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五)
2024-05-03 02:26:39
作者: 三小胖兒
跑到樂思桀面前沒顧不上調整呼吸,半曲著膝蓋,隨後又挺直脊背,捋了一下頭髮,心情大好的樣子:「你的安然寶貝,在美國和顧西爵結婚了。有理有據,他們倆在一起同居了一年的時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保不齊會發生點什麼呢。」
看著樂思桀疏離冷淡的表情,她長舒一口氣,輕輕扇風似的手勢,睫毛羽扇,上下翻飛。
拿出手機輕滑屏幕,隨後戳了幾下:「這是他們鄰居的錄音,據說有一天,顧西爵喝了很多酒,送安然回家,隨後進去了就沒在出來,沒過一會兒,燈就熄滅了。」
然後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做出一番疲憊不堪的樣子:「具體的,我已經用郵箱給你發過去了,你可以回家慢慢聽,慢慢享用。」
有些東西就要繞過重點,旁敲側擊的說給某個人聽,雖然,樂思桀已經篤定孩子是他的,也相信夏安然和顧西爵之間的清白。
可是有些事兒,就像一些惱人的蚊子,在你身邊嗡嗡的轉,不咬你,但是卻厭煩著你,趕都趕不走。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她生病要打掉孩子是不假,但這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這其中,有幾分是不想要你孩子的真情又有幾分眷戀你的假意,樂思桀,你真分的清楚嗎?你捫心自問,現在,安然又回到風尚,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安然會移情別戀?」
樂思桀的臉始終神態自若,但是無疑緊握的雙拳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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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來風尚,據說,安然的案子也和你大體沒有那麼大的關聯,你放著幾千萬的合同不管,跑來風尚當評委,你如此煞費苦心,安然真的領情嗎?如果她在乎,為什麼還遲遲不走回你的身邊呢?」
孟雨晴此次的回歸,可是有備而來,一瞬間的擊垮又能一夜之間站起來的人,不多,她就是其中一個,當然了,這還是要歸功於她美國的那位,那個得力助手。
樂思桀虛無的視線,塵埃之中緩緩的收回,又輕飄飄的落在孟雨晴的肩膀上,微微恍了恍神,漫不經心的語調平添了一絲堅定:「安然,領不領情是她的事兒,我不管,但我樂思桀喜歡的女人,容不得別人一丁點的詆毀和污衊,所以,請你離開。」
說完,樂思桀就踏著清輝的步子,器宇軒昂的他,調頭離去。
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被拒絕,無論怎麼說,還在袒護那個賤人!
孟雨晴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盯著樂思桀的脊背,攥緊了拳頭,喘了好幾口氣,都難以壓制心中燃燒的怒火,衝著他的背影大喊道:「你就是強迫症,你就是平添自己內心的空缺,等安然回到你身邊,你就會甩了她,你只是在享受一種得到又拋棄滿足你虛榮心的快感!」
孟雨晴的喊話像是一枚手榴彈,隔著遠處,拋過去,在樂思桀的身體裡漸漸引爆。
誰還沒有過去呢?誰還沒有個身世呢?
放在往常樂思桀一定會走過去捏碎那個女人的下巴,可當眼角瞥見安然打車的背影時,他就沒再理會。
但打開車門一剎那的用力和泛白的指節,還是不經意間將埋藏心底的感情,揭示了出來。
行駛的車子,緊隨安然的計程車後,待她下了車,樂思桀的車子在隔著一定距離的遠處,停了下來。
沒打算上前打擾,樂思桀跟在後面,隔著一定的距離。
安然踩著高跟鞋,手裡拿著的紙條已經微微發濕,她要去哪呢?
她低著頭,又看看手中的字條,左右晃頭,做尋找狀。
她的步子緩慢看樣子是有什麼心事,低著頭,默默地往前走。
一路走走停停,腳底下,有小石子,她就踮起鞋尖,輕輕一踢,然後視線追隨著小石子拋物線的下落點,看樣子是走累了。
她彎下腰,手扶著膝蓋,握著空拳捶捶腰,後來,她直起身子,睫毛羽扇在捕捉到遠處的棧橋,細微的點亮了她眼裡的晦暗。
樂思桀站在背後,眺望那座棧橋,那麼高,底下是湍流不急的翻湧的江水,橋的兩側布滿了鐵絲網,安然的高跟鞋踏過台階,看過去很用力,每踩一下,那板子都微微顫抖。
橋上的過道窄的驚人,只能三兩個人通過,迎面來個騎自行的人,安然欠著身子那輛車顫顫悠悠地才勉強過去。
真危險!
樂思桀在心裡驚呼,但是看安然的表情卻是在攪亂一池春水後的調皮。
但在自行車過後,她的神情又回歸微微的淡漠,她手把這扶手,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挑戰高處,刺激,是安然熱衷的,於是,根本不去理會路人驚詫的目光。
是啊,只要縱身一躍,就什麼都一了百了了不是嘛。
安然咧著嘴巴努力擠出個乾巴巴的笑,目光又黯淡,她彎下身子,指尖略過鐵橋欄杆上的字。
那些醒目的,用修正液寫過的傻裡傻氣的字,「王菲,我愛你,1995.」,「XXX到此一游,」倒有點像80年代的即帶感。
後來,只見安然拿出包里的一個什麼東西,在欄杆上塗塗寫寫,劃了半天,費了很大的力氣似的,又徒然放下,將那東西放在包里,一拉緊了包包的鏈子。
歪著頭看了半天,從橋的另一端悠悠走下。
在確定安然遠走的背影,不會折返,樂思桀從樓梯口上去,極窄的過道人一上去,下面的鐵板都跟著顫動。
他蹲著仔細看去,是把原來寫過的字,塗成一團。
黑色的欄杆,白色醒目的字。
是什麼呢?那麼極力想抹去。
「你不知道的事,我愛上了L#¥。」
後面的字母,塗的很重,樂思桀湊近,字跡還未被風吹乾,仔細一瞧。
是『SJ』,「LSJ」,「LSJ」。
短短的三個英文字母,他在心裡反覆念了幾遍,不正是自己的名字的縮寫嗎。
墨跡模糊過了一會兒就很難辨認了,三個字母,在他的心裡掂量好幾次,久不停息的在心房,一遍遍回想。
「我愛上了,樂思桀。」
「我愛上了,樂思桀。」
春風傍晚的江面,玩家燈火,泛起層層漣漪,映照樂思桀臉上,不明媚的神情,捉摸不定處變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