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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大婚(上)

2024-07-28 04:32:19 作者: 土疙瘩的愛情

  「柳盟主大婚!」

  「柳前輩大婚,宴請天下英傑!」

  「柳前輩手中資源眾多,據說有可能會以破階丹藥為答禮!」

  消息風一般刮遍整個北俱修仙界,甚至傳到了南瞻、東勝、西牛賀州。

  大小宗門萬千修士為這則消息而動。

  大劫結束已經過去了八年多的時間,整個北俱大陸煥然一新,大小宗門日新月異,凡人百姓紛紛從大城之中走出,再次散落在了小城村鎮,處處生機勃勃。

  

  一些中等宗門和世家,突然就有了化神老祖,擠身大宗門、大勢力之列,而另有一些大劫之前實力不弱的宗門、世家,卻在掙扎中凋零破落,資源的搶奪和地盤的擴張時刻都在進行,卻沒用任何宗門敢大打出手強取豪奪,北俱修仙界迎來了一輪相對平和的洗牌,這一切,都和誅邪盟的存在有關,都和柳長生這位盟主的存在有關。

  正因如此,柳長生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整個北俱修仙界所關注。

  而大婚這樣的喜慶之事,自然是越熱鬧越好,葬仙坡早已是張燈結彩,準備前往祝賀之人也是早早做起了準備。

  身為誅邪盟成員的大、中宗門和世家,自然會前去到賀,而在大劫之中受到過誅邪盟庇護和救助的宗門,同樣不會落後。

  這一場大婚將牽動整個北俱修仙界,如此熱鬧的場面乃是千年難遇,誰不想去湊個熱鬧,說不定,大婚前後還會有交易會、講經會這樣的盛會。

  八年來,衝擊瓶頸的修士以十萬計,成功者眾,而失敗者則更多,甚至有不少人隕落在劫雷之下,不少修士已經把從大劫中得來的有用資源耗盡,手中卻還握有一些對自己無用的資源,正想有一場交易會發生,這場大婚,說不定就有這樣的契機。

  成千上萬的修士從四面八方涌往葬仙坡,或孤身上路,或三五成群。

  也有一些修士心懷不軌地想要藉機搶奪壽禮,可仔細想想誅邪盟的強大,卻又紛紛打消念頭,能搶到固然是一件好事,可一旦失手,恐怕會萬劫不復……

  黛眉山。

  「藍師妹,你真的不去嗎?」

  呂方問道。

  「不去了,大家為他而傾巢而出,不缺我這一個,我就守守山門吧!」

  藍嵐淡淡一笑,明眸皓齒,嬌艷如花。

  呂方心神竟是莫名一盪。

  雖已進階元嬰境界,藍嵐的相貌心性卻依然如少女一般,老天仿佛是偏心,竟沒捨得在這絕美容顏之上刻上一條小小皺紋。

  「那就辛苦師妹了!」

  周同道,衝著呂方使了個眼神,二人告退離開。

  如今的黛眉山,元嬰長老多達七人,妖王境護山靈獸有十餘頭之多,金丹修士更有將近百人,護山大陣比昔日強上了幾十倍,化神強者也難以輕易攻破,再加上天師府和柳長生的關係,誰敢來造次?傾巢而出又如何?

  「可惜了,當年若非段家作祟,柳師弟和藍師妹早已走在了一起,哪裡會讓納蘭楚楚那魔女占了便宜?」

  走遠之後,呂方突然輕嘆一聲道。

  「是啊!」

  周同同樣是輕嘆了一聲。

  藍嵐望著二人身影走遠,轉身走回了大殿,臉上的一抹笑意緩緩消散,心頭湧出苦澀。

  另一個方向,一直在默默觀望著三人的衛晨、鳳羿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神色間皆有幾分蕭瑟。

  這場轟動整個北俱修仙界的婚禮,原本應該在天師府,在這黛眉山,而這份平定大劫的榮耀,原本也應該屬於天師府,而如今……

  瀚海國,仙劍宗。

  雲秀、雲萱二女相對而坐,皆是沉默不語。

  雲萱手中把玩著一枚通體翠綠的小小玉劍,雲秀則目光凝滯,仿佛在追思著什麼。

  大劫之時,仙劍宗金丹弟子隕落大半,而她姐妹二人卻一直被楊震特意關照,非但沒有遇到致命的威脅,反而分得了不少資源。

  而方才,仙劍宗有法旨傳下,她二人要隨隊前往葬仙坡到賀,而且是仙劍宗中唯一的兩名金丹弟子。

  「我不想去!」

  雲萱突然開口說道,手一揚,把玉劍給扔到了大殿一角。

  「噹啷」一聲脆響,驚得雲秀驀然醒轉,詫異地扭頭望向了雲萱,又望了望地面之上的玉劍,這枚玉劍,乃是一枚頂階法寶,昔日柳長生所贈。

  雲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又何嘗想去?無數次想要把柳長生從腦海中剔除,結果,這人影兒如同生了根一般,時不時就浮上心頭!

  而她姐妹二人,一直被人當做籌碼來用,最初是雲家,然後是瀚海宮,再然後,又是仙劍宗。

  「不,我們要去,要去求他發一句話,今後我們就是我們自己,大不了,離了仙劍宗,重建雲家就是了!」

  幾番猶豫之後,雲秀咬牙下了決心。

  「這……好吧!」

  雲萱輕咬紅唇,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地面之上的玉劍,心中卻又是莫名一軟,縴手一揮,玉劍高高飛起,落在了掌心……

  青月王朝,萬妖宗。

  「你倒是快一點呀,在這磨蹭什麼!」

  柳四催促著大殿之中正在慢悠悠梳妝打扮的望月犼。

  「你凶什麼,我不去了!」

  望月犼瞪了柳四一眼,小嘴一撅,一臉不悅,隨手把一把玉梳給扔了出去。

  「愛去不去!」

  柳四面色一黑,轉身沖大殿外走去。

  走出了數步之後,卻又掉頭返回:「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你我這次一定要趕在金牙前面送上賀禮,主人離著衝破瓶頸僅一步之遙,隨時都會化仙飛升,你我已經慢了金牙一步,若這次不能從主人處多得一些好處,將來怎麼辦?」

  「沒出息,主人得來的資源都是別人賞下的嗎,想要好處,自己去搶?」

  望月犼鄙夷道。

  「你有出息?你有出息怎麼不嫁給主人呢?」

  柳四勃然大怒。

  「你……你個王八蛋,誰要嫁給他?」

  望月犼怪叫道,小臉瞬間漲紅,抬手衝著柳四一巴掌抽去。

  柳四卻身影一晃,躲了開來,掉頭沖殿外而去。

  望月犼一巴掌擊了個空,把殿內一架屏風砸得稀爛,隨後,箭一般從大殿之中沖了出來,追向了柳四。

  「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長不大的模樣,除了我,誰會喜歡你?」

  「我呸,你那一對眯眯眼小的像條縫,人長得像黑炭,還想娶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金牙?」

  「你倒是去呀?他一心成仙,會搭理你?真是自做多情!」

  柳四嗤笑道,頭也不回地騰空而去,直奔山門方向。

  「你給我站住!」

  「不站……來呀,追呀!」

  柳四速度越來越快,望月犼緊追不捨竟是追之不上,她踏入妖皇境界不過比柳四晚了五個年頭,差距卻頗為明顯。

  「這……這兩個傢伙在做什麼?」

  黑熊皇目瞪口呆地望著兩道身影在天際頭飛馳而過,衝著力尊者問道。

  「還能做什麼,打架唄?三天不打皮痒痒!」

  力尊者黑著一張老臉,隨後,嫌棄地瞪了一眼黑熊皇,訓斥道:「你也向你師弟學學,老這麼閉關,想讓我暴熊一族絕後嗎?」

  心中一陣鬱悶,兩個弟子,一個喜歡閉關,一個喜歡望月犼,暴熊一族的未來看不到光明……

  葬仙坡,張燈結彩,以柳長生的洞府為中心,方圓千里之內,一座座亭台樓閣中處處人頭涌動,卻依然有修士絡繹不絕地從四面八方而來。

  「天啊,這麼多的賀禮?」

  「走,看看十大宗門都有什麼賀禮!」

  「嘖嘖嘖,還是妖宗大方,你看,這賀禮!」

  一排長案足足有萬丈之長,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賀禮,眾修士目不暇給,直到吉時到來,仙樂陣陣,眾修士才把目光從賀禮之上挪開,轉向了山巔大殿。

  大殿四周七彩靈光閃耀,裝飾得美輪美奐,殿前廣場之上,一名名修士華衣美服或坐或站,能受邀踏上這殿前廣場者,皆有不凡身份,不是化神修士,就是化神修士的嫡親後輩,又或許是三位新人的故舊。

  人群簇擁下,一身喜袍的柳長生、納蘭楚楚、玥兒格外顯眼。

  主持大婚儀式的,乃是公孫雍,而被安置在長輩位置的,則是斷塵、無塵和明劍三位真人。

  「柳前輩這是要享齊人之福啊!」

  「你說,楚仙子和玥仙子哪個更美一些!」

  「噓,小聲一點,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出來,你沒聽說楚仙子……」

  「嘿嘿,楚仙子怎麼了,你倒是說呀!」

  「閉嘴吧,有人看過來了!」

  「看你那慫樣,這麼多人,還怕聽見,不就是愛吃醋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嘖嘖,誅邪盟長老是不是全部都來了,能一次見到如此多的高人,還真是大開眼界!」

  「斷塵真人還真是生就了一對慧眼!」

  「是啊,聽說當年斷塵真人只看了一眼,就確定柳前輩不凡,直接賜下了一件長棍法寶,那時柳前輩還沒入山門,乃是一名凡人!」

  「這幾位妖皇前輩氣勢不弱啊?」

  「狗屁氣勢,在柳前輩面前也敢有氣勢!」

  「你小聲一點會死嗎?」

  「紫符真人氣色似乎不太好啊!」

  「那是自然,天符門兩位大修士接連進階失敗,換做誰心裡會好受?」

  「那位就是蠻族紫雨公主吧?」

  「沒錯,聽說如今已是誅邪盟長老之一,當年曾救過柳前輩性命!」

  「你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是說依紫雨公主相貌出眾,天資超群,不知道……」

  「閉嘴吧,這事也是你我可以議論的?」

  「那兩位仙子是誰?」

  「金州冷家的冷玉兒、冷劍秋兩位仙子你都不認識?」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玉仙子,對了,玉仙子有道侶了嗎?」

  「嘁,你還是死了心吧,玉仙子天資超群,一甲子之內很有可能進階化神境界,乃是我大楚王朝的翹楚,別說你我,就連神兵門最傑出的元嬰長老公孫慕白都難入其法眼!」

  「咦,這世間還有如此美艷之人,這位仙子是誰?」

  「燕國公主燕靈兒,我勸你還是把眼睛挪挪,她的脾氣可不好惹!」

  「不知道這些前輩會不會講經說法!」

  「是啊,若是柳前輩能講經說法,這趟來得就值了!」

  「你的要求也太高了,能一次見到如此多的前輩高人,已是天大的福份,還想著講經說法,這是大婚,又不是法會!」

  眾修士議論紛紛,氣氛熱烈。

  可就在此時,卻有一道冷冰冰的男子聲音在萬丈虛空響起:「柳長生,本君有話問你!」

  聲音並不如何響亮,卻在所有修士的耳畔嗡嗡作響,壓下了所有嘈雜,驚得一眾修士紛紛抬頭沖蒼穹上望去,就連正在奏樂的一眾禮官也停下了手腳。

  一時間,這方天地竟是鴉雀無聲,原本歡快喜慶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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