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命懸一線容郅相救
2024-07-28 10:30:57
作者: 葉苒
該死,她竟然忽略了她的體力,若是從前,別說降了它,就算是再發狂的馬,也不在話下,她恨極了如今嬌弱無力的她。
用力地拉著韁繩,她想要停下來了,可是,馬跑的太快,讓她險些掉下來,只鞥趴著馬背上,盡力讓自己安全一些,身後還傳來樓奕琛和莫離的呼叫聲。
官道上,往景明山圍場的方向,白色的馬和人,極為明顯。
樓月卿腦子一陣暈眩,四肢無力,若不是緊抱著馬頸,她定然會摔下來,她怎麼就一坐上馬,就把她自己的身子狀況拋之腦後了呢?
她身子看似無礙,可那只是表面狀況,實際上,她根本經不起這樣的顛簸和激烈,如今,背後冷熱交替,臉上額頭上已經布滿汗滴,她已經沒力氣了。
可是,根本沒辦法停下來,被刺了一個傷口的馬,本就容易發狂,何況,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可以拉住韁繩,只能讓自己不至於摔下馬。
馬在官道上狂奔,周圍全是山林陡峭,沒什麼人,身後追來的人也一時間追不上來,樓月卿許是因為馬跑的太快,她心口一陣窒息,又怕摔下來,以她現在的身子狀況,摔下來的話,怕是又要在病榻上躺十天半月了。
可是,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緊緊攀著馬背上面的鞍,任由馬不停顛簸。
樓奕琛在後面看著前面遠遠還能看得到的影子,他急忙之下騎出來的馬並非那匹汗血寶馬,而是一匹普通的馬,相比於樓月卿那匹,是有差別的,眼見樓月卿在前面已經是沒力氣了,他暗道不好,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用力一插在馬身上,那匹馬立刻發狂,他緊緊勒住韁繩,終於比方才快了些。
緊抿著唇,眉頭緊鎖,緊緊看著前方,心懸到了嗓子眼,就怕前方的人掉下馬。
樓月卿緊緊拽著馬鞍,趴在馬背上,一時已經因為顛簸而渙散,迷迷糊糊,她看到前方湧出一群黑色影子,馬蹄聲陣陣響起,仿佛千軍萬馬般,可她已經看不出是什麼人,白馬一個踉蹌,脫離了平坦的官道,因為崎嶇不平的地面,馬跑起來很顛簸,直接把樓月卿彈起來······
一陣暈眩,樓月卿以為自己估計真的是要摔在地上了,誰知沒有疼痛感傳來,忽然掉進一個溫軟的懷抱中。
容郅緊緊抱著她,才沒有讓她直接掉在地上,緊抿著薄唇看著臉色蒼白,臉上都是冷汗的她,容郅心中大駭。
他剛從邙山回來,沒想到竟然就看到這樣的她,在馬背上顛簸搖搖欲墜,他若是晚了一步,她豈不是······
緊繃著臉,緊緊看著她因為顛簸導致的蒼白無血色的臉蛋,還有顫抖著眼帘想要睜開的眸子,即刻拿起她的手把脈。
意識到沒有掉在地上,樓月卿想要睜開眼看看抱著她的人是誰,可還未看清,喉中一股甜腥味用上來,隨即······
「噗!」
一口鮮血湧出,樓月卿即刻使出力氣把抱著她的人推開,隨即撐著地面,一口鮮血直接吐在地上,整個人都微微發抖。
容郅被她突然推開,正想開口說話,卻忽然看到她所突出的血·······
黑色的!
怎麼回事?她體內有毒?
可還未搞清楚,樓奕琛和莫離已經追上來了,他的手下也都下馬走了過來。
樓奕琛並未來得及看容郅,看到樓月卿撐著地上圖學的樣子,面色大變,「卿兒,你怎麼了?」
蹲在樓月卿身側,把人扶起來,看到她吐出的黑血,臉色大變。
也是一樣,立刻給她把脈,隨即難以置信的看著樓月卿,想都沒想,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個黑色的藥丸給樓月卿服下,隨即毫不顧忌的從樓奕琛懷中把人接過,凝結氣息,直接往她體內注入內息。
在場的人都緊張的看著,隨後追來的容昕幾人也都到了。
看到樓月卿這樣,全都臉色大變,但是,看到站在一旁的容郅,全都面色大變,緩緩行禮,不過,此時的容郅,並未理會他們,而是緊緊看著正在被莫離輸入內力的樓月卿,眼神極為複雜。
少頃,莫離收回掌力,樓月卿轉醒,靠在莫離身上,面色好了許多,只是看起來仍是虛弱。
把了脈,確認無礙了,莫離才嘆聲道,「主子,你何苦呢?」
方才樓月卿的失控,雖然她很震驚,卻也能理解,她實在跟自己的身子賭氣!
幽幽看著不遠處已經被控制下來的馬,樓月卿沒吭聲。
她只是,不甘心罷了!
樓奕琛蹲在她身前,輕聲道,「哥哥送你回去!」
她這樣,是不能繼續呆在這裡了,必須立即回寧國公府,不然若是再出事,他如何跟母親交待,方才他痛恨自己不能攔住她。
樓月卿頷首,倒是沒說什麼,是她任性了,剛才樓奕琛擔憂急切的呼叫,她並非沒聽到,可是,停不下來罷了。
莫離把她扶起來,她緩緩轉身,看到一直沒吭聲的容郅,面色微怔,隨即頷首低語,「謝王爺方才相救!」
聲音有氣無力,人還是被莫離扶著,聽聲音都能明白是沒人扶著,想必如今她站都站不穩。
容郅不語,眸中閃過一絲暗芒,倏然微眯,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即輕微頷首。
樓奕琛方才情急未曾注意,立即作揖,不解問道,「不知王爺怎會在此?」
還那麼巧?
不過方才若不是容郅,怕是樓月卿後果難料。
容郅被樓奕琛提問,倒也未曾氣惱,而是淡聲道,「孤去探視姑母,正要回京!」
邙山別院也是從這裡去。
樓奕琛瞭然,容郅看著樓月卿,淡漠問道,「郡主既然身子不好,為何還要騎馬?」
方才若是他沒有及時出現,從馬背上掉下來,以她的身子狀況,也足夠讓她丟了半條命,她難道不知道危險?
且那匹馬之所以發狂,正是後背上的傷口所致,想必,那是她的首飾,她想做什麼?
轉頭看著被容郅的手下控制的馬,樓月卿神色微怔,隨即一笑,虛弱無力的道,「臣女只是不認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