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擇手段的閨蜜
2024-05-03 02:25:30
作者: 三小胖兒
安然一楞,盯著自己的鞋尖,頹然看著樂思桀,低而清晰的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斷流動的人群使過道更加擁擠,兩個人佇立在那,吸引了周圍的目光,樂思桀拉過她走到僻靜的地方,鬆開她。
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兀自點燃。
這些天菸癮越來越大,煙霧繚繞的密閉空間,令氣氛更加緊繃。
「夏安然你是不是太擅自自主,我樂思桀想要的東西,誰也阻攔不了。」他將菸頭一捻,按在地上,一腳踩滅。轉身怒氣衝著夏安然。
她表情淡漠的垂著頭,臉上百分百的歉然,眼裡卻閃著某種隱藏的堅定。
不用說明,但樂思桀就是知道,他一直都明白,她就是這樣,習慣把別人的生活搞得亂七八糟然後不負責任的離開,表面溫順其實非常固執,自私又討厭。
「夏安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休想像當年一樣擅自做主,不辭而別。」樂思桀嚴厲地說。
安然緊抓在椅子背上的手指節開始泛白,皺著眉頭。
當年不是他讓自己離開的嗎?不是他說了那樣決絕的話?
"夏安然!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孟雨晴拿著婚前體檢的化驗單,那個時候已經知道自己……,孟雨晴向她攤牌,如果真的喜歡晴兒,怎麼辦?
現在回想起來,那種苦痛夏安然都覺得有人拿著匕首在挖她的心。
"所以,當年我說的話讓你有更充足的理由不辭而別。"
思桀的話輕飄飄說出來,一字一頓宛若重錘砸在心頭。
要怎麼說?說實話嗎?不。算了算了。
安然定定地開口,顧左右而言他:"我知道,是因為你還記恨著我父親。"
"是啊,要不是令尊的一手賜教,我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思桀語氣聽起來刺耳,安然了解她爸爸一向瞧不起無名鼠輩,一定是說了很多刺激他的話。
"這裡有五十萬離開安然吧。"就像惡俗的偶像劇一樣拿錢來羞辱他,一閉眼,往日畫面歷歷在目。
他擰開車門,冷冷地說,一團小白雲在飄。
"無所謂了,當年,我是窮小子,現在我是上市公司身價上億的總裁,現在輪到你來求我。"
他的怨恨和怒意在眼底不盡燃燒,你仔細注視就會發現,樂思桀的瞳仁很大,裡面萬籟俱寂,有些神迷嚮往也有些能將人吞噬的霸氣。
風水輪流轉現在換著她落魄了。
"對不起。"
安然拉一把安全帶,低著頭。
想必當年誰過得都不容易。
爸爸已經貪污受賄進了監牢,受到懲罰,自己這種狀況,無所謂了。
"大可不必。"前方路堵得水泄不通,樂思桀憤怒地狂按著喇叭,臉色難看。
安然心領神會地閉上了嘴,她知道,他恨她。
整個路程,兩個保持緘默,沒人說任何話。
一下車,樂思桀就甩開安然的手,步子又疾又快。
走在前面,陰沉著一張臉,額頭上寫著,「生人勿靠進」四個大字,傭人們見了都不敢出大氣兒。
「從今天起,你們每天的任務就是看著夏小姐,沒有我的允許她不准出房門半步,還有,今天開始,一日三餐必須讓夏小姐進食,否則都給我滾蛋回家。」
樂思桀不容回絕,對著傭人們命令道,橫眉冷對。
這是要把自己軟禁嗎?她不能沒有收入,更不能待在這裡,因為她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思桀,我明天……還要工作,思……」
樂思桀轉過身,瞪了夏安然一眼,「你給我聽好,除了這裡哪都不許去。」
"嘭"地一關門,將安然關在門裡。
等她一覺醒來,接連幾天都是這個狀況,她未曾進食,傭人送來的飯照例送出去。
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口等樂思桀回來。
接近傍晚的時候,安然意外捕捉到那張冰冷的臉。
「我知道孩子的事情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安然開門見山。
樂思桀踱著步子,思忖著什麼,面對安然的憤怒,他並沒有發作。
歪著頭看了一眼安然,經過幾天的折騰她倒是消瘦了不少,衣服貌似又大了一圈。
看得出來,他努力壓抑情緒。「把飯吃了。」語氣不咸不淡,冷眸掃過安然全身,那眼神從未有過的陌生。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他是不會管自己的死活吧,安然悲哀的想,這偌大的別墅仿佛嘲笑她的愚蠢。
用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守著一個不愛她的人。
安然的默不作聲表示抗拒,樂思桀冷淡異常,他不管不顧拉起安然,徑直走到桌前,將她強行按在椅子上,冷冷丟下一句。
「晴兒胃癌住院了,這段時間我要照顧她,沒生下孩子之前,你就乖乖呆在別墅里,別再給我添麻煩。」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在她的心裡颳起颶風。
絕症?
安然在心裡苦笑一聲,還真夠巧的。
自己忍辱負重,默默承受苦痛他都不知道,污衊自己,這個當口,就算有勇氣和盤突出,想必也會認為是她夏安然導演的戲碼。
孟雨晴和自己十幾年的閨蜜,她的手腕和手段夏安然這才真真的領教了。
他轉身走到安然身邊,單手將空易拉罐狠狠地一捏,咬牙切齒地說:「夏安然,別以為暗地裡搞得那些鬼沒人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別在我面前裝慈母仁心。」
說這話的時候,樂思桀的心如同被東西蜇了一下,就連他也很難承認,他希望自己是弄錯了,可證據確鑿。
安然一頭霧水,全然不知是什麼意思。
樂思桀勾唇冷笑:「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單純,善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雙面嬌娃的角色扮演得真是惟妙惟肖。」
樂思桀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餘音未落,他從文件里掏出一沓相片甩在安然的臉上。
力度不亞於一季耳光,她耳朵被打得嗡嗡直響,隱約聽到樂思桀侮辱的話。
「那三年,你在美國的時光,還真是瀟灑。」
瞥見照片上那個坦胸露背和男人勾肩搭背的人影,像自己,這空穴來風的指控失去理智地脫口而出:「你調查我?」
雖然早有定論,見安然的表情,樂思桀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