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你猜

2024-07-28 06:35:35 作者: 枼玥

  閨房內。

  蘭溶月看著遲遲不肯離去的某人,心中略感無奈,一段感情,她最怕的就是要不起,如今她要了,也絕不後悔,只是這位今晚是要鬧哪樣,明日肯定不會太平,她知道他不怕惹麻煩,更不怕招惹東陵,可是有些事情她希望親手去做。

  「時間不早了。」

  「嗯。」

  嗯,這是鬧哪樣,難道不是應該撤走,讓她睡覺嗎?

  蘭溶月表面冷靜,心中卻十分不平靜,前世今生,她只認一人,只動心了一次,心動中夾雜著一絲絲害怕,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背叛,但是為他,她願意賭一次。

  「我困了。」

  

  「睡吧。」

  晏蒼嵐微微轉過身,仿佛再說,我不偷看,你睡吧。

  蘭溶月十分無奈,這模樣是說她可以脫掉外衣睡覺嗎?她能說她要換睡衣嗎?蘭溶月無奈,只好從柜子中拿出一套她特製的睡衣,向裡間走去,「不許跟來。」

  「好。」

  晏蒼嵐嘴角染上了一絲笑意,他知道蘭溶月心硬嘴更硬,但對身邊的人極好,她的內心是柔弱的,身邊的人只要不挑戰她的底線,她的心其實很柔軟。

  今夜,他想放肆一次,留下來陪著她。

  蘭溶月換上睡衣後,還不忘裹著一個披風走出來,看著晏蒼嵐,這位爺今天是打定主意不離開了。

  無所謂,反正她靈魂又不是古代人。

  「溶月。」晏蒼嵐回過頭,看到裹著披風的蘭溶月,白皙的頸部,鎖骨微露,長發隨意披在腦海,每有任何束縛,長發如錦,膚如凝脂。

  「我真的累了,你能走了嗎?」

  「溶月,你怎麼還不長大。」晏蒼嵐看著蘭溶月,心跳加快了許多,容顏上未經任何雕琢,幽冷的雙目中多了一絲溫和,一絲靈動,讓人移不開眼睛。

  溶月,你的恨到底有多深,深到可以讓人步步算計。

  蘭溶月無奈的看了晏蒼嵐一眼,直接拉上帘子,鑽進被窩中。

  心中無奈,這位爺難道不知道男女之防嗎?在這個萬惡的古代,他還正是一點都不注意,若是放到現代社會,估計就是一活脫脫殘害少女的禽獸。

  若晏蒼嵐知道了蘭溶月心中所想,不知道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睡吧,等你睡了我便離開。」晏蒼嵐的聲音很輕,很柔,聽到晏蒼嵐的聲音,蘭溶月本來想裝睡讓晏蒼嵐離開,聽著他的話,她染上了絲絲倦意。

  自始至終,九兒都是靜靜的站在外間,一直戒備的看著裡屋。

  蘭溶月慢慢避開眼睛,沉睡入夢。

  次日清晨,蘭溶月慢慢睜開眼睛,一夜好眠,蘭溶月裹著披風,拉開了帘子,軟榻上明顯有人動過的痕跡,她習慣性的靠在軟榻上,所以會在軟榻上放上一條毯子。

  「小姐。」九兒聽到動靜後走進了房間。

  「他什麼時候走的。」

  「黎明時分。」九兒微微鬆一口氣,她很高興蘭溶月能接受一人,有一個歸宿,可是對方是晏蒼嵐,九兒有些不確定了。

  「有說什麼嗎?」

  「只是讓我不要打擾小姐,沒再說其他。」九兒想起晏蒼嵐領走前的吩咐,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很貼心,可惜了他的身份是個帝君,後宮中,又怎麼可能只有一人呢?

  九兒不免為蘭溶月擔心。

  「九兒,你覺得我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嗎?」

  九兒的心思很容易猜,蘭溶月看著九兒的眼睛就能猜透九兒的心思。

  「當然不是,只是…」九兒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既然不是,我便不會委屈了自己,放心吧。」

  九兒點了點頭,她更多的或許不是因為蘭溶月的話,而是因為蘭溶月冷靜的神情,女子得一心人的時候很容易被沖昏了頭腦,就如昔日的她。

  「準備一下,我們去看戲。」

  一夜冷風,他要親眼去看看蘭鈺捷的下場。

  泡澡後,蘭溶月整個人都覺得清醒了很多,因為某人的緣故,她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習慣,好在進宮之前梳洗過,不然她估計還真的難以睡著。

  走出王府,一輛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了,帘子掀起,晏蒼嵐身邊擺著一摞奏摺和信件,手中還拿著一封信,見蘭溶月後,直接放下信件,淡淡一笑。

  馬車前沒有腳凳,晏蒼嵐下車,直接抱蘭溶月上車。

  「你很閒。」蘭溶月看了看身邊的某人,他不需要睡眠嗎?還真不怕未老先衰,畢竟他比她大了將近十歲。

  「溶月更重要。」晏蒼嵐將裝著信件和奏摺的錦盒合上,打開放在身側的食盒,將一碗清粥遞給了蘭溶月。

  「我吃過了。」蘭溶月看著清粥,很香,味道看上去應該不錯,早上她吃了一點,現在還真有些吃不下。

  「嘗一口。」

  晏蒼嵐拿起湯匙,裝上一點,放在蘭溶月的嘴邊。

  蘭溶月張開嘴,粥中帶著淡淡的蓮香,蘭溶月看向晏蒼嵐,這人居然用雪蓮花泡水來熬著粥,還正是奢侈。

  「味道如何?」

  「還行,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你全吃了。」雪蓮花養生,雖然有些微寒,但對晏蒼嵐來說剛剛好,寒氣冷抑制住體內的噬魂蠱,雖然效果甚微。

  「好。」

  有了蘭溶月的叮囑,晏蒼嵐直接將一碗雪蓮粥吃完,食盒有兩層,他準備了兩人的早餐,不過蘭溶月願意吃一口,他就滿足了。

  「公務如此繁忙,為何不…」不知為何,讓晏蒼嵐先回去這話蘭溶月有些說不出口了。

  「還好,蒼暝國的事情大多由國師來處理,這只是極小的一部分。」晏蒼嵐看了一眼身邊的錦盒,眼底深處,似乎藏著諸多叫蘭溶月不知道的東西,他也未打算說明。

  馬車很平穩,沒有一點顛簸。

  趕車的夜魑能聽到兩人的對話,眼底微微一沉,那個錦盒裡面的信件和奏摺必須要晏蒼嵐親自處理,只是近來愈發多了些。

  七國動盪是遲早的事情,一時的忙碌,一世的安穩,對於晏蒼嵐來說,值得。

  蘭溶月未曾再詢問晏蒼嵐國事,兩人閒聊著一直到了東門,晏蒼嵐捂住蘭溶月的眼睛,撩起帘子,看著城樓上吊著的人,隨即放下帘子。

  「溶月,還是先聽戲吧。」

  蘭溶月聽著晏蒼嵐的話和人們口中的指指點點,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對看人的裸。體的確沒有興趣,不過,無戾做事越來越不留手了,尤其是涉及她的。

  蘭溶月能感覺到無戾一直都在身邊,今天的早膳依舊是無戾送過去的,只是似乎在和她賭氣一般,沒有上前和她說話。

  「晚些你別隨我進宮了,宮中的事情我會處理。」

  晏蒼嵐猶豫了一下,他不是不相信蘭溶月的能力,只是單純的不想和蘭溶月分開,僅此而已。

  「好。」

  儘管有諸多不舍,晏蒼嵐依舊答應了蘭溶月。

  一輩子很長,他很想將她打包帶在身邊,卻知道,這樣會束縛了她,所以他不會那麼做。

  「那不是東陵的太子殿下嗎?怎麼被人吊在城樓上,莫非…」欲言又止,讓人遐想連連,雲淵的話恰到好處,「辰飛,還不快將人放下來,估計他自己是下不來了。」

  送行的人是蘭慎渂,蘭嗣剝奪了嫻貴妃手中的權力,卻又寵愛蘭慎渂,希望依舊能相互制約,維持著朝野上下的和平。

  蘭慎渂看了看身邊的無戾,無戾的目光早就神遊的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根本沒有看到蘭慎渂的暗示。

  人被放下後,雲淵仔細上前瞧了瞧,心想,蘭溶月好本事。

  「還真是東陵太子。」雲淵的聲音不大,卻暗自用了內力,在場的人剛好聽到。

  「殿下,太子不會是逛青樓付不出銀子被人吊起來了吧。」無戾一副無害的模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蘭慎渂,十分認真的問道。

  柳辰飛也注意到了無戾,他判斷不出無戾的身手,不過看上去還真像是一隻小貓咪,模樣十分惹人喜愛。

  「你看什麼看,本少爺不喜歡男人。」無戾感受到柳辰飛探究的目光,一副十分無奈的模樣直接誣陷道,柳辰飛一時驚訝,不知道該如何還嘴。

  「你…」

  「辰飛,這位小公子在開玩笑?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雲淵將小公子三個字咬得特別重,仿佛再說,小孩子不懂事。

  「是,殿下。」柳辰飛不再說話,怎麼感覺無力有一種在針對他們的感覺。

  「多謝文王一路相送,送到這裡就好了,文王還要照顧兄長,本宮多謝文王相送。」雲淵直接將這個蘭鈺捷丟給了蘭慎渂,隨即躍上馬,騎馬離開。

  對於蘭慎渂來說,蘭鈺捷就是個爛攤子。

  雲淵的打算也正是如此,將蘭鈺捷交給蘭慎渂,東陵的太子與文王之爭必定是愈演愈烈,只要東陵亂了,雲天國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二月的天氣,東陵四季分明,蘭鈺捷吹了一夜的冷風,此刻凍得發抖,根本說不出話來。

  「來人,送太子殿下回宮。」

  蘭慎渂身邊的侍衛送走蘭鈺捷之後,蘭慎渂向蘭溶月的方向走過來。

  「月郡主,能否隨我進宮,替我做一個見證。」蘭慎渂此舉的目的是在晏蒼嵐,而非蘭溶月,柳嫣然是一個十分霸道的人,若今日他單獨帶蘭鈺捷進宮,勢必少不了柳嫣然的記恨,若是有晏蒼嵐在,柳嫣然便會有所顧忌。

  「好。」蘭溶月並未掀起轎簾,只是小聲回答道。

  馬車走進宮門後,晏蒼嵐剛要起身。

  「我去就好,畢竟眼下東陵內部的事情。」

  「溶月。」晏蒼嵐直接握住了蘭溶月的手,想要保護她,同時卻也要尊重她。

  「放心,不會有事的。」蘭溶月看著晏蒼嵐,忍不住心軟,或許她可以依靠他,「我只想與你並肩,能夠站在你身邊,相信我,東陵的事情我能應付得了。」

  晏蒼嵐聽到蘭溶月的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底閃過驚喜。

  「溶月,我信你。」

  蘭溶月獨此一人下馬車,蘭慎渂眉頭微蹙。

  「文王似乎不滿意,既如此,溶月就先回去了。」

  蘭慎渂見蘭鈺捷要轉身離開,立即開口叫住了蘭溶月。

  「月郡主,請稍等。」說完後,蘭鈺捷欲言又止,剛想說什麼,耳邊卻傳來晏蒼嵐的吩咐聲,「夜魑,走。」

  晏蒼嵐離開,蘭慎渂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皇宮內,蘭嗣盛怒,昨夜,一場大火,東傾兒葬身大火中,蘭嗣從遺骸中確定了東傾兒的身份,一刀斃命,蘭嗣心寒,他的確不打算留下東傾兒,更不喜歡有人在他眼皮下動手。

  皇宮之中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只有柳嫣然。

  「萬公公,讓四皇子去一趟相國寺,接太后回宮。」放眼整個後宮,如今嫻貴妃已經是不能和柳嫣然匹敵了,唯有藉助太后的勢力。

  當年四皇子的母妃原是太后的侄女,只是當年為了東陵的和平,不得不犧牲一人,隨後便有了太后的離宮,太后離宮後一直居住在相國寺,不見任何人,如今能請動太后的也只有蘭梵了。

  「是。」

  萬公公心中不免為蘭梵惋惜,本來是極聰明的一個人,又是最像蘭嗣的人,只可惜當年蘭嗣犧牲了蘭梵的母妃,如今蘭梵剛有些氣色,待太后回宮,只怕蘭嗣又要忌憚蘭梵了。

  萬公公剛離開御書房,蘭嗣就聽到了蘭慎渂的稟報,神情露出一絲憤怒。

  蘭溶月直接去了棠梨宮,畢竟作證時間還沒到。

  「郡主。」靜妃見蘭溶月後,立即問候道,蘭嗣雖然是協助柳嫣然管理後宮,可是大權並未在靜妃的手中,她得到的也只有一個名義而已。

  「靜妃,你心中可有不滿?」

  「我的確不滿,沒想到柳嫣然居然還能翻身。」靜妃心中憤怒,本以為蘭嗣不會在信任柳嫣然,可是昨日的告別宴上,柳嫣然翻身,為了後宮安寧,陛下只怕不會再奪了柳嫣然的大權。

  「聽說你每年都會想辦法去相國寺祈福?」有時候是得到蘭嗣的許可,有時候是在蘭嗣的默認下悄悄離宮,自從靜妃失去孩子後,一直都有去相國寺為死去的孩子祈福,哪怕昔日棠梨宮和冷宮一般無二,這點靜妃從未改變過。

  靜妃的父親是當朝宰輔,靜妃的一舉一動蘭嗣也就真一隻眼了。

  「是啊,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昨日宮中走水,靜妃是不是該去祈福了。」

  「還請郡主明言。」靜妃有些把握不住蘭溶月的心思,太過於縝密,太難測了。

  「若無意外,陛下為了制約柳嫣然唯有讓太后回宮,太后不是陛下親母,而是嫡母,太后無子,公主已經外嫁,不過地位擺在那裡。」

  靜妃眼睛一亮。

  「郡主是讓我討好太后。」

  「不,不是討好,佛門多年,太后早就看透了,都是失去孩子的母親,你們有共同點,作為一個母親,你能體會太后的苦楚,公主外嫁和親是太后最大的遺憾。」

  人心其實很很簡單,不外乎是:愛恨嗔痴貪戀狂。

  「郡主的意思讓我孝順太后。」

  「去吧,現在去應該時間剛剛好。」

  「我明白了。」

  靜妃轉身離去後,獨留蘭溶月一人在棠梨宮中。

  「小姐,太后會信任靜妃嗎?」太后失去愛子之後,曾殺了先帝三妃四嬪,可依舊能坐穩後宮之主的位置,若非心冷,太后絕不會離宮。

  「不會,不過會憐惜靜妃,有一分憐惜,足以。」

  靜妃的性子安靜柔弱,藏的很深,靜妃不是一個輕看對手的人,就算太后能看出靜妃心中的一絲絲恨意,也不會討厭靜妃。

  若太后真的回宮,對她而言,靜妃又何嘗不是一顆很好的棋子呢?

  「溶月,本來想給靜妃請安,沒想到靜妃居然不在。」柳言夢的直接蘭溶月並不意外,畢竟柳言夢知道了她的身份,瞞自然是瞞不住的。

  「言夢安慰好嫻貴妃了?」

  柳言夢微微搖了搖頭,「只怕我在難得母妃歡心,如此也罷。」

  「想必嫻貴妃有自己的考慮,盛怒之下的情緒,你又何須介懷呢?」女人一旦捲入這深宮的鬥爭中,比前朝更加複雜。

  「說不介意是假的,溶月,靜妃娘娘呢?」

  「昨夜宮中大火,靜妃去相國寺祈福了,我也來晚了一步。」蘭溶月莞爾一笑,「再說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說的也是,只是靜妃初掌大權,我理應來請安,不過的確不急於一時。」

  柳言夢的話十分簡潔,她就是來拉攏靜妃的,柳言夢並不知道靜妃和嫻貴妃以及柳嫣然自己的關係,否則一定不會走這一趟。

  「也是。」

  「請安一事倒也不急於一時,溶月,今日殿下哪裡能否麻煩你,若是可以的話,能否能蒼帝…」提及晏蒼嵐,柳言夢沒有了把握,畢竟晏蒼嵐的性子多變,就算蘭溶月去說服,柳言夢也不相信會有絕對的把握,除非蘭溶月涉險,或許還有可能。

  「言夢,你應該知道,蒼帝是蒼暝國的帝君,這畢竟是東陵的內務。」蘭溶月有些為難的模樣道,其實,若非她阻止晏蒼嵐,晏蒼嵐早就光明正大的進宮了。

  「抱歉,讓你為難了。」

  「若是能幫文王,我會盡力而為。」

  「謝謝你,溶月。」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蘭嗣怒火連連。

  昨夜未央宮的場景柳嫣然一夜心驚,襲來的困意讓柳嫣然睡過去,一醒來她本以為是木已成舟,沒想到蘭鈺捷竟然被人吊到了城樓上,還讓雲淵給嘲笑了一番。

  心底恨透了蘭溶月。

  心想,莫非她低估了蘭溶月的勢力,隱約間帶著幾縷不敢置信,畢竟蘭溶月就算是女諸葛,她也不認為蘭溶月有那麼大的能力。

  蘭溶月走進御書房的時候,柳嫣然、蘭鈺捷、蘭慎渂等人都已經到齊,蘭嗣看著蘭溶月,心想,如今蘭溶月的蒼帝憐愛,將蒼帝留在粼城,眼下只要晏蒼嵐在粼城,東陵與蒼暝的和平無憂。

  待蘭溶月和親之後,兩國定然能個和平相處。

  「溶月給陛下請安。」

  「聽說今早你去送雲太子?」提及雲淵,蘭嗣眼底閃過一縷不喜。

  今日停了早朝,若非如此,朝野上下不知道會吵成什麼樣子。

  「回陛下,溶月只是和蒼帝一起前去而已。」蘭溶月的話磨礪兩可,提出晏蒼嵐,至於是誰提議去的已經不重要了。

  「蘭溶月,鈺兒的事情當真與你無關嗎?聽說昨夜你是最後一個見到鈺兒的人。」柳嫣然沒想到蘭溶月竟然推得一乾二淨。

  「皇后娘娘何處此言,溶月昨日見過皇后之後便回到了御花園中,見到了雲太子和陛下,隨後便隨蒼帝離宮,何時見過太子,莫非皇后娘娘想要陷害溶月與太子私會?」

  蘭溶月直接的話讓柳嫣然有些措手不及,私會讓蘭嗣十分不喜,畢竟對蘭嗣來說,蘭溶月和親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和皇子有染,勢必會惹怒晏蒼嵐。

  「昨日你見本宮之時,鈺兒就在本宮身邊,本宮你去後,鈺兒便和你在一起,你敢說鈺兒的事情與你無關。」柳嫣然心中憤怒不已,心想,只要將蘭溶月拖下水就好,鈺兒的仇,她一定要報。

  「皇后娘娘為何要如此陷害溶月。」蘭溶月說話間,眼淚直接留了出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蘭溶月一向堅韌,並非輕易流淚之人,就連柳言夢也十分不解,「皇后娘娘,溶月敬你,可是你怎能如此陷害溶月,若是傳出去溶月與男子共處一室,是要受盡萬人所指的,娘娘,溶月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如此陷害溶月。」

  美人一哭,萬千失色。

  蘭溶月的眼淚成功的勾起了所有人的憐惜,變向的戳穿了柳嫣然的話,蘭嗣眉頭緊湊。

  仔細分析柳嫣然的舉動,聽過蘭溶月的話,柳嫣然若真的讓蘭鈺捷和蘭溶月共處一室,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因此掀起東陵和蒼暝國的戰事,後果不堪設想。

  「夠了。」蘭嗣拿起桌上的奏摺,直接丟了出來。

  柳嫣然看著盛怒的蘭嗣,心中憤憤不已,這些年她倒是沒有注意注意,蘭嗣竟然比想像中的還要窩囊。

  「來人,太子不檢,禁足東宮,以思己過。」蘭嗣看著柳嫣然,讓她適可而止,此刻,蘭嗣心中覺得接回太后是多麼明智的決定,「皇后,你也該知足了。」

  「臣妾明白。」柳嫣然憤怒的看了蘭溶月一眼,沒想到今日她竟然敗了,一系列的安排全部失算了。

  她昨夜就知道蘭溶月逃走了,可是太困…太困,莫非蘭溶月對她下藥。

  「都出去吧。」

  離開御書房後,柳嫣然停下腳步專門等候蘭溶月。

  「女諸葛蘭溶月,好本事,你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是什麼嗎?」

  「我已經得罪了,下場是什麼誰能定呢?畢竟你還不是勝者。」

  蘭溶月冷靜的神情,哪還有剛剛的我見猶憐,柳嫣然恨不得撕掉蘭溶月的假面。

  「鈺兒的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皇后娘娘還是先保住太子的地位再說吧,對了,我剛剛悄悄聽說陛下打算讓太后回宮,看來這宮中似乎十分熱鬧,皇后娘娘,對你,我很期待。」

  柳嫣然閃過一絲不喜,太后對她向來不喜愛,當年的事情便是她提議的。

  太后禮佛多年,可絕不是不殺生的人。

  蘭溶月的期待二字,柳嫣然臉色微變,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太后對她的恨意從未遮掩過,這些年來,陛下討厭四皇子,四皇子之所以還活著,其中不乏是因為太后的緣故。

  想起四皇子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現,柳嫣然心一緊,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

  「皇后娘娘臉色不好,莫非…」

  柳嫣然看著蘭溶月,太后回宮,莫非是蘭溶月的安排,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蘭溶月如此安排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柳嫣然看不透蘭溶月。

  女諸葛才智她承認,可是目的她卻毫無頭緒。

  「蘭溶月,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蘭溶月避開柳嫣然,轉身離去,哪還有之前的絲毫尊重,走出幾步後,蘭溶月停下腳步,留下兩個字。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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