舉動,讓雲月嬌更為尷尬,一張小臉蛋兒,已經紅到可以滴血了。

  淳于炎挑眉,不解的問道:「你沒有肉身,沒有血液,這鮮紅的顏色,是如何辦到的?」

  雲月嬌一呆,原來是她誤會了。

  想起呆板不解風情的師父,她一下子就自潑了一盆冷水。

  幻想著師父會懂風月,對她上心,簡直天方夜譚了。

  雲月嬌眼中一瞬黯然,不過卻瞬間轉變回正常的神色,敷衍道:「跟二姐姐學的小把戲罷了,一時不察就使了出來。」

  淳于炎疑惑的問道:「是這樣的嗎?」

  他思來想去,還是相信了雲月嬌的說法。

  畢竟,那個鬼丫頭,總是愛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能讓一隻臉色慘白的鬼修臉紅什麼的,大概就是類似鬼術中的偏門一樣。

  人族叫什麼來著?嗯......對,幻術。

  致幻罷了,又不是真的。

  淳于炎搖搖頭,甩去胡思亂想,說道:「既然已經成功晉升了,那就儘快穩固境界吧。待你境界穩定下來,為師便帶你去仙靈大陸,看你二姐姐。」

  雲月嬌一聽要去見二姐姐,立馬就不糾結了。

  她忙點點頭,地兒都沒挪,直接入定,開始鞏固修為。

  淳于炎看著這般乖巧的雲月嬌,尤其是她那與那個丫頭幾分相似的容顏,眼神一軟,旋即也閉上了雙眼。

  借著雲月嬌穩定修為的空檔,他也要恢復一下上次跨界的耗損。

  不然,這一次前往,耗損重疊,他過去了也是一擺設兒。

  ......

  城主府中,穆青心情沉鬱的靠在牙床之上,說是牙床,其實非常的貼切。

  他的牙床,就真的像是一隻妖獸大張著嘴巴一樣,下顎是他的床,上顎是床頂,掛著鮮紅的帳幔。

  乍一看像是喜床,卻又造型太過獨特。

  再一看,那張牙床,就像是一頭巨狼的嘴。上下尖利的牙齒,四顆粗長的犬牙俱全。

  雲月瑤當時第一眼看到城主大人的臥房,竟然放著這樣一張床的時候,才會好奇的多看了兩眼,這才看到了床內的秘密。

  穆青此時就靠在床上,伸手無聊的撥弄著牙床的利齒。

  已經封了城,也已經開始大肆搜查了。

  雖然知道不能心急,可他就是很著急。

  一方面,啞奴那邊沒有新的消息傳來,也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並沒有出現。

  另一方面,四煞齊齊出洞,一天都快見黑了,也沒聽聞四煞找出天魔後裔的蛛絲馬跡。

  這兩樁心事都不順心順意,穆青的心情可想而知。

  尤其是想起殿中那名紅衣女子,竟然跟他的佳人接觸過,他就難受得不要不要的。

  他等了這許久都不曾見到的人兒,卻被個女人搶了先。

  他越想越是憋屈,現在城中又亂,不知道如果通過這種方式,將他的佳人給搜出來,對方會不會生氣?

  穆青轉念又一想,若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曉得了他的真實身份,又會不會驚訝?會露出怎樣的神情?

  他不信,不信她知道自己是城主以後,還能高冷的蔑視他。

  不管如何,總會露出厭惡之外的神情來吧?

  想到這兒,穆青坐不住了,眼睛虛眯著傳音給啞奴:「去把那紅衣女子給我抓到城主府來,我要以她做餌,試試看她與我的瑤仙,究竟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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