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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垂死掙扎(內含結局請假公告)

2024-07-27 14:51:54 作者: 笑無語

  「君清夜,你不能睡……你給我起來啊!」

  

  蘇驚羽搖晃著君清夜的肩膀,只覺得此刻手腳冰涼。

  猶記得剛認識君家兄弟的那會兒,看這兩人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模樣,好似這世間就沒有什麼能難倒他們。

  君祁攸是一方首富,他曾說: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有錢能使鬼推磨。

  可是現在呢?

  哥哥癱瘓了,弟弟瀕臨死亡。

  再多的錢,能買回健康的軀體嗎?

  蘇驚羽這一刻忽然覺得命運對這兩人太殘酷了。

  君祁攸前半生辛勞,後半生也不能享受安寧快樂,君清夜快樂了這麼些年,如今年紀輕輕就要……

  這一切,好不真實。

  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人,為何此刻就毫無生氣,只差咽下最後一口氣。

  君清夜的氣息已經愈來愈弱……

  這一刻,空氣似乎都寂靜了。

  而就在這靜謐的時刻,空氣中忽然響起了衣衫翻飛之聲,蘇驚羽下意識朝著聲音來源處望去,看到的是——

  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子,臉上帶著半片白色面具,一襲藍白相間的衣裙,踏著清風而來。

  那是誰?

  她的身影很快,一個眨眼之間,就從遠處飄到了近處,輕盈落地。

  蘇驚羽看不清她的相貌,她的上半張臉是擋住的,但通過下半張臉,依稀也嫩看出這女子是個佳人。

  一個陌生的女子,身上卻投出一股優雅神秘的氣息。

  不似月光和月圓的清冷,這女子眼眸清澈,有一種靈氣,又有一絲仙氣兒。

  而下一刻,蘇驚羽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因為,站在一旁的賀蘭堯朝那女子喚道:「姨母。」

  蘇驚羽微微一怔。

  阿堯的姨母……那不就是師父?

  他師父就是他的姨母,賢妃的姐妹,夕照國的公主花未安,人稱『縹緲遺世花未安』的安寧公主。

  連公子鈺的醫術都是從她那兒學的。

  同一時刻,公子鈺的面上也有怔然之色,「安師父?」

  蘇驚羽發現,周圍所有人看著花未安的目光都是恭敬的。

  而花未安望了一眼被蘇驚羽托著的君清夜,當即俯下了身,握上了他的脈搏。

  而後,又探了探他的呼吸。

  「就剩一口氣了。」花未安的聲線清潤如風,優雅又帶著疑惑,「這人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內傷?」

  「他自己打的。」蘇驚羽回過神,連忙道,「您有辦法醫治他麼?」

  花未安的出現,無疑是君清夜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早就聽聞阿堯這位師父行蹤隱秘,來無影去無蹤,想找她都不容易,沒有料到今日她竟出現了。

  「辦法是有,不過,能不能好,還得看他的運氣,幸好還沒咽氣,否則沒人能救得了他。」花未安道,「將他平放在地上。」

  蘇驚羽依言,將君清夜放下了。

  花未安當即施針,毫無拖泥帶水地在君清夜身上紮下了七七四十九針。

  蘇驚羽眼見君清夜快被紮成篩子,心中覺得不可思議。

  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針灸手法如此快,且……扎這麼多。

  或許,神醫就是如此不走尋常路,方法也比一般人奇特。

  「我能暫時護住他的心脈,不過他身上幾處重要穴道沒那麼容易修復,能不能醒的過來需要靠他的意志力和運氣,我會按照他的情況開藥方,按時給他服用,如果醒不過來,也別停下,一停就沒救了。」

  蘇驚羽聽聞此話,心中嘆息。

  那不就是……植物人?

  也叫活死人。

  現在真的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不過能保住性命,一切都有希望。

  將君清夜挪到了屋子裡,花未安只留下了公子鈺做助手,其餘的人便都退了出去。

  「小羽毛,不要煩躁。」賀蘭堯牽著蘇驚羽出了屋子,摩痧著她的手心,似乎是在安慰,「姨母能來,已經算是一個好消息了,活死人,也總比死人好吧?」

  之前君祁攸重病,他就派了人去夕照國尋找花未安,後來君祁攸的命雖是保住了,但人卻癱瘓了,因此,他派出去的人也沒有召回來。

  一旦能找到花未安,一切尚有希望。

  他沒有料到,今天這樣緊要的關頭,花未安會忽然出現,若是再晚那麼一時半刻的,君清夜恐怕就真的無力回天。

  「雖然他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作為活死人,什麼時候會醒卻是未知的。」蘇驚羽輕嘆一聲,「這件事情,要怎麼跟君祁攸說呢。」

  君祁攸最看重的人便是他的弟弟,他能遭受到這樣的打擊麼?

  「他遲早也要知道,不如就派人去跟他直接說明。」賀蘭堯的語氣帶著安慰,「他不會想不開的,只要君清夜還活著,他總得照顧著,沒準,有一天這兩人都能好起來。」

  哥哥癱瘓,弟弟沉睡,聽起來雖然很悲愴,但……這種狀態未必會一直持續下去。

  人生總有遇到轉機的時候。

  心中存著希望,不放棄,便是一種對自身的激勵。

  「事情都這樣了,難過也無用,我們是該打起精神了。」蘇驚羽說著,目光倏然變得冷冽,「尹清羅……」

  話音未落,身後的屋子忽然打開了。

  蘇驚羽轉過身,花未安正從裡頭出來。

  「姨母。」蘇驚羽朝花未安道了一句,「他怎麼樣?」

  花未安將蘇驚羽打量了片刻,唇角勾起一絲笑意,「你是小十媳婦?」

  蘇驚羽點頭『嗯』了一聲。

  「放心吧,沒死,不過,也不算活過來……」花未安說到這兒,語氣忽然變得嚴謹,「他被人種了蠱,我有法子取出來,依他的情況看來,是血剎蠱,這蠱不是單一的存在,他身上的這只是子蠱,子蠱通常要比母蠱活躍了許多,是需要收到主人的指令才會在人體內作亂。」

  「收到主人指令?」賀蘭堯目光一凜,「也就是說,控制蠱的人就在附近?」

  「對,子蠱在他身上,母蠱在種蠱人的手上,子蠱與母蠱是有感應的,子蠱一旦有危險,母蠱便會躁動,那個人通過母蠱的躁動,八成也能了解到子蠱那一邊是個什麼情況,靠著控蠱笛聲來指使蠱的作亂,所以,你們這位朋友才會發瘋。」花未安沉吟片刻,道,「蠱的聽覺比人的好了太多,它能聽到一定距離的笛聲,但我們人卻是聽不見的,這距離,最多不會超過五十丈。」

  「五十丈?!」蘇驚羽微訝,「也就是說,那人就在方圓二十丈之內?」

  「應該是。」花未安點頭,「子蠱一旦死亡,母蠱就會靜止,現在子蠱還未死,不過被我的銀針定住了,可能離死不遠,你們動作要快些。」

  「阿堯,她就在方圓五十丈之內!」蘇驚羽道,「這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

  賀蘭堯輕撫她的髮絲,「我立即帶人去,這次,我親自出馬。你就好好呆在府內不要出去。」

  蘇驚羽點頭,「好。」

  眼見賀蘭堯要轉身離開,花未安道:「小十,等等。」

  賀蘭堯回過頭,「姨母有何事?」

  「帶上這個。」花未安說著,遞給賀蘭堯一個竹筒形狀的物品,「細雨梨花針,每一針跟雨點的大小比擬,雖小,卻快,只要按動底部的機關,百針齊發,裡面有五百針,可以發五次,必要時候或許能幫你。」

  蘇驚羽望著那只有掌心大小的竹筒,只覺得這玩意堪比機關槍。

  如此精密的暗器,之前還真是沒有見過。

  賀蘭堯接過了花未安遞來的東西,「謝姨母。」

  言罷,他便帶上月落烏啼等人出門去了。

  蘇驚羽目送著他的背影走遠,驀然察覺手腕被握住,低頭一看,花未安正在給她把脈。

  「唔,身體倒是沒什麼狀況,只是你這情緒不平穩吶,有孕的女子,要保持輕鬆的心情才好。」花未安鬆開了她的手,笑道,「真要感謝你。」

  「多謝姨母提醒,我會注意的。」蘇驚羽說到這兒,面有疑惑,「姨母說謝我?」

  「要謝你,改變了小十啊。」花未安道,「從前他冷麵冷心,他少年的時候,我便覺得他的心像石頭做的,總是無喜無悲的,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出現個人,改變他的狀態,如今再見他,果然與從前不一樣,性格倒是沒變化多少,但多了些人情味,看起來,不那麼虛無縹緲。」

  蘇驚羽無聲一笑,表示接受讚賞。

  「對了,他與他母親關係如何了?」花未安問著。

  「這個……」提及花輕盈,蘇驚羽有些無奈,「還是老樣子,無法和睦。」

  花未安輕嘆一聲,「那就順其自然吧。」

  ……

  裝潢雅致的房屋內,尹清羅依舊在吹笛。

  她不能停止吹奏,若是停下來,君清夜就會清醒過來了。

  不過,累的時候還是能喘口氣的,在這空檔,君清夜的意識沒那麼容易打敗子蠱。

  「清羅,你累不累?」許氏走到她身旁,遞了一杯茶給她,「喝口茶再繼續。」

  尹清羅的確覺得有些渴,才要接過茶,卻發現那罐子裡原本在躁動的母蠱忽然開始抽搐。

  尹清羅一驚。

  母蠱的抽搐,代表著哭泣。

  難道……子蠱快撐不下去了?

  尹清羅擰起眉頭。

  撐不下去也沒法子了,如果子蠱被人攻擊,她可沒辦法去阻撓。

  按理說君清夜的力量爆發到極限,賀蘭堯也不一定能克制他,除非賀蘭堯拼盡全力殺了他。

  賀蘭堯應該不會輕易殺他的。

  君清夜應該已經把他們攪得一團糟了吧?

  如此想著,尹清羅收了笛子,道:「許姨,我們先離開這兒吧。」

  似乎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

  她吹奏了多久,君清夜也就發狂了多久,這麼長的時間,他一定把局面弄得很『精彩』。

  想到這兒,尹清羅笑了笑。

  不知道有沒有傷了賀蘭堯或蘇驚羽呢?

  「清羅,我們要去哪兒?」

  「子蠱要不行了,只怕是有行醫的高手制住了,我怕那人會看出蠱的來歷,那我們就不能呆在這附近了,要撤離得遠一些。」

  「好。」許氏應著,跟在了尹清羅身後。

  尹清羅打開了房門,抬頭的那一瞬間,卻驚了一驚!

  數十道黑色的身影圍成了圓弧狀立在不遠處,人人手持弩箭,而眾人身後,一道雪白修長的身影正緩緩走來,行走之間衣抉飄揚。

  他顏若舜華,不雜風塵,目光卻十分寒冷,唇角掛著一抹涼薄的笑意。

  尹清羅想也不想地,將門關上!

  「他怎麼找來了。」尹清羅的聲線有些發顫。

  賀蘭堯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門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尹清羅磨了磨牙。

  幸好,她還有別的準備。

  她迅速奔到了柜子邊,拿出香爐,往裡面投放了一塊醉沉香。

  頂級的迷魂香,很快就能散發在屋子裡,只有人靠近這兒,便會渾身疲軟,不能運功。

  尹清羅迅速服下解藥,將香爐擺在了桌子上。

  賀蘭堯,你敢來就來吧,你以為我是這麼好對付的?

  許氏聽著外面的動靜,手心裡也有些冒冷汗,躲到了尹清羅的身後,道:「清羅,這下可怎麼辦?」

  「出不去了,只能呆在這兒……」

  尹清羅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聽得一陣破空聲傳來。

  「咻咻咻」

  數支箭羽穿破了窗戶紙,射進了屋子裡。

  「姓尹的,還躲?垂死掙扎。」外頭響起賀蘭堯冷冽的嗓音,「想要怎麼樣的死法?嗯?」

  尹清羅磨了磨牙,將香爐推到了門後,緊接著將桌子踢倒,用桌面暫時充當盾牌。

  箭羽射不穿桌面,那些人還得進這屋來。

  下一刻,只聽『嘭』的一聲。

  房門被人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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