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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周雲宴害得她坐上了輪椅

2024-07-28 06:36:28 作者: 颯璐紫

  周雲宴立在玻璃前,白大褂將他整個人的身形拉得更加修長,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重症監護室中的病人,院長說剛進行了治療,目前正在觀察情況。

  院長沒有走過去打擾周雲宴,而是帶著唐棠在不遠處站著,他指著裡面的病床說:

  「接受治療的兩名兒童出現腎衰,目前正在排查原因,周主任雖然不是兒科的,但之前在A國是全科醫生,經驗老道,我們的兒科張主任和內科錢主任都是海市數一數二的,對於治療我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院長話音剛落,周雲宴和其他幾個科室的主任就匆匆走向電梯,唐棠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男人的身影,可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自己。

  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唐棠清了清嗓子掩蓋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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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這幾個孩子的病情今天有望能夠好轉嗎?您也知道,我們這是新聞直播,現在外界的輿論對於貴單位來說很不利,所以……」

  唐棠的話還沒說完,院長會意地點點頭:

  「我明白,唐記者,謝謝你們李總編願意在這個時候報導出真相,我們會把握住這次機會的。」

  唐棠也不願意平添這兩個高層人物之間的矛盾,倒是沒有將真相說出來。

  準備好機位,架好攝像機,在院長辦公室門口,唐棠最後一遍熟悉著採訪提綱,當看到稿子上備註了一條需要採訪一名醫生了解治療情況時,她想到當時周雲宴全神貫注的樣子,總覺得現在不是打擾他的好時機,將這一條劃掉了。

  「唐記者,我記得李總編不是特別說了,不能只採訪院長一個人,一定要找一個醫生來側面印證嗎?而且他已經給咱安排好了,就是外科的那個什麼副主任。」

  小張記性倒是好,站在身後手越過唐棠的肩膀指著上面被劃掉的筆記說。

  「現在醫生都在忙,我們的採訪不能打擾孩子們的治療,而且……這應該是內科的病吧?」

  小張不懂,聳了聳肩。

  「好了,準備開始吧。」

  「三、二、一,開始!」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聯新電視台記者唐棠……」

  當倒計時結束,唐棠立刻進入狀態。

  也伴隨著直播的開始,電視台收視率一路飆升,全國很多群眾都關注著這幾個孩子的情況,對醫院的譴責聲不絕於耳,院長一開始接受採訪滿屏幕都是反對的言論。

  與此同時,坐在會議室里的周雲宴正在研究手頭的檢查結果,李副院長突然著急忙慌地衝進來,幾個科主任同時抬起頭,只見他一把打開了電視,擦了擦頭上的汗:

  「今天診斷結果能出來嗎?現在院長正在接受採訪,這也是咱們一次澄清的機會了。」

  當電視機中傳出唐棠的聲音時,周雲宴抬了抬眉毛。

  「周主任,」李副院長敲了敲桌子說,「你是名頭最大的,怎麼現在連個小孩子的病都看不好了?」

  李副院長一直都不太服氣周雲宴,說白了還是覺得他太年輕,矛頭直至周雲宴。

  後者緩緩將檢查結果扣放在桌子上,打了個哈欠時雖然話是對李副院長說的,但視線停留在電視中唐棠的身影上,倒是一刻都不浪費:

  「今天晚一點就能出結果。」

  「啊?」

  周雲宴這話一出,李副院長都還沒給反應,鄭銘鐸和其他幾個科主任先頂著黑眼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後圍到周雲宴身邊:

  「有眉目了?」

  鄭銘鐸問完揉了揉眼睛,雙眼通紅。

  「敢做實驗性治療嗎?」

  周雲宴說完視線從所有人臉上滑過,最後停留在兒科張主任有些震驚的視線上。

  張主任一邊搖著頭一邊說:

  「目前是兩種正在治療的抗生素導致了嬰兒腎衰,周主任的意思是停用其中一種來觀察嬰兒病情?那太危險了,會造成患兒死亡的!」

  周雲宴點了點頭,他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白板前將他們目前整理的線索重新梳理了一遍,補充道:

  「但如果不這麼做,我們再不確定到底是什麼病因,可能死的就不只是一個嬰兒了。」

  周雲宴的話有些冷酷,但卻也是事實。

  孩子們的抵抗力本來就弱,抗生素治療已經導致他們腎衰,長此以往只能是慢性死亡。

  「今天還在直播!」

  李副院長一把拉過周雲宴的肩膀:

  「不行,這種治療絕對不行!」

  「但這是最快的辦法。」

  「那也不行!」

  周雲宴的提議被否決之後,陽光普照的會議室頓時又冷清了下來。

  大家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一句話。

  「那既然這樣的話——」

  周雲宴似乎早就想到是這個結果,他向前傾身,逆光而立,高大的身軀在太陽的投射下似乎都在發著光:

  「我們再給他們做一次全面檢查,血液檢查、核磁共振……再來一遍。」

  「這不是純純浪費時間嗎!」

  李副院長氣得跳腳:

  「你現在做這種檢查會讓觀眾以為我們之前什麼都沒做的!」

  「那是觀眾的看法重要,還是這些孩子的命重要?」

  周雲宴說完起身,懶得和他廢話,看了一眼張主任,後者有些垂頭喪氣,他也明白周雲宴第一種做法其實是最靠譜的,但現在他們不能冒險。

  張主任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鄭銘鐸有些失望,他來到周雲宴身邊拉開椅子坐下:

  「雲宴,都這種時候了,你……」

  「會有結果的。」

  「嗯?」

  鄭銘鐸不太明白,他靜靜地盯著周雲宴,可後者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如果我說我之前在A國遇見過同樣的情況,而且採用了實驗性治療導致一名孩子死亡,但準確找到病因,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這件事情之前鄭銘鐸依稀感覺自己好像聽說過,他張了張口,半天沒說出話,腦子裡飛快檢索著,最後想起了之前自己看過的一篇SCI:

  「這是不是還發過論文?我記得即便是A國,當時對那個主治醫生的譴責還是很厲害的。」

  周雲宴點了頭,臉色不好看,他很少抽菸,但現在卻找內科錢主任要了一支,但也只是夾在手指間沒有點燃:

  「我就是那個主治醫生。」

  「……」

  「當時有個記者問我,我會不會為了救大部分人而殺了小部分人,我當時沒有回答出一個像樣的答案,在鏡頭前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狼狽,最後還是周雨峰出面給我平息了當時紛紛揚揚吐過來的口水,今天,我不想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那如果今天唐記者問你同樣的問題呢?」

  「那你知道上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記者是什麼下場嗎?」

  說完,周雲宴起身,鄭銘鐸喉頭一緊,拉住了他的袖子,壓低聲音說:

  「我記得……當時那個記者叫雲雅頌,後來……發生了車禍,沒辦法下床,一輩子都要坐輪椅!?」

  周雲宴甩開了鄭銘鐸的手,臉色很不好看。

  「雲宴!」

  鄭銘鐸追上去,從會議室出來之後追著他問:

  「你會這麼對唐記者嗎?」

  腳步一頓,周雲宴眉宇清冷,回眸時聲線都沉了幾分:

  「那就要看她有沒有那個膽量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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