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溫馨
2024-07-27 16:00:24
作者: 聽晰
「表舅,你又去廚房偷吃了。」涵函指控道。
「冤枉,我沒有。」溫智帆喊冤,他才不會承認他去廚房偷吃了,坐在涵函旁邊,揉了揉涵函的頭。「涵函,你是好孩子,不可以隨便冤枉表舅,我不是你媽媽,只有你媽媽才會去廚房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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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堯舜冰冷的目光狠狠的剜了溫智帆一眼,如果不是涵函坐在他腿上,他肯定會給溫智帆一拳,這麼說他的女人,不是找打是什麼?
「媽媽才不會偷吃,媽媽是正大光明的吃。」涵函說道,媽媽是孕婦,走到哪兒吃到哪兒都不會有人說她,何況,媽媽還不是孕婦的時候,媽媽就是一個吃貨,無論是大姨婆,還是劉嬸婆婆,或是外公外婆,他們做飯的時候,媽媽就會縮進廚房。
媽媽在廚房裡可以吃得暢快淋漓,在餐桌上就不行了,想想也對,都在廚房吃飽了,肚子就那麼大一點,裝滿了就裝不了東西了。
溫智帆無語到了極點,對涵函的話,溫智帆不能反駁,倪樂卉的確是正大光明的吃,他也是正大光明的吃,是涵函要指控他在廚房偷吃。
「咳咳咳,那個涵函,你剛剛跟你爸爸在說什麼悄悄話?」溫智帆將話題給拉了回來,是他先問他們。
「涵函喜歡帥帥的叔叔,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涵函很認真的說道,隨即又苦惱的說道:「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就算了,還要把他的喜好強加給涵函。」
顏堯舜無言問蒼天,涵函還真是聽話,溫智帆問她什麼,她就回答什麼,前一秒還說要幫他保密,後一秒就能出賣他,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什麼時候說過喜歡漂亮的阿姨了?
「你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溫智帆問道,故意拉長了音,看著顏堯舜一副你死到臨頭的樣子。
「對啊!」涵函認真的點頭,雖說童言無忌,但是誰都知道,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你媽媽知道嗎?」溫智帆問道,對付顏堯舜,只要逮到機會就要報復,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他可不能讓機會從他面前溜走了。
「不知道。」涵函搖頭。
「你準備告訴你媽媽嗎?」溫智帆問道,他的樣子完全是在引誘涵函犯錯,只要有涵函的支持,那簡直是如虎添翼,顏堯舜不是跟涵函的感情突飛猛進嗎?他要讓顏堯舜知道,關鍵時刻,涵函會義不容辭的偏向自己的親媽,而不是聯盟顏堯舜這個繼父欺負自己的親媽。
「為什麼要告訴媽媽?」涵函不解的望著溫智帆反問道。
「因為他喜歡漂亮的阿姨。」溫智帆摸了摸涵函的頭,涵函這麼無辜的問他,溫智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自己跟涵函的思想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喜歡漂亮的阿姨很正常啊!」涵函說道,溫智帆默了,被涵函的話嗆著了,顏堯舜是有妻室的人,喜歡漂亮的阿姨這正常嗎?太不正常了,估計只有涵函才覺得這是正常的。
很多感情都是先由欣賞到喜歡,然後是愛上,涵函言下之意,顏堯舜都直接跳過了欣賞,發展到了喜歡。
其實,溫智帆心裡清楚,顏堯舜是誰,怎麼可能移情別戀,即使顏堯舜想要爬牆,也不可能讓涵函知曉。
「涵函,你聽表舅說,你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一點都不正常,真的,表舅不騙你。」溫智帆見涵函一臉狐疑,涵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說服了呢?
涵函有些生氣了,吼道:「表舅是壞人,表舅說話不算。」
溫智帆愣住了,有些莫明其妙的看著涵函,他說錯話了嗎?回想自己說的話,溫智帆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涵函,表舅冤枉,表舅什麼時候說話不算了?」溫智帆問道,面對涵函的指控,溫智帆很是無奈。
「涵函喜歡帥帥的叔叔,你都支持涵函。」涵函說道。
「我是支持涵函啊!一直都支持。」溫智帆說道,他知道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喜歡園長,因為園長長得真的太妖孽了,現在這些孩子們的審美觀真的讓人嘆為觀止,太毒辣了,稍微長得有些瑕疵的人,都被他們歸為醜類,而他們眼中的美,那近乎完美。
在這世上,長得近乎完美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你說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不正常。」涵函吼道。
溫智帆眨了眨眼睛,不恥下問。「這有衝突嗎?」
「涵函喜歡帥帥的叔叔正常嗎?」涵函問道。
溫智帆懂了,繞了半天,原來涵函在這裡等著他,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解釋,小傢伙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溫智帆放棄了解釋,靠在沙發上,嘆息道:「唉!現在的孩子真教人頭痛。」
「活該。」顏堯舜絕對不會雪上加霜,他只會對溫智帆落井下石,溫智帆這是作繭自縛,不值得同情。
「顏堯舜,我真羨慕你。」溫智帆睨了顏堯舜一眼,有涵函這個便宜女兒,如果不是他是知情者,他都懷疑到底是顏堯舜是涵函的繼父,還是樂卉是涵函的繼母,涵函這般維護自己的繼父,讓他很震驚。
按理說,有些原則性的問題,涵函會偏向樂卉,沒想到涵函會鼓勵顏堯舜出軌,這麼好的女兒,估計拿著顯微鏡也找不到。
顏堯舜傲嬌了,很不客氣的說道:「你的確該羨慕我。」
「給你陽光你就燦爛,顏堯舜,我鄙視你。」溫智帆睨了顏堯舜一眼,他還真不客氣,隨即又好奇的問道:「顏堯舜,你喜歡哪個漂亮的阿姨?」
「溫智帆,你皮癢是不是?」顏堯舜目光變得凌厲,涵函的話溫智帆也當真,他也是服了溫智帆。
「沒有就沒有,你至於這麼瞪著我嗎?」溫智帆有些怕怕的說道,他有事要跟顏堯舜說,涵函在場,又不方便聽,溫智帆想了想,對涵函說道:「涵函,快開飯了,你能不能去樓上叫表舅媽吃飯了?」
「好。」涵函乖乖的點頭,從顏堯舜腿上滑下去,歡快的朝樓梯口跑去。
「涵函,慢點,小心腳下。」顏堯舜叮囑道,他真擔心小傢伙不小心給摔倒了,目送涵函的小身影上了二樓,顏堯舜冷漠的看著溫智帆,厲聲道:「有事說事。」
「你放心,時間並不多,沒時間跟你拐彎抹角。」溫智帆說道,看了一眼二樓跟廚房,溫智帆低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兩人?」
「你要獻計獻策嗎?」顏堯舜並沒回答,看著溫智帆反問。
「抱歉,在這方面,你是行家,根本不需要我對你獻計獻策。」溫智帆不是謙虛,而是實事,他跟顏堯舜的領域區不同,顏堯舜擅長的事,他並不擅長,而他擅長的事,顏堯舜並不擅長。
「哼!」顏堯舜冷哼一聲,即使溫智帆要對他獻計獻策,他也不屑,他養了那麼多人,根本不需要溫智帆當參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溫智帆催促道。
「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理他們?」顏堯舜依舊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溫智帆沉默,他想聽顏堯舜的回答。「將他們挫骨揚灰,還是棄屍荒野?」
溫智帆徹底默了,這也太殘忍,太血腥了。
良久,溫智帆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你這是犯法,為了他們,不值得。」
「是她讓你來問我的?」顏堯舜問道,為了他們做犯法的事情是不值得,他是誰,想要他們的命,他會做得滴水不漏,但是,他不會要他們的命,死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他折磨人的手段有很多種,要他們的命,太輕巧了。
「不是。」溫智帆搖頭,回答得過於快了,顯得有些心虛,溫智帆很清楚,顏堯舜口中的她,並不是樂卉,而是丹彤,在他回來的路上,丹彤給他打電話,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
不得不承認,丹彤有僥倖心態,如果顏子翌成功了,樂卉跟顏堯舜的婚姻也會受到影響,丹彤會義憤填膺,可是顏子翌失敗了,而顏子翌又太愛樂卉了,愛情本身是沒有錯,有些人打著愛情的旗號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這就是錯。
丹彤同情顏子翌,她不想看到顏堯舜跟顏子翌兄弟相殘,畢竟,事情並沒往壞處發展,只是虛驚一場,丹彤想要幫顏子翌求情,可她又知道顏堯舜的為人,樂卉是顏堯舜的軟骨,而顏子翌這次碰了顏堯舜的軟骨,即使沒成功,但是顏堯舜也不會放過他。
一個是她的二哥,一個是她的大哥,她不能為了二哥向大哥求情,這樣會傷了大哥的心,丹彤又不想坐以待斃,想要為顏子翌做點什麼,所以,丹彤給他打電話,在這件事情上,他是偏向顏堯舜,他甚至希望顏堯舜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樂卉可是他的表妹,他們敢傷害他的表妹,絕不原諒。
不答應丹彤,他又怕丹彤胡思亂想,他敷衍丹彤,他只能盡力問問顏堯舜怎麼處置他們,其他事情,他絕對不會多做,更不會幫他們在顏堯舜面前求情。
「想知道我打算怎麼處置顏子翌,你讓她直接來問我。」顏堯舜冷聲說道,樂卉是溫智帆的表妹,不管他對顏子翌做什麼,溫智帆都沒有意見,他甚至希望顏堯舜下手重點,溫智帆會來問他,只怕是受人之託。
「她就是不敢,才向我求助。」溫智帆無奈的說道。
「膽子小就別有大膽的念頭。」氣氛變得沉悶而詭譎,顏堯舜冷漠的容顏上平靜得不帶一絲情緒,身上冷霜傲雪的淡漠氣息教人猜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顏堯舜,你要理解,他畢竟是丹彤的二哥。」溫智帆說道,顏丹彤會擔心顏子翌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顏丹彤對這件事情冷眼旁觀,溫智帆反而覺得顏丹彤很殘忍麻木不仁。
「顏子翌是她的二哥,我是她的什麼?」顏堯舜質問道,深幽的眸子潛藏暗潮洶湧的慍意,丹彤這是在同情顏子翌,擔心他殺了顏子翌嗎?顏子翌做出這種事情,還能得到別人的諒解,顏堯舜心裡很不平衡。
雖說他不屑別人的同情,但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個念頭在顏子翌心裡萌生的那瞬間,這就是一條不歸路,顏子翌明知是條不歸路,還義不容辭的踏上這條路,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顏子翌都要承受最終的結果,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大哥。」溫智帆摸了摸鼻子吐出兩個字,他覺得自己很冤枉,尤其是顏堯舜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他只是受人之託,這麼看著他,他會有壓力。
「哼!」顏堯舜不屑的冷哼一聲,諷刺道:「在她心中,有我這個大哥嗎?」
「有,當然有。」溫智帆回答道,不用去問丹彤,他也能回答顏堯舜這個問題,如果丹彤心中沒顏堯舜這個大哥,丹彤不會打電話給他,不會向他求助。
顏堯舜不說話,涵函去叫顏丹彤下樓吃飯,去了那麼久都沒下來,顯然顏丹彤根本沒睡,而是知道溫智帆會問他怎麼處置顏子翌的事,拖住涵函,不讓涵函下樓打擾他們。
「丹彤是孕婦,又是三胞胎,不該操心的事情,你讓她別操心。」顏堯舜說道。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溫智帆苦笑,他就是知道丹彤懷有三胞胎,才不忍心拒絕她,溫智帆了解顏丹彤,他若是拒絕了她,她會絞盡腦汁想別的辦法,與其讓她費盡心機,不如答應她,省得她為了顏子翌的事情傷腦筋。
「我去叫樂卉吃飯。」顏堯舜起身上二樓。
溫智帆靠在沙發上,苦澀的笑了笑,任務沒能圓滿完成,他該怎麼跟丹彤匯報呢?又不能騙丹彤,顏堯舜向來不按牌理出牌,他若是為了讓丹彤安心,誤導了丹彤,然後顏堯舜……
算了算了算了,不能騙丹彤,只能如實照說。
倪樂卉並沒休息,而是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這是顏堯舜新給她買的手機,她還不怎麼熟練,想熟練一下手,在顏堯舜跟大姨面前,她又不敢公然玩,只能獨自躲在房間裡玩。
聽到開門聲,倪樂卉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把手機藏在屁股底下,看著走進來的顏堯舜,倪樂卉很是懊悔,她怎麼忘了反鎖門呢?倪樂卉很想敲敲自己的腦袋,明明是偷偷玩手機,她居然這麼大意,連門都忘了反鎖,如果她反鎖了,任何進來都得先敲門,至於被殺得措手不及嗎?
「你怎麼上來了?你不是在下面陪涵函看動畫片嗎?」倪樂卉問道,目光有些閃躲,不敢直射顏堯舜的眼神,典型的做賊心虛,她不確定顏堯舜到底有沒有看到她在玩手機,她又不想不打自招,這麼愚蠢的事情,以前她做過,現在,她才不會做。
「拿來。」顏堯舜站在倪樂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很不巧,他剛剛把她的動作看在眼底,她居然跑上來偷偷玩手機。
「什麼?」倪樂卉裝聽不懂顏堯舜的話,還故意問道:「你要什麼?」
「樂卉。」顏堯舜挑眉,伸出手,即使是沒說明,可她的意思太明顯了。
「顏堯舜。」倪樂卉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看著攤在她眼前的手心,她在裝,她要繼續裝。
「樂卉,別讓我後悔給你買這部手機。」顏堯舜說道,他讓她裝,再裝下去就不像了。
倪樂卉斂起無辜的眼神,瞪著顏堯舜,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乖,把手機給我。」顏堯舜挑明了說,不給倪樂卉繼續裝的機會。
「既然你都看到了,乾脆直接搶就得了。」倪樂卉說道。
「這樣會傷到你。」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白了他一眼,諷刺道:「你還真體貼入微。」
他要是真體貼入微,別對她這麼嚴厲,偶爾讓她玩玩手機,讓她解解饞,又不會少他一塊肉,這年頭不玩手機,真要人命。
「樂卉。」顏堯舜無辜的叫道,不讓她玩手機,是為她著想,是為她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倪樂卉從屁股底下拿出手機,本來想負氣的丟到顏堯舜手中,轉念一想,萬一顏堯舜沒接到,手機掉到地上摔壞了怎麼辦?這可是新手機,若是摔壞了豈不可惜了,重重的放到顏堯舜手中,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等著,等你落到我手上那天,我保證會像你這麼嚴厲,絕對不會放水。」
「你沒這個機會。」顏堯舜不得不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他是男人,他不可能懷孕。
「哼!」倪樂卉哼哼著,不一定非要懷孕才會被限制玩手機,她也不希望他出什麼意思,雖然在生悶氣,倪樂卉還是希望他好。
顏堯舜將手機放到茶几上,看著生悶氣的倪樂卉,顏堯舜無奈的笑了笑,坐在倪樂卉身邊,攬過她的肩,倪樂卉抗拒,顏堯舜不死心,堅持了幾下,倪樂卉放棄了,任由顏堯舜摟抱著她。
她在跟他鬧彆扭,為了一個手機,她至於嗎?顏堯舜俯在她耳邊,低聲問道:「生氣了?」
「誰生氣了?」倪樂卉反問道,她才不會承認她生氣了,為了一個手機,她至於嗎?
「樂卉,我是在為你著想。」顏堯舜說道,手機有輻射,對她腹中胎兒有影響。
打著為她著想的旗號,限制她玩手機,她心裡清楚,他是為她著想,可是,她就是覺得悶得慌。
顏堯舜笑了笑,低頭準備吻倪樂卉的唇,想要安撫她的情緒,他有絕招,只要他吻她,在他高超的吻之下,樂卉一定會沉淪其他中,這招屢試不爽。
倪樂卉推著顏堯舜的胸膛,瞪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妖冶的面容,他又來這招,每次都這樣,他以為只要他吻她,她會就毫無原則的妥協嗎?這次她要堅持自己的立場,堅決不能讓顏堯舜吻到她。
不是她嬌情,也不是不喜歡他的吻,而是她害怕,只要碰到他的吻,她就變得很沒骨氣。
砰砰砰!千鈞一髮之即,敲門聲響起。
顏堯舜跟倪樂卉猛的一震,顏堯舜很是懊惱,誰那麼不解風情?想想也知道是誰,除了溫智帆,不會有別人,而這次,顏堯舜錯了,來者顯然不是溫智帆。
「爸爸,媽媽,我可以進來嗎?」涵函很禮貌的問道,表舅告訴她,如果爸爸媽媽房間的門反鎖了,她就不能直接進去,而是先敲門問一下可不可以進來。
聽到涵函的聲音,顏堯舜愣住了,怎麼會是涵函呢?如果是溫智帆,他會把怒氣撒在溫智帆身上,可是,來者是涵函,他怎麼捨得對涵函發火呢?
涵函是拿來愛的,不是拿來欺負的。
「起開。」倪樂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如果女兒進來,看到這一幕,小傢伙又該要亂想了,她可不想女兒早熟,孩子就應該有孩子的樣子,而不是像大人般。
「別擔心,我把門反鎖了。」顏堯舜說道,涵函想進來也進不來。
「你……」倪樂卉望著顏堯舜,對他,她真的無語到了極點,拍了拍他的胸膛,說道:「行了,快去開門。」
「等一下,讓我緩衝一下。」顏堯舜說道,他現在不方便去開門,他要把情慾壓制住,他可不想在女兒面前丟臉。
「我真是服你了。」倪樂卉白了顏堯舜一眼,真想對顏堯舜豎起大拇指,真是佩服死他了。
「這不能怪我。」顏堯舜也很無辜,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在她面前,他可是一點抵禦能力都沒有,尤其是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他總想跟她發生點什麼,對她的渴望,他也很意外,在沒遇到她之前,對於男女之歡,他向來不看中,也不會容許自己沉淪其中不可自拔,自從遇到了她,他完全變了,變得他都不認識自己是誰了。
「不怪你,怪我嗎?」倪樂卉問道。
「誰都不怪,情到深處言不由衷,身體更是不能自主。」顏堯舜說道,這種事情沒有對錯,只有愛與不愛。
倪樂卉默了,理由還冠冕堂皇。
「爸爸,媽媽,我可以進來嗎?」涵函的聲音又在門口響起,顯然小傢伙已經沒有耐心了,再不給她開門,她就要破門而進了。
「涵函,等一下,爸爸馬上來給你開門。」顏堯舜對著門口說道,他再不出聲安撫涵函,小傢伙會很生氣的,小傢伙生氣後果很嚴重。
「喔。」涵函喔了一聲,又提醒道:「爸爸,你要快點喔。」
「好。」顏堯舜答應,倪樂卉卻見他還坐著不動,這就是他所謂的馬上嗎?
「還沒緩衝好嗎?」倪樂卉問道,再不去開門,涵函會雷門了。
「在你面前,我毫無自控力。」顏堯舜看著倪樂卉說道,緩衝也需要時間,她在他面前,他的緩衝力顯然慢了些,她還催促他,他就更慢了。
「你有沒有自控力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去開門,估計涵函會去搬救兵。」倪樂卉意在言外的說道,小傢伙去搬救兵,至於那個救兵是誰,不用她說顏堯舜也知道。
「涵函這麼單純,又是小孩子,這種事情涵函絕對做不出來,肯定是有人授意。」顏堯舜說道,把這筆帳她又算到溫智帆身上,真是可憐的溫智帆,這次他沒挑唆涵函來敲他們的門,真是涵函自己要來敲他們的門,跟溫智帆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卻要承受顏堯舜的怒意。
「顏堯舜相信我,這種事情涵函絕對做得出來。」倪樂卉說道,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表哥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他是你表哥,你自然是幫他說話。」顏堯舜說道,對倪樂卉偏袒溫智帆,他心裡很不高興。
「我沒幫誰說話,我是實事求是。」倪樂卉說道。
「爸爸。」涵函大聲叫道,顯然小傢伙真不想再等了,小宇宙要爆發了。
「別著急,爸爸來了。」顏堯舜起身,不得不去開門,再緩衝下去,真會惹毛小傢伙。
倪樂卉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去開門的顏堯舜,這是自作自受嗎?她不會同情他,是他先挑起的,他活該。
「涵函。」顏堯舜打開門,見小傢伙雙手叉腰,美麗的大眼睛裡滿是熊熊大火。
「為什麼現在才來開門?」涵函質問道。
面對涵函的質問,顏堯舜苦笑,他才不敢告訴涵函為什麼,他是不怕涵函能不能理解,他是怕樂卉。
「你們是不是在房間裡愛愛?」涵函又質問道。
聽到愛愛兩個字,顏堯舜無奈的笑了笑,倪樂卉卻不淡定了,這么小的孩子,怎麼張口就說出愛愛兩個字呢?
「涵函,誰教你說愛愛的?」倪樂卉問道。
涵函走進來,顏堯舜關上門,涵函爬到沙發上,坐在倪樂卉身邊,回答倪樂卉剛才的問題,說道:「表舅。」
「我就說溫智帆該死,你還維護他。」顏堯舜趁機落井下石。
「閉嘴。」倪樂卉瞪了顏堯舜一眼,拍了拍涵函的小肩,說道:「涵函,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
「為什麼啊?」涵函望著倪樂卉,好奇的問道。
「因為你太小,這種話不適合。」倪樂卉解釋道。
涵函咬著手指,低著頭,思考著倪樂卉的話,顏堯舜坐在涵函旁邊,將涵函抱起,讓涵函坐到他腿上,說道:「涵函,別糾結,言論自由。」
「顏堯舜。」倪樂卉連名帶姓的叫道,她在教育女兒,顏堯舜這是幹什麼,這麼縱容女兒,這是好事嗎?
其實,倪樂卉也清楚的知道,後爸難當,太寵涵函,也會被人說,對涵函不理睬,也會被人說,總而言之,後爸真的難當,倪樂卉想,如果顏堯舜的兒子沒死,她也會成為後媽,後媽也難當。
「涵函還小,別太嚴格了。」顏堯舜不但沒意識到自己錯了,反而說起倪樂卉來。
「我嚴格嗎?」倪樂卉咬牙切齒的問道,她這只是簡單的教育女兒,這是嚴格嗎?她對涵函夠放寬了,從來沒嚴格的對涵函,她要是嚴格起來,以她的威懾力量,只要她開口,或是臉色一變,涵函就會乖乖聽她的話,不敢忤逆她的話。
「不嚴格嗎?」顏堯舜反問道,反正他覺得倪樂卉對涵函太過嚴格了。
倪樂卉默了,真是敗給顏堯舜了,而涵函丈著有顏堯舜給她撐腰,那腰板兒可硬朗了。
「媽媽,我覺得爸爸說得對。」涵函看著倪樂卉,板著一張小臉蛋兒說道。
「哼!」倪樂卉哼哼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顏堯舜這麼幫著涵函說話,涵函能不偏向他嗎?倪樂卉低眸,看著還沒隆起來的肚子,真心希望這胎是個兒子,如果是個女兒,顏堯舜也會像寵涵函這麼寵她,如果是個兒子,顏堯舜的格言是,女兒要富養,兒子要窮養,生個兒子,她對兒子好,然後兒子就偏向她,跟她一起對付他們父女倆,簡直是太完全了。
倪樂卉覺得,她此刻有些孤軍奮戰,這種感覺真不好。
「媽媽,你在生氣嗎?」涵函扯了扯倪樂卉的衣角,又說道:「媽媽,你不能生氣,你肚子裡有小寶寶,我可不想我的弟弟是個小氣鬼。」
聽到弟弟兩個字,倪樂卉眼前一亮,都說孩子說得很準,涵函都說她懷的是弟弟,她更有信心,問道:「涵函,你怎麼知道是弟弟?」
「猜的。」涵函說道,倪樂卉汗顏。
顏堯舜見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撫摸著涵函的頭,說道:「樂卉,別太在意,對我來說,只要是你生的,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我都喜歡。」
「你敢不喜歡嗎?」倪樂卉問道,他要是敢不喜歡,她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呵呵。」顏堯舜呵呵笑,他的確是不敢,也只有眼前這個女人敢這麼質問他,若是其他人,根本不敢這麼對他說話。
「爸爸,你妻管嚴嗎?」涵函問道。
聞言,倪樂卉跟顏堯舜面面相覷,均錯愕的看著涵函,顏堯舜沉默,倪樂卉發飈了。「倪涵函,這句話是誰教你的?」
「表舅。」涵函果斷的將溫智帆給出賣了,只要倪樂卉叫她倪涵函,涵函就知道倪樂卉是真的生氣了,小傢伙可聰明了,她才不會獨自承受倪樂卉的怒意。
又是他,倪樂卉氣得不輕,顏堯舜在一邊安撫,倪樂卉反而瞪著顏堯舜。
顏堯舜很無辜,說道:「是你表哥教的,又不是我教的,你這麼看著我,也解決不了問題。」
「媽媽,這句話又不適合我說嗎?」涵函問道。
倪樂卉斂起怒意,揚起一抹笑,看著涵函,說道:「對。」
「涵函又後不說了。」涵函知錯就改,改了又犯。
「你嚇著涵函了,溫智帆才是那顆毒瘤,你不去除掉那顆毒瘤,你說涵函有什麼用,治標不治本。」顏堯舜趁機落井下石。
「顏堯舜,我發現你對我表哥的意見頗深。」倪樂卉說道,不置表哥於死地,他是不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對我的意見也頗有深。」顏堯舜說道,他對溫智帆有意見,溫智帆對他也有意見,他們的意見都是相互的,在倪樂卉面前,他不會幫溫智帆說話,他只會落井下石,溫智帆也不會幫他說話,溫智帆只會火上澆油。
「媽媽,大姨婆交給我一個任務。」涵函突然說道。
倪樂卉挑眉,問道:「什麼任務?」
大姨交給涵函的任務,倪樂卉不敢不重視。
「叫你們下樓吃飯了。」涵函說道。
倪樂卉默了,從涵函進來,涵函沒提一個字,現在才說,她是來叫他們吃飯的,耽誤了這麼久,他們又該誤會她跟顏堯舜在房間裡做什麼了。
「你怎麼不早說?」倪樂卉掐了掐涵函的臉蛋兒。
「媽媽,你很餓嗎?」涵函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無辜的問道。
這跟餓不餓沒關係?倪樂卉真不知道怎麼說。
「是啊,你媽媽好餓。」顏堯舜抱起涵函,牽著倪樂卉的手下樓。
餐桌上,飯菜都擺放好了,只等他們一家三口了,從他們下樓到飯廳,溫智帆就用一種曖昧的眼視看著他們,看得倪樂卉很不好意思。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顏堯舜說道,倪樂卉臉皮薄,顏堯舜可不指望她說話。
「沒事,我們高興等,我們願意等。」溫智帆意在言外的說道。
「行了,你少說幾句,你這樣說,他們會不好意思的。」左易夢瞪了溫智帆一眼。
倪樂卉有些暈,大姨這麼說,她才會不好意思,顏堯舜將涵函放到椅子上,他跟倪樂卉坐在涵函的兩邊,左易夢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翅放到涵函碗中。「涵函,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可樂雞翅。」
「謝謝大姨婆。」涵函道謝,拿起筷子,夾著雞翅,幸福的吃了起來,小傢伙跟倪樂卉一樣,很喜歡美食,只要是有美食,姓什麼都給忘了,在美食麵前,她們母女毫無原則。
「樂卉,你什麼時候去第二次產檢?」左易夢問道。
「就這幾天。」倪樂卉回答道。
「產檢很重要,你是產科醫生,你比我更清楚,我也不用提醒你。」左易夢說道,她太了解樂卉了,工作起來跟拼命似的,這也是為什麼知道她懷孕,易楚逼著她辭職的原因。
「放心吧大姨,我心裡有數。」倪樂卉說道。
「你媽打電話給我,要我監督你準時去產檢。」左易夢說道。
「大姨。」倪樂卉咬著筷子看著左易夢,欲言又止,左易夢挑眉,倪樂卉咬了咬牙,問道:「大姨,我媽跟我爸,他們是真的和好了嗎?」
每次她給他們打電話,他們的回答滴水不漏,可是倪樂卉總覺得怪怪的,覺得他們有什麼事刻意瞞著她,她現在懷孕了,他們要顧慮她的感受,這也是情理之中。
「樂卉,你為什麼這麼問?」左易夢挑眉看著倪樂卉,溫智帆跟顏丹彤交換了一下眼神,均選擇了沉默,顏堯舜也沒說話,涵函愉快的啃著雞翅。
「我心裡有些不安。」倪樂卉說道。
「樂卉,你爸媽是怎麼回答的?」左易夢問道。
「和好了。」倪樂卉說道,想到他們吵架的時候,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想想都覺得可怕,明明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吵起架來都有這種念頭。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懷疑呢?」左易夢問道。
「大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總覺得……」
「樂卉。」左易夢打斷倪樂卉的話,說道:「別胡思亂想,你爸跟你媽是多年的夫妻,再恩愛的夫妻也會吵架,夫妻倆吵架太正常不過了,床頭吵,床尾和。」
「大姨說得對,整天瞎想,你不累嗎?」顏堯舜附言道,夾起牛肉放進倪樂卉碗中。「快吃,你不是餓了嗎?」
他這是想要堵住她嘴的意思嗎?倪樂卉瞪了顏堯舜一眼,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問大姨關於爸跟媽的事情,顏堯舜不但不助他一臂之力,反而來拖後腿。
「涵函,可樂雞翅好吃嗎?」左易夢問向涵函。
「好吃。」涵函口齒不清的說道。
「好吃就多吃點。」劉嬸又夾了一個雞翅放到涵函碗中。
「謝謝,婆婆。」涵函禮貌道謝,這是媽媽教她的,無論是誰,只要給她夾菜,她都要道謝,這才是好孩子,她要當好孩子。
「劉嬸,我也要。」溫智帆說道。
「你自己沒手嗎?」左易夢瞪了溫智帆一眼,劉嬸笑了笑,也給溫智帆夾了一個。
「還是劉嬸對我好。」溫智帆淚了,媽對他跟對涵函,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別。
「丹彤,多吃點。」左易夢幫顏丹彤夾菜。
「謝謝媽。」顏丹彤道謝。
「媽,我很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溫智帆老調重彈。
「不是。」左易夢白了溫智帆一眼,這個問題,他問了她無數次了,他沒問累,她的耳朵都聽起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